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在美國唸書的第二年,我在這裡遇到了一個人。
我在這裡叫她 K 好了。
這個人是我在剛來這個學校的時候認識的,起初我覺得她好像是一個很會交際的人,什麼都聽說過一些,可以跟很多人聊得來——但她的優點大概也就只剩這樣了。
我和幾個英文程度不好的中國人有一節課叫做「reading lab」,就是讓一個老師額外輔導我們的作業和英語,我叫她 R 老師好了。
R 老師是一個頗為嚴厲的老師,但是教的也很好——我是這麼認為的,但是 K 不是。
她很多次因為上課把手機拿出來玩被沒收,不管在哪一節課都一樣,office 的老師都因為好多次她來拿手機認識她了。只是 K 在被沒收手機的時候會用中文咒罵老師,像是「你全家死了」或是「你會怎麼怎麼死」之類,讓人聽了皺眉。
她本人呢,長的挺別緻。臉不太小,眼睛不太大,鼻子不太挺,嘴唇不豐滿——三庭五眼的什麼一項都沒有,大概就勉強能跟「憨態可掬」沾個邊。尤其愛化妝愛自拍,也不知道她這個自信如果用到讀書上能夠進步多快。
因為她的夢想是當明星出道——她本人有二十幾個老公(喜歡的男團成員),是特別偏激的那種,聽到別人說兩句可以上去咬人,而且花了有一萬美金在買小卡(另一個也追男團的同學說的,說她的卡價值差不多那樣)。
而她本人不念書的原因是因為:「我以後要出道啊,當愛豆不唸書也沒關係的。」
我震驚了,在心裡默默刷了一排「道不同不相為謀」才忍住講幾句的衝動。
那時有個男生reading lab的位置坐在她旁邊,也不知怎麼的,一來二去就好上了,他的名字是C開頭,我在這裡就這麼叫他。
K 本人有一個至今病入膏肓的習慣:背後講別人壞話,嘴巴上的洞大概能塞下一輛車,跟她講什麼秘密基本上三天沒洩出去都可以去買彩票。
於是當後來 C 和她吵架後她就把 C 所有事情都往外抖,可能是戀愛使人降智, C 之前傳給她過一張擦邊的不雅自拍照,直接被 K 傳給很多人。我沒有在微信群裡只聽了個大概,不過他們後來就鬧翻了。
於是後來就散了。
接下來我不得不說一下我和 K 之間的愛恨情仇。
我有一個之前玩的滿好的朋友叫小王,之前我和小王、K 是挺鐵的三個人,後來可能是因為興趣不同,她們兩個就不跟我玩了(我猜可能是因為我一直叫她們努力念書吧,她們聽煩了)。
K 那對顛倒是非的兩層破嘴皮一開一合,跟小王舞蹈班的新朋友說了她壞話,兩人就此反目成仇,我夾在她倆中間,一開始還能當會和事佬,中立的拉架——可是我去年有幾節課單獨和 K 一節,她就開始向我擺弄那張爛牙臭舌——開始說小王壞話。
她的背景確實有點慘,年幼失恃,是很令人惋惜,但是我前面說過,她罵人很難聽。
她罵過很多人「你媽死了」,仗著被罵的人聽不懂中文把對方全家祖宗十八代連包帶打送得整整齊齊。問題是——妳自己經歷過喪母是很可憐,應該知道被這樣講是多難受的事情,但是為什麼要用這句話罵人?妳應該比誰都更清楚這句話的傷害才對。
於是我就跟小王玩了。K 的個性聚集了病嬌、缺愛、被害妄想、三八、花痴等種種你想得到想不到的負面特質,最讓我不喜的一點是喜歡亂動別人東西。
之前她和 C 談戀愛的時候常常拿走他鼠標或是一些東西,有時候甚至會叫我幫忙藏,這就是他們吵架的那點青萍之末,可能她認為那是一種情趣吧,反正我是不能理解。
這個手賤的習慣一直沒改,直到前幾個月我跟她吵架之前還是會動我的東西,譬如我的項鍊和筆、手套甚至外套等比較私人的物品,有時候興致上來了會把我的電腦端過去看我在幹嘛。
這該剁的手還不只這點——還喜歡亂摸亂抱,不是說她碰了什麼不該碰的地方,是抱的方式讓人很不舒服,比較像是禁錮的那種抱,不是擁抱——這兩者只有兩點差別,就是你放手後對方會不會也放手,還有它會讓你感到舒適或是反之。
她的擁抱屬於不放手、讓人不適的類型,手也常常放在一些我個人的禁區——脖子、後頸、肚子和背,這幾個我現在如果跟我說一下是可以碰的,但是她會突然掛上來就讓我不這麼舒服。
她相處起來讓人不舒服,不僅是因為動作,還有一些情緒勒索和道德綁架——俗稱綠茶、爛閨蜜和PUA。
諸如:「你跟我還是不是朋友,就幫我一下嘛。」「你上次都幫我了這次為什麼不可以?」「再這樣我們就不是朋友了喔。」「恕我直言他這樣穿真的很醜。」「噁,我們學校的男的都好醜。你說是不是小劉?」
簡直是把滾雪球效應和道德綁架教科書級的運用到了極致。
所以我看到小王又和她好起來並且疏遠我的時候,我的心裡只剩下一點點為數不多的惋惜——是妳識人不清,自己看著辦吧。我不想挑撥離間,成為像她那種人。
更何況 K 顛倒是非的經驗想必無人能出其二,我鬥不過,也不想去鬥。
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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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一年暑假,這些不討喜的特質沒有一點改善,還越加變本加厲起來。
這個學年她們分分合合,就在這學期初來了幾個女生的新生。我有一次在回家的路上聽到她在和另一個女生錄音:「我不希望小王跟新生玩,不然這樣她就不會理我了。」
我現在看清了:這位 K 就是所謂的傀師朋友。
這是我自己取的名詞,這樣的人會漸漸的疏遠自己朋友的其他朋友,並讓ta言聽計從,變成木偶一般的存在——想幹嘛就幹嘛,更重要的是少了傀師就在學校這個小社會裡存活不下去。
直到這次修學旅行,是上禮拜的事,且聽我細細道來。
話說這個不討喜的女生不僅有公主病,還是個爸寶,上個學期她為自己的嘴臭付出了一點應有的代價,惹了一對中國人兄弟,當場一人給她一拳,其中八十公斤多、一米八的哥哥打的挺狠,輸出狂魔的弟弟不離媽的罵了她五六句。
其中就有一句:「就是罵妳這個沒媽的。」
然後 K 就跑去廁所裡哭了,於是她爸又雙叒叕為了寶貝女兒出場,最後因為苦無證據踢了個鐵板——前幾次是因為她在微信上不知道發了什麼朋友圈引的九年級的中國人學長學姊罵她幾句,她爸拎著對話截圖找了律師。
這次修學旅行前夕,這位護崽狂魔特意在學校門口找到我幾個中國同學表示:「不准跟我女兒玩。」
我覺得狂魔這個詞用的都是輕了,因為他之前還威脅過要把我幾個中國同學告上法庭,為了幾句口頭上的糾紛。
我笑了——一沒有錄音錄影,二目擊證人全是站在對立面的,你缺少人證物證要憑什麼告人,憑錢嗎?
我要真是法官我能笑死在法庭上。
K 的嘴臭可以知道是遺傳自她爸的,因為無腦護崽狂魔還對小王說:「這群人裡我最看不起妳這種挑撥離間、顛倒是非的人,妳一開口我就煩,一個小孩子怎麼跟大人說話的?」
可惜我不在場,不然我一定懟一句:「我也看不起你這種把女兒寵的無法無天的土豪,也不看是誰上下爛嘴皮子一合能把太陽說成方的,我就要煩死你。至於我怎麼說話的嘛,我一般跟人不這麼說話,我對不是人的才這樣,你是什麼東西自己心知肚明,我就不點破了。」
由於她爸的警告,這次修學旅行沒人跟 K 一起玩,於是就發瘋了,說那一群中國人孤立她,不跟她玩還怎麼怎麼樣,一張顛倒是非的爛嘴讓老師直接殺到房間把人拎出來質問為什麼孤立她。
她到處造謠,說的好像那群中國人都欠了她多少對不起她,又跟幾個恨不得自己全身上下打滿釘子的不良女聯合起來罵那群中國人。
可是最一開始的紛爭是她去的第一天到處講其中幾個人的壞話,而我那群中國同學孤立她也是因為她爸的威脅。
這下任誰素質再好都坐不住了,更何況這次被罵的是那倆兄弟的表姐,家裡的暴脾氣一脈相傳,昨天就找家長去office了。
目前這件事剛起了個頭,不知道後續會扯出多大的天坑——反正我坐山觀虎鬥,誰也沒牽扯,靜靜的在旁邊看戲就好了。
此事未完待續。什麼?催我更新?趕緊把那個不要錢的愛心點了啊,這樣我才能隨著事件發展第一時間把這齣大戲續寫出來,讓大家一睹為快咯。
讓我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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