世界盡頭是你所在之處 - Ch.12 回到原點①

「你是……？」夏爾顯得有些茫然，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做夢。

「是我啊，你不記得了嗎？」少年依舊笑著。夏爾的腦袋飛快的運轉，他記得他們進城之後自己就躺在旅館休息，且接受治療後喝了藥就睡下了。他看了看房裡，沒有看見白狼的身影，這就表示眼前的人可能真的是自己所想的一樣。

「諾亞……？」

少年點點頭。

「怎、……你是獸人嗎？」他鬆開握著諾亞的手說：「所以不是我在做夢？為什麼之前都……」

「我不是獸人，硬要說的話，這算是我的魔法。之前你並不是在做夢，至於沒有說是因為……」諾亞有些欲言又止，他垂首說：「我……只是因為時機沒有到而已。」

「時機……？」

「夏爾，我的事情先不要對他們說，好嗎？」

「為什麼？」

「答應我，尤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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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爾睜開雙眼，他猛的坐起身子，越來越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做夢還是看見幻覺？雖然不知道為何，但內心有一種感覺在告訴他這是事實。

「我會記著的。」這時，房門被打開，伽爾等人走了進來。

「終於醒了啦！現在都中午了。」

「抱歉，我睡太久了。」

「我、我又沒說什麼，受傷本來就要好好休息。」伽爾坐在桌前裝作不在乎的樣子。

「我跟店裡要了一些吃的，先吃一點吧。也有諾亞的份喔。」安雅笑著將食物放在床頭的櫃子上。

「正好你們都來了，我想要跟你們說一些事情。」他們面面相覷，或坐或站的聚在他旁邊。夏爾說起他可能曾經遇過那頭巨獸，還跟其打過架的事情。在剛才還再度夢見跟海有關的內容，一次是身處海裡、一次是暴風雨、一次是風平浪靜，他想了又想卻想不到相關的記憶或事物。

「所以你有稍微恢復記憶了？這樣不是很好嗎？」慕特說：「我們今天在街上也打聽到不少情報呢。」

「那你們打聽到了什麼？」

「我跟安雅負責去各種不同的圖書館查資料，伽爾他們則是在路上打聽。聽到對內容幾乎是對的上的。」

東盡城是僅次於王城的第二大的城鎮，雖然軍隊比不上王城多，但也算是顧得上全城的程度了。作為一個離傳說中的世界盡頭最近的地方，城裏必定會有大大小小不同的傳說。甚至為了讓更多人來，城裏的人比定會在觀光上做許多推銷。而城鎮居民都有一個默契，他們所知道的「世界盡頭」的事情都是一樣的。

據說最一開始是有人出版了一本書，那本書是講述有一位旅行者去世界盡頭的故事書。書裡的內容很吸引人也不知道真相是什麼，不過神奇的是，所有人都覺得裡面的說法很有說服力。所有人都在猜想，那個人一定是有親自到過那個地方，所以才有辦法寫的如此真實。

故事裡的傳說是這樣的，抵達世界盡頭後會看到一個向上的階梯，階梯的盡頭有一座石碑。想要打開通往世界盡頭的大門必須要有一把「鑰匙」，利用鑰匙打開之後就能得到「祝福」。但是自古以來沒有一個人找到過鑰匙，唯一知道鑰匙所在的人早已不知去向，因此這便成為了一個傳說中的寶物。

「所以故事書裡的人也沒有成功？」夏爾問。

慕特點點頭，「對，故事書的結尾是說，雖然旅人沒有得到祝福，可是他結識了一群好夥伴並且與他們在世界各地旅行。」聽到這裡，夏爾忽然沈默了。

幾個人面面相覷，隨後伽爾說：「有什麼不對嗎？」

「沒有什麼。」他搖搖頭說：「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吧？既然我答應了你們，我就會做到。」

他抬起頭說：「沒錯，故事裡面的描述，基本上正確，不過關於祝福的部份，卻是錯誤的。」

「錯的？」

「雖然這個我沒辦法回答，但我能告訴他們的是，其實我身上有鑰匙。」說到這裡的時候他們似乎都懂了。

「難道是那個你說被偷走的鑰匙嗎？」慕特激動的說。

「對，可是鑰匙在工匠城的時候又被偷了。所以，那個東西不在我的身上。」說到這裡的時候夏爾發現安雅似乎移開了視線。他問：「安雅，怎麼了嗎？」

安雅回過頭看向他說：「……夏爾，你說沒辦法回答祝福的疑問，是為什麼呢？」

「因為……我沒真的去過，只是這樣而已。」

「是嗎……」

伽爾問：「我還有一個問題，東方的島上真的什麼都沒有嗎？」

「據我所知，沒有。」夏爾答：「不過印象中危險的東西倒是很多。」

「啊……是嗎……？」伽爾感到有些無力。這時，維麗塔突然大叫一聲，「啊！我居然忘了去幫夏爾拿藥！明明醫生說今天要過去拿的，我現在就去。」

「維麗塔我跟妳去吧。」安雅說著便跟著她離開了房間。

夏爾看了兩個少女離開便說：「慕特、伽爾，我有話對你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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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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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人來到一處巷子，他倚靠在轉角處。不久，後方的轉角便傳來聲音，「都處理好了。」

他沈默著。

「您這裡呢？」聽到後方人的話，他依舊沒有反應，「我知道您已經都匯報上去了，但……」

那人握拳搥了牆壁，似乎在表示自己的不悅。

「我明白了，還請息怒……」說完，那人便消失在暗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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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日，夏爾的傷口已經痊癒，確定可以下床走動。在夏爾躺在床上的期間，他時常不見維麗塔跟伽爾的蹤影，也不知道是什麼事，就連慕特也是如此。

「安雅，妳都沒有問他們都去做了什麼嗎？」

「沒有，都是成年人了，四處走走也沒什麼關係。我們都是第一次來這裡，難免會看到新奇的東西，或是順道接個委託幫忙人民。」安雅笑著說：「對了，諾亞今天又被他們帶出去了。」

「是啊，雖然牠是狼，但因為過於親人，都被人以為是大犬。」

安雅忽然低頭沈默了一下，他有些困惑的看著她，隨後安雅說：「夏爾，你相信世上真的有永生嗎？」

「……怎麼突然這麼問？」他這樣答後，發現對方沈默不語，似乎在等著自己的回答，他說：「我認為沒有，就算有……人都還是會承受病痛以及心理上的折磨，並不好因為獲得永生而快活。……安雅，妳呢？妳是怎麼看待『永生』？」

「……我……」此時，敲門聲傳來，慕特打開門闖了進來打斷對話。

「哈囉～我來……你們在談事情？」慕特一臉興奮的說前半句，而後又看見兩人之間有些嚴肅語氣又掉了下去。

「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怎麼了嗎？」安雅恢復原本的神情問。

「喔，我來是要告訴你們，伽爾說這裡的事情辦好了，夏爾傷也恢復的差不多，所以可以出發了。」

夏爾問：「什麼時候走？」

「現在。」

「現在？這麼趕？」

慕特面有難色的說：「是啊……也不知道怎麼了，伽爾跟維麗塔都沒什麼精神，可能是他們在王城的朋友出事了。」

「……」安雅看著夏爾站了起來，他說：「那好，出發吧。」他拿起武器以及行囊走向慕特，慕特也開始走動，不過夏爾發現安雅依舊坐在床上。

「安雅？」

「啊……嗯。」安雅點點頭站了起來，她低著頭經過夏爾旁邊，雖然困惑不過他也沒有多問什麼並跟著他們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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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與已經站在城門前的兩人會合，諾亞看見夏爾開心的搖尾巴，而兩人的神情都有些凝重。雖然兩人都沒有說過自己的事情，所以夏爾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伸手拍了拍伽爾的肩膀。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說著，夏爾便走在他們的前方開始前進。伽爾轉過頭看著夏爾也沒說什麼話，就轉身跟上他的腳步。

幾個人走了一段路後，他們便看見了港口，港口除了漁民外還有幾位軍隊的人。這時，夏爾忽然開口說：「你們對永生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嗯？怎麼突然問這個？」慕特快步走到夏爾旁邊說：「永生嗎？……我沒想過這個問題，但這表示有很多事可以做吧？」

維麗塔說：「雖然有永恆的生命，可是……時間一長就會很孤單吧？」

「啊～對對，像精靈他們的話一定會孤單，是我的話可能會不敢交精靈以外的朋友，因為很短命。」

伽爾微微壓低聲音說：「每個人的時間都不一樣……就算有永生，但並不代表不會感到傷痛。」聽見他說出這番話，夏爾回過頭看了後方一眼。

「……是啊。」夏爾小聲說：「所以……我才不想讓你們去……」當他們走到碼頭附近時，一群人忽然圍來上來，除了軍隊以外還有早已偽裝成漁民的士兵。

「這、這是怎麼回事？！」幾個人被眼前的情況感到困惑。

「不如，你們問問他發生了什麼吧？」夏爾的視線看向了某人。那是從出城後始終與他們保持距離的——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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