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九十九 - 第二十五章、四界碑

「神尊。」啟陽用十分恭敬的語氣說道。

九祈立刻明白面前的老者地位絕對不低。

老者手擺了擺「都說了隨意一點，來，坐。」

地上出現了兩張椅子，啟陽很自然的坐了上去，九祈也跟著動作。

「我今天來，是要告訴神女關於四界碑的事。」啟陽說道。

「世界盃?」九祈眨眨眼睛。

「是四界碑，紀錄這世上一切的石碑。」老者更正。

九祈看了啟陽一眼，壓抑住想問他身分的心思，啟陽不會無緣無故帶她來這樣一個地方。

「我知道妳在想什麼，別急，我都會告訴你，我名為曉，是智慧之神，知道這世上所有的事。」名為曉的老者道。

是個沒聽過的名字，而且智慧之神這名字，聽起來有點現代。

「沒什麼人知道我，我的職責是在這裡看管四界碑。」曉指了指旁邊的石碑「這塊石碑上記載著這世上所有的事情，也牽動著這個世界。」

「......牽動?」九祈疑惑。

「意思就是，如果石碑被更改，世界也會更著改變。」啟陽說道。

九祈睜大了雙眼，她看了看那座石碑，原來這世上還有這種東西，不過世界是這麼輕易能被改變的嗎?

「也就是說，如果更改碑上的紀錄，已發生的事情也可以改變?」九祈問道。

「是，無論是什麼事都可以。」曉回道。

「但是有條件，第一、要足夠強大，第二、要付出足夠的代價。」

代價......九祈的目光朝啟陽投去，啟陽不會被任何人記住，難道是因為他曾付出過代價?

啟陽看九祈欲言又止，道:「我曾經改寫過四界碑。」

果然，不過他改寫了什麼事?九祈並沒有疑惑太久，曉很快給出了答案。

「洛妍其實在萬邪尚未被封印時就死了，因當時雖然有萬邪這個威脅在，但四界依舊無法同心協力，仍有內亂，洛妍因為這些內亂而受了傷，在傷未癒時就碰到萬邪大舉進攻天界，帶傷上陣而戰亡。」

「這與史實不符......」九祈道。

「沒錯，因為啟陽改變了四界碑，他復活了洛妍。」曉說道。

九祈點點頭，這點可以猜到。

「當時只有洛妍有可能對付萬邪，且洛妍是啟陽的妻子，所以知道四界碑的啟陽前來，改變了碑上的紀錄，他足夠強大，所以成功了，洛妍的死亡改寫成了重傷，在傷養好後，她將萬邪封印在人界但也再度獻出生命。」

「而啟陽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改寫四界碑的代價依據改寫的事情而有所不同，代價要比改寫的事情更加沉重，像是啟陽復活了一個神，所以他需要付出比生命更多的代價。」

「比生命更重要......有這樣的事物嗎?」九祈問道。

「有，存在。」曉說道。

存在......九祈猛的看向啟陽。

生命消逝，但仍會停留在大家的記憶中，但如果是存在消失，就代表沒人會記得，所有曾在這世上的痕跡都會被抹去，好像從來沒有這樣一個人出現過，而更可悲的是大家確實都這麼認為。

有這麼句話，當這世上再也沒有人記得你，才是真正的死亡。

「照理來說，啟陽把存在抹去，就不會存在在這世上了，但這裡有個問題，啟陽自己抹除了自己的存在，但當他不存在後，又是誰抹除了他的存在?這是個悖論，自己是不能抹除自己的存在的，所以就出現了這樣的情形，也就是所謂的卡bug。」曉這麼說道。

「我依舊活著，但這世上所有關於我的痕跡都被抹除，也沒有人可以記得我。」啟陽這麼說道，如此哀傷的事，他卻說得很平靜。

「所以沒有人記得你，因為你已不在四界碑之上。」九祈終於明白了。

「沒錯，這算是世界的修復，啟陽這個不該存在的人，出現在他人記憶中是錯誤，所以會自動修正，也就是刪除記憶。」曉說道。

「而妳為什麼還記得......妳自己應該明白吧，異鄉人?」

九祈的臉色變換，然後苦笑，這世上的事智慧之神果然都知道。

「你知道我為何來到這裡嗎?」九祈問道。

曉只是看了九祈一眼，一臉你自己體會的樣子。

喔，又是一個謎語人!

「對了。」九祈突然想起一件事「洛妍上神愛吃梨是眾所皆知的事，但我記得並不是這樣。」

九祈是洛妍神女，擁有她的靈魂，對於她的喜好有所了解。

「那也是因為四界碑，雖然啟陽的存在被抹除，但他所做的事蹟不會消失，所以這時候四界碑會合理化這些事情，像是把這些事蹟加在洛妍身上，喜好也是，因此喜歡吃梨的是啟陽，不是洛妍，妳不受四界碑影響，所以查覺到了這點。」曉回答。

這麼說來，九祈和啟陽第一次見面時，他就拿著梨子在啃。

啟陽現在雖然活著，但這麼活著，該多痛苦。

「我不需要同情，只要妳能帶著她的靈魂碎片一起活下來，那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安慰。」啟陽注意到九祈的眼神後這麼說道。

「好。」九祈點頭。

「最近有大事要發生，九祈妳要注意了，記得遵守規則。」曉在最後說了這麼一句。

什麼規則?九祈來不及問就回到了客房。

九祈看了看天色，沒過去很久，大概半個時辰而已，然後她取出了一樣東西，那是盔甲，準確地來說，是盔甲的手臂部分，這就是九祈在妖界藏寶格拿的東西。

這也是洛妍的盔甲，九祈的目的之一就是集齊他們，獲得更多洛妍的力量。

盔甲的手臂部分靜靜的躺在九祈手中，接著順從地化為光芒進入了九祈的體內。

今天得到的訊息有點多，九祈再來決定去小睡一下。

在雜亂無章的夢境後，九祈被開門的聲音吵醒了。

「妳在休息嗎?」進來的青語在門邊。

「被妳吵醒了。」九祈回道。

「抱歉。」青語這麼說著走了進來。

「看妳的表情，有些嚴肅?」九祈道。

「的確有事，最近魔界突然出現一座秘境，非常神秘，許多前去一探究竟的人都失蹤了。」青語道。

「所以不知道秘境有什麼?」九祈問道。

「不能確定，但有消息說是上古神留下來的遺跡。」青語道。

「消息來源是什麼?」九祈問道，說不定是亂傳的。

「不清楚。」青語搖搖頭。

「我猜事情不只這樣?」畢竟看青語的表情，感覺不只是一個不知名秘境的問題。

「父王派我和我那愚蠢的弟弟一起去探探。」

雖然青語有不只一個弟弟，但九祈知道她指的是哪一個，就是四皇子容明。

「妳在前陣累死累活然後功勞全都給容明，為他作嫁衣是吧。」這意圖實在太明顯，九祈用腳趾頭都想的到答案。

「但有這個價值嗎?」九祈疑惑，值得派出兩位皇嗣?

「進去的人沒出來過，但妖物倒是有，一隻普通的藤精跑進去後，再出來就變成了行走的參天大樹，樹枝到處揮舞，造成了不少破壞，樹幹還裂出了一個嘴巴，開始大吼，總之把城鎮搞得亂七八糟，花了好一番功夫才處理了。一隻普通的精怪進去都便這麼強，所以裡面一定不簡單。」

「原來如此......」嗯，這難道就是曉所說的大事?

「進了秘境後，若是我皇弟一不小心出了意外，也沒什麼奇怪對吧?」青語笑得十分陰險。

原來妳打的這個主意啊，心真黑，不愧是我的好閨蜜。

「父王也真放心，覺得他對我的洗腦十分成功呢。」青語手指轉著一條手鍊，畢竟魔尊一直和青語說皇儲的位置一定是她的，培養容明是為了以後有個輔佐的人，不會越過青語的位置，青語一開始還真信了。

說起來青語能察覺魔尊的謊言還要謝謝九祈，要不是九祈聽了青語的講述後拉著她做了一晚的分析，說不定青語現在還沉溺在甜蜜的陷阱中。

「然後我想請妳一起來幫我。」青語道。

九祈站起來往外走，青語是誰?她不知道，反正不是她朋友。

「別這樣啊，好歹我之前也幫過妳啊。」青語無奈地拉住九祈。

「話是這麼說，但這事聽起來可不是普通的麻煩，讓我想想。」要調查秘境的古怪又要處理容明。

「這事辦成我魔尊位置就穩了，妳不想多個魔尊朋友嗎?」青語蠱惑道。

九祈似乎有些動搖，青語再接再厲。

「妳幫我的話，洛妍上神的盔甲直接給妳。」

「咦?」九祈驚訝地抬起頭。

「驚訝什麼，妳來這不就為了拿這東西嗎?」青語挑眉。

「沒錯，但我想辦法拿和妳主動給是兩回事......畢竟是守護魔界的。」九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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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四界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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