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
在熙攘的人群中,一位中年禿頭男子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那隻怪鳥,滿腦子慌亂。「你到底是甚麼東西?」他的吼叫聲如雷貫耳,傳遍大街小巷,引來眾人的注目。其餘的街販們也被煽動起來,義憤填膺地跟著吶喊:「你這怪物趕快離開!」「別妨礙我做生意!」
居民們也被驚擾,紛紛從墊鋪裡尋找鍋碗瓢盆和蔬果,像驅逐魔鬼般地砸向「烏鴉」,一時間,大街上響起了一片叮叮噹噹的聲響。「咿咿呀呀...」 「烏鴉」在忍受著屈辱和腹部傳來的疼痛的同時,心中迅速思考對策。
牠知道待在這裡對自己不利,於是心生一計。只見牠猛然衝向窣燃侶,張開鋒利的鳥爪,狠狠地抓住他的頭髮並不停拉扯。窣燃侶驚呼一聲,努力擺脫那如鐵鉤般的鳥爪,卻沒注意到自己的雙腳已逐漸離開地面。
在一片吵雜中,奧奇爾狼狽地從地上爬起,張嘴大喊窣燃侶的名字。他驚恐地仰望天空,發現窣燃侶已被「烏鴉」抓到了半空中。此時的窣燃侶如同待宰的羔羊,在「烏鴉」的爪下不停掙扎,然而,那爪子如同鐵鍊般深扎進他的肩膀,根本無法擺脫。
「可惡....」奧奇爾雙眼無助地看著漸行漸遠的「烏鴉」,心中十分難受。回憶起往日的戰鬥,他知道自己的變身是唯一的救命之法,但他環顧四周,看著店家老闆們與行人恐懼的表情,如同咒縛般掐住了他的脖子。「不行...我不能變身...」
奧奇爾的嘴唇不停發顫,雙膝跪地,抱著頭啜泣著,「因為這是規定...國王的規定...。」一陣微風吹過,帶來了市集中的喧鬧與嘈雜,然而這一刻,奧奇爾的世界卻仿佛靜止了。國王的命令,是對他們這些擁有特殊能力者的禁令,任何情況下都不得變身,以免引起更大的混亂和恐慌。
「救我啊! 奧奇爾! 我不想死啊!」
窣燃侶在蒼藍的天空中大喊,雙眸瞪大,表情痛苦,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他的聲音在空中迴盪,如同一首悲傷的挽歌,撕裂著周圍的寧靜。
「烏鴉」一腳抓住他的肩膀,另一隻利爪扎進他的頭殼,血水從爪間滲出,頭破血流的景象怵目驚心,猶如一幅地獄的畫卷。
「...」
奧奇爾直勾勾地盯著「烏鴉」,心中一股恨意油然而生,眼神如刀鋒般銳利。「喝啊啊啊啊!!!」
國家的規定與朋友的性命孰輕孰重,答案早已顯而易見。在杯盤狼藉的市集中,只見奧奇爾從地上爬起,皺起眉頭,雙手握拳,像隻猛獸般大聲吼叫。
白色的氣旋從他的周圍徐徐顯現,如螢蛇般纏繞著奧奇爾,土黃色的泥地出現裂痕,連空氣都為之震盪。他的身體開始龜裂、剝落,亮綠色的光芒在體內閃爍,如同一顆即將爆發的星球。
「對不起了...」奧奇爾低語,聲音裡充滿了無奈與決心。
一瞬間,電流般的感覺直通入奧奇爾的腦部,暫停了思緒,停止了動作,時間彷彿靜止。周圍的喧嘩聲、哭鬧聲、朋友的求救聲、「烏鴉」的嘲笑聲...一切聲音在此刻都變得無足輕重,彷彿遙遠的幻影。
「怎麼回事...? 」他在腦海中思索。
突然間,數以萬計的白色象牙從奧奇爾胸腔爆裂,天空中飄落的細雪如毛絮般靜靜地躺在沾滿鮮血的地上,形成一幅不安又寧靜的景象。
眾目睽睽之下,大量的暗紅色血液從奧奇爾口中噴出,像死亡的薔薇,綻放於一片安寧的空氣中。那鮮血在空中飛舞,如同絢麗的火花,在生命與死亡的邊緣綻放出最後的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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