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廂,紫隊的幹事們也正在傾談策略。
隊長阿賈對大家說:「我們有共同的心願!大家一起努力,一定可以戰勝對方,表達自己的意願!」
幹事們都精神抖擻,希望趕快下場跟對方比拼。
此時,被燈海拒絕、失魂落魄的埃索娜回到紫隊幹事室。阿賈一行人都知道她出去的目的,見狀,便都明白結果了。
他們原本都想着,只要在隊制大賽獲勝,便可讓政策撤回。至此,幾人都不知如何才好。
「既然他們不仁,就不能怪我們不義了。」一個紫隊幹事——優斗突然吐出這樣一句,眾人都愣愣地抬頭望着他。見眾人望着自己,優斗才繼續說:「我們奉公守法、為所有幻靈爭取福祉,卻一直碰壁。那麼,我們不如強硬一點,直接把供氣中心毀掉,不就行了嗎?」
聞言,眾幹事都安靜了。良久,有人弱弱地說出一句:「但是......但是......這樣是違法的啊......」
「對啊,是違法的。所以怕的就不要去,負責在學校分散注意力。」優斗歎息,又堅定地說:「但我會去。把供氣中心毀掉,大家就知道有幻靈不滿了。只要有幻靈起來,就會有更多的幻靈起來。」
言罷,眾幹事低着頭不說話。一下子,幹事室安靜得連空氣流動的聲音都聽得見。
又過了一會,埃索娜跟阿賈對視一眼,堅定地說:「我們都會去。」
有人起頭,陸續有幹事表示自己也會去,並表示會喊人去。其中,桃香也表示自己會參與。
正當眾幹事望着找幻靈加入和組織時,埃索娜走到桃香身邊,低聲讚揚:「妳男朋友又勇敢又聰明!幸好妳帶了他入隊。」
桃香羞紅着臉,不好意思回應。優斗是父母介紹的對象,同為弱血,家人都住在人類世界,希望子女未來在人類世界發展。她跟優斗一見面,就看對眼,很快開始交往。
「害羞什麼!」埃索娜拍了桃香一下,就回去繼續主持會議。
眾幹事都忙着計劃行動,因此沒有人留意到、優斗掏出電話,發了個訊息。
——計劃第一步,成功。
競速抵壘比賽的當天,燈海、玄雅和若草作為橙隊幹事,一早到達比賽場地觀看比賽。
第一場是橙隊和紫隊的比賽。兩隊代表在場地附近集合,而觀眾則待在觀眾席。
競速抵壘比賽是一場男女混合的競速比賽,一隊有十個成員。隊員需要盡快抵達自己的堡壘,而堡壘的位置,則在敵隊位置的正前方。每隊有一座炮塔,並有用之不盡的墨水球。隊伍可以用不能移動的炮塔發射墨水球,亦可自己投擲,攻擊敵方成員。被擊中五次的成員會被取消資格。在這場比賽中,除了飛行,隊員不能使用任何幻靈能力。
諾艾兒正在跟玄雅談策略。燈海不感興趣,聽着聽着。開始魂遊太虛、四處張望。
一望之下,才發現紫隊的數目很少。除了參賽者,觀眾席只有稀稀落落幾個學生。
「按理說不應該啊......」身旁的若草似乎也發現了,喃喃地吐出一句。
燈海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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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很快開始了。
由於橙隊自知體力不佔優,紫隊敏捷,體能也好,很難被擲中,與其在一邊以投擲墨水球瞄準,還不如趁敗勢顯露時,讓隊員衝上前,直接用墨水球打他們,幫助綠隊獲勝。
玄雅認為,強者都在橙隊和紫隊,綠隊的都是一些沒被選上、或兩邊都不想站的,因此不會太厲害。
的確,最後紫隊隊員被淘汰了一半以上,但同時,橙隊隊員也無法突破紫隊的投球,比賽正處於膠着狀態之際,校長使用中央宣佈,暫停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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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同學,很可惜,我們必須暫停比賽。橙隊和綠隊的學生先回宿舍休息,而紫隊的學生則留下。」
橙隊和綠隊的學生們面面相覷,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紫隊剩下的大部分學生卻各種不合作,有的表示要繼續比賽,有的表示要跟着回宿舍,一時間會場吵得跟菜市場一樣。
但老師們的態度都很堅定,指揮着學生回宿舍,甚至以各種方法令反抗的學生昏迷,再把他們送回宿舍。燈海覺得不對勁,便走到威廉斯校長跟前,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威廉斯校長歎了口氣:「紫隊的幹事們帶着一堆隊員,聯合幻境共有派的一些重心人物,正在破壞各大陸的供氣中心。」
聞言,燈海、玄雅、若草和諾艾兒都愣住了。
「瀑風大陸已經讓戰士公會派出戰士了,但戰士本來就有些支持幻境共有派的,人選方面都很難搞,一時間兼顧不了三個大陸。」威廉斯校長按按眉心:「現在瀑風大陸的供氣中心是控制住了,但霧隱大陸和礦玉大陸的破壞還未平息。」
燈海皺起眉頭,思量了一會,便說:「我試試改變地勢,把霧隱大陸和礦玉大陸的供氣中心升高,再派剩下的幻獸過去,守着那兩個供氣中心吧。」
雖然已經採用民眾供氣的方法,但由於長期缺乏氣,幻獸雖然弱了很多,但並未完全消失。
「派幻獸?」威廉斯校長驚訝:「但這樣的話,或許會有人聯繫到幻獸和幻境製作者的關係。畢竟現在已經有『幻獸是在幻境製作者默許下誕生』的言論了。」
在不知情的幻靈眼中,幻獸的目的從來只有一個——破壞。如果幻獸不破壞,反之保護充滿氣的建築,又與幻境共有派對戰,很容易就會讓人聯想到這個言論。
就算說是馴獸,也沒有幻靈可以馴服這個數目的幻獸——只有當代唯一返祖之血的燈海才有可能。再加上地勢變化,作為幻境製作者的燈海就更洗不清嫌疑了。
「我不想再看見幻境破滅了。」燈海皺起眉頭:「現在運作幻境的氣,有三分之二都由供氣中心供應。要是被破壞,幻境缺失的氣要從哪裡補上?」
「比起單單由我和理央供氣的不穩定,現在馬上阻止供氣中心被破壞,絕對更划算。」
眾人默然,連威廉斯校長也沉默了。
玄雅從後拍拍她的肩,歎了口氣:「妳儘管去做正確的事吧。後果我會陪妳一起承擔。」
燈海回頭看了玄雅一眼,微微笑了一下,然後閉上雙眼,仔細思考地形設計。
先是礦玉大陸。燈海彷彿能看到礦玉大陸供氣中心的現場。戰鬥員本來人數就少,幻境共有派人數是戰鬥員的十倍。戰況正膠着。
燈海雙手泛起橙光,礦玉大陸供氣中心及戰鬥員們便浮到空中,遷移到礦玉大陸某個山脈,群山環繞——必須攀過那些高山才能到達供氣中心,又把幻獸移到幻境共有派所在之地。
接着,她又思考霧隱大陸的地形。燈海似是又看到霧隱大陸供氣中心的現場。霧隱大陸的市民多數支持幻境共有派,破壞供氣中心的人數比礦玉大陸的多很多。戰鬥員已經在苦苦支撐。
燈海感知到,指揮着幻境共有派的領頭人物,似乎就是埃索娜和阿賈。他們已經進入霧隱大陸供氣中心內。
燈海發現,幻境中已沒有任何幻獸足以抵擋這二人。而他們已經進入霧隱大陸供氣中心,就算遷移供氣中心,也沒有用。
她靈機一動。如果沒有足夠強的幻獸,那不能自己製作嗎?
燈海一咬牙,從幻境中撤回一部分的氣,馬上,就生成了很多幻獸,其中不乏B級的。她把幾隻B級幻獸融合,成為1隻A級幻獸。重覆幾次,她便得到5隻A級幻獸。
她把3隻A級幻獸轉移到霧隱大陸供氣中心裡、埃索娜和阿賈面前,又把剩下的2隻A級幻獸,和剛剛誕生的幻獸們,轉移到霧隱大陸供氣中心周邊,讓它們保護供氣中心。
完了,她仔細感知戰況。本來可以敵擋A級幻獸的幻靈就不多,埃索娜和阿賈用光了吃奶的勁,才搞定其中1隻,卻被另外2隻攻擊,阿賈被打飛,拋至半空墜落,傷得不輕。
埃索娜抱着阿賈,哭得肝腸寸斷,口中連連咒罵燈海。
其他幻境共有派的衝上前去,與2隻A級幻獸纏鬥,不少幻靈受了重傷,其中甚至一些已經失去知覺。
——這些人都是因為她而受傷的。6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eW6jbZG0m
想到這裡,燈海突然力竭,掩住嘴巴,忍住想吐的衝動,跌倒在地。
玄雅衝上前,扶着跌倒的燈海,擔憂地望着她,關心她身體狀況。
「放心,我沒事。戰況大概也平定了。」
沒錯,燈海知道自己沒事。她怎麼可能有事,甚至連氣也比平常充裕。
只是她以為從來沒有的良知,此刻突然爆發出來,擾亂她的思維。
燈海想到那些在人類世界居住的日子。
明明連吃飯的錢都沒了,還是要想辦法交幻靈賠款;險些被性侵、而使用氣自保的幻靈,翌日就被吊死在政府總部,原因是傷害人類;前些日子幫助過自己和母親的純血幻靈,被徵召作研究之用,之後再也沒見過他。
燈海在玄雅撐扶下,慢慢站起來。她知道,這是必須要做的事。
那怕分裂,那怕受傷,她還是必須守護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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