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夜羽特意找了個機會，將蘇瑾單獨叫到院子裡。夜幕低垂，庭院中燈光柔和，微風輕拂，帶來陣陣夜晚的涼意。
夜羽看著眼前的蘇瑾，眼中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半晌才開口，語氣中滿是歉意"蘇瑾，對不起……沒能照顧好你們兄妹倆。"
蘇瑾怔了一下，低頭沉默不語，手指無意識地輕輕揪著衣角。
"但你放心，"夜羽沉聲道，語氣帶著堅定"我一定會找到蘇黎，不管花多少時間，哪怕翻遍整個大陸。"
蘇瑾緊抿著唇，輕輕點了點頭。
夜羽見她應聲，這才繼續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疑惑"不過，有件事情我一直想不通……"目光鎖在蘇瑾身上"我派人找了你們兄妹兩年，卻怎麼也找不到你們倆。明明你還活著，你這兩年到底都在哪裡？"
蘇瑾低下頭，語氣帶著一絲苦澀，低聲道"我這兩年……一直在東躲西藏。哥哥曾經說過，不能相信任何人，所以我不敢露面，也不敢求助。"
她抬起頭，看著夜羽，眼中閃過些許回憶與疲憊"我一直在仙城的郊區繞來繞去，不敢待在同一個地方太久。肚子餓的時候，就啃樹皮、拔草吃，或者趁著夜裡跑進城裡偷點東西吃……"
夜羽眉頭微微皺起，眼神暗了幾分。
"其實……我之前試過去山裡採靈藥，想拿去賣，這樣就不用偷東西了……"蘇瑾的聲音有些悶悶的"但哥哥教我的那些，我還沒學得很明白，根本沒辦法完全分清楚哪些是好的，哪些是沒用的……"
握緊了拳頭，語氣中帶著些許自嘲"後來才發現，就算勉強賣出去，也總會有人覺得我年紀小，想騙我，甚至……有人直接搶。"
夜羽聽完蘇瑾的敘述，眉頭皺了皺，眼底閃過一絲怒意。他猛地一掌拍在桌上，沉悶的聲音迴盪在房間裡。
"豈有此理！" 他的語氣透著不容置疑的憤怒"那些人竟敢欺負你？"
蘇瑾被夜羽的動作嚇了一跳，微微縮了縮脖子，但很快又低下頭，沒說什麼。
夜羽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壓下心頭的怒火。他看著眼前這個瘦小的女孩，心中滿是愧疚。過了片刻，他語氣放輕，帶著一絲內疚"對不起，蘇瑾……我沒照顧好你們兄妹倆，讓你受了這麼多苦。"
他頓了頓，伸手揉了揉蘇瑾的頭髮，語氣堅定地說"不過，從現在開始，你不用再擔心了。以後就住在這裡吧，我會時不時回來看看你。"
蘇瑾愣了一下，抬起頭看著夜羽，眼底閃過一絲動搖和不安："可是……"
"別怕" 夜羽笑了笑"這裡安全，你不用再東躲西藏，也不用再去偷東西吃了。"
蘇瑾看著夜羽，輕輕地點了點頭"……嗯。"
夜羽剛說完，門口便傳來一陣腳步聲。夜與母親瑀涵聽到動靜，對視一眼後走了進來。
"怎麼回事？" 夜率先開口，看了一眼桌上的情形，又瞥了夜羽一眼，似乎在猜測剛剛發生了什麼。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pR28wNkpV
瑀涵見蘇瑾明顯被剛才的聲音嚇了一跳，忍不住皺起眉頭，語氣帶著責備"臭老頭子，你這麼大聲做什麼？嚇到孩子了！"
夜羽被妻子瞪了一眼，理虧地摸了摸鼻子，但還是不服氣地嘟囔"我這不是氣不過嘛！一時沒控制好……"
瑀涵沒好氣地看著他"氣不過也該有個分寸，別嚇到孩子。"
夜羽嘴上沒再說什麼，但還是悶哼了一聲，顯然還是有些不滿。不過，他很快收起情緒，正了正神色，轉向蘇瑾，準備正式介紹自己的家人。
他指了指自己，語氣帶著幾分輕快"我叫夜羽。" 接著，他又指向夜"這是我兒子，夜。" 最後，他轉向身旁的女子，語氣溫和而帶著一絲害怕"這位是我的夫人，瑀涵。"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1aPLmxK0P
瑀涵對蘇瑾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語氣柔和"以後把這當自己家吧。"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OSxUN51aj
夜羽收起情緒，轉頭看向瑀涵，語氣溫和了些"娘子，你先帶蘇瑾去洗漱休息吧，這丫頭折騰了一天，也該好好睡一覺了。"
瑀涵雖然還對夜羽剛才的動靜不滿，但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輕輕拍了拍蘇瑾的肩膀，柔聲道"來吧，先去洗洗，然後早點休息。"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iKg34zpqT
此刻身心的疲憊的她點了點頭，離開了房間。
等到兩人走遠後，夜羽才將目光落在夜身上"來，很久沒聊聊了吧。"
夜羽看著夜，沉默了一瞬，然後語氣帶著幾分不解地問道"夜，我一直以為你會選擇仙門，怎麼最後進了魔宗？"
夜微微一頓，還未回答，夜羽的神情又嚴肅了幾分，目光緊鎖著他"還有，當初甄選時的那場異相……究竟是怎麼回事？那時我正在外頭歷練，回來後卻聽到了不少關於你的傳聞。"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cswYOe9En
隨後又問道"還有一點……你的資質，真如外界所傳的那般嗎？"
夜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思了一會兒，似乎在斟酌措辭。片刻後，他才緩緩開口，語氣平靜卻帶著幾分篤定：
"仙門雖然底蘊深厚，但人多競爭激烈，未必能真正得到什麼好處。相反，魔宗強調自身實力，資源全靠自己爭取，反而更適合我。"
他抬眼看向父親，語氣堅定"我不想仰仗門派的分配來決定我的成長，而是希望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夜羽聽完兒子的解釋後，輕輕一笑，語氣中帶著幾分自豪“這不有你爹嗎？怕啥？”
說罷，他一副得意的模樣，從懷中拿出一個精緻的令牌，輕輕一晃“你爹好歹也是天仙宗的長老，要是你進仙門，啟不美哉？”
夜聽到父親的話，疑惑地皺了皺眉，低聲道“天仙宗？不是只有仙門一宗嗎？”
夜羽愣了一下，愕然看著兒子，他瞪大了眼睛，忍不住輕輕地“蝦？”了一聲，語氣裡明顯帶著不解，隨後突然覺得自己兒子似乎有些……愚鈍。
他頓了頓，隨即開始懷疑“不會是沒做過功課，隨便選了魔宗吧？”
深吸一口氣，開始對他解釋起來。
"進入仙門，這是一個逐步提升的過程。首先，所有人都會從外門開始，這是第一步。你需要在外門修習基礎的法術和劍訣，熟悉仙門的規矩與體系。大約幾個月後，會有一次考核，根據你的修為和表現，選拔出優秀的弟子，然後進入內門繼續深造，表現好的、資質好的可以直接進到親傳"
“考核的考察官，會由各個宗門的長老組成。主要是以天仙宗為主，因為天仙宗本身以劍道見長，劍道在仙門中地位崇高。除此之外，還會有來自其他宗門的考察官，他們分別代表著不同的領域，像是丹道、符道和煉器等。其中丹道宗門以"藥雲閣"為主，符道則由"符天閣掌管，而煉器則是"金鍛宗"的專長。”
停頓了片刻“至於魔宗，我也曾經調查過。雖然現在有其他一些自稱"魔宗"的勢力，但大部分都只是打著名號，沒有真正的實力。而魔宗，經歷過仙魔之戰，早已沒落，現在所剩的，也只有你待的這個。”
他看著兒子手摀著頭“這就是為何我一直希望你能進仙門，魔宗的路，實在是太過危險，與仙門相比，資源、實力差距太大了”
夜羽說道"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你要知道，現在仙門內部動盪不安，分為三派，激進派、和平派、還有中立派。”
他看了看夜，眼中帶著一絲凝重“激進派主張攻擊魔宗，認為與魔宗的對立不可避免，他們主張強硬手段，不惜一切代價，甚至動用禁術；和平派則主張保持現狀，避免兩者之間的衝突，想方設法達成協議，保持和平；而中立派則認為不必多管這些爭端，修練才是一切”
夜羽輕輕搖了搖頭，隨後繼續說道“但無論是哪一派，都有其支持者和反對者，局勢混亂，變數太多。你選擇這條路，那你就要準備好面對各種挑戰。不過，有些事，還得看你的決心。”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MGvJq2Zyv
夜羽聽到兒子提起瑤池和柏兩個人，心中一震，驚訝地反問道“你怎麼知道瑤池？至於柏，這個名字我倒是沒聽過。”
夜緩緩說道“當時在甄選結束，要去魔宗時，瑤池設下了絆子，害得月差點受傷，我失控暴走，險些殞落。一個月前，魔宗的試煉比賽中，我又再次遇到瑤池，她偷襲了魔宗，好在柏長老出現，救了我，與瑤池對上，那時柏長老告訴我曾是仙門中的一員，後來詐死離開，來到魔宗。”
夜羽聽後，心中一驚，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他的額頭浮現冷汗，這時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兒子差點無命。夜羽壓下心中的震驚說道"原來如此…沒想到你竟然差點就沒了。幸好你沒事。”
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瑤池，她算是激進派的人。雖然我屬於中立派，對這些事了解的並不多，但瑤池的情況我還是知道一些的。她…的遭遇，可以說是極其坎坷。她的師傅——心狠手辣，不計後果，還是個色老頭，常常用自己的職位逼宗裡的一些女弟子雙修，奈何他實力不低，我們都無法下手，至於瑤池，之前我教過瑤池幾招，發現她身上的傷痕。雖然瑤池沒有明說，但我從她的表情跟之後她們師徒倆的互動可以看出，她在師傅那裡過得......不好。”
夜羽頓了頓“至於你口中的柏，詐死一事，這就得查清楚了。若是能有其他的線索，或許能知道更多。”
夜羽問道“不說他們了，你真的是帝資嗎？”
夜聽後，雙手緊握，隨後輕輕釋放出一點靈力。那股力量並不強烈，但足以讓夜羽感受到。夜羽的眼中閃過一抹震驚，隨即露出欣喜的表情，開心地大笑“萬中無一啊... 祖墳一定著火了”
他笑著，卻也有些激動，頓了頓，又低沉地補充“如果你是年輕的我，我一定會大張旗鼓地告訴所有人。這種資質，怎能隱藏？不過近百年來鬥爭越演越烈，我覺得，低調為妙。”
目光深沉，看著夜，語氣變得認真“這樣的資質，會引來許多目光。對於你來說，未來的路將不會太平坦。所以…得小心謹慎。無論是仙門還是魔宗更或者是散修，這樣的資質都會讓你成為焦點，一定會被針對。”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hj0heLz4v
兩人沉默了一會，氣氛突然變得有些詭異。隨後，夜羽忍不住露出了一抹賤兮兮的笑容，開口問道“那個"月"是誰？為何會讓你暴走，乃至出現異相？”
這一問題一出，夜的臉色微微一變，有些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結結巴巴地說道“就是…就…我…遇到的一位很漂亮很厲害的女孩。”
夜羽聽後，頓時眼睛一亮，開始推理起來。突然，他想到了一些事情，臉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我懂我懂。人確實漂亮，不過聽說她叫冷艷冰玫瑰？怎麼？兒子，你不會…”
夜只是摁了一聲，神情變得有些尷尬，勉強地說道“進展…還不錯。”
聽到這話，夜羽哈哈大笑，笑得有些過於放肆，聲音響亮得幾乎可以震動整個屋子。笑著笑著，瑀涵衝了進來，臉色微紅，擰著夜羽的耳朵，氣沖沖地說“不會太大聲嗎？吵到蘇瑾了！還有，你們倆是不用睡覺嗎？三更半夜的，還在聊這些？你倆不用休息，老娘要睡了！”
夜羽被擰得眉頭直跳，委屈地揉著耳朵“哎呀，別...別...別，這麼暴力幹嘛啊！我就是開心嘛，媳婦有著落，我怎麼能不高興！”
瑀涵看著夜羽，一臉幽怨，神情中帶著些許不滿“你管管你自己吧！一個月見不到三次，每次都說修練修練，合著老娘資質低修不了，活該是吧？是不是外面有人了？”語氣裡藏著怒火。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RV1DrT9z9
夜羽急忙掙扎著解釋，語氣中帶著些許驚慌“沒，沒，沒這回事！我是真的很專情的啊……疼疼疼，輕點輕點……”他的身體不禁顫抖，瑀涵明顯不手下留情，將他的耳朵擰得死死的。
這時，夜才恍若頓悟，驚訝地發現原來母親竟然能利用靈力對父親造成這樣的“傷害”。
夜羽見兒子的眼神，忍不住笑了出來，語氣中帶著些許自豪“你母親之前可是天仙宗的火爆小辣椒呢……哈…哈……”他話語一停，瑀涵白了他一眼，夜羽接著又補充道“只是後來她跟一些長老對上了，所以就離開了。你母親的資質，其實也有王資，只是她不願意碰罷了。”
瑀涵聽後不屑地哼了一聲“你就會拿這些事來說嘴。我才懶得理你。乖兒子，去睡覺吧。該休息了，讓我好好跟這臭老頭子談談，給他點教訓。”
夜羽聽到這番話，連忙求饒“哎呀，老婆，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是……疼，疼，輕點，輕點……”苦苦哀求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GM2Yu7KuP
瑀涵一邊擰著夜羽的耳朵，一邊對夜揮揮手，示意他去休息“你也趕緊睡覺吧，別聽這老頭子"
夜無奈地笑了笑“好吧，那我先去睡了，母親晚安。”說完，他便走向自己的房間，沉沉睡去。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mhx6EJHR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