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九十九 - 第十一章、下一個目標

第十一章、下一個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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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內，李雲昭作為新帝正勤勤懇懇地批奏摺。

九祈作為無官職的人正悠悠哉哉吃點心，其實也不是沒官職，李雲昭登基後認她做義姐，她現在是長公主。

「一個多月沒見，就從郡主府換到皇宮了，厲害啊。」青語看了看宮殿，嗯，比起魔宮還是差一點。

「過獎了。」九祈笑咪咪地道「妳的事處理的怎麼樣，方便說嗎?」

「差不多就那樣，無聊的把戲，但還不是時候。」青語眼中閃過寒茫。

「那澤淵怎麼樣，有消息嗎?」雖然九祈和澤淵目前只能算是泛泛之交，但還是問一下。

「那傢伙，我小瞧了他。」青語感嘆道。

那就來說一說澤淵的故事吧，澤淵是皇子，他的母族雖不是鳳凰、麒麟那樣的高貴血統(仙界的血統論，難免的事)，但地位不低，不過澤淵在仙界卻十分尷尬，為什麼呢?因為他的母族參與了叛變，被處死大半，剩下流放作苦役，他的母親也沒了天妃的位置，澤淵身為皇子，無需承擔這些罪責，但在仙界的地位依舊急速下滑。

澤淵堅信他的母族是被冤枉的，但沒有證據，他只能一邊想辦法解救族人，一邊找證據，恰逢最近饕餮作惡，吃了不少小仙，於是他和天帝許諾降伏饕餮，成功後天帝減免母族的苦役。

天帝滿口答應，但心裡不覺得澤淵能成功，這個兒子太不顯眼了，存在感很低，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個未知數。

但結果是，澤淵打到一半，別人都以為他撐不下去後，當場表演了個度劫晉升，用天雷硬生生把饕餮劈的重傷，驚掉了一堆神的下巴。

九祈:喔，標準的大男主逆襲爽文模式!

青語:那是什麼?

天帝當然不能食言而肥，加上澤淵經此一事後地位提升，連帶他母族的待遇也好了不少。

「澤淵這是準備了很久吧。」九祈道，或許饕餮是偶然，但他一定早就有所打算，利用度劫一事做文章，畢竟貌似天帝最看好的皇子，還沒度劫過。

「我想確實是如此。」青語道。

李雲昭偶爾抬起頭，然後又繼續批奏摺，沒有忘記她要當個好黃帝的諾言。

「接下來呢，妳有什麼打算?」

李雲昭偷偷豎起耳朵偷聽。

「去妖界，有筆帳要算。」九祈如此說道「可能需要你們的幫忙。」

去妖界前，李雲昭拉著她嘮嘮叨叨的說了好多話，甚麼捨不得，想跟著去之類的話。

「嗚嗚嗚，姐姐，你就不能留下來陪我嗎?」李雲昭做作的抹去不存在的眼淚。

「也不是不回來，只是暫時離開。」九祈安撫道。

「我明白。」李雲昭點點頭，然後揮手送別。

在約莫人間與妖界的交界之處，人跡罕至，但前方卻有個人影。

「澤淵?」青語認出了那個身影。

澤淵慢慢走過來，看起來跟之前一樣，但明顯感覺到法力的增強，他盯著九祈，表情複雜，不發一語。

「怎麼了?」九祈問道。

「聽父皇說……妳是……洛妍神女。」

青語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很快歸於平靜，雖然之前就有所猜測，但真正聽到還是令人吃驚。

「看來你知道了。」九祈面無表情。

「妳知道洛妍神女的宿命，對吧?」澤淵道。

「宿命啊……呵呵，知道啊，為了蒼生而死。」九祈笑容冰冷。

洛妍殞落後，魂魄分成一千塊灑落在人間，每隔一段時間，會出現一個合適的容器，容納靈魂碎片，容器必須以身獻祭，跳下誅仙台，才能補足封印，讓萬邪不能逃出。

聽起來俗套又可笑，這種不是自己死就是全天下死的劇情。

「妳……不想這麼做。」青語道，其實她也不想。

「當然，我當然想活著。」九祈道。

「妳讓李雲昭登基，只是因為要一個好人皇嗎?」

面對青語的提問，九祈輕笑一聲:「是啊，不然呢?」

「……唉，不用擔心，我不會站在妳的對立面。」青語嘆了口氣，九祈明顯抱著某種目的，她不清楚，可能是想掙脫宿命，也有可能只是想在死前多做一些事。

「九祈……妳要明白輕重。」澤淵臉色複雜，帶些不忍。

「哦。」九祈眼神逐漸變冷「你在教我做事?」

「不，只是如果是我，那我不會猶豫。」澤淵道。

「你是你，我是我，把自己的準則套在別人身上可不是件好事。」九祈道，澤淵說的是實話，雖然認識還沒多久，但她知道以他的性格確實會做這種事。九祈敬佩這樣的人，但她並不想成為這樣的人。

「我……唉。」澤淵搖搖頭，沒再說話。

「我們要去妖界，所以你要繼續跟著嗎?」青語換了個話題。

澤淵點頭。

「我明白了，不過澤淵，收了好處，記得要還。」九祈意有所指。

澤淵表情微微一僵，沒錯，他主動提議跟隨的目的並不單純，在靠近九祈的時候，他能感受到自己修為更快速增長，這倒不是因為種族，而是修練的功法。澤淵修練的功法和洛妍上神修練的是同一種，適合修練這種功法的神很少，澤淵恰巧是其中之一，九祈身上有洛妍的靈魂碎片，平時使用的法力也和這功法十分類似，所以靠近她也更利於觀察，澤淵會更容易領悟。澤淵能這麼早度劫有靈魂碎片的一份功勞。

不可否認，覺得有趣和在仙界孤獨是一方面，但主要因素還是這個，不然他怎麼會莫名其妙地一直跟著九祈?

「之後若九祈小姐需要什麼幫忙，但說無妨。」澤淵不是忘恩負義的傢伙，當即說道。

「殿下這麼說便好。」九祈愉快的道。

再來是下一個獵殺目標，九祈看著手上的彼岸花，手上輕輕一劃，花莖被割斷，紅色的花瓣散落一地。

妖界三皇子: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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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祈之前在陸府的日子其實不算非常糟，拋開陸府屠了她家滿門這件事，她的待遇並不壞，飯有按時送到，每年有新的衣服，雖然款式不一定是她喜歡的，而且透明人有透明人的好處，九祈不需要學習貴女所需的琴棋書畫等才藝，也不用去參加一堆無聊的宴會，非常自由。

這樣的日子直到十歲，有一天，她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闖入她的身體，腦袋開始多出細碎的耳語，聽不清內容，彷彿有數百人在她耳邊說話，日日夜夜吵得她不得安寧，接著她開始做惡夢，她夢到朋友被殺，父母慘死，眾叛親離，又夢到她被綁上刑架，或著被逼跳下誅仙台，一個又一個噩夢輪迴不止，糾纏不休，像一個巨大的漩渦，不停的把她捲入更黑暗、更痛苦的地方。

九祈那段時間的精神狀態十分不穩定，吃不下飯，動不動就跑到窗台想跳下去，但陸府沒人注意到。

這樣的情形持續了一年，在這一年九祈也弄清楚了原因:前九百九十八位洛妍神女在跳下誅仙台後，並沒有死去，而是日夜遭受靈魂碎裂的痛苦，她們怨氣沖天，終於有一天，她們的靈魂不知為何成功離開誅仙台，她們一起去尋找第九百九十九任神女，想提醒她不要重蹈覆轍，但因為怨氣太重，加上她們長時間被折麼，狀態也不是很好，所以讓九祈連續做了一年噩夢和聽了一年的低語。

而那些噩夢就是這些神女的記憶，幾乎都是痛苦的部分。

九祈眼前是完全陌生的房間，她知道自己在作夢，並且這是神女的記憶。

一名女子坐在桌子旁，此時一名長相俊美，氣質高貴的男子走進來。

「阿行!」女子高興地站起來，那名男子就是百行

「沒想到妖界長這麼有趣，如果不是你，我還沒有機會可以看到。」女子興奮地道。

百行目光極其溫柔:「妳高興就好。」

接下來百行帶著女子四處遊玩，處理政務時也讓她在旁邊陪著，他們約會、牽手、擁抱，互訴衷腸，就像一對真正的情侶，但終究就不是，百行壓根就沒那麼想。

他只是覺得這個女人有點意思，而且之後還發現她是神女，並且想擺脫犧牲的宿命。

如果將她捧在掌心，給予一點小小的疼愛，然後一不小心鬆開手，啪，心靈與身軀一同破碎的聲音將如同天籟般美妙。

百行嘴上說著很愛女子，但卻沒有給她任何名分，說難聽點，女子只是他的外室，但戀愛腦上頭的女子完全不在乎。

美夢終有破碎的一天，有天百行當著女子的面和另一個人親親我我，並且將女子推了出去:「他就是你們一直在找的洛妍神女。」

女子不可置信地看著百行。

「喔對，她想逃跑，所以看緊一點。」

百行的話毀掉女子最後一絲希望，她發瘋似的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到底愛不愛她。

對此，百行只是饒有興味地欣賞了女子絕望的表情。

「玩玩而已，妳不會當真了吧?」

九祈撫上自己的胸膛，雖然現在她已能將自己從惡夢抽離，以旁觀者的角度去看，心卻還是隱隱作痛。

百行似乎特別喜歡玩弄感情，不只一任神女曾受到他的傷害，當然，不只有洛妍神女們是受害者，還有其他人，至於為什麼有很多洛妍神女受害，或許他那段時間覺得神女比其他普通人更有意思，真是無可救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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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下一個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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