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型娜 - 皮蛇篇-5

「這件怎麼樣？」娜娜站在我床上轉圈，展示著無數件羅巧雯贈送的服裝，而目前身上這套是日本傳說中的學生體育服，褲子超短的那種。

「蘇巴拉希……」我壓抑著內心的悸動，試著說出最棒的讚美。

「哼哼……」

「笑、笑什麼？」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娜娜故意湊過來，用食指撫弄我的胸膛。

「妳、妳幹甚麼？」

「你用手機看了哪些本本我會不知道嗎？這個變態。」

看來之後都要用電腦看了。

「別窺探我的隱私啊。」我把她的手扭開，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過頭。

「正確來說，你的手機是我的房間喔，你使用手機反而是在我房間裡東翻西翻的，不禮貌的是你吧。」娜娜停止戲弄我，把身上的裝束換了一套普通的家居服，令我感到有些可惜。

「這可是我的手機啊，我用我手機不需要經過妳同意吧。」被戲弄完，當然要戲弄回去，我身手抱住她的臉，好好的揉捏一番。

「……」

「怎麼？生氣了？」如果是往常的生氣，應該會直接把我轟在牆上才對。

「看來你心情好些了呢。」娜娜眼神閃爍，似乎不想與我正面對視。

「咦？」難道這都是為了我嗎？

「真是的，害我不停的賣笑，弄得我都起雞皮疙瘩了，看你一整天悶悶不樂我怎麼會爽快。」她裝沒事的轉身跟魍魎們玩耍起來。

「……謝謝。」好像只能這麼回應了，不過我看起來有這麼悶悶不樂嗎？因為沒能幫助到孫玄？覺得自己很無力？

「別別別！好噁心！」伴隨著厭惡的語氣，娜娜不斷拍掉身上的機皮疙瘩「不過……」

「嗯？」

「果然我還是不該待在你手機裡嗎？」

她背對著我，使我不敢輕易的回答這個問題，儘管這個問題的答案相當簡單，但從娜娜的態度我嗅到了不同尋常的背後意義。

「娜……」

『嗡！』突然之間，娜娜的全身震動了起來。

「哇！」像被電到一樣嚇一跳，娜娜抱住自己跌在床上「怎麼回事？」

「痾……」我看像自己手機「好像是我電話響了。」

之前並沒發生過這樣的狀況，是因為娜娜與手機的連結變強了嗎？

「快、快接啊！」娜娜趴臥在床上，被震的臉紅又喘吁吁的，看起來相當色情。

「可是這好像是推銷的電話耶。」其實不是。

「那我就直接把它掛掉喔！」她氣得直接操作我的手機，作勢就要按下拒接。

「好好好，我的錯。」趕緊接聽「喂！學姊，嗨。」

娜娜紅著臉擦拭身上的汗水，惡狠狠地瞪著我。

「真的嗎，可是這樣不太好吧。」我忙著跟學姊講電話，故意不理她。

看我裝作沒看見，娜娜更氣了，直接跳過來咬住我的手臂。

「痛痛痛！啊不，沒事，不小心踢到床腳而已，沒事，好，那待會見。」我急忙掛掉手機，試圖把那利齒從我手上移開「鬆口啊！很痛啊！」

「你這偷腥渣男。」娜娜一鬆口就掐住我的鼻子「居然瞞著羅巧雯去跟學姊約會？居然當著我的面跟學姊討論約會？」

「才不是約會啊！」我用鼻音說著，手不斷揉捏剛剛被咬出齒痕的地方「只是請她幫忙調查一些事情而已。」

「反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這次我就不跟去了，祝你玩得開心。」說完又直接躲進棉被中。

「……」房間突然陷入了沉默，我靜靜的看著床上那一團棉被「最近妳也很少跟我一起出門了，我也想帶妳出去走走看看的啊。」

「……」不予以回應，娜娜皺著眉頭不想說任何話語，但這表情死也不想給對方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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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打扮一下後就出門了，老實說這還真是第一次假日跟女生一起在外頭碰面，心裡還真有點對羅巧雯感到抱歉，很猶豫是不是該告知她……但我們目前還只是朋友，如果特意告知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反而會被討厭吧？不過我也好想跟羅巧雯約會啊……

至少今天絕對不是約會！我只是和學姊約在市區一間甜甜圈店討論事情而已！而且我們並不是獨處！

「嗨！」我進店裡就找到了學姊的座位，在她對面的位子坐下「你好。」我跟學姊旁邊坐著的小朋友打了聲招呼。

「你好。」是個小男孩，看起來相當乖巧。

「他就是我上次說的念國小的姪子，今天他說無論如何都想一起出門。」李柔怡學姊摸了摸姪子的頭。

「不用在意我，你們討論你們的吧！」姪子露出禮貌地微笑，吃著甜甜圈，看來相當懂事。

原來有這麼聽話的孩子的嗎？跟娜娜相處久，加上還遇見阿絕這種中學生，都讓我以為乖小孩是虛構生物呢。

「抱歉，讓你特意出門，其實等後天上課再來跟我說也沒關係。」

「不要緊不要緊，我早說過你的忙我一定幫，而且這件事說不定也能成為我的報導內容，所以這調查也算是我自願做的，這份是我剛剛幫你點的。」學姊把一杯紅茶跟甜甜圈遞給我「不用在意，我請你。」

「學姊妳人太好了啦！」一下子請我喝飲料，還撥出周末的時間陪我，甚至請我吃甜點。

哈拉的過程很快就結束了，姪子依然專心的啃著自己的甜甜圈。

「進入正題吧，其實中午我才跟他前女友聊完喔，所以我手上的情報是熱騰騰的。」

「前女友！？好羨慕啊。」果然帥哥就是不一樣呢。

「你想要的話，我可以給你喔。」學姊微微側過頭，輕推眼鏡。

「！？給、給我什麼？」

「他前女友的資料。」

「這……就算了吧。」害我空歡喜一場，不對，我絕對不能對不起羅巧雯才行。

「這資料包含她的IG、LINE ID、FB喔。」

「請務必提供。」以上純屬玩笑。

「好啦好啦，跑題了，首先，孫玄這個人在我們學校算是蠻有名的喔！」她翻著手中的筆記本，認真的模樣看起來相當成熟。

「真的嗎？是在女生八卦之間嗎？」因為畢竟我沒聽過呢。

「算是吧，不過可能因為你的教室離他有點遠所以不知道，其實在男生中也是很有名的，畢竟喜歡的女生都被他搶走了。」

「嘿？」原來他是會橫刀奪愛的類型嗎？

「啊，別誤會，他從沒主動追求任何女孩子，都是被倒貼的。」

唉……帥哥的煩惱啊……

「去年似乎還因此引起暴力事件。」

「為了搶女人嗎？」

「對，因為自己的女友移情別戀到孫玄身上，因此遷怒，當時孫玄好像被揍蠻慘的。」

被揍過後現在還是這麼帥呢……

「不過意外的是，常常引發感情衝突的他，卻來者不拒喔。」

「咦？這聽起來很合理啊。」不就是因為來者不拒所以感情衝突不斷嗎？

「不對，你這是導因為果。」學姊用筆敲了敲筆記本「正常人時常遇到感情衝突的話，一定會慎選交往對象的吧，況且他從來不缺對象，可是根據我的調查，不管哪個女生告白他都會答應，而且從不猶豫、不過問，更有謠傳全校有三分之一的女生都被他睡過了。」

「嘿──」看不出來他這麼風流啊「就連醜女也一樣嗎？」

「據說是這樣沒錯，只是醜的也沒幾個敢告白，不是因為怕被拒絕喔！是怕被其他同學嘲笑跟霸凌。」

「嗯……」我需要花時間思考一下。

「也因為這樣，大家對他的評價好壞參半，他是個人品很好的人，書也讀得不錯，運動也很好，待人處事也很得體，個性內向有禮貌，就是男女之間的交往亂得可以。」

「嗯……」

「怎麼樣？」

「嗯？什麼怎麼樣？」被突如其來問了一句，我反而慌了一下。

「我調查的這些情報，有幫到你嗎？」學姊雙肘撐在桌上，手指交叉的抵住下巴，看起來格外撫媚。

「不知道呢……」我搔了搔頭「除了暴力事件之外有其它特別的嗎？還有……他的家庭狀況呢？」這是我唯一能想到需要調查的地方了。

「很認真要調查嘛，我看看。」那笑容似乎帶點欽佩，學姊翻閱起筆記本來。

看著她不斷翻頁，我不禁有個疑問「妳訪問了幾個人？」

「十幾個吧。」回答得相當從容「找到了，家庭方面只知道他是獨身子，除此之外好像沒甚麼特別的……」

「我覺得可以直接拜訪他父母啊！」姪子突然開口，嚇了我一跳，手中的甜甜圈才吃了一半。

「這……我會考慮的。」不自覺的，我也伸手去摸摸他的頭，慈祥地笑著，總覺得他的頭髮有點靜電摸起來很舒服。

「沒什麼問題的話……可以換我問你嗎？」學姊闔上筆記本。

「請說。」

「為什麼突然對他這麼好奇呢？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我猶豫了幾秒，不太確定是否要告訴學姊皮蛇的事，所以……

「就像妳說的，會擔心女友被搶走吧。」投以官方笑容。

「嗯──是嗎？」也許是記者的直覺，李柔怡學姊的眼神充滿著懷疑「算了，我會自己調查的，今天就這樣解散吧。」

我突然有個問題浮上了喉嚨「話說上次昏睡之後，妳有感覺哪裡不對勁嗎？或是生活有甚麼改變呢？」

「是指後遺症嗎？沒有呢，錄音筆也能正常使用了，最大的變化還是多了個姪子吧。」

「為什麼妳姪子會忽然想轉學過來呀？」

「不知道呢，詳情大概只有他爸媽清楚。」畢竟這問題有點私人。

「哥哥還是早點回家吧。」姪子跳下椅子跟我揮了揮手「天色有點晚了，沒人保護你的話很危險喔。」看來甜甜圈吃完了。

「哈哈，哥哥我很安全的啦，你們才是早點回家。」

在店門口互相道別，我的思緒亂成一團，感覺沒獲得什麼有用的線索。

天色逐漸進入黃昏，我感受著微涼的風漫步，但突然之間我停了下來。

「咦？我怎麼會走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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