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的碰撞聲在林間一聲一聲地響著,他們對峙了許久夏爾已經開始感到疲憊,倒是布格費斯從未露出疲態。
「不要以為我是風精靈就認為不擅長近戰啊。」布格費斯一副輕鬆的站在原地看著已經喘著粗氣的夏爾。
「哈、哈、哈……到底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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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力量居然比不過他……難道我還是太弱了嗎?
夏爾低著頭看著自己已經在微微顫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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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這時,突然腦中閃過一個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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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會同時用兩把刀啊?』那是來自伽勒斯的疑問。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覺得用起來感覺很好。」
『是這樣嗎?不過大多數的人都是拿劍不是刀,所以我認為你可能容易吃虧。』
「你想說什麼?」
『我要說的是,有時候一把會比兩把來的好。下次來試試吧。』
回憶到此結束,夏爾看著其中一把刀思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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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真是的,你就別再掙扎了吧?」在這同時布格費斯一步步地朝他走來,眼看著自己就下敗下陣來他內心極為不甘。雨還在不停的下,對方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劍尖也近在咫尺。「要認輸嗎?」
「……不,」夏爾站了起來收,面對布格費斯指在他胸前的劍,「在我心臟停止跳動之前,我是不會認輸的。」剎那間,夏爾挑掉胸前的劍朝著對方刺去並將右手的刀向上拋。布格費斯反射性地向後退,他側身閃過了夏爾的攻擊。在夏爾身體來不及做反應時,他將劍朝著毫無防備的背後砍去。可是在砍到之前夏爾忽然猛的一個轉身,將不知何時已經拿在手上的刀朝著他丟去。那刀以一個完美的弧度轉圈,本以為會就這樣打到布格費斯,但他的動作更快的格擋掉飛來的武器。同時他也感受到一個異樣感。
「咕……」夏爾的刀順利地刺到了他的側腹。
「這一刀,是為了大叔。」他抽出染血的刀說。
「哼,砍到我一刀就讓你這麼得意嗎?」布格費斯伸手摸著開始滲血的側腹,他將溫熱的血液遞到眼前並舔拭了自己的血。「呵呵呵,好久沒嚐到這股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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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雷聲打落在布格費斯身後的樹木,那樹木被雷劈成兩半且開始著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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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哼……哈哈哈哈哈!」突然間,他自顧自地笑起來,面對這有點詭異的情況夏爾不敢輕舉妄動。「原來啊,我早就被女神給唾棄了。……因為我從那時候開始品嚐到了鮮血的滋味,也難怪女神聽不見我的祈禱了。」他繼續的笑著,同時雷鳴也不曾停歇,不斷地落雷在他的身邊。
「這是要來處罰我的事吧?呵呵呵……好啊,就來吧。反正我就是一個弒父兇手,嗜血的君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傢伙,是不是瘋了?」就在夏爾困惑不已時,布格費斯突然朝他衝過來。「什麼!?」他發狂似的揮著劍,面部表情也有些扭曲。
「咿呀!」布格費斯一連串的攻擊砍傷了夏爾不少地方,他試圖想要逃離,奈何對方速度太快也無法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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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一個清脆的聲音傳開,布格費斯被逼退了幾步,只見腹部的血已經擴散至大腿。
布格費斯垂著上半身喃喃道:「我這一生,從來都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親情、愛情、尊敬……一個都沒有,只是因為我有一個極為偏袒的父親!」他瞪大眼睛的抬起頭。
「你不會明白那是什麼樣的感受……他寧願將王位傳給一個沒有用而且即將遠嫁的妹妹!也不願意傳給我這唯一的兒子!」他深吸了一口氣,瞪著已經紅了的雙眼。
「所以,我將妹妹趕緊送出國聯姻,然後找到了機會將父親處理成因病而亡。看著他嘴裡流著的鮮血,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內心好愉快啊……」
「你、真的發瘋了。」夏爾皺眉。
「可能吧,因為你是不會明白的。」他自嘲地笑了。
「我只知道,你這種人從一開始就都有問題。不得父親寵愛就要殺死他、恨他,那你怎麼不先想想是不是自己哪裡出了問題,只會說他人對你不聞不問,也不想想自己的所作所為。」
「所以啊!這是你不會明白的事……因為你只是一個沒有親人的廢物。」
「誰說沒親人就不會懂?就算沒親人,可我還有相知相惜的朋友、夥伴。我也知道你接下來會反駁我,所以我直接告訴你吧。」夏爾再次壓低身子說:「每一個人都有選擇生存的權利,而你卻剝奪了這項權利。這筆帳,我會替那些人討回來!」
「呵,好……好啊!那你就試試吧!」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個已經戰了許久卻還是沒有分出勝負。或許是因為腹部的傷口,布格費斯也終於露出了疲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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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夏爾想著。
「我說,你打算真的就這樣跟我打下去?」顯然的布格費斯跟他有一樣的想法,「不然這樣吧,我們同時催動魔力看誰有辦法使用,使用出來的那一方可以對對方發動攻擊,如何?」
「……」夏爾偷偷嘗試著催動魔力,發現還是無法使用,但他還是答應了。
「那就開始吧。」兩人同時聚精會神的發動魔力,同時夏爾也在觀察對方的動作。突然間,布格費斯從身上拿出一枚水晶,那水晶閃耀著綠色的光芒。夏爾立刻感覺到不對勁,於是他舉著刀閃身到他面前打算阻止他,可是揮過去到刀還是落空了。
「你還是太嫩了。」背後傳來聲音之時,那劍從夏爾的背上一劍落下,鮮血噴濺在布格費斯身上以及露出得逞笑容的臉上。
「呃啊……!」夏爾跪倒在地的同時,布格費斯還在他身上刺上一劍又一劍。
「你真以為我沒有準備嗎?」布格費斯刺上了十幾刀後終於停了下來,劍尖流下的血液滴落在草地上。「我手上的水晶,是我無意間從他國得到的,它可以儲存我的魔力。為的就是無法使用魔法時而準備的。」
夏爾痛苦抓著濕軟的土地,鮮血自嘴角流出眼前開始有些昏花,就連對方的話也只能聽個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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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快……不行,我必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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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果然還是死不了嗎?真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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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起來……快動起來啊!
夏爾用盡力氣想要起身,可身體卻不聽使喚。他只能勉強的移動左手臂,卻發現護手下散發出微弱的光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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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力量借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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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聲音的他身體反射性的做出反應,他緊握著拳頭,那左手竟自己抬了起來讓夏爾有了支撐身體的力氣。
「什麼?」布格費斯皺眉。
「布格費斯,」一道陌生的聲音傳來,「你的罪孽深重,殺了許多無辜之人。歷經了長久的歲月,今日將以此人之手給予你一個懲罰。」
「你是什麼人?」
「你無須知曉。」聲音消失之時,夏爾高舉的左手感受到一股暖流,那是一股不屬於他的魔力。此時幾乎用盡力氣的夏爾看了一眼手臂低聲說:「讓一切結束吧……」高舉的手臂緩緩放下對著布格費斯,感受到不對勁的他開始有些退卻。
夏爾深吸一口氣並說:「我不想用這種方式,所以……還是由我自己來吧。」原本閃著金光的左手逐漸消失。
「這是最後一擊了。」他朝著布格費斯衝去,對方也朝著夏爾衝來,兩個都往對方的致命點攻去。
「去死吧!」
唰——兩人的刀劍分別刺進了對方的身體,夏爾咳出了大量鮮血。兩人原地站了一陣布格費斯才緩慢的向後退,被刺中要害的他從口中噴出鮮血。
「終究……還是……選擇了……你、嗎?」最終,布格費斯終於是倒下了。夏爾跪到在地上抬著頭看著雨勢漸小的天空,剛才因打雷而使其著火的樹也已被澆熄。
「還沒……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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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石階上不安的等待的眾人從遠方就都能聽見打鬥的聲音,他們焦躁不安。萊斯特諾亞為了怕他們衝出去,所以始終背對戰場盯著眼前的四人。這也讓伽爾無機可乘,只得乖乖的來回走動。
「這都幾個小時了!?」
「是啊……雖然雨也停了,可是……夏爾卻還沒來……」伽爾與維莉塔著急的說。
「他、他一定沒問題的啦!」慕特雖然嘴上這麼說,可從他的臉色來看卻一點都不鎮定。
從開戰到現在為止,安雅始終都坐在階梯上一聲不吭,直到她耳邊傳來了有人走過草地的聲音。她站了起來看著樹林的方向,其他人注意到也跟著看去。只見樹林裡走來的是傷痕累累的夏爾正把刀當作拐杖走來。
「夏爾!」幾個人趕緊上前攙扶夏爾,看著渾身是傷的他不僅拒絕安雅的治療,還要他們把自己帶到石碑的面前。
「我曾答應過你們……要帶你們來,現在我該履行承諾了。」他不管眾人要跟他說什麼,便直接卸下護手露出了圖騰並將手按在石碑上。石碑散發出金光,那金光竄到了石碑底部成了一道金光從地板竄至眼前的平台。眾人看著眼前的景象都目不轉睛的看著,直到白色的光芒將他們包圍,待白光消失後在他們眼前的是一道白色的光門。
「這就是……世界盡頭?」維莉塔輕聲低語。
「真的什麼都沒有……」慕特眨眨眼說。
「跨越輪迴之人,歡迎你們抵達此地。」一個女聲傳來,「我是守護此地的兩界之人,在你們眼前的夏爾則是維繫我與人間的守門人。」
「女神大人……雖然之前妳要我等待這天的到來,可是我一直不明白妳的用意。」夏爾有些惱怒的說。
「風精靈布格費斯是我們一族預言裡的惡人,從前在這世上還有著光精靈也就是神明之子。千年以前,為了繁衍後代我們將神之子與各部精靈結合,就為了繼承光之力。唯一成功的只有風精靈,而我們的目的就是為了讓繼承光之力的女子成為這裡的守護者。」女神的聲音迴盪在他們之間,「而這件事情至今已經無人記得,也無法記得。為的就是讓繼承女神之位的人能夠心存善意,沒有意圖的守著這裡。」
「那麼世界盡頭的傳說又是從何而來的?」維莉塔問。
「因為預言中的惡人已經出現,但我們不得主動出手,因此只能以這種形式吸引命定之人前來。那個人就是遠道而來的夏爾,……原本是該由他們一行人一同前來,可卻發生變故。在無可奈何下,只能利用這個方式等待著你們。」
「那個方式就是……」慕特不敢置信的說:「夏爾死不了的方法?」
「是。」女神繼續說:「因此,為了彌補他,現在他可以有兩種選擇。第一,踏入此門落入輪迴。第二,繼續留在人間。」
夏爾嘆口氣說:「……如果留下來……我還是不死之身?」
「不……你能夠選擇你之後的生與死,能夠像普通人一般活著也能如普通人般老去。」聽到這句話,其他人一齊的看向夏爾。萊斯特諾亞的表情此刻充滿了悲傷以及迷惘。他不知道夏爾的決定,也不想干涉他的選擇。
夏爾看著眼前的門又轉過頭看向眾人,心中已然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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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26-1 進入門
Ch.26-2 不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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