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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聚在一起翻閱《記憶消除手術紀錄》,發現有各種各樣的布娃娃被消除記憶,但當中大部分動手術的原因都是看到不該看的事,引至創傷後遺症,見多重治療無效,便進行手術,為他們消除為他們帶來痛苦的記憶。
「盡是說些漂亮話......噁心。」貓一臉嫌棄地閱讀著文件上密密麻麻的文字。
看完幾個病例後,我們再翻下一頁,就看到下一個病例正是班長。
「......是我的病例?」班長一臉疑惑地看向四眼,問道:「這就是你之前說的......」但她看到四眼皺起眉,瞪著那本手術紀錄後,話只說到一半便停了下來。
「這裡說班長的病因也是因為『看到不該看的事』......我剛剛邊看就邊在想——到底校方是有甚麼事怕被看到,怕得要如此大費周章去消除一隻優秀的布娃娃的記憶?」我邊閱讀上頭的字,邊努力思索,問道:「再加上,選擇性消除部分記憶,應該比一次過消除所有記憶更難做到吧?」
「也許就是因為她很優秀,才不至於被滅口吧?」四眼看起來像是很淡然,但他的聲音中卻藏不住他對此的痛心:「她的部分記憶被消除之後,我不見她在學業上有任何困擾。」
聽到這裡,我不知道該要回應甚麼才是正確,只好在想到之後的調查方向之前,都沉默不語。結果,地下室內陷入了一片寂靜。
「......這裡沒有寫得很詳細,所以我們光看這東西,怕是無從推斷出來。」渡過了尷尬的十秒後,班長便提議道:「我想這裡這麼多文件,應該能根據上面寫的病歷號碼,找到這些布娃娃的病歷出來,我們再看看有沒有更多資料吧。」
「但這些都只是消除記憶而已,都不是大罪行,不能轟動全市啊。」貓看起來極其失望,他嘆了一口氣,道:「就沒有像謀殺那種的大罪行的證據嗎?」
「對了!」班長突然靈光一閃,但她又馬上想到了甚麼,皺起了眉:「......但不行啊,我們沒有見過狐狸精的養育者的照片,很難按著這個方向查。」
失去了所有調查方向的我們都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沒勁,我嘆了一口氣,回首看向身後標示著G與H的兩個並排的書櫃。
「......那是甚麼?」在我們拿出來的書籍後而留有的空隙中,我偶然瞥見了一份被一整排文件擋著的文件,兩者相互垂直。
「甚麼甚麼?」班長他們也跟著湊過來。
「這絕對是故意藏起來的吧。」貓皺起眉,但又冷冷地笑道:「而且會把重要的東西藏在這種地方,也太蠢了吧。」語畢,他便把礙事的文件幾份幾份地拿出,隨手丟在地上,就拿出被藏在裡面的那份文件。
「喂!你這樣弄到亂糟糟的,等下我們又要花時間收拾了啊!」我下意識想要用力敲打貓的後腦,但又回想起剛剛那份病歷,便放輕了力度,改為揉亂貓的頭髮。
「你不也是弄到我的頭髮亂糟糟了嗎!」貓一感覺到我揉亂了他的頭髮,在兩手都是文件的情況下只能甩甩頭,好甩走我的手,也好讓自己的頭髮回復原狀。他又一臉煩躁地道:「不用收拾啦,反正這家醫院早晚都要完蛋了。」語畢,他毫不猶豫地把手上沒用的文件全扔在地上。
看到四眼在我跟貓爭執的期間,默默收拾好散落在一地的文件,我就不禁為剛剛沒有用力敲打他的後腦而感到後悔不已,這讓我不禁咂嘴。
「好啦好啦,我們先看看這份被藏著的文件吧。」班長邊笑邊把我們拉開距離,然後便湊到貓的身邊,閱讀那份文件的標題:「我看看......《器官買賣紀錄》?」
「器官買賣?」我一聽到這標題,便感覺到強烈的違和感:「正醫院明明只是治療布娃娃的心靈的地方,怎麼會在搞器官買賣?」
「......不如說,器官買賣是合法的嗎?」四眼捧著十多份文件,邊把文件放回原來的位置,邊冷靜地問道。
貓翻閱那份文件,當中夾住了一張泛黃的紙,裡面的內容像是日記的其中一頁,但日記的日期已經變得模糊不清。
「XXX年OOO日
我真的受夠了。那班政府高層當初哄騙我去經營正醫院,根本是想削弱我的財力,以減低我對他們的威脅!
正醫院的開支太高,收入太低,儘管有來自政府的補貼,但根本不足以彌補醫院的虧損。每天前來的病娃多不勝數,我這邊除了要花錢聘請多個優秀的醫護娃員,還要應政府要求,以賤價出售成本昂貴的藥物......經營正醫院根本無法讓我從中獲利!
不過,聰明的我還是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財路!旁邊的私立學校的胖校長本來就會把礙事的傢伙都送到這邊來進行留院「治療」,我想著反正都不會有其他布娃娃會關心被送到這裡的傢伙的死活,我便決定跟那胖校長合作,讓他定期送點礙事的傢伙來,我們再在這邊以「治療」為名,實際以奪取器官為實,來為他們做手術。
事成以後,我們會把得到的錢對半分。雖然有點不划算,但比虧損好太多了!
哈哈,我真是太聰明了!」
閱讀完畢後,我們都噗哧一笑——笑他真的很聰明,把這文件放在這麼容易找出來的地方也算了,還要把自己的罪證全都寫出來,然後放進這份相關的罪證裡。
「這傢伙真的好笨啊,在日記的最底部蓋上正醫院的蓋章,還要在上頭簽上自己的身份證號碼。」貓也禁不住嘲笑日記的作者了:「這樣誰也知道你在搞器官買賣的啦!」
「的確。不過竟然會有比貓還更低智商的布娃娃啊......真是可悲啊。」我一臉不可思議地盯著那篇日記,並竊笑著作者的低智商:「而且,校長明明是屬豬的,卻反而是被豬隊友害死的那方啊。」語畢,我便看向貓。
「喂!我可是聽到你在嘲諷我了啊!」貓向我翻了個大白眼。
「好啦好啦,這份文件裡面既有直接指出校長跟器官買賣這種非法的事有關,又有寫出有哪些受害者,就是貓你想要的大罪行的罪證,你們就別吵架了。」班長苦笑道:「我們現在得快點趕去學校加入28900和28888。」
「可是......我們要怎麼出去?」四眼道出了一條非常重要的問題。
「直接衝出去不就好了?」貓一臉不耐煩地回道:「反正學校離這裡又不遠。」
「不不不,你要想想我們這裡不是每隻都能像你那樣跑得這麼快啊。」我搔了搔後腦,嘆了一口氣,道:「我們已經不能重施故技了......如果這裡有條秘道能直接通去學校那邊就好了。」
「......這麼說起來,我們剛剛在另一邊調查的時候,發現了一個挺奇怪的書櫃。」班長思索了一下,道:「那個書櫃雖然跟其他書櫃一樣,放了很多書,但我調查了一下後,發現那書櫃異常地輕,也許可以移動。我本來沒打算理會,但聽你這麼說,我覺得我們現在去看看會比較好。」
「好,要是我們甚麼都找不到的話,我想我們也就只能衝出去了。」我點點頭,便跟著班長和四眼走去那個書櫃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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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班長所說,那奇怪的書櫃處於一排書櫃的最旁邊,我稍為使勁,拉一拉那書櫃,它便開始搖搖晃晃。(我們也試過拉別的書櫃,但我就算使出我吃奶的力氣也拉不動。)
看來真的只有那個特別的書櫃可以移動,於是我們決定讓貓幫我們拉開那個書櫃,而我們則站得遠遠的——這樣的話,就算那書櫃倒下來了也只會砸到貓。
在書櫃後面的是一塊比我們視平線再低一點的長方形木板,它被多根鐵釘釘死,大小大概剛好可以讓一隻布娃娃鑽進去。
「鐵釘......但我們沒有拔釘器,要怎麼辦?」班長一臉困擾地問道。
正當我還在思考,貓就已經握緊拳頭,倏地向木板的正中央打,木板隨即被敲穿一個洞。
「看來這真的是一條秘道,不過不知道會通往哪裡。」貓繼續使勁打破那塊木板,直至那個洞大得可以讓一隻布娃娃穿過。
畢竟不知道那秘道會通去哪裡,我們總不能四隻一起進去,於是我便提議由我先進去看看,走到盡頭後再與他們聯絡。我戴上耳機,並拿走一盒火柴以作照明,便鑽進那個洞裡面。
由於那秘道又暗又狹窄,我必須要邊一手拿著燃燒著的火柴,邊趴著向前爬行,害我前進的速度慢得不行。我只能屈曲起雙臂,靠下臂撐起身體,邊緩慢地爬行,邊一直往前看,希望能盡快爬到出口。
然而只注意前方的我一個不留神,沒發現前下方有個洞,便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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