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章取義 - 愛與恨：不可理解的愛

愛與恨：不可理解的愛

Jul 8,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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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

閉門的餐廳空洞無人，鐵皮閘門早已關上。

現在是颱風天。

他站在餐廳設了不知多少年的遮雨棚下，支起防水布的鋁合金架都被時間蝕去了原本懂得反光的銀色，變成暗啞無光，以及看着就黏手的油漬。

雖然是颱風天，但風卻止了，換來的是斷斷續續的雨，忽大忽小，現在的是稍大。

水滴覆地般從天降下，見縫插針地鋪密整個黑夜，2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o6BXEM01s
棚邊雨水成片如布地滑落，在街燈的光中閃爍微弱的亮。

即使站在被遮雨棚覆蓋的地方，那髒水還是濺進來了，連放在陰影下供人等竭的椅子都濕透了。

雨為這裏拉下串串水晶簾，濕與乾的區域矇糊不清，混在一起，連他手中的大黑袋都濺上數不清水珠。

裏面是他的父親。

兇案現場在他身後。

雨停後，父親就該回到他應在的地方──垃圾堆。

媽媽不知道他做了什麼，可憐的女人只敢在男人手下發抖，乞討似的求饒，紅透的眼睛讓他以為她要哭瞎了。說真的，雨水都不及她的淚多。

男人的血也不及她的淚多。

媽媽是個可憐的女人，她愛我，也愛那個男人。他打她，她反抗不過。這麼多年，女人的悲嗚就持續了多年。

我想，她甚至連被打也是愛着那個男人吧。

這麼温柔的人，為什麼會愛上那個蛆呢？到底被父親的什麼吸引了？難道因為她自身無能，只能依附在父親身上？

如果，我能取代父親，就不會有令她疼痛的打罵，她不會痛苦，她會變成倚靠我的存在，她的一切，由我來決定，由我這個作兒子的給予她安穩。

雨仍下個不停，空間看起來像被雨珠凝結，卻是鮮活的，流動的，洗滌這片染血的大地，鼻間呼吸都是清新的水氣。

他對媽媽的愛，媽媽對父親的愛，他不了解，她也不了解，但這如同雨水的循環，落下，又升起，在不同的地方，在不同的落點，掌控的觀念再次萌生，痛苦的哭嚎濕了地，悄然長出血色的小草。

黑膠袋被丢進黑膠袋堆裏，雨水打下來發出了爽脆的聲音，血色大物被濕透的膠袋印出了輪廓，四分五裂，乍看如同尋常垃圾毫不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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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與恨：不可理解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