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庭院)
夜手中握著那枚象徵元嬰冠軍的令牌,眉梢微挑,帶著點懶散的笑意。他靠在石桌旁,語氣中滿是不加掩飾的囂張"月,咱們的賭約,妳可沒忘吧?"
月站在不遠處,雙手抱胸,斜眼看著夜那副"討帳"的模樣,忍不住冷笑了一聲"忘不了,說吧,甚麼願望?"
夜挑眉,低笑了一聲,眼中透著一絲狡黠"太好了,不過...當初條件是金丹境之首,但我現在可是元嬰之首,超額完成,妳不覺得應該多獎勵幾個願望才說得過去嗎?"
月聞言微微一怔,隨即又冷笑出聲"你跟我談條件?臭小子,皮在癢了是吧?"
夜不怒反笑,他放下手中的令牌,往前一步,摟住了月的細腰,直視著月的雙眼"不管是築基第一還是元嬰第一,都是拿了宗門的冠軍,妳當初親口答應,要滿足我一個願望的,現在我完成了還更好,應該值得更多的願望吧?"
月臉色紅潤,雙手輕放在夜的胸膛,嘗試與夜保持一點距離,但夜那雙亮得像燈火的眼睛,緊緊盯著月,讓月不知如何是好。
見月不說話,笑容中更添了幾分得意,語氣裡帶著點挑釁"月,妳可是我的師姐,當初在我面前擺師姐架子的時候,不是說話算話嗎?後悔了?妳不是這樣的人吧?"
月舉拳輕捶夜的胸膛,抬起胸膛,踮起腳尖說道"我什麼時候反悔了?"隨後把夜推開,又抱起胸向一旁撇眼說道"說吧!除了要一個願望外還要甚麼?"
"一個哪夠!?"夜大喊道,隨後又走向月的面前"三個,不過分吧?"
月的目光從他臉上掃過,冷笑了一聲"三個?臭小子,別太得寸進尺!小心遭報應!"
"元嬰第一誒!這點要求還可以吧!"夜笑得更放肆了並督了督嘴"我想要的,對應該還好吧?"
月眯起眼,感覺這臭小子越來越不聽話了,索性放下雙手,乾脆挑明了問"行,說吧,你想要什麼?太過分我可不答應!"
"不算過分"夜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眼底卻藏著幾分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意,隨後靠近月的耳邊壓低聲音說道。
月聽到後,眼睛睜大,臉瞬間紅得像熟透的蘋果,猛地後退一步,結結巴巴地道"不行!這種事……你想得美!"
夜見狀,眉梢微挑,帶著幾分玩味的笑意"不行嗎?這是我最大的願望啊,妳不是說,一定會滿足的嗎?"語氣裡還透著點無辜,卻分明是在故意挑逗。
月急得雙手抱胸,語無倫次地反駁"你這……我……我再考慮看看!"抬起頭,瞪了夜一眼,企圖用氣勢壓過小師弟的得寸進尺,卻怎麼也掩不住紅霞爬上臉頰的尷尬。
"第二和第三呢?"月定了定神,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硬聲問道"要是又是這種……這種要求,我可再不理你了!"
夜聳了聳肩,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我現在還沒想好呢,除了剛才那個,怎麼,真的不行嗎?"
月瞪他,拉緊了自己的衣服,警告似的說"只給你一次機會!要是……要是我覺得不滿意,你就得換願望!聽、聽到沒有?"
聽到月的點頭,夜瞬間眉開眼笑,像是賴皮得逞的小孩子,滿臉寫著得意。他毫不掩飾心情的愉悅,三兩下收拾好自己的衣服、棉被和枕頭,蹦蹦跳跳地跟在月身後,來到了月的住處。
(月的住處)
是一棟三層樓的古風建築,飛檐翹角,瓦片如墨,透著一股典雅的韻味。入眼便是一片修竹林立的庭院,竹葉迎風搖曳,帶來一縷縷清幽的竹香,沁人心脾。細細聽去,還有涓涓細流的水聲自遠處傳來,彷彿在低吟淺唱,與這寧靜的氛圍相得益彰。
「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這座建築被竹林環繞,仿若與世隔絕的仙境,只剩月光靜靜灑下,與流光溪影相映成趣。
三樓則是月的寢居,窗台外延伸著一片寬闊的露台,俯瞰庭院間的清溪流水。清風拂面,帶著竹葉的沙沙聲與流水的淙淙聲,讓人不由得心境沉靜,如同置身詩畫之中。
月讓夜在庭院稍候,轉身走進了那座三層古風建築。夜一個人站在庭院中,四周寂靜,竹子的淡香隨風飄來。他環顧四周,忍不住對這庭院的佈置多了幾分欣賞。竹林間的陽光如篩,透過茂密的枝葉撒下點點光斑,像是鋪了一地的金箔。
不知不覺間,夕陽西沉,柔和的金橘色餘暉灑滿庭院,竹影隨著微風輕輕搖晃,彷彿在與光輝共舞。涓涓細流的流水聲與竹葉沙沙聲交織成一曲天然樂章。夜仰頭看著天邊雲霞漸染成深紫與橙紅。
夜輕輕嘆了口氣,這地方,果然與月的氣質極為相符。一片恬靜中,正當夜準備隨意找個地方坐下時,建築裡突然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響,打破了庭院的安寧。
他愣了一下,側耳傾聽,這聲音聽起來既急又亂,像是什麼東西被不小心撞翻了一樣,抬眼望向建築裡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揚,自言自語道"月這是在做甚麼?沒...沒事吧,我要進去幫忙嗎?"
夜正準備走近建築探個究竟,餘光卻瞥見庭院深處,竹林間竟隱約透出另一座與剛才那三層古風建築幾乎一模一樣的屋子。兩座建築之間橫跨著一座小巧精緻的木橋,橋下細流涓涓,伴著水聲輕奏,彷彿在低聲訴說著某種靜謐的秘密。
他頓了頓腳步,轉頭望了望月所在的建築,耳邊仍傳來陣陣乒乒乓乓的聲響。夜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心中暗忖"月怕不是在裡頭忙著整理,才不讓我進去吧?這另一間屋子既然相通,應該也差不多,去看看也無妨。"
這樣想着,夜便轉身向另一座建築走去。竹林間的小路鋪著潔淨的青石板,夾雜著些許枯黃的竹葉,踩上去發出輕微的沙沙聲。穿過那座木橋,眼前的建築顯得格外靜謐,似乎沒有一絲人煙的氣息。夜推開外頭微掩的木門,一股淡雅的清香撲鼻而來,那香氣像是竹子的芬芳,又夾雜著幾分檀木的幽靜氣息。
邊走邊打量著屋內,與月給他的感覺一般,內斂又不失雅緻。房間的擺設簡潔卻精緻,牆上掛著幾幅寫意的水墨畫,描繪著遠山竹林、寒梅倚雪。幾張矮几旁擺放著陶瓷茶具,桌上一盞古燈柔和地散發著溫潤的光,讓整間房子多了一層靜謐的氛圍。
"這地方不錯"夜環顧四周,喃喃自語,"沒想到月的秘密小屋這麼用心……"
夜嘴角微微一勾,心裡有些惡作劇的念頭浮現"月還在忙,那我應該可以找到點有趣的東西……"
夜的目光掃過這棟建築,越看越覺得有趣。他隨手撫過牆上的水墨畫,畫風雖然清雅,但似乎帶著某種獨特的感覺,似乎隱藏著某些故事。他想了想,沒多深究,轉而靠近那矮几上的茶具,指尖輕輕敲了敲茶壺,卻發現裡面空無一物。
"這裡不像是月平常住的地方……反倒像是她偶爾過來休息的秘密小屋。"夜低語著,目光不禁落在一旁靠窗的位置。那裡擺著一把竹椅,竹椅旁的小几上還放著一本似乎很少被翻動的舊書,書封微微泛黃,上面寫著「雲深集」三個字,字跡蒼勁有力。
夜拿起那本書,翻了幾頁,裡面竟全是手抄的詩詞,其中多與竹林、清流有關。他隨手讀了句"竹影掃階塵不動,月穿潭底水無痕。"這句詩簡短卻深刻,正應了眼前的景致。夜不禁低笑了一聲"這裡還真是有月的味道,連詩選都這麼……符合她的氣質"
正當他翻著書,沉浸在這片靜謐中時,建築另一頭傳來輕微的聲響,像是某扇門被風吹開了。夜抬起頭,眼神帶著幾分好奇,便順著聲音走了過去。
聲音的來源是一處側廳,門半掩著,裡面透出一絲昏黃的光。夜推開門,看到裡頭竟擺著一架古箏,箏身雕琢精美,泛著幽幽的光澤,顯然是件珍品。旁邊的小案上,放著幾卷琴譜,其中一卷正攤開著,似乎有人曾經匆忙彈奏後便離去。
夜轉而看向書架。書架上的書多半是些典籍,還有幾本泛黃的手札,看起來都是久未翻動的模樣。一本微微翹起邊角的冊子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抽出冊子,隨手翻開,發現裡頭是月跟陽小時候的樣子"這也太可愛了吧,不過相比於陽的活潑,月顯得清冷,在照片裡月大多都是撲克臉,一副生死看淡,不服就幹的樣子,跟現在的她也差太多了"
正當夜翻看得津津有味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夜,你在做什麼?"
夜手一抖,冊子差點滑落。他轉過頭,只見月正站在門口,雙手抱胸,眉頭輕蹙,目光透著幾分無奈。"讓你在庭院等著,你怎麼就跑這來了?"
夜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合上冊子,裝作無辜地說"月,妳這邊不是有個小橋嗎?我只是好奇走過來看看,誰知道妳這裡這麼有趣啊",揮了揮手中的冊子"妳也沒告訴我,這裡藏著這麼多秘密。"
月看著夜手上的那本冊子像是想起甚麼,急忙上前一步,迅速奪過夜手中的冊子,連忙把冊子收起來,生氣的說道"這裡是我姑媽清修的地方,不是給你亂闖的"
夜笑嘻嘻地看著她,語氣中帶著點撒嬌"原來如此,那妳也不早說,這地方看著像倉庫,還以為妳把好東西都藏這邊了。"
月瞪了他一眼,抬手作勢要打,卻又忍住,語氣略帶警告"再亂闖,我可就要修理你了!"
夜識趣地舉起雙手投降"好好好,我錯了,不過,妳姑媽這裡真的很有意思,妳姑媽一定是個很有趣的人,她在這一定不無聊"
月轉身將冊子放回書架,淡淡道"清修的地方,講究的就是一個安靜。哪像你,總是到處亂跑。"
夜撓撓頭,跟在她身後,一邊笑道"那我要不……要不在這幫妳打掃一下,總不能讓這麼好的地方落灰吧?"
月瞥了他一眼,輕聲哼道"少拍馬屁,等下跟我回去,剛的事情還沒算完呢。"
夜一聽,挑眉笑道"哎呀,月,剛才我可是遵守妳的吩咐乖乖等著,只是實在太無聊才走過來看看。"
月點了點頭,目光柔和了些,隨即轉身看向夜"行吧,該走了,天都黑了,再不回去你就只能睡這裡了。"
夜聽到這話,微微一愣,隨即笑了起來"在這裡睡也不錯啊,有竹林有細流,還有妳這麼好的陪伴……多有意境"
月輕輕哼了一聲,沒再接話,只是率先走出了房間。夜跟在她身後,經過小橋時又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那處靜謐的屋子。
"月,說真的,這裡的氛圍還真不像一般人住的地方"夜笑著開口"妳姑媽該不會是個世外高人吧?"
月步伐一頓,側頭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揚"你猜猜看?但這房子的事情,少操心。"
夜聳了聳肩,嘴上沒再多說什麼,心裡卻越發對這座建築和月的背景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兩人一前一後穿過竹林,回到了月的住處。庭院裡的燈籠已經點亮,暖黃的光芒映照在青石板小路上,讓夜心中竟多了幾分平靜。
"好了"月轉身看向夜,伸手指了指庭院中央的一處石桌"今晚就在這裡用餐吧,我去準備些東西。"
夜有些意外,挑眉道"我以為妳剛才鬧了半天,是打算趕我走呢"
月輕哼了一聲"你怕我敢你走,你還不乖點?趕你走是來不及了,但你別想得寸進尺,老老實實等著,別再亂跑了。」
夜一臉無辜地攤開手"放心,我這回聽話,乖乖等著就是"
夜倚在庭院中央的石桌旁,滿心期待地等著月準備晚餐。竹林間微風拂過,帶來陣陣清涼,可夜的心情卻逐漸變得不那麼平靜了。
從廚房裡傳出的聲響已經持續了一會兒,先是「乒乒乓乓」的切菜聲,接著是一陣「劈哩啪啦」的炒鍋聲,甚至還夾雜著幾聲壓低的嘟囔,像是月在小聲咒罵。這一切,讓夜的耳朵越來越靈敏,心裡不禁開始發毛。
"咳……"夜清了清嗓子,扭頭望向廚房的方向,眼神有些複雜,"月該不會是……第一次下廚吧?"
就在這時,一陣濃烈的焦味突然飄進他的鼻子。夜瞬間坐直,眉頭微皺,嘴裡喃喃著"完了,這味道……感覺不太妙啊。"
沒過多久,廚房裡又傳來一聲悶響,像是鍋蓋掉在地上。夜額頭上的冷汗立刻冒了出來,心裡越發不安。他深吸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安慰自己"也許只是意外,月這麼聰明,怎麼可能連飯都做不好?"
然而,下一秒,又是一聲「啪」響起,像是湯水濺出了鍋外。夜的眼皮跳了跳,忍不住低聲抱怨"聰明不代表會做飯啊!這聽著怎麼像是在打仗?"
他忍不住抬手抹了抹額頭的汗,就在這時,廚房門突然被推開,月端著一盤熱氣騰騰的菜走了出來,臉上帶著幾分得意,像是完成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夜,怎麼樣?餓壞了吧!"月將菜放到石桌上,語氣中還帶著點兒驕傲,"本師姐親自下廚,你該感到榮幸才對。"
夜僵硬地笑了笑,低頭看向桌上的菜。第一眼,顏色倒還過得去,但隨後那股混雜著焦味和莫名酸甜氣息的香氣迎面撲來,他的胃瞬間一緊。
"月,這……這是什麼菜?"夜努力保持鎮定,指著盤子裡一團不明物體問道。
"這是……嗯,糖醋魚!"月雙手抱胸,自信滿滿地說,"我特意做得酸甜一點,應該很合你的口味吧?"
望著眼前熱氣騰騰的菜,月心底默默給自己打氣"這晚餐可是姑媽當初親手教我的秘製菜式,應該不會太差吧?再怎麼說也是有模有樣的,夜那臭小子該不會挑剔吧……"想到這裡,月微微抬了抬下巴,心底的些許忐忑被她自己強行壓了下去,更多的則是一種滿懷期待的小得意。
夜在月那滿懷期待的目光中,夾起了一筷子菜,小心翼翼地放進嘴裡。剛咬下一口,味道便在舌尖炸開——鹹得像是打翻了整罐鹽,又帶著一股莫名其妙的焦苦味,彷彿是某種烤焦的香料錯誤搭配出的奇異風味。夜的表情僵了一瞬,但很快硬生生擠出一抹笑容,極力掩飾著內心的震撼。
他強忍著將那口菜咽了下去,腦中一片空白,心底卻忍不住瘋狂吐槽"這是什麼味道?鹽巴炒糊了還加了藥材嗎?是要毒死我嗎?"
"怎麼樣?好吃吧!"月滿眼亮晶晶地望著他,臉上帶著幾分得意,似乎對自己的廚藝頗有信心。
夜勉強維持住笑容,點了點頭,還硬擠出一句誇讚"嗯……挺有特色的,真的……很好吃。"他一邊說,一邊悄悄抬手抹了抹額頭冒出的冷汗,心裡卻一陣哀嚎:"這也太挑戰味蕾了吧,我現在是真的懷疑自己的味覺出問題了……"
月聽到夜的稱讚,得意地抬了抬下巴,順手又給他夾了一筷子"好吃就多吃點啊!這可是本師姐的心血,你得吃光才行!"
夜看著碗裡那明晃晃的菜,嘴角的笑容僵了僵。他咬牙又吃了一口,瞬間腦中再次炸開,味道比剛才更加"驚人"。夜放下筷子,連忙擺手笑道"那個……月,我剛想起來,最近我已經開始辟穀了,其實不用吃飯也行,哈哈哈……這樣可以專注修行嘛!"
月聽到夜提到“辟穀”,眉頭不由得一皺,目光一下子從得意轉為狐疑。她盯著夜,眼神像是要把他整個人看穿。半晌,她抱胸輕哼了一聲,語氣冷冷地開口"夜,你最近什麼時候開始辟穀的?我怎麼不知道?"
夜被問得一愣,嘴角抽了抽,開始打著哈哈"啊……就、就最近嘛,修行進展比較快,我覺得辟穀能更專注……"
"是嗎?"月目光微微一沉,語氣多了幾分不善。"你不會是嫌棄我的廚藝吧?剛剛還說好吃,現在又說辟穀,前後矛盾得很啊,小師弟。"
夜被月的氣勢壓得有些心虛,連忙擺手"怎麼可能!我怎麼會嫌棄妳呢?真的好吃,我是認真的!"
月挑眉,抬手指了指碗裡剩下的菜,語氣帶著幾分挑釁"既然好吃,那就再吃幾口給我看看。要是你說謊……哼,後果你自己想清楚。"
夜瞪大了眼,心裡暗叫不妙,冷汗瞬間冒了出來,強撐著笑容,硬著頭皮解釋"月,我是真心的!可是最近修行真不能吃太多……"
月聽到這話,越發篤定夜在說謊,臉色也冷了下來"夜,你再不說實話,我可要生氣了。"她語氣雖不算重,但語尾微微上揚,帶著濃濃的不滿。
夜看著月那雙帶著些許憤怒的眼睛,心裡慌得不行。張了張嘴,卻怎麼也說不出實話來。"月……我……其實……"
"其實什麼?"月一步步逼近,語氣越發冷峻。"說實話!"
夜只覺得整個人被釘在原地,手心都冒出了汗。他偷瞄了一眼桌上的菜,又看了看月越來越不善的表情,心裡叫苦不堪"完了,這次可真是進退兩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