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再次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坐在觀眾席,身旁的觀眾都是陌生面孔,在她眼前有一座舞台,台上站著幾位穿著便服的小學生在演奏吹直笛,因此仔細聆聽美妙的樂聲。
演奏完畢,表演者恭敬的向觀眾鞠躬,女人帶著笑容為他們拍手鼓掌,正當以為表演結束,沒想到接下來竟上演暴力戲碼,讓她錯愕不已。站在最右邊的女同學突然被其他同學包圍,一位女學生大力推她肩膀,讓她不斷往後退。
女人見狀,身體立刻向前傾,抓緊兩邊手把,想釐清情況,此時學生們開始對受害女學生咆嘯。
「怎樣!叫我們跟妳道歉很了不起是不是啦!」
受害女學生不斷被往後推,最後重心不穩跌坐在地,她低頭不語,啜泣著。
「跟妳說啦!道歉也不會停止欺負妳啦!幹!跟老師打小報告!」另一位學生繼續說道。
「到底為什麼要欺負我!我做錯了甚麼!」受害女學生忍無可忍,對那群加害者哭著咆嘯。
坐在觀眾席的女人嚇得不敢動彈,心跳從剛才就開始加快,「喂!妳們在幹嘛!快住手!」最終看不下去,她出聲喝止。
但台上的學生似乎沒有聽見她的聲音,加害者不斷對那位女學生謾罵、摔笛子、書本和文具,甚至在書上寫髒話、剪破、燒掉、灌水等等。
看到眼前的情況,女人開始冒冷汗,呼吸和情緒已明顯不穩定,「喂!沒聽到我在說話嗎!不要欺負她!你們!難道都沒看到台上發生的事嗎!為什麼都沒人去阻止!」女人一下對著舞台上的學生叫囂,一下對著觀眾席的人大罵。
然而這些人就好像機器人,在完全不眨眼的情況下盯著舞台上的「演出」。
「到底是怎樣啊!莫名其妙!你們不救我去救!」
雖然女人有這份心,但身體動彈不得,「為什麼我動不了!」
她著急地看著台上,一邊使勁要讓身體動起來,就在這時她發現那位被欺負的女學生的面孔正是小時候的自己。
「怎、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會變成她……」女人面露驚恐,臉色蒼白。
從剛開始舞台上一連串霸凌的行為和言語,都一點一滴喚醒過去的記憶,甚至可以說是幾乎一模一樣。
「啊───」超過能負荷的情緒和過於混亂的大腦讓女人崩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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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她猛然睜開雙眼,望著漆黑的天花板,發現是一場夢,但過於真實,讓她淚流不止,甚至不斷喘氣,表情猙獰,感覺空氣稀薄到幾乎快窒息。為什麼會夢到過去被霸凌的記憶?
「哈啊……哈啊……哈啊……」
她不停的告訴自己要冷靜,順道捏自己的手背,將部分注意力轉移到疼痛,好不容易讓自己冷靜些,她再次蜷曲著身體,抱著膝蓋,眼神空洞,
晨曦微露,女人蹙眉又流著淚,迷迷糊糊的昏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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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十點多女人才醒來,沉重的眼皮讓她感到疲憊,發呆了一段時間才打開手機,發現時間已經很晚,覺得浪費掉一個早上。
她緩緩下床,一邊想著早午餐要在咖啡廳解決,並讀一個下午的書。盥洗完,她打開人力銀行,隨意找工作,主要搜尋文案和行政,但其實心中百般不願,看著之前投遞的履歷,不禁又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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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公司:行政助理,您已於11/30投遞履歷,履歷未讀。
B公司:行政人員,您已於12/4投遞履歷,履歷未讀。
C公司:貿易助理,您已於12/5投遞履歷,履歷未讀,職缺已關閉。
D公司: 行政秘書,您已於12/10投遞履歷,1/20履歷已讀,職缺已關閉。
E公司:文案寫手,您已於12/16投遞履歷,12/24履歷已讀。
F公司:行政助理,您已於12/30投遞履歷,履歷未讀。
G公司:網拍助理,您已於1/6投遞履歷,履歷未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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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女人找工作的狀態就像這樣,很多已讀而沒消息,更多的卻是沒有讀取,她也對自己和這些工作不抱期待。
眼看已經接近中午,她整理完東西出門去。一進咖啡廳,涼爽的冷氣、香濃的咖啡沁入鼻腔,以及輕快旋律的爵士樂瞬間讓女人煩悶的心情趕走一大半。
這是她第一次一個人來到高級咖啡廳,仰頭看著高價的菜單,尋找能夠接受的價格和菜色。
「您好,請問要點甚麼?」服務生問道。
「我要一個健康三明治、一杯熱拿鐵、一個提拉米蘇。」
「好的,請稍等。」
十分鐘後,女人端著盤子走到有日光照耀的地方坐下,並安靜地吃午餐。
吃完午餐,一邊聽咖啡廳撥放的音樂,一邊看書,桌上放著筆記本,手上拿著螢光筆,偶爾在書上畫重點,就這樣很愜意的過了一個下午,暫時將所有煩惱拋諸腦後,享受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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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女人又看了昨日發表的文章數據,除了觸及率有稍微提升,其他數字仍無增加。
其實女人曾經放棄過寫文章,但最後還是重新燃起熱情回歸,但這一路上一直都不是很順遂,熱情總是被無情澆滅,她也只好努力燃燒。
不理會平台數據,她繼續寫小說直到十一點,最後還有一點力氣,決定寫日記,紀錄最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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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又做惡夢了,所以今天比較晚起。我發現,偶爾去咖啡廳看書,坐一個下午感覺很放鬆,時間會慢許多,甚麼都不用想、不用顧慮,就沉浸在咖啡香、音樂和書中世界,這樣的生活真好。如果生活和工作都可以自己安排就好了,已經受夠三十年來的束縛和不自由,簡直就一隻無頭蒼蠅和一隻籠中鳥,只可惜現在沒有能力,但現在最希望的是今晚能有個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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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燈後,女人用著一貫的姿勢睡覺,而她也如願以償地這一晚她睡得很好,雖然沒有美夢但也沒有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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