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拳完全沒有任何的作用。
陳靡甚至感覺秦詠絮可以不用閃躲,吃下這一擊。但是秦詠絮還是伸出了手,預先在陳靡拳頭的落點上等著他。
陳靡看到之後,千方百計想要想要躲開秦詠絮的手,但是卻如同既定的命運一般,最後還是自己往秦詠絮的手湊了上去。
只輕輕一點,陳靡就感受到難以抵抗的大力朝他襲來。
陳靡順勢退了兩步,才餘悸猶存的停了下來。他抬頭一看,想要從秦詠絮的臉上看出任何的端倪。
陳靡終於後悔了:「幹...剛剛應該要還他們力量,才不會發生這種變化的。」正當他扼腕之際,他又突然精神一震:「這個交易是永久的,代表就算我被淘汰了,我依舊還是會帶著這些力量,只是沒有獲得這一次的獎勵而已。」
陳靡忘記考慮了一個前提--第二次的規則是否和第一次一樣。就是被淘汰之後,到底會不會真的死亡,還是會繼續頂著失敗者的角色繼續生活下去?沒有人拿的準。
秦詠絮的臉上毫無變化,如同要入殮的屍體一般,漠然、亙古不變。秦詠絮的靈魂沒有感受到想像中「奪舍的掙扎」或是「肉體被多個靈魂霸佔的痛楚」。
因為命運實在是太過於強大了,強大到她直接將身體的主控權讓給命運,而不是傻傻地搶奪身體的自主權而被迎頭痛擊。而她只能在一旁小幅度的影響命運的行動。
原本的那一個虐戾的靈魂在命運的強大之下也不得不低頭。兩者都成為了與秦詠絮同等的存在--觀眾。只剩下了「命運」主導了身體的控制權。
她--祂的一舉一動都是命運本身。「不可知」、「不可改變」、「不可抵抗」。
當然,這一切只是那三人所感受到的壓力,實際上並不是那麼的無解。現在僅僅只是沾到了「命運」的邊而已--但僅僅只是沾到邊,就不是陳靡等人可以輕鬆應付的了。
提不起勁對抗命運,更無從捉摸命運的行蹤。一舉手、一投足都是詭秘而無法抵抗的。
陳靡張開口:「我用...」,但就掐住話頭了。他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和命運本身進行交易,這十分的荒唐--就像要和E=mc²交易一樣毫無道理。
祂只是依照本能來進行一切的行為罷了,質能互換也好、剷除命運的波折也好,都是無法被改變的。
但是陳靡腦海中還是劃過了一個提案,但是他毫不猶豫的取消了這個想法。「等到大家底牌盡出了再讓我進行最後的犧牲...」在生死面前,陳靡仍然不願意傾盡全力,而還有所保留。
陳靡斟酌再三,喊道:「我不能和祂交易!我的靈器對於祂並沒有任何的用處!祂已經不是...不是人了,祂現在是具象化的規則,雖然弱小,但是我已經無法影響了。」
方責不發一語。
荼念真則是默默地閉上雙眼。即使在這樣的困境之中,她仍然沒有放棄,在尋找可能的機會。
她心裡唯一的念頭是:「不可能會安排無法戰勝的敵軍,一定有什麼因素我們沒有考慮到。」
她不去思考「連主辦方都不知道秦詠絮的靈器可以這樣子使用,使得她召喚命運,變成無法抵禦的存在」這種荒謬的想法。
在一片混亂和絕望之中,荼念真的音量還是那麼的小聲;語速還是如此的平緩;情緒還是十分的平穩。
荼念真輕聲說道:「你先撐住吧。方責你可以把地板視為『積木』嗎?我再冥想三十秒,等我拿出『歸一』,就算是命運,也會跟著泯滅的。」
但是,陳靡連要撐住十秒都有問題。秦詠絮的攻勢並不凌厲,反倒像是重劍無鋒,鋪天蓋地的巨力朝著陳靡的頭頂襲來。陳靡只能像是盤古一般,腳抵著地板,手往上使盡全力一撐,才勉強擋住了這一次的攻擊。
--但是命運所做的卻只是把手輕輕往下一壓而已。
過了兩秒。
命運彷彿膩了,換了一個動作,雙掌平平一推,陳靡就如同在狂風之中的醉漢,拚命的想要保持平衡,停在原地,卻難如登天。
陳靡心念電轉,大聲吼道:「我跟空氣用『命運的攻擊』買『無』!長期契約!」
命運的攻擊分散在場地的每一個空間之中,只能帶來些微的壓迫感,連荼念真和方責這兩個體能壹級的也可以負擔。
過了五秒。
荼念真仍然在冥思,方責雙掌輕撫著地板,想要把地板視為「積木」,卻毫無辦法。
方責可以感受到他的器確實作用在了地板上了,只是力量完全不足。若說他跟命運的差別是小孩和貨櫃,那麼他跟地板的數量級差距就是螞蟻和地球。
他甚至不知道他面對的究竟是什麼龐然大物。
命運感覺他的攻擊被賣掉了,但祂還是面無表情,只是逐漸的施加力道。
氣氛越來越沉悶,命運施加的力道越來越大,空氣也越來越緊繃。
咚、咚、咚
每一次命運的攻擊都會在空氣中迴盪著一聲悶響,而且如今,荼念真等人已經快要不能應付空氣之中的壓力了。
但是荼念真沒有任何動作,她只是靜靜的冥思。反倒是方責先撐不住了,他忍不住向陳靡說道:「快點把交易取消..噗...不然荼念真死了我們都沒有機會了。」
方責現在連說話都成了問題。他只能靜下心來,擺了一個五心朝天的姿勢,開始抵抗無處不在的壓力。
陳靡開始權衡得失,這個時候,過了十五秒。
「我現在如果取消交易,不僅要被交易反噬,等等命運的攻擊也會直接落在我的身上。」
「但是我的力量會留到現實世界,所以我輸了也沒有關係,賭一把還有可能贏!」
陳靡迅速的在腦中想過一遍之後,就跟「空氣」說:「交易取消!」同時暗忖自己的計劃有沒有任何的問題。
但是不到一瞬的時間內,他又連忙說:「交易繼續!交易繼續!」
但是來不及了。
一股龐然大力撞向了陳靡--甚至比一般人被卡車撞到還要慘烈。
那是命運十秒內毫不停歇的攻擊的總和,集合在一瞬間。陳靡的全身上下被均勻的分攤了力道,縱使如此,他還是血肉糢糊--像是斷線的風箏,在空中倔強地飄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落下了。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Mp0EivD8B
到了這個時候,陳靡才有多餘的心思去思考:為什麼命運不先去打正在冥想的荼念真,而是選擇正面擊破?這是他最後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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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iiFdBtp7E
一直忘記有這本書的存在XD12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f2pDWHi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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