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九十九 - 第三章、這個人要篡位?

「可惜三日後我就要走了，明明才剛見面。」李雲昭嘆氣。

「事情處理完就可以回來了，我已經把該做的都做完了，接下來就看妳了，郡主。」九祈道。

「當然。」李雲昭道「我會注意兩位皇兄的人。」

「尤其是大皇子的人。」九祈提醒，穆州的腌臢有多少，大皇子最清楚，他一定不想讓這些浮到明面上。

「知道了，我還有其他事要處理，你們隨意。」李雲昭離開了。

「原來如此，這就是妳那位想謀權篡位的朋友？」青語看著李雲昭離開的背影。

「我眼光怎麼樣？」九祈問。

「不錯，我在她身上看到了與我，不，與我們相似的地方。」

「呵呵，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夠聰明，而且有仁心，不會視人命如草芥。」九祈道，這才是她選李雲昭的原因。

「妳和她怎麼認識的?」青語問道。

「我主動找上她的。」九祈道，她之前在陸府存在感十分低，低到她就算不在幾天都沒人發現，就算發現也不會怎麼樣，那時聽說李雲昭來穆州查案子，所以她直接找上了李雲昭，並點破她想稱帝的野心。

「但她三日後要去穆州，為什麼妳不在那裡等她，而是來京城？」青語問道。

「我要處理的人在京城。」

「是兩位皇子?」青語問道。

「是，還有二皇子背後的門派。」九祈道，仙門向來不參與世俗鬥爭，這個門派很奇怪。

「這種事我很樂意參加，但可惜我不行。」青語可惜的搖頭。

目前有仙、魔、妖三界，凡間原本自成人界，但從萬年前開始，人界因不明原因不斷衰敗，最後無法自成一界，也已有數千年無人飛升。

因凡間不斷衰敗，為避免凡間再受損害，仙魔妖三族被嚴令禁止過度干擾凡間，為此有專門的神仙在管理。

「我有個疑惑。」澤淵又有問題了。

「我看的出來妳不簡單，如果想輔佐那位郡主成為皇帝，直接用法術不是簡單的多？為何不用？」

九祈看了澤淵一眼。

「太容易得到的東西，是不會被珍惜的，我並非要扶持一個魁儡，而是一個明君，不說我有沒有這樣的能力，就算有，我也不能幫她做所有事，那有什麼意義?」

「確實如此。」澤淵贊同的點頭。

九祈抬頭望了望天，其實還有個原因，她怕被天上發現。

三日後，李雲昭在破曉時就出發了，九祈看著晚來一步撲了空的暗衛們，心想:果然會派人跟蹤，這樣一來至少可以拖延一些時間。

青語和澤淵不在，可能是去處理各自的事務。

九祈這幾日仔細的研讀李雲昭和她自己收集的所有情報，其中包括一些臣子甚至是兩位皇子見不得人的祕事，若是把這些公布出去，確實會對他們的名聲造成重大打擊，但不足以讓他們萬劫不復，要出擊就得一擊必中。

約三日後暗衛來信，說二皇子出了京城，不是乘坐馬車，而是用了什麼法術飛出去的。

「看來是去拜訪他背後的仙門。」九祈打算跟上去，之前她都在穆州，對這仙門沒什麼了解。

她覺得十分奇怪，仙門雖然是在凡間，但照理來說不會摻和進世俗鬥爭，尤其是皇權鬥爭，這會影響他們的道心，沾染因果，對修為十分不利，那為什麼這個仙門會願意幫助二皇子？

二皇子畢竟不修仙，這飛行之術只是半吊子，還需有符咒輔助，九祈跟在他後面完全不費力。

飛出京城來到郊外，翻過一座山，二皇子停了下來。

「這門派竟然不小啊。」九祈有些驚訝。

面前的建築雖比不上皇宮金碧輝煌，但也算得上氣派，長長的樓梯延伸至山上，隱入霧中。這門派的名字叫俞山派。

一位弟子上前帶路，一向高高在上的二皇子面對這個弟子竟然非常客氣。

這門派外自然設有屏障，但對九祈來說不算什麼。

一路跟隨來到了一個偏殿，弟子將人請進去，然後守在門口。

九祈坐在樹上，尋了隻鳥雀控制牠飛到窗邊，如此一來裡面的人在說什麼就瞞不過她。

二皇子稱呼殿裡的另一個人為仙長，他們先是客套寒暄一番，他們才進入正題。

「上次感謝您的玄鳥，讓我在朝中獲得更多支持。」二皇子道。

「好說好說。」仙長道。

這點九祈知道，二皇子的母家不如大皇子，只是個宮女，他之所以能和大皇子勢均力敵，靠的就是所謂的神諭，仙門替他造神蹟，讓他被認為是天選之人，吸引了不少支持，其實朝中比較有權力的幾個都知道仙門的存在，聰明的也能猜到二皇子背後有仙門支持。

而不明就裡的百姓只看到那些所謂的神蹟，自然支持二皇子，所以二皇子較大皇子得百姓支持。

天選之人……呵，這還是假的，但就算真是那些神仙選中的人，也難當大任，因為那些神仙不配為神。

「那齊州那邊……」

「自然，幾天後那裡的堤壩會被沖毀，辦事不利的帽子就會被扣在負責此事的大皇子頭上。」

九祈眉頭一皺，最近災害頻繁，洪災以齊州最為嚴重，齊州與京城相連，大皇子想要這個功勞，所以主動前往，雖說從裡面貪了些油水，但好歹堤防是攔得住洪水的，若是被沖毀，怕是有不少百姓流離失所。

九祈的表情沒什麼變化，現在世道腐敗，這樣的事見得多了，憤怒並沒有用。況且二皇子這手段怕是用過很多次了。

「多謝仙長，我還有一事，穆州陸府的案子，您可有聽說?」二皇子問。

「有所聽聞，那事的確詭異，但我對其內幕一無所知。」仙長的語氣聽起來不怎麼好。

「依您所見，有沒有可能是其他門派?」

「不……不會，他說只有我們知道……」仙長低語，聲音雖小，但一字不漏的傳進九祈耳裡。

「仙長?您在說什麼?」

仙長回過神來:「喔，關於這點，我無法確定，之後會調查。」

「那就好，這樣一個神祕人物，不弄清楚我心不安。」二皇子道。

兩人又聊了一段時間，都是和皇位有關的事，然後二皇子離開門派。

「切，要不是你又蠢又好控制，誰會選你。」仙長在二皇子走後，不屑的說道。

「不過穆州的事……難道還有門派知道?他說謊?」仙長繞著屋子走了一圈，九祈又等了一會兒，仙長並沒有再透漏什麼消息，只從外面弟子的聲音得知她是位長老。

不過她已得到重要的線索，似乎仙長背後有個人，他讓仙長幫助皇子奪位，並控制他，但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為了權力?但仙門要世俗的權力有什麼用?

九祈決定改天再來。

隔天，澤淵和青語出現了。

「為什麼你們要跟著我呢?這樣跑來跑去不累嗎?」九祈有些不能理解，他們也不能過度干涉人間。

「我之前不是說了嗎?有趣啊，就算不能插手，光看著也很有趣。」青語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我……你就當作我孤單想找人陪著吧。」澤淵道。

原來這傢伙在天界是個邊緣人。九祈若有所思。

九祈繼續分析，齊州就在京城隔壁，也是十分重要的地方，如果堤防被毀，難民大多逃來京城，二皇子可以再做出一副悲天憫人的假象，收割一撥民心。雖說

現在有件重要的事:皇帝快死了。原因是所謂的「仙丹」，由一位道士進獻的，據說能讓人長生不老。仙丹，古代皇帝死因之一，小說中弒君常用手段，除了速度慢以外沒什麼缺點，畢竟大權在握的人，無法逃脫長生的誘惑。

這件事李雲昭知和兩位皇子都知道。這老皇帝真可悲，這麼多人盼著他死，但他也不配這帝位。

這也是二皇子要仙長毀掉堤防的原因，在這麼大的事上動手腳，容易留下把柄，但皇帝快死了，所以二皇子要盡快削弱大皇子的勢力，減少日後登基的阻力。

而對也想奪位的昭陽郡主來說，鷸蚌相爭，大皇子與二皇子最好勢均力敵，最後鬥得兩敗俱傷，她才好漁翁得利。

「算算日子，郡主應該剛到穆州，妳現在要做些什麼?」青語問道。

「妳不是不能干涉?」九祈道。

「就問問。」

九祈翻了翻暗衛的密報:「去齊州。」

無論是為了皇位還是百姓，她都必須阻止仙門對堤防動手，也能蒐集扳倒二皇子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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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這個人要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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