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還能再長篇大論幾個小時,帕拉塞爾斯沒有那麼做。相信對方也沒有那個耐心。重點都帶到就好,至少讓對方知道他們也不是等閒之輩。
然後,帕拉塞爾斯被彈了出去,無故地倒地讓米蒂亞與戴勒梅爾感到匪夷所思。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帕拉塞爾斯不得不露出驚恐的表情,就連被推倒的他也想知道似的。
「帕拉塞爾斯,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彷彿對方一點也不歡迎這樣隨意打探他人情報的動作,所以被提前警告了,可是在米蒂亞來看,對方什麼也沒做……倒不如說,對方很希望帕拉塞爾斯趕快把他們的事情說出去。說得再直接一點,對方什麼都有了,現在就只缺一個宣傳工具,對方是最想要趕快把他們的事情說出去的人,越多人知道他們的事情越好,這樣他們就會更強大。
沒錯,場面沒有先前擁擠了,然而他們也不是決定者,決定者在對方手上,因為對方需要他們替自己宣傳,所以暫時釋放了部分力量,就是這股力量決定了決定者。
「……」
帕拉塞爾斯繼續以眼光打量眼前的雙胞胎,他最擅長的就是這樣的風險投資,越有風險的投資他越想挑戰。
冷不防地起身不只是為了重整起鼓,這就是帕拉塞爾斯對對方的第一次正面回應。
「戴勒梅爾、米蒂亞大人,千萬別小看他們。那對雙胞胎不是一般的厲害,無論是誰,只要是生命,都被稱作碳基生命,這是我們煉金術的起點之一,以元素為基礎,重新劃分了能夠被定義為煉金術的領域範圍,然而他們的基礎不在這個範圍,彷彿直到剛才他們都不存在,而且就我的觀察眼來分辨,他們的身體組成與附近那些人幾乎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意思是他們搶了別人的身體?但是,那些人還好好地在那裡啊。就算那些人已經戰死,只要身體還在,一開始沒有身體的雙胞胎也沒辦法透過靈魂或其它更抽象的東西來得到只有具現化說得通的身體吧?」
「要說的話,那對雙胞胎一開始只有力量,為了來到這個世界,必須與這個世界的人類發生戰鬥,可是與其說是戰鬥,倒不如說是一種學習,他們要藉由一場戰鬥來學習何謂人類與這具身體應該如何活動。」
「也就是說,雙胞胎的身體與其他人的身體不是共有財產啊。如果對手是那傢伙,確實不需要這麼大費周章,而且那傢伙已經抵達神的境界,這樣反而是一種自降格調,我都不會讓步了,何況是那傢伙。」
還是交給她吧。這個情況已經超出戴勒梅爾他們可以處理的範圍。米蒂亞可以感同身受地挺身而出。實際上,這些傢伙就是為了得到她,才會在這個時間點現身。開始意識到這點的五賢們,只能偷偷地看她一眼。
「話說回來,你們是不是還想要進行更激烈的戰鬥?要達到人類的『根本』,光是與人類打是不夠的,可以的話最好和更厲害的高手打,像是……魔女。」
特別是她——第一魔女,米蒂亞‧所里塔利。
「根本說來,魔女也是人類,而且是具有力量的人類,可以進行更高端的戰鬥,最終讓你們實現真正的神之領域。」
實際上,這些傢伙還在學習階段,現在只有雛形,要在這個世界完成神之領域,就需要借助魔女的力量,特別是她——第一魔女,米蒂亞‧所里塔利。
「魔女本來就是連結兩個時代的重要橋梁,甚至實現了時代的無遠弗屆,不過從人類的歷史這個角度來看,其實只有兩個時代,一個叫做前亞當時代,你們所屬的時代,另一個則是後亞當時代,我們所處的時代。」
所以,只有後亞當時代的他們可以成為魔女,唯有讓亞當與夏娃子孫繼承部分前人的不可思議力量,才有辦法書寫名為聖經等書籍,讓前亞當時代保持在如此曖昧的狀態,把伊甸藏進歷史的縫隙,將其收容並保護起來。
那個地方就叫做哈蘇納,名為哈蘇納的遺址就這麼誕生了。
因此,前亞當時代與後亞當時代這些說法也是錯誤的,正確來說是神與人的時代。
「神不會也無法自行降格變成人類,人類靠任何手段也無法一躍而上觸及神域,成為人們口中的神,時代的壁壘就在那裡,這是連伊甸都改變不了的事實,因為改變不了,哈米吉多頓是伊甸必須警惕的致命關鍵,所以伊甸需要魔女來實現全時代的貫通,然而兩千年後的今天,還是出現了一個人類,終結亞當與夏娃混沌時代的同時,還想要抵達連天使都望塵莫及的深淵領域,這個人類叫做赫麗貝爾,說得再直接一點——就是你們。」
終究還是來了。
作為第一魔女的她,與赫麗貝爾對上的這一天。
「毫無疑問,你們都是赫麗貝爾,而且想必霧刃他們也都對上了,這座大陸的實際統治者,那就是你們——赫麗貝爾。」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pF4z0g56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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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說多少次都行,在這裡的雙胞胎與其它地方的傢伙——你們都是赫麗貝爾。米蒂亞沒有搞錯,因此她更為驚悚地繼續陳述某個事實。
「就連數的概念都可以無視是吧……?你們是赫麗貝爾,而且都是本尊,因為在你們的世界觀任何一切都是隨心所欲的產物,要像這樣同時出現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為什麼他們想要用說的來形容雙胞胎,卻一個字也說不了,原因就在這裡。語言終究是侷限於人類的東西,一旦超出人類的認知,就只有反被對方擺佈的份。
結果就是這樣。
看似去蕪存菁,以通俗易懂的一句話,現在擋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對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實則是已經找不到其它形容詞。這些傢伙本來就不屬於這個世界,而且已經達到了能夠自在地操縱他人的言行,讓他人眼中的自己變成他人想要的樣子。
一個人類成就一整個文明,這就是赫麗貝爾文明。相較霧刃他們來自的亞述文明,赫麗貝爾文明更顯得有優勢。
「也就是說,只要得到我,赫麗貝爾就可以完成真正意義上的神的境界……是這個意思吧?」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jl7vGl0d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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