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良一是知道葉寬宜的家在哪的,但他深怕自己一離開,葉學長就被爸爸給抓進監獄,他更擔心爸爸對他動私刑,因為,對他來說,爸爸就跟黑道一樣,哪怕他是一名刑警,但他並沒有警服的枷鎖,何況,他常常看見爸爸和那些大哥稱兄道弟,所以,假如自己真的離開葉學長,那自己有可能就真再也見不到他,甚至連和他解釋的機會都會沒有。
「在你心裡,我就這麼不守信用嗎?」曹守進掐起曹良一的脖子,接著毫無情緒的看著後者的眼睛說:「難道,還要我請你去找他的父母來嗎?」
「我要你拿你的警察生涯發誓,我要你答應我,在我去找葉學長爸媽的時候,你不會用你們刑警的那一套對付他,否則,我是不可能離開葉學長的,除非我死!」
「你—」曹守進先是憤怒的雙手緊緊地掐著曹良一的脖子,接著在想起他媽媽死去的那張臉後,他才慢慢地鬆開手,並舉起手來發誓,「我曹守進發誓,我絕對不會在曹良一離開的時候對他的葉學長動手,否則我將很快被仇家給親手殺死。」
曹良一雖然還是很害怕,但他還是得解決這一切,於是,他快速的套上衣褲,並給葉寬宜也穿上自己的衣褲,接著就頭也不回地跑離開家,並用此生最快的速度跑去葉寬宜的家。
「你爸媽知道你這個樣子嗎?」曹守進給自己點了一根菸,接著將白色的氣體給吸進鼻腔裡,然後在肺部感受到尼古丁的撫摸後,他才又將氣體給呼出,「你知道,以前搞這個是會死人的嗎?」
「……」葉寬宜抬眼看了下那與曹良一無比相似的中年男子,接著又將他的目光給看回地板,因為,他實在不想再看見這張臉,哪怕不是同一張,但他依然不想再看見,畢竟,這張臉的主人已經碰觸到自己的禁忌,所以,他只希望自己能快點重新掌握雙腿的支配能力,然後用著他引以為傲的逃跑速度,離開這讓他感到痛苦的地方。
「我不管你是用什麼方法勾引到良一的,但你給我記住一點,他是我曹守進的兒子,是我唯一的兒子,所以,為了他的未來,我請你放過他,也請你告誡自己,自己這種身分是不該出現在這世界上,因為這不正常,畢竟,男女才是這世界上唯一的真理,而且女人的身體,也絕對不是像你這種把自己裝成女人的妖怪所能取代,你甚至不能幫良一生孩子,你—」
「你說夠了沒?」葉寬宜先是面無表情的看著曹守進,接著歇斯底里的喊:「你口口聲聲他是你的兒子,你要怎麼證明?你除了長得和他相似以外,你又有什麼資格證明你是他的父親?我來你們家這麼多次,我可從未見過你的尊容,就連他的成績一落千丈,也沒看你感到擔憂,而且連他一整個房間全是女孩子的衣服,好像也沒見你懷疑你兒子的性向,假如你多花一點時間糾正他,要是你多一點心思管教他,我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嗎?所以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根本就不愛他,你憑什麼跟我說這麼多?」
「我兒子的性向?我的兒子的性向怎麼可能有問題?」曹守進先是錯愕地看著那突然爆走的葉寬宜,接著惱羞成怒地指著他說:「就算他有問題,那也肯定是你帶壞的,因為,他是我從小看—」
「說啊!怎麼不繼續說下去?」葉寬宜怒視著曹守進,因為他認為,就是他這個父親的失敗,才會讓他的兒子變成變態,所以,一切都是他害的,他更是瘋狂的捶起那無力的腿,「如果你不想要你的警察生涯就此毀滅,那你最好閉嘴,否則,我回去的第一時間就是報警,我要告你的兒子強姦,我更要告你傷害我!」
「……」曹守進冷靜下來後才發現,眼前穿著曹良一衣服的男孩說的沒錯,因為,他是真的已經很久沒有管曹良一在做什麼,他甚至不知道這個房間竟然有這麼多女孩子的衣服,最可怕的是,他現在才想起,他在進到這房間並看見兩人的時候,這葉學長的衣服早被撕成了破爛,而曹良一更是將整個人給壓在那人的身上……
「你兒子喜歡的是別人,是另外一個男扮女裝的人,而我才是這裡面唯一正常的人,但我卻被你兒子給強姦,明明我就只是想告訴他,有這種胸部的女孩都是男的,可是他卻這般對我,我甚至不知道,為什麼他可以這麼簡單的換一個人喜歡,難道喜歡一個—不!難道愛上另一個人是這麼容易的事情嗎?還是說,我們真被山神給詛咒成功了?但不是只有白初音和孔孝原才被詛咒嗎?為什麼……」
曹守進沉默地看著那抱著大腿痛哭的葉寬宜,他的手甚至還無數次的想拍拍後者的肩膀,但礙於很多因素,他只能繼續地看著他哭,直到葉寬宜艱難的將自己給站起身來,並緊咬貝齒的往外走去時,他才忍不住的問他,「你……要去哪?」
「我是個有血有淚的人,你覺得我會讓我的父母看到我難堪的樣子嗎?還是,你真的認為我會留在這裡,和你們討論我們可笑的未來嗎?還有,假如我留下來,你是希望我當一個受害人留在裡指責被告嗎?為了你的兒子,也為了我的將來,我不可能留下任何汙點,畢竟,我可是一個夢想當警察的男孩子!」
最後,曹守進只能看著葉寬宜慢慢地走離開曹良一的房間,之後,當曹良一好不容易帶著葉寬宜的父母回到家後,曹良一卻沒看見葉寬宜的人,接著在他的大腦想了很多可怕的事情,以及他的臉部表情出現了很多變化,然後在他克服恐懼打算將殺意實質化後,曹守進卻說了一句讓他沉默的話。
「你是不是把他當成別人的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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