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的不同,時代的改變,加上西方世界的文化,以及電視節目的各種傳達,白聖方驚訝現在國中生的勇敢,同樣也狐疑他們是否真的明白,什麼是同性愛。不過,他並沒有制止盧思文的行為,因為,這是他的自由,何況,就算要拒絕也得是白尚佑在明白自己的性取向後,再由他親自拒絕,畢竟,每個人都有愛與被愛的權利,只是,他身為大人,他有義務教會這群孩子,誓約的重要性。
不能電視上怎麼演,他們就有樣學樣,否則,誓約就沒有本身的價值。
「你叫盧思文,對嗎?」白聖方看著個頭比白尚佑還高的盧思文說,接著摸摸他那同樣柔順的頭髮,「未來的路很長,你不能保證,你往後將會面臨什麼事,所以,除非你真的有辦法做到你所許下的誓約,否則,總有一天會遇到反噬!因此,叔叔跟你說,以後不要隨便發誓,除非那個對象真的值得你做這個動作。」
「我雖然還小,但我明白,因為我的爸爸和媽媽就是這麼教我的,儘管他們並沒有教我男生也可以喜歡男生,但是,我知道什麼叫做一見鍾情,何況,我喜歡小佑是因為他很善良,他跟我所看過的人都不一樣,就算他最後選擇陳思羽,又或者喜歡女生,其實這都不會改變我和一個善良的人當朋友。」
「一見鍾情……是嗎?」白聖方看著盧思文的眼睛突然失焦,約莫三秒就又恢復正常,然後笑笑地說:「盧思文,你想不想打工?因為我決定幫我的小佑留下你這個朋友,就算只是來叔叔這邊吃東西唸書,那叔叔也會很開心,何況,你也得有能力向你的父母證明,你是靠雙手喜歡男生,你不是在開玩笑!當然,如果你想拒絕,叔叔也不反—」
「我同意!」盧思文連忙點頭,接著雙眼發光的看著白聖方,「那小佑,他也會在這裡唸書嗎?如果我打工的時候能一直看著他,那我會很開心。」
「我、我也可以來唸書嗎?」王大偉舉手著急地說。
「除非你考試考一百分,否則,只能來唸書不准再吃蛋糕!」白聖方拍拍王大偉那滿是肉的肩膀,「只是,你也不能吃太多,否則你就會像叔叔一樣,總是胖胖的沒人喜歡!」
「叔叔不是跟言誠學長的媽媽在一起嗎?」王大偉疑惑的問。
「……」白聖方一時無語,接著他看到那被冷落在一旁的陳思羽,他同樣輕輕地拍拍她的腦袋,「妳長得這麼可愛,也不用擔心小佑不喜歡妳,只是他還需要一點時間,說不定國二或者國三,等他青春期到了,說不定他會選擇妳,當然,妳自己要跟思文各憑本事,但小佑能被你這樣的校花給喜歡,他肯定會記在心裡一輩子的。」
「恩。」陳思羽聽到白聖方的話後開心的笑了出來。
他們說的這些,對白尚佑來說都太複雜,因為早在A市時,他被賦予的使命就只有唸書,他甚至不太有時間看電視,畢竟,他本來的未來是得接手白廷,所以他自然而然就只能在學習當中渡過。
可是,自從爸爸和媽媽離婚後,原本繁忙的日子卻突然變了,就連步調也跟著放慢,所以,白尚佑並不討厭來到T市,只是,他同樣對未來產生疑問,甚至他很多時候都想問爸爸,為什麼要和媽媽離婚……
「爸爸,你有對媽媽發過誓嗎?」白尚佑看著白聖方那張微笑的臉問,接著在看見爸爸定格後,他又跟著問:「是不是因為你沒做到,所以,媽媽才要和你離婚?」
白尚佑的話語,讓白聖方一瞬間回到,張珊妮拿著驗孕棒給他看的那時,而在那時,他確實曾經對著張珊妮發過誓。
「我白聖方對天發誓,我會一輩子對張珊妮負責!對她肚子裡面的孩子負責……」
良久,白聖方才恍過神來,接著他淡淡的說:「小佑,我確實發過誓要一輩子對你媽媽負責,所以我從來沒有傷害過她,只是,爸爸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原本爸爸這些年來,一直無形的在傷害她……所以,媽媽最後才會選擇和爸爸離婚,但是,因為爸爸不能沒有你,因此,才會用白廷和你媽媽交換你……你會不會怪爸爸很自私?」
「為什麼爸爸不能沒有我?」
「白家的傳承很艱辛,為了延續香火而沒有紛爭,一代只會生一個男丁,然後就這麼一直下去,直到你爺爺生下我,而我也背負著白家使命,因此有你我非常的開心也非常的感動,只是,現在的年代已經不同,所以我不希望你也得像爸爸這樣痛苦,我更希望你可以選擇你所想要的未來,不過,這陣子我想了很多,如果你還是想回媽媽那邊,你還是可以回去,畢竟,在媽媽那邊會比較好……」
白尚佑依舊不明白,為什麼爸爸會用家來和媽媽換自己,不過,當他看見那總是帶著笑的爸爸,當他看見爸爸就快要掉下眼淚後,他連忙抱著爸爸,並乖乖地說:「爸爸你別哭,我不喜歡看見爸爸哭,我喜歡爸爸笑,因為爸爸哭的樣子很難看!」
「爸爸答應你,只後會老實跟你說,爸爸為什麼會和媽媽離婚好嗎?」白聖方緊緊的抱著白尚佑,「但這段時間,你還是要乖乖聽艾喬媽媽的話,因為爸爸現在必須工作,沒辦法像以前那樣陪你了!」
「我知道!我也會來這裡陪爸爸的!」
「別忘記你言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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