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兒停止拍打翅膀,草葉也不再隨風擺動,「哭臉」冷哼一聲,側著身子,眼神中充滿了不屑。他舉起右手,稍微調整了一下與他臉型相匹配的面具,用粗啞的聲音低聲說道:「你們是傳令士兵對吧...如果目的地是銀朗的住所,這對我們來說就很重要了。」
兩位士兵愣了一下,滿臉驚恐。他們這趟傳令的目的地,真的就是那個地方。
「嗯...沒有回應...那就...」哭臉看著眼前的兩位士兵,冷笑了幾聲,不知是出於嘲弄還是故作姿態。他的笑聲越來越猖狂,左手向胸外伸展,頭向上揚,右手扶著不停顫抖的面具。隱約可見有些許紫色的邪氣從面具底下逸出,彷彿是在醞釀著什麼恐怖的力量。
笑聲嘎然而止,「哭臉」垂下頭,把手伸進口袋中游移,像是在尋找什麼。一把閃著銀光的手槍出現在他的手上,槍身上的骷髏頭在月光下閃爍著邪惡的光芒。
他緩緩地將槍指向其中一位士兵的額心,紫氣從槍口縷縷飄出,似一條毒蛇在尋找它的獵物。士兵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戒慎恐懼的雙眼死死盯著槍管,不敢有絲毫的移開。
「奧托會因此感到欣喜的。」
在寂靜的夜色下,「哭臉」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他的眼神中閃爍著緬懷的神情。那士兵雙腿發軟,牙齒不停地打顫,眼前這個帶著微笑準備殺人的人,讓他感到無比恐懼。「這人已經瘋了...」他心中絕望地想著。
「祝福你。」哭臉的聲音低沉且冰冷。話音剛落,槍聲驟響。那位士兵的雙眼因害怕而緊縮,鼻頭上滑落了幾滴融化的雪,慢慢滑落在他的眉心,在那裡,是被子彈貫穿的洞口。生命在這一瞬間消逝,留下的只有一具空洞的屍體。
另一位士兵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急忙扶住身旁那具逐漸融化成雪水的屍體,呆愣了好一陣子。看著在懷裡死去的同伴,他的眼神從空洞漸漸轉為痛苦,再轉為憤怒。
「不——!」他嘶吼著,五官扭曲,舉起長刀朝著黑衣人衝去,想要為死去的同伴復仇。他恨不得即使死亡,也要化成厲鬼糾纏他們到永遠。
「哭臉」冷笑著,並再次舉起手槍,瞄準眉心射擊,瞬間結束了他的性命。槍聲回蕩在山林之中,如同命運的鐘聲敲響,帶來無盡的黑暗。
此時,山林中野獸的叫聲排山倒海般傳來,像是通往地獄的交響曲,既動人又令人感到不適。風在樹梢間呼嘯,亡魂在哀鳴。倒在地上的士兵屍體抽動了一下,像是被某種未知的力量喚醒。
「咿咿呀呀...」那已經死亡的士兵竟然站了起來,搖搖欲墜的步伐如同醉酒般。他緩緩地轉過頭,布滿血絲的紫紅色雙眼死死地望向夜空,獠牙從他口中長出,飽含血氣的臉龐變得暗沉而可怖。
靜待半晌後,「哭臉」緩緩捲起袖口,露出結實且粗壯的臂膀,肌肉線條在月光下閃耀著冷冽的光澤。他在空中微微比劃,動作優雅而從容,彷彿在指揮一場神秘的儀式。
隨著他的手臂擺動,胸前的黑色寶石劇烈震盪,散發出一股神秘的光芒。不一會兒,一股白色的混濁物體緩緩從寶石飄出,如同抽離出靈魂般,帶著一股詭異的光芒。
「哭臉」單手捧著這團白色混濁物,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他將手臂往前一伸,那白色靈體便順勢灌入了吸血鬼士兵的體內。這股靈壓如洪水般洶湧而入,推得士兵倒退幾步。
「嗚啊…」吸血鬼士兵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隨後便跌坐在地。他再次坐起來時,皮膚已經恢復了原有的光澤,口中的獠牙也消失無蹤。他難以置信地盯著自己的手,彷彿重獲新生,連意識也回來了。
「不要忘了,你已經死了。」哭臉冷冷地說道,聲音如同寒風刺骨。「是我將附近徘徊的魂魄暫時寄宿在你身上。但不過十幾分鐘後,你就會變回那個面目猙獰的吸血鬼。」
「但如果你在這段時間帶我們找到銀朗的住所,我也許能將靈魂還給你。」哭臉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突然,士兵的身體抽搐了一下。他剛才聽到了福音,雖然這福音是來自惡魔,但對他來說是何等具有誘惑力的毒藥。他悶哼一聲,拍拍髒亂的士兵服,眼神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
「抱歉了..銀朗參謀..」他默默想到,心中充滿了歉意與痛苦。「為了換回我的生命,即使叫我殺人也再所不惜。」
士兵飛也似地往銀朗的住所奔去,腳步聲在夜晚的寂靜中顯得尤為突兀。他的心中充滿了矛盾與掙扎,但他知道,自己已無法回頭。夜風呼嘯,樹影婆娑,整個森林彷彿都在為這場生死對決做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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