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宗門深山的某個隱秘角落,隱匿著一處鮮為人知的山洞。這個山洞的入口異於常見的岩石裂縫,並非簡單的自然形成,而是由一座巧妙建造的閣樓鑲嵌於陡峭的山壁之上。閣樓的結構精緻,仿佛雕刻於山巖中的一部分,四周由古老的木材與青銅構成,雕刻著繁複的花紋與符文,與周圍灰色的岩石形成鮮明對比。閣樓的屋脊彎曲優雅,屋檐下懸掛著一串串風鈴,隨風輕輕搖曳,發出清脆的音符,宛如某種悠遠的回音,與山間的風聲相應成趣。
閣樓的側面有一扇小門,門口被翠綠的藤蔓所纏繞,像是天然的門簾。只需輕拉一下,便能進入,當步入山洞深處,空間逐漸開闊,洞內的布局猶如古代的書房,融合了中式的古典風格,柱子上鑲嵌著各式符文,彷彿在守護著這片神秘的空間,洞內的空氣清新且寧靜,彷彿每一個呼吸都能感受到古老的力量。
水流在洞內蜿蜒穿行,從頂部洩下,形成細長的小溪。水面上泛起層層波紋,清澈見底,猶如仙境中的泉水,彷彿每一滴水都承載著某種無聲的訴說。水流和周圍的岩石完美融合,形成了自然的和諧,在某些地方,水流更是穿過一些雕刻精美的石橋,反射出光彩斑斕的光影,宛如夜空中的星辰,恍若仙境。
洞頂懸掛著一串串晶石,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宛如天外之物,照亮整個洞內。晶石的光芒在水面上投射出斑駁的影像,營造出神秘而夢幻的氛圍,彷彿整個洞府都在隱隱地呼吸,與周圍的自然交織共鳴。
在這片靜謐的空間中,柏蹲在瑤池旁,目光柔和地凝視著她。他的手輕輕拂過瑤池的臉頰,那雙大手帶著粗糙卻溫暖的觸感,瑤池低垂著眼,面容中帶著幾分疲憊,但當她感受到這份溫暖時,內心的痛楚稍稍得到些許安慰。她的聲音低而微弱,帶著沉重的情感“瑤熙在我心境裡……仙門那地方不待也罷……那些人一個個不把我當人看,拿瑤熙威脅我……那老頭甚至……”
瑤池的聲音突然停住,唇微微顫抖,似乎無法繼續說下去。她眼中閃過一絲掙扎,那段關於她師父的屈辱與凌虐,像一把利刃,每一次回想都能再次撕裂她的內心。尤其在眼前這個曾經無比信任的愛人面前,她更難以啟齒。
柏的眼神微微一沉,他早已察覺到了瑤池的顫抖與痛楚。他沒有催促,反而將手輕輕覆在她的雙手上,默默地傳遞著自己的支持與安慰。
瑤池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了片刻後,她輕聲道“我將瑤熙安置在床上,她被我下了藥,短時間內應該不會醒來。”她的目光溫柔地注視著躺在床上的瑤熙,心中充滿無奈與柔情。至少,在這片刻的寧靜中,她不必再承受外界的折磨。
她低頭,神情複雜,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哀求“師兄……你能否收留我們?如果不能……至少瑤熙,請保護她。"
柏的眼中閃過一絲掙扎,他低頭看著瑤池,心中充滿矛盾。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在宗門立場鮮明的弟子,現在的自己,已經站在了兩方的對立面。他的聲音低沉而遲疑“瑤池……你知道的,現在的我們,已經不在同一陣營,其他長老……他們不會輕易放過你。”
瑤池的心猛地一沉,眼中的希望仿佛瞬間被一股冷風吹散。她抬起頭,凝視著柏,聲音顫抖而急切“師兄,我知道……這樣的請求對你來說很為難。但瑤熙還這麼小,至少讓她……”她的話語未完,眼中的淚水已經忍不住滾落,濕潤了臉頰。
柏看著她,眉頭緊鎖,胸口彷彿被巨石壓住,呼吸變得沉重。他抬手想要擦去瑤池臉上的淚水,但那只手停在了半空,最終垂了下來,柏不知這樣做倒底是對的還是錯的
沉默蔓延在洞中,只有水流聲與偶爾的風鈴聲交織回蕩,過了許久,柏終於輕輕嘆息,語氣沉重“瑤池,我不能保證能護住你們,但……在你們還能藏身的這段時間,我會盡力拖住他們。我不怕被追責,但如果瑤熙與你落入其他長老手中……”他的話語遲疑,語氣中有著不言而喻的擔憂。
瑤池抬起頭,看著他堅毅的面容,眼中閃過感激與愧疚,她啞聲道“師兄,我欠你的……太多了。”
柏微微一笑,苦澀地勾起唇角“我欠你的,也從未還清。”
(在總長老-空辦公室)
鳳長老從競技場離開後,步伐輕快地穿過宗門的長廊,來到總長老的辦公室。這是一個簡單而高雅的空間,四周擺放著古老的書籍和典籍,氣氛寧靜且充滿智慧的氣息。鳳長老進門後,並未直接上前行禮,而是隨意地將身體靠在門框上,輕輕甩了甩長長的秀髮,似乎將外界的嚴肅與緊張全然拋開。
慢慢地走到空長老的辦公桌前,坐在那把精雕細琢的椅子上,翹起二郎腿,將下巴支在手上,眼神挑釁地看向空長老。
空長老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神情如常,雙手放在桌面上,處理事情,眼睛微微閉起,似乎早已對這樣的情形有了預料,他沒有立即開口,氣氛在兩人之間凝固。
當鳳長老終於準備開口時,空長老卻輕輕抬起手,示意她稍等。
“給他一點時間處理。”空長老的聲音低沉且穩重,語氣並不急躁,但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之後再決定那女娃子的去留,至於"那群人"我已經叫牧去處理了。”
鳳長老微微皺眉,原本已經準備說出一番話的她,聽到空長老的回應後,略微頓了頓,嘴角露出一絲不以為然的笑意。
“隨你”鳳長老慢慢放下手,站起身來,輕輕拍了拍衣襟,然後轉身走向門口,步伐依然悠閒,空長老靜靜地看著鳳長老離開的背影,沒有說話。辦公室裡再次陷入沉默,只剩下桌上那盞微弱的燈火,靜靜地照亮著一片靜謐的空間。
(宗門山下,天魔鎮邊外,亡骸平原)
牧長老一邊快速移動著,口中念念有詞 "煩死了,很多事情還沒處理,又來給我添亂,不是有鳳嗎?還找我,沒錢拿還要多做事,糟心"
不久牧長老來到平原正中心,四周環望,只見高山繚繞,原來,整個魔宗與天魔鎮坐落於這片盆地,魔宗又以盆地邊緣最高的山為底發展,正對魔宗大門的是一道狹長的山谷據說,是魔宗的創始者來到這,見這地方山林水秀,便用劍在群山之間劃出一刀,作為進出盆地的為數不多的開口,開口之大甚至能容納一整支軍隊。
牧長老收起感應,便前往開口處走去,當進入山谷,映入眼簾的是高聳入雲的山壁,以及山壁上隱約可見的各種符紋,是前人為了保護這塊土地不受仙門大規模入侵而雕刻的鎮魂符,再向山谷的另一側看去,不遠處腥紅風暴正肆虐著大地,那便是仙門對於宗門做出最卑劣之事——以偽仙境之血肉、骨髓、丹田為底以極其邪惡的咒術摧毀了大部分的魔宗土地,在那魔宗之外的城鎮、美景、悉數摧毀,只留下了少數苦苦支撐的附屬城,至今生死未卜,即便魔宗有心救援,也因瘴氣遲遲無法展開。
牧長老遮鼻說道"這山谷外的惡臭依舊如此噁心,待老夫有朝一日,定會給你們仙門一份大禮,但在那之前..."眼神捕捉到不遠處的山洞內,五、六位修士躲在一起,而他們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暴露於牧長老的感應下。
一位肥胖不堪的築基境仙門弟子說道"再來呢? 時間已經過了五、六個時辰了我們依舊沒有收到消息,怕不是已經被拿下了?那我們還要在冒死進去嗎?"
這六人裡最高境界的弟子說道"你傻阿,執事要我們做甚麼? 就是要確保瑤池有進去吸引火力,放出猛獸,我們只要監視就行了,並安排進魔宗裡的兄弟,安全的混進去,至於瑤池死不死關我們甚麼事? 死了最好,就算她不死,她的身子也摸不得"
一位矮小的金丹境修士大笑說道"隊長說的對!瑤池平時高高在上的樣子看了就討厭,當她犯錯被拉到議會時,你們細品她的眼神,真爽!不懂這種只會靠肉體上位的有啥好驕傲的,要我說不然讓全仙門的男人好好的教她"做人"呢!哈!哈!哈!"
隊長又發話了"小聲點!閒話家常夠了!趁現在沒有追兵!溜!",當所有人收拾東西正要離開時牧長老出現在他們面前,這些弟子甚至還來不及發出慘叫便都已斷了氣,牧長老的職業病發作,開始收刮這些死於他手的弟子,卻發現裡面值錢的東西不多,就那隊長,有少數幾個堪用的法寶,牧長老嫌棄的分裝好後便頭也不回的朝洞口走去,一個彈指地上的屍體全部被焚燒殆盡。長老嚴肅說道"宗裡有幾個混進來的人是吧...哀...真煩,話說他們是怎麼進來的,這條路我明明已經加強封印了..."
牧長老走出洞外,抬手揮散山谷中的霧氣,低頭仔細檢查剛剛收刮到的物品。從那隊長的儲物袋中,他翻出一封未展開的信箋。信箋上符紋隱隱浮現,似乎藏有某種秘法。牧長老眉頭一皺,手指輕彈,撕開符封。當文字浮現時,他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信中標註了一處宗門的具體位置,詳細記載著“破壞靈脈”的計劃。牧長老冷哼一聲,目光冷冽“破壞靈脈?偏偏動到老夫頭上,真是不知死活。”
環視了一眼山谷,伸手聚起靈力注入兩側石壁上的鎮魂符,受到靈力滋養,那些符紋立刻散發出青藍色的光芒,隨即隱沒於山壁之中,與周圍融為一體。片刻後,整個山谷的氣息為之一變,防禦變得更加嚴密,靈力流轉之間,似乎形成了一種無形的屏障。
牧長老一路回到宗門,步履沉穩,卻帶著一絲少見的冷意。他推開空長老辦事處的大門,抬眼望去,只見空長老正坐在書案後,翻閱著幾份宗門弟子的修煉記錄。聽見聲響,空長老抬起頭,略帶關切地問道“事情處理得怎麼樣?”
牧長老隨手將那封信箋扔到桌上,聲音低沉而冷峻“人是全都解決了,但留下了點麻煩。”
空長老挑眉,伸手接過信箋,仔細端詳。當符紋殘留的靈力隨著信箋打開而散去,他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破壞靈脈?這些仙門的雜碎,果然不會消停。”
“這還不是重點。”牧長老在空長老面前坐下,語氣顯得有些不耐煩,“這信上還說在宗門內安插內線,咱們宗裡,現在明擺著有內鬼,還不止一個。”
空長老沉默了片刻,將信箋放回桌上,喝了口茶“若真是如此,那些人能混進來,想必花了不少心思。他們到底是怎麼通過我們的檢查的?”
“我也想知道”牧長老靠在椅背上,冷冷一笑,“山谷那條路,不知多久以前被我封死過一次,除非有人給他們指引。不過——”他頓了頓,眼神中帶著幾分不屑,“我已經重新加固了山谷的防禦,也重新修正符紋了,短期內沒我的允許那通道是打不開的”
空長老點了點頭,表情卻顯得更加凝重“此事關係重大,不能聲張,免得打草驚蛇,牧,你先去處理宗門內的損失吧,至於這封信,我會叫鳳處理,或許能從中挖出些蛛絲馬跡。”
牧長老不置可否地站起身,擅自拿起一旁的茶壺給自己到了杯茶喝了一口後“行,我就先回去盤點這群仙門雜碎留下的爛攤子,不過,空,內鬼的事最好儘快安排人查清楚,老夫可沒那麼多耐心陪著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