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博望坡附近的白河,河畔有一條無名小村,住在小村的大家在戰亂中過著不算安穩的生活,村內的長子早就全被徵調去當兵,這裡就只剩下老人、婦人和次子以下的小朋友;但即使是這樣,大家還是每天都擔心會再收到徵兵令,又或是徵稅官無端白事又出現徵收軍糧,戰爭讓村民的日子過得很苦,但對這時勢完全無能為力,只能過一天算一天。
村內傳說著夏侯惇的兵團在博望坡中了劉皇叔的新軍師孔明之計,在博望坡被殺得片甲不留,最後只好收拾殘軍,回到許昌;村民們都鬆了一口氣,至少不用短時間內被劉表和曹操雙重徵稅。
但是村內還是有一個非解決不可的問題,就是博望波之戰那天,有一隻劉備軍的戰馬,背著一個受傷的士兵走到這條無名的村落附近的河邊。
這位受傷的士兵就是被趙雲背刺的陳輝,村子內一個叫做小珮的年輕寡婦第一個發現他。
「阿蘭⋯⋯阿蘭⋯⋯」馬背上的陳輝用微弱的氣息,捲著舌頭發出的奇怪聲音。
小珮看到陳輝穿著劉備軍的盔甲,右背插著一支被砍斷的長槍,但流的血卻不算多,她雖然有點害怕,但又不忍心不顧而去,於是皺著眉頭把馬拉回村莊。
「小珮,你為甚麼帶一個屍體回來?」村中的長老楊大媽聞訊,走到村子入口攔住小珮。
「他還沒死的。」小珮拍了拍陳輝的大腿。
「阿蘭⋯⋯阿蘭⋯⋯」被拍到的陳輝還是神志不清地喊著。
「那把馬匹留著,然後把他丟到河裡好了。」楊大媽快速地作出抉擇,可能她是一個處女座。
「這樣就變了是我們殺人了吧。」小珮再次皺了皺眉頭,「見死不救算不算是殺人」這種哲學問題對於小珮來說還是太深了。
「我們不管他他也會死的,但這匹馬就要被村子接收了。」
「這樣吧,馬匹算是醫療費,讓我試試把他醫好好嗎?」
「自從那個老頭子來過一次村裡之後,你就滿腦子想著救人,你要知道,在這種亂世,救人,最後要付出的往往是自己的生命,或者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楊大媽一邊搖頭,一邊說教,但是她已經明白到要說服小珮已經是沒可能的事了。
於是陳輝就被搬到小珮家的卧塌上,馬匹被楊大媽牽走,小珮看著伏在卧塌上,背脊朝天的陳輝,嘆了一口氣,然後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把蒸餾過的酒拿給我。」小珮對著屋裡喊。
「嗯。」屋裡面一個大約六歲的小孩回應,然後拿了一個密封的陶壺出來,放在小珮的旁邊。
「你去拿我上次磨好的空心針,還有一條皮帶來。」小珮說完,開始把酒一點一點地倒在陳輝背上的傷口附近,然後拿出一把剪刀,把連在盔甲上的皮線一條一條的剪斷。
「之後要用繃帶?」小孩把空心針,用腸衣造成的管子,還有一條皮帶拿過來。
「還不需要,我要先把這盔甲除下來,你去準備糖水。」小珮口中一邊說,一邊把陳輝身上的盔甲一件一件解下,右背上的那塊小珮本來以為會相當難搞,但最後卻輕易地剝了下來,把槍頭刺進去的人力道恰到好處,不會太大力讓槍頭穿透陳輝的身體,也不會力量太少讓槍頭上的鈎卡在盔甲上。
「糖水是19份水,1份糖對嗎?」
「94份水,6份糖。」小珮繼續用蒸餾酒清洗陳輝的傷口,槍頭的單鈎剛好卡在皮膚的最外層,讓槍頭不會掉下來,槍柄被砍斷,讓槍頭也無法輕易地被拔出來;也幸好這樣,陳輝才能活過來,因為把槍頭拔出來的話,陳輝就會失血過多致死,而槍頭再深入一點的話,內出血也會要了陳輝的命。
「媽媽,糖水備好了。」小孩捧著另一個陶壺走過來,小珮用眼神示意小孩把壼放在卧塌旁的高桌子上,陶壺的下方有一個出水口,小孩接上了剛才的管子和空心針。
小珮用皮帶緊緊的綁住陳輝的上臂,讓他的靜脈顯現出來,用蒸餾酒吧空心針消毒,用手指彈走針頭的空氣,再把針扎進陳輝的靜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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