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靈之鏡 - 第四章（3）

「小雪！」她在黑暗中聽見了朔月的聲音，迷迷糊糊的張開眼，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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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去跟師父報告狀況吧。」朔月此時正蹲在她的面前，見她醒了過來才站起身，四處張望道：「這個幻窟甚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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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窟……」小雪重覆著話，聽不懂這是甚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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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是睡得太沉，甚麼都忘記了。」朔月苦笑道：「之前我們來這裡的時候，入口上方刻著幻窟兩字，你還說這裡似乎有人居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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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猶豫地點頭，想撐著岩壁站起來走走，雙腿卻不好使力，只能勉強靠牆站立，似乎是屈曲過久致血氣不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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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月你先走，我再跟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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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我扶你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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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月嘗試伸手扶著小雪，卻被她舉手回絕：「你先走吧，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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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要趕快跟上。」此刻朔月只好順她的意，沿著彎路離開。她探身朝那邊望去，看不見朔月的身影，才嘗試解開了自己的衣衫，露出被繃帶纏繞著的肩，輕輕解開繃帶的結，才解了兩圈。手用輕力一按，強烈的刺痛感不禁使她低嗚了一聲，面色一變眉頭緊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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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夢……」相比起身上的傷，那個疑幻似真的景象，更使她心有餘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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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著石壁微微抬頭晃神，她知道那只是一個夢時候，不禁舒了一口氣。她小心將繃帶重新纏好，沿著朔月走過的路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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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蘭獨自在這巨大山窟中的一角，低頭抱膝，呆望著跳動的火堆。今天所發生的種種事情，早已令她疲憊不堪，但她卻久未能睡，一道陰霾正在她腦中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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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拖著一雙草鞋，出現在她的面前，待她仰頭上望，原來是師父杜天回來了，就在她面前站著。他兩手空空，身上沒帶上任何物品，更沒有帶上那把霧影刀。看到月蘭雙眼通紅，泛著淚光，就明白了，他遷就著腰部的傷，緩慢地坐在月蘭身旁的石上，又沒有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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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甚麼⋯⋯」月蘭低聲哽咽：「那些所謂的預言⋯⋯憑什麼去注定人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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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是會發熱的。」老人帶平靜的語氣說著，又隨手執起一塊石頭，放到火堆裡去，不久裡面發出噼啪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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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蘭看不懂老人的行為，更沒有打算理會他，繼續發著呆，呆看著火堆裡的石頭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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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見月蘭沒有回應，便指著火堆的石頭問起問題：「現在裡面的石頭是熱還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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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蘭再一次沉默以對，此時老人突然張開手，打算要伸向火堆裡去，徒手抓住裡面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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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不要！」月蘭見狀大驚，站了起身喝聲阻止老人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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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蘭，為甚麼？」杜天停下了手，重新坐在石上問道：「為甚麼要阻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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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是因為石頭燒紅了，會燙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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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他微笑地點頭：「你預計到事情結果，你警示了我，這就是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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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言都只是老祖宗們對後人的警剔，希望後人能夠躲避災禍。」老人接著前話繼續說著。聽到老人的話後，月蘭回望著火堆，對他的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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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我很害怕⋯⋯」月蘭呢喃道：「我害怕變化⋯⋯害怕自己一個⋯⋯可是偏偏⋯⋯」她哽咽得不能好好地說話，雙手掩著自己的臉，身體發著抖，抽鼻聲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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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很明白你的感受，想當年我也是自己孤身前來，背負責任，放棄生活，也放棄心愛的人。」老人忽然感慨起來：「當年我有一個心願，就是再見一次故人，兌現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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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過去，師父也明白到過去的事情無法改變，人應該盡力改變未來。我一直在想，當你們每個人都出師，我就趁還能跑能走，離開西境，去尋找那個傳說的東方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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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老祖宗們提醒了我們，我們不就更應該準備好應對挑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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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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