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蘿菈騎士喫茶衍伸同人文
*建議可以連帶前幾篇一起食用~
*路易斯x夜暉,微車
*可搭配服用歌曲:罪與愛-周林楓/三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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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個世界,沒有太陽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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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暉!快跟上!」
幽暗的樹林很寂靜,陽光從樹葉間灑落,照不亮地上任何一株雜草,鹹鹹的海風瀰漫周遭,草木懨懨的沒有絲毫精神。
兩名少年快步走在其中,他們似乎在找些什麼,東張西望著,急促的腳步踏過泥爛的草地,濺起的髒水浸濕褲腿,樹林迴盪著巨大的腳步聲,少年們十分警惕,不敢有一絲懈怠,好不容易看見遠處透進亮光,兩人更加快腳步上前。
「看來真的沒有啊。」前頭的少年又開口,語氣滿是失望,看來他尋找的東西今天是注定不會出現了。
「……」後頭的少年不發一語,他調整著呼吸,不想讓自己顯得太過狼狽。
眼看光亮處接近,兩人總算緩下腳步,森林的盡頭出現在眼前,斷垣殘壁連接著大海,碧藍的潮水在陽光的閃耀下如同寶石,少年站在岸邊,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在悶熱的森林中待久了,這樣新鮮又舒爽的空氣實在難得。
「沒想到今天太陽這麼大啊!」少年感嘆,他是個喜歡陽光的人,眼前美麗的碧海藍天是他此次任務中最喜歡的景象。
少年舉起左手,讓陽光自指縫間漏出,刺的人睜不開眼,微風輕拂鬢邊帶來海洋深沉的味道,海鷗嘶啞的呼喚,將大地的空靈表達得淋漓盡致,這樣晴好的天,任誰都會忘記身後陰鬱沉悶的森林。
「是阿……」突然,跟在其後的少年開口,他的聲音似乎被什麼隔擋,聽不出喜怒。
只見他緩緩伸起右手,緊接著一陣白光蒙上雙目,世界陷入一片虛無。
森林、陽光、海洋、沙灘,最終只剩散在海風中的話音以巨大的聲響在耳邊迴盪…
"如果這個世界,沒有太陽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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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啊!」
夜半,夜庭從夢中驚醒,他慌亂坐起身,驚恐地看著周遭的一切,還好、一切只是夢,汗水浸濕了他的背脊,灰色長髮散亂在身後,他粗喘著大氣,試圖從驚恐中回神,這已經不知道是他第幾次做惡夢,他數不清也不想數。
走下床,夜庭倒了杯水想緩緩害怕的心緒,被窩外的空氣冰的人手腳發僵,茶壺中的水也有些涼意,一口下去沁的人五臟六腑都直打哆嗦,夜庭正要放下杯子,突然一個聲音從旁傳來。
「夜庭?」躺在另半張床的金髮男人早已清醒,他揉了揉眼睛試探的開口
「沒事,我就是做了個惡夢,起來喝點水。」聽見男人的呼喚,夜庭取了根火柴點亮床頭的油燈,他緩緩將手中的水杯放下,輕扯了個笑容希望能讓愛人放心。
「過來。」見夜庭笑的僵硬,路易斯不置可否地嘆了口氣,他伸出手向對方說道。聞言,夜庭的眼眶有些發酸,男人的關懷讓他不再嘴硬,只是乖乖爬上床躺進對方的懷裡。
「以後做惡夢了就告訴我。」路易斯輕輕抱住夜庭,沒有過多的安慰,只是用自己的方式給予對方安全感,他的語氣溫柔,身上散發的淡淡矢車菊香令人迷醉,可夜庭卻沒有答話。
他靜靜的等待,等路易斯又逐漸沉入夢鄉,而他卻沒有睡,他只是睜著眼悲傷地看著眼前俊秀的男人,感受他身上獨有的味道,聽著他勻稱的呼吸,享受他給予的這份懷抱,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只能又閉上眼,忽略枕巾上暈染大片的水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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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地方怎麼樣?」「我覺得不好。」
「怎麼不好?那地方很大,還有很多花哩!」「不是那個問題…」
「我不管我是你爹,我跟你母親決定好了,就這裡!」「那你何必問…」
「厄、早阿。」
又一日清晨,夜庭才剛從房間走出便聽到一樓大廳吵吵鬧鬧的,他緩緩走下樓梯,看見緁可正拉著路易斯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伊珀芬尼慵懶的躺在一旁,英俊的臉上掛著笑容,眼神從始至終都停在緁可身上,夜庭正要向眾人問早,卻被緁可一把拉到路易斯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阿爸你幹嘛阿?!」夜庭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嚇的瞪大雙眼,他望向路易斯但對方只回應一抹無關緊要的眼神。
「沒幹嘛,我只是想說路易斯都來一年多了,你倆也交往蠻久的,下個月我們芙蘿菈就要轉移陣地去伯利亞特了,看要不要趁現在讓你們在加特洛斯的教堂辦個婚禮。」緁可笑嘻嘻的說道,對於促成鴛鴦佳偶這種事,他不知道為什麼比誰都熱衷,他看向一旁的路易斯,兩人意味深長的相視一笑,似乎打從心底認為夜庭不會反對。
「蛤?!!」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什麼事,夜庭驚慌的大喊著,太多思緒湧上腦海,他有點不知道該對哪件事先做出反應。
「對,就是婚禮,不用懷疑。」緁可又說,語氣不容質疑。
「這…」夜庭支支吾吾的,對於結婚這件事他根本沒有想過,在他心裡只要路易斯肯愛他,其他的根本不重要,夜庭還沒多說兩句,路易斯便直接開口:「我有意見,那個教堂很醜。」
對於路易斯跟夜庭的婚禮,緁可才不會隨便對待,他找的教堂可是當地最大最漂亮的聖彼得大教堂,教堂東面是一整片的彩色玻璃,由百來多個圖景組合而成,除了彩色玻璃窗外,大門入口上方的西面玻璃窗也是非常精湛的工藝,教堂北面的五姊妹窗以灰、綠兩色的幾何拼裝法設計,是加特洛斯王國中最大且最美的教堂,對於路易斯的批評,緁可回擊道:「閉嘴,你的審美沒有發言權。」
「要辦還不如去阿爾亞的聖心院,那不是更漂亮嗎?」路易斯喜歡華麗複雜的建築,他說
「去阿爾亞辦婚禮,你是怎麼想的……」
正當兩人爭執不下時,夜庭突然略帶尷尬地舉起手:「厄、我、我覺得…會不會…會不會太快了…」
「快嗎?可現如今王公貴族不都是很快就訂好婚事了嗎?」緁可歪頭,在當今大陸上的王公貴族哪個不是先訂親結婚再培養感情,平民的習慣也隨著貴族而走,先訂親再相愛是再合理不過的事了,他不懂夜庭的意思。
「這…是也沒錯…」夜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阻止,只是支支吾吾的,似乎有苦說不出。
「那就對了,伊珀芬尼已經找了伊恩騎士和牧師來幫你們見證,快感謝我吧!」見夜庭也附和,緁可便沒有多想,他依然笑的豪放,比了比躺在貴妃椅上的伊珀芬尼,對方也回了眼淺笑,接著他便拍了拍夜庭的肩膀,彷彿這件事就這麼拍板定案了。
「謝、謝謝阿爸…我先去緩緩…」
眼看婚禮的事阻止不了,夜庭只好向緁可道謝,他魂不守舍的起身走回房間,沉重的腳步在樓梯間迴盪,而緁可只是望著夜庭的背影,感嘆著:「要是那孩子還在,看到你要結婚了,一定會很高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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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庭、夜庭…夜庭!」
方才緁可說話時,路易斯就一直很在意夜庭的反應,他追上樓,想問個清楚,卻看到夜庭正傻愣在窗邊,他的呼喚讓夜庭回過神,他轉過身看向路易斯,眼神裡似乎帶有淚光,一別往日愛吵愛鬧的模樣,這回他安靜地有些異常。
「你怎麼了?你不想結婚嗎?」路易斯沒有看過這樣的夜庭,他有些擔心也有些意外,因為在他心裡夜庭是那種天塌下來仍然樂觀面對的人,他靜靜地走上前,像是害怕打擾到對方一樣。
「我想阿…但是、但是我……」看見來人,夜庭險些無法控制自己,他強忍住落淚的衝動開口,可滿腹的話如鯁在喉,剛說出口的話又讓他硬生生吞了回去,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也不知道能怎麼說。
「沒事的,事到如今還有什麼是我們不能一起解決的嗎?」路易斯溫柔地牽起夜庭的手,希望可以透過這樣的方式給予對方一些力量,可夜庭卻不領情,他慌張的抽回手,兩隻手臂緊緊縮在胸前,似乎在害怕些什麼似的,他重新背過身,語帶苦澀的呢喃:「不是所有事都能解決的,路易斯,這個世界上有太多我們解決不了的事情。」
路易斯知道夜庭肯定發生了什麼事,他有些焦急,語氣略微急促,他抓著夜庭的肩膀,看著對方的背影問:「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是你最親密的人,你可以告訴我,就算我無法為你解決,至少我能陪著你啊。」
「沒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聽到路易斯的話,夜庭向前走了一步掙開男人的觸碰,他低著頭不肯面對,緊抿的唇強撐著,不肯說實話。
「你別對我說謊,我能感覺出來你並不想結婚,從阿爸在跟你說婚禮的事情時你就心不在焉,回答也一直躲閃逃避」路易斯知道夜庭的性格,即便外向、活潑,卻總是喜歡把事情藏在心裡,他不喜歡勉強他,所以他只是靜靜的,一遍又一遍的問著:
「夜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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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庭他阿,其實有一個弟弟。」
窗外下起了雨,這樣陰霾的天,緁可向來不會開店,他不喜歡憂鬱的日子,他希望所有前來的女孩,都是帶著快樂的心情回去,讓美麗的女子沾染雨水,這是紳士的他所不允許的。
緁可慵懶的霸佔原先伊珀芬尼躺的貴妃椅,靜靜的看著在吧檯裡的伊珀芬尼為自己烹調咖啡,咖啡豆隨著捶搗破碎,陣陣香氣也在室內飄散開來,從前緁可沒有喝咖啡的習慣,比起苦澀的咖啡,他更喜歡伯利亞特盛產的阿夸維特,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喝起了咖啡,尤其是伊珀芬尼為他沖他的咖啡。
「那個孩子…叫做夜暉,和夜庭不同,是個心思細膩、安靜、不太擅長和人相處的孩子,他呀可不坦率了,很多話都藏在心裡不說,從前…我記得他的成績雖然一直都比夜庭差一些,人緣也沒有夜庭來的好,但他總是很溫柔體貼,小時候他還會很貼心的幫我去鎮上買我最喜歡吃的點心。」伊珀芬尼靜靜的將研磨好的咖啡粉用紗布盛裝好,拿來特別打造的鐵製細嘴壺將熱水緩緩澆在咖啡粉上,頓時間香味四溢,伊珀芬尼的動作緩慢,平穩的水流伴隨打在窗上的雨聲,熱鬧中更顯寂靜,緁可看著天花板細數過往,腦中浮現一抹和夜庭相似的身影。
「還記得他阿,跟夜庭長的一模一樣,也是個機靈聰明的孩子,剛出生那會兒我還常常認錯,呵…可惜阿!現在是再也不會認錯了。」緁可感嘆著,對於過往的事他不是每件都記得,他已經活了很久,很多事早就淡忘且模糊,可對於自己用靈力培育出來的孩子,他是絕對不會忘記的。
「這麼多年了,黃色鬱金香也該重新綻放了。」細嘴壺中的熱水總算流盡,瓷壺中的黑色熱湯因為最後的水滴而泛起漣漪,伊珀芬尼收起鐵壺將他放回架子,熱氣還在蒸騰,窗外的雨也越來越大,他說的話彷彿在應和著緁可,卻又彷彿文不對題。
「是阿,可菲力克斯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重新盛開的黃色鬱金香,或許夜暉還活著也說不定。」緁可看向窗外,天邊的雨勢凌厲,牆角的紫霧鬱金香幾乎阻擋不住,花葉斑駁,幾乎低垂的將近傾倒。
「你不該抱持這種想法。」伊珀芬尼輕嘆,緁可的戀舊是他最無可奈何的陋習,對於不可能的事情抱持希望,最終只會被這樣的希冀所傷,他不希望緁可再背負任何痛苦。
「伊珀芬尼,如果今天死的是我,你難道不會這樣期待嗎?」緁可沒有回頭,他了解伊珀芬尼的意思,可很多事,不是想放棄就能放棄的。
「不會,因為有我在,你不會死。」伊珀芬尼將咖啡端到緁可面前,臉上滿含著笑意,明明死亡二字對他而言是那樣沉重,彷彿曾經發生一樣,可他絲毫不懼,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曇花都能為他實現願望。
「呵,你說的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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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庭,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好嗎?讓我幫助你。」路易斯仍沒有放棄,他一遍又一遍的問著,可他得到的卻是夜庭一次又一次的沉默,他不懂,難道自己就這麼不可信任?難道夜庭根本不想和自己結婚嗎?
「…路易斯,我說過了,沒有發生什麼事,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嗎?」快要承受不住路易斯的詢問,夜庭緊咬著下唇艱難的說著,他希望路易斯離開,希望他不要看到如此不堪的自己。
「夜庭,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結婚?」不得不這麼猜想,路易斯有些受傷的開口,他希望得到否定的答案,可夜庭仍然選擇逃避,路易斯有些崩不住了,他苦笑著略帶顫抖的說:「你不想和我結婚你可以直說,我…」
「我想結婚!我想!只是…只是…」終於,夜庭大吼著轉過身,眼淚早就掛滿了臉龐,可僅僅只是一句暴走,他很快就恢復理智,喃喃自語的低下頭。
「只是?夜庭,你為什麼不肯告訴我你怎麼了?你是芙蘿菈騎士中最樂觀、最活潑的,你平常和殿下們說情話一套一套的,如此耀眼的你為什麼會變得這麼鬱鬱寡歡?你…」路易斯抱住夜庭,他輕輕說著他腦海中的回憶,夜庭鬼靈精怪、大聲嚷嚷的片段浮上腦海,他希望夜庭快樂,就算不結婚也沒關係,他只想知道原由,可夜庭聽見他的話突然變的很激動,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了路易斯的擁抱,驚恐的怒吼:「你不要說了!我根本不是你說的這樣!你不要自以為很了解我!」
眼淚止不住的滴落,夜庭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路易斯呆愣的表情讓他明白一切已經無力挽回,就像曾經的過往一樣,他明明是不想失去的,可最後卻仍然因為自己而都失去了。
「夜庭……」路易斯輕喚,夜庭的話讓他有些難受,他伸出手想碰碰對方,卻被夜庭一巴掌拍開:「不要叫我!你不懂!你什麼都不懂!我根本就沒有你說的這麼好…我根本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夜庭的眼裡是害怕、是自責,他矛盾的大哭著,臉上滿是悲傷與痛苦,他看著路易斯,最後再也承受不住的跪倒在地
「路易斯…我們分手吧…如果結婚,你會發現我根本不是你想像中的樣子…」夜庭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氣,他含淚說出心底最不想說的話,但比起失去路易斯,他更寧願彼此的結局是這樣,平靜的離開好過因為失望而放手。
「夜庭,不管你是什麼樣子,我都喜歡,我不會和你分開。」路易斯蹲下身,輕輕拭去夜庭臉頰的淚,他溫柔的給予承諾,可夜庭仍然不斷搖頭,似乎並不相信。
「不,不,我是個騙子、我是個兇手,你不會喜歡我、你也不該喜歡我,這樣糟糕的我根本不值得你愛!」夜庭邊說邊自責的捶打自己,滿腹的罪惡感讓他終於忍不住說出端倪,他崩潰的大哭著,手卻不肯放開路易斯的衣領,於他而言,這是最後能夠擁有路易斯的時光了。
「你在說什麼?你怎麼會是騙子、怎麼會是兇手?你到底在說什麼?」總算等來夜庭的坦白,可路易斯卻仍然不解,雖然他認識夜庭的時間不長,可他相信夜庭不是那種會輕易傷害他人的人,畢竟每回面臨侵略者,夜庭一個人頭都沒取過。
「我…我不能說…說了你會離開我,你就不會喜歡我,阿爸跟大家也會討厭我…我不能說…」巨大的心結讓夜庭不敢開口,他鬆開了路易斯的衣領,抱著雙腿想縮在自己的殼裡,只要生活維持在這樣平凡的時候,一切不要改變,那就好了、就好了。
「夜庭、夜庭!」路易斯實在有些煩躁了,他捧起夜庭的臉,嚴肅且鄭重其事地看進對方灰色的眼瞳裡:「你聽著,不論發生什麼事、不論你是誰、不論你做過什麼,我喜歡你就是喜歡你,我相信阿爸、騎士團的大家都是這樣想,就算你犯錯了,我們也陪你,因為你是我的愛人,你是大家的家人,只要你願意我可以為你付出任何代價,請你相信我,好嗎?」
路易斯一直以來都是個嚴肅的傢伙,可即便嚴肅,他還是會有他讓人難以理解的幽默,但這回,夜庭從對方碧藍的眼睛裡看見了從前從未見過的認真,那樣美麗的顏色,讓他想起自己犯下的錯誤,多年來的輾轉難眠,多年來的懊悔,上百次的告解又有什麼用,面對或許才是逃避的最佳解藥。
「好…」終於,夜庭放棄抵抗,他鬆開環抱大腿的手,停止哭泣,看著地面開始說起了那段被他埋藏心底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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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暉!快跟上!」
那是五年前,我和哥哥正在伯利亞特進行騎士的最終修行考驗,試驗的任務是要替伯利亞特王國騎士長尋找他丟失的水晶球,地點則是在伯利亞特王國靠海的無盡之森。
無盡之森,是伯利亞特王國很大的一片區域,裏頭林木參天、沼氣瀰漫,許多奇詭的怪獸居住於此,傳說中十個人進去只有兩個人能走出來,這樣的地方我實在不明白伯利亞特騎士長把水晶球丟在這裡幹嘛。
我和哥哥在森林裡待了三天,一路上我們帶的糧食和水都已經耗盡,我們加快了速度想趕緊找到那顆破水晶球,但不管怎麼找就是找不到,我們甚至開始懷疑伯利亞特騎士長就是在耍我們。
「看來真的沒有阿。」哥哥走在前頭,一直嘀嘀咕咕的說著,他已經端了好幾個魔獸的巢穴,還踏平了好幾棵樹妖,可我卻連拔劍的機會都沒有,他的腳程飛快,說好了是快走卻讓我得用跑的才能追得上他,我喘的不行,他卻連一點疲憊都沒有。
「沒想到今天太陽這麼大阿!」又走了一個小時,我們總算在盡頭處看見亮光,我們跑上前,這才發現那是一個沒有樹木遮擋的懸崖,懸崖沒有太多落腳地,勉強能容納兩個人,而在懸崖下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海浪在陽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碧藍的天、深邃的海,伴隨不知道哪裡來的海鷗喧囂,如此也能算上良辰美景吧。
哥哥伸手遮擋陽光,我卻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對我來說,哥哥就像這刺眼的陽光,從我們出生起,他便十分聰明、優秀,做什麼都受人尊敬,還未成年就被選入皇家騎士成為許多人心目中的英雄,擁有成為貴族的資格,他外向的性格也讓他格外受女孩迷戀,各個國王都等待著他成年想將公主許配給他,我必須承認,哥哥的確是個迷人的存在,我也真心渴望可以成為這樣令人喜歡的存在。
"夜庭騎士劍術真好!果然入選了皇家騎士!未來肯定能成為頭號騎士吧!"
"夜庭騎士真是英勇又博學,等他成年肯定有許多公主想排隊見他吧!"
"夜庭騎士好帥阿!就像太陽一樣溫暖又帥氣呢!"
"夜庭!幹的好!不愧是阿爸的兒子!"
哥哥是個親切且溫暖的人,他總是保護我、照顧我,教我劍術、告訴我怎麼和人相處,他還會帶著我去偷阿爸的酒,兩個人躲在樹屋裡偷喝著,就算被阿爸發現,哥哥也會站出來為我扛罪,哥哥是我最重要也最親密的人,有他在我知道沒有人敢欺負我,我很愛他,如果沒有人拿我與他比較,或許我不會恨他。
"請問…啊!抱歉!我以為您是夜庭騎士…"
"你不是夜庭騎士的弟弟嗎?怎麼連基礎劍術考試都過不了啊?"
"夜庭騎士的弟弟就這個德行?哼,我看那傢伙的實力也不怎麼樣嘛!"
"你能不能學學夜庭用功點,成績不好還這麼懶散,阿爸該拿你怎麼辦?"
"對不起,先生,這次入選的皇家騎士名單沒有你。"
是阿,明明我們長著一樣的臉,為什麼我什麼都比不上哥哥呢?明明我們是同一天出生,為什麼我就不配像哥哥一樣擁有姓名?能力不好也不是我願意的啊!明明我和哥哥就是不同的個體、我明明也很努力了、我明明有在進步了……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大家要這樣對我?
是不是這個世界上沒有我,大家就不會因此對哥哥指指點點呢?
是不是沒有哥哥,我就不會被這樣拿來比較呢?
是不是我們兩個,注定只能有一個活著呢?
「是阿……」看著哥哥的背影,我緩緩舉起了右手,心裡充斥著糾結與痛苦,我知道我不該這樣,但我實在想讓這樣的生活停止,我無法想像一輩子活在哥哥陰影下的人生,既然生了他又何苦再生我,我和夜庭只有一個人該活著。
「如果這個世界,沒有太陽就好了」
幾乎沒有使勁,我的右手懸在空中,維持著出掌的姿勢,哥哥的身影在我眼前緩緩墜落,周遭彷彿被靜音了,我聽不見海浪、聽不見海鷗啼叫,我終於解脫了,這個世界終於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我應該要開心,可當我看清了哥哥的表情,我的眼淚還是忍不住潰堤,我跪在懸崖邊,看著哥哥的身軀緩緩往下墜,哥哥的眼神沒有任何害怕驚慌,他只是溫柔的看著我,對於我的行為沒有絲毫怪罪,他用嘴型說出了我們今生最後的對話,以及我夢裡縈繞不去的罪惡感。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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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你懂了嗎!這樣的我你還愛嗎!」又重新面對了一次自己的罪孽,夜暉崩潰的哭吼著,這件事一直是他心中最深沉的秘密,一旦秘密顯露,他將失去他身邊所有的愛與榮耀,他將不再是那個優秀的騎士,而是那個殺死親人的惡魔
「我是個惡魔!我親手殺死了我的哥哥!這樣的真相你滿意了嗎?!」夜暉使勁想抹去臉上的淚痕,他想將路易斯看個清楚,因為往後他將再也看不見,可他越使勁眼淚越氾濫,手痠了,他仰著頭對天花板無聲痛哭了起來。
「對不起。」聽完夜暉的過往,路易斯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他只是抱住夜暉一遍又一遍的向他道歉,他的確不瞭解夜暉,不曉得對方有這麼深沉的過往,但即便如此他也沒打算離開,他了解夜暉的痛苦,他明白他的苦衷,他也知道夜暉從始至終都不想這麼做,他對夜庭的愛比誰都深。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死的不是我…」夜暉在路易斯懷裡痛哭,其實這些年裝作夜庭的生活令他痛苦不已,他與夜庭的差距令他不得不更加拼命,他以為他殺了夜庭就擺脫了對方的陰影,殊不知他仍在追逐他的影子,如果可以他多希望當初死的是自己、是那個沒用的自己,如此夜庭可以得到他該有的榮耀,而他也不需要活得如此辛苦。
他愛的人再也不會回來了,而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你很好,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別這樣責怪自己…」路易斯聽著夜暉如此自輕自賤的話,不禁發自內心的感到悲傷,因為在他眼裡的夜暉是那麼優秀、那麼活潑可愛,如果這不是最初的他,那他到底花了多少努力來成為這個樣子?他不敢想像,他只心疼,難過自己為什麼不在對方身邊。
「路易斯…不要把這件事告訴阿爸好不好…」夜暉滿臉淚痕,他抬起頭誠懇的拜託著,他不希望再次失去親人,他已經沒有能力再承受這種分離
「可是、婚禮的事…阿爸肯定會問的…」路易斯明白,但一想到緁可的強勢他又有些為難
「……」夜暉也陷入沉默,將過往說出後他感覺沒有那麼沉悶,面對這件事似乎有路易斯陪著,也沒有他想像的那麼困難,他握住路易斯的手說:「如果我願意把這件事告訴阿爸,你願意陪我面對嗎?」
夜暉不敢看路易斯的臉,他低著頭害怕接下來發生的一切,窗外的大雨已經停歇,蛙鳴聲叫的人心底發癢,他其實還是存疑的,他仍然害怕路易斯聽到自己的過往會嫌惡他,他捏著那雙大手,期待他能給予一個回應
「當然,你這個傻瓜。」回握的大手傳來溫暖,路易斯無奈的笑著說,夜暉驚喜的抬頭,他不敢相信眼前人是真心打算與自己風霜與共,一瞬間悲喜交加,涕淚縱橫的笑容展露,醜的那麼可愛,他撲進男人的懷抱,並暗自決定此生不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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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阿~怎麼回事啊,我才剛睡醒欸」
「路易斯你要幹嘛啊?把大家都叫到大廳。」
大雨過後的清晨,露水還掛在枝葉上,還不到開門的時間,這個時間點向來清冷的芙蘿菈大廳今日卻熱鬧非凡,宇佐紀蓮被小鳥遊寶背出房門,不僅衣衫不整,還睡眼惺忪的倒在沙發上,弗朗和菲力克斯則是已經穿戴整齊正準備出門耕地,菲司與藤幸雖然也是剛睡醒,但兩人還是有好好的把同款睡衣穿上,伊珀芬尼今日沒有留宿,因此緁可很容易就被叫醒,他打著哈欠來到人滿為患的大廳,一路上不斷發出不滿的抱怨。
夜暉坐在中央,他侷促不安的玩著手指頭,雖然他已經決定要將當年的真相告訴大家,但他還是很害怕眾人的反應,坐在一旁的路易斯沒有理會緁可,他只是將手覆在夜暉手上,試圖以此給予對方告解的勇氣。
「怎麼?大清早叫我們來就是讓我們來看你們倆放閃嗎?」菲司觀察敏銳,他看見了兩人交疊的手,平時他會選擇緘默,但路易斯打擾了他的睡眠時光,他實在有些不滿。
「好閃好閃。」宇佐紀蓮也不知道是清醒還是沒清醒,他喃喃自語著,還做出擋光的動作,詭異的讓人想笑。
「是要宣布什麼事嗎?」坐在菲司身邊的藤幸雖然同樣有些不悅,但他知道路易斯不是那麼無聊的人,他小聲地問
「宣布什麼宣布什麼?夜庭懷孕了嗎?」聽到藤幸的問題,小鳥遊寶不等路易斯回答又丟出了其他問題,他直接將臉龐湊到夜暉面前,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的人不免緊張
「不、不是啦…我是想告訴大家…」看了看路易斯,又看了看眾人,夜暉深呼吸了口氣,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藏在路易斯手下的拳頭卻早已止不住發抖。
「叫大家來,是想告訴大家…其實、其實我不是夜庭。」
夜暉開始將當年之事和盤托出,當故事臨近尾聲,沉默也迴盪在大廳內,夜暉低著頭緊閉雙眼,他不敢去看大家的反應,尤其是緁可,他知道緁可有多在乎孩子,護子之名無人不知,更何況夜庭曾是那麼優秀的騎士,殺子之仇,他根本不知道緁可會怎麼對付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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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咧,就這啊?」突然,弗朗開口,他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根糖悠哉地舔著,他以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看向夜暉,似乎夜暉說的事無足輕重一樣。
「就是阿,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菲司也附和道,儘管他沒有和夜庭相處過,但僅憑一面之緣他就知道夜暉與夜庭的區別,他不滿的嘆了口氣,說著就要拉藤幸起身回房。
「沒意思,我還以為你懷孕咧!」小鳥遊寶也同樣祭出失望的表情,回過身邊戳著一旁的宇佐紀蓮玩邊說埋怨
「怎麼、怎麼大家一點都不意外?!難道…難道大家早就知道了嗎?!」
看見大家的反應,夜暉有些不理解,這完全超出他的想像,他根本沒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他本以為大家至少會有些怪罪的,可現在的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和夜庭又不是同一個人,怎麼可能不知道。」藤幸默默開口,他和夜庭、夜暉一同出生,誰是誰他從來沒有搞混過。
藤幸的話如醍醐灌頂,夜暉傻在原地,他完全沒料到大家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夜庭,他以為他努力扮演好了夜庭一角,卻不料大家都知道他並非本人,夜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呆愣地看向緁可,而緁可也正看向他。
「阿爸……」夜暉試探性的呼喚,緁可沒有回答,他只是站起身上了樓,在眾目睽睽下回了房間,夜暉看著對方的背影,眼淚還是忍不住奪眶,阿爸果然不會原諒這樣罪惡的自己,阿爸果然還是更看重夜庭啊……
「你知道你跟夜庭哪裡不一樣嗎?」突然,弗朗坐到夜暉面前,他舔著糖說:「夜庭他阿其實跟大家感情都不是特別好喔,他只是看起來跟誰都很好,但實際上他最重要的朋友只有你而已喔」弗朗又舔了口糖,臉上笑的單純,但這句話卻像口鐘狠狠敲在夜暉心上。
「而且阿,夜庭他的眼睛其實是黃色的呢。」弗朗又說,雖然他跟夜庭不算好友,但他們時常切磋、互相吐槽,因此他知道夜庭很多不為人知的小秘密,原來夜庭很喜歡夜暉的灰色眼瞳,因此特別找了藥水讓自己的眼睛也可以偶爾變色,只是這件事他從來沒有告訴夜暉。
「這個笨蛋…到底在幹嘛阿…」聽完弗朗的話,夜暉已哭的不能自己,如果自己對哥哥有更多了解、如果自己不那麼自卑,或許現在夜庭還能見證自己與路易斯的婚禮,或許一切就都不是這個樣子了。
「別哭了。」不知何時,緁可回到大廳坐到了夜暉身邊,他輕輕拂去夜暉眼角的淚,溫柔的笑著,對於這個真相他早就猜的八九不離十,他對夜暉沒有任何責怪,他等的不過是孩子來向他坦白:「你和夜庭都是阿爸的孩子,不管夜庭多優秀你都是阿爸最好的孩子…我很抱歉…」
「可是…可是…我很爛…嗚阿…」一語中的,緁可的話讓夜暉崩不住的大哭,他的努力、他的追趕都是為了可以成為大家心目中所認可的模樣,他被罪惡感縈繞、他被噩夢所糾纏,他至始至終要的等的,不過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
「是阿爸沒有照顧好你,對不起。」緁可將夜暉擁進懷裡,他知道當初夜庭的死自己也有責任,如果當初的自己不要那麼嚴厲,或許今天就不會傷到兩個孩子,他緊緊抱著夜暉,任憑他在自己懷裡像沒長大的孩子一樣大哭,騎士們都看著,可誰都無法體會夜暉這些年過的多麼痛苦。
「這是當初要等你成為騎士後給你的,沒想到現在還有機會。」緁可從口袋裡掏出一枚勳章,那是他為每個芙蘿菈騎士特別製作的勳章,金色太陽的造型中間刻上花與劍,象徵著從花中誕生的守護者,只要通過騎士試驗緁可就會頒發,當初夜暉以夜庭的身分回來,他從來沒有看過屬於自己的那枚徽章,夜暉這才意識到,原來緁可一直惦念著自己。
「對不起…對不起…我把大家的太陽害死了…」捏著徽章,看著那抹金光,夜暉拼命道著歉,不知是在對緁可道歉、對夜庭道歉還是對自己道歉,他拼命用無數的歉意想彌補那難以消除的罪惡,如果時間回到最初,他寧願選擇自己跳下懸崖,他寧願將太陽留給這個世界。
「傻孩子,你才是我們的太陽阿。」鬆開擁抱,緁可將手放在夜暉頭上,一下一下溫柔的撫摸著,最終他也崩不住的流下眼淚,哭著捏了捏夜暉的臉,哽咽地笑道
「傻孩子,你是夜暉啊,你才是夜空中最亮的日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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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外!號外!芙蘿菈騎士夜庭更名夜暉!」
「號外!芙蘿菈騎士夜暉與路易斯將在三日後於加特洛斯的聖彼得大教堂舉辦婚禮!」
「快來看啊,大號外!大號外!」
日暮時分,各國街坊盡頭的公告欄擠滿了人潮,接連爆出的大新聞讓平時只有零星幾人的街道充斥人群,討論聲此起彼落,大家都想知道夜庭騎士為什麼突然改名?還有人想看一看這兩位大名鼎鼎的騎士的婚禮是多麼盛大,聖彼得大教堂可不是想進就能進的地方,一時間兩人的消息鬧的滿城風雨。
遠離喧囂,躺在床上,自從有了祕密後,夜暉已經許久沒有這麼輕鬆愜意了,他現在正跨坐在路易斯身上,要讓他實現前些日子許下的承諾。
「是你自己說只要我願意你可以付出任何代價的!」夜暉噘著嘴,對於路易斯拒絕自己的請求十分不滿
「我可沒答應要讓你做這種事。」路易斯擺出招牌臭臉,對於夜暉的提議表示反駁
「你做為騎士,說到就要做到!你的光榮跟誠信難道不要了嗎?」夜暉又說,若不是知道他想要求些什麼,路易斯真的會被這傢伙的話術給洗腦,無語的翻了翻白眼,路易斯決定採取沉默策略。
「就一次!拜託啦!」眼看路易斯不理不睬,夜暉趴上對方胸膛撒起嬌來,但這招早已對路易斯沒用,他別過臉狠狠拒絕:「不要。」
「你信不信我可以讓你在婚禮上跌倒。」見路易斯不肯就範,夜暉氣的鼓起腮幫子,他決定要讓路易斯在大家面前出糗。
「你很幼稚。」知道夜暉肯定會說到做到,路易斯不屑的搖頭
「哼哼,我還可以更幼稚你知道的,快履行承諾!讓我在上面一次!」夜暉也不否認,對於路易斯的話他早就習慣了,眼前的男人就是個口是心非的傢伙,他用身子蹭了蹭,試圖喚醒對方的欲望。
「……好啦好啦」
眼看自己對情人毫無辦法,路易斯只好認栽投降,他話音方落,夜暉就迫不急待的扒下他的長褲,儘管慾望高漲,他的動作卻生疏的教人想笑。
「呵,你會嗎?」路易斯嘲諷的笑問,褪到一半的褲腰帶卡在膝窩,潔白的襯衫有些凌亂,路易斯不禁有些好笑,明明自己這次是在下面的一方,可夜暉手忙腳亂的樣子倒比自己還顯得狼狽
「你閉嘴,我可以。」夜暉咬牙切齒的說,他意識到自己有些輕敵了,向來自己都是被扒的那個,如今立場對調,他不免有些手足無措,但看見路易斯那嘲諷的嘴臉,他才不想這麼輕易的投降,他發誓絕對要讓路易斯在他的手上也露出嬌羞可人的模樣。
「唔…」夜暉正替路易斯寬衣解帶著,絲毫沒有察覺路易斯的膝蓋輕輕頂在自己的襠部,他一下一下的輕輕頂弄,惹的夜暉險些發出嚶嚀。
「夜暉騎士,好敏感哪。」路易斯壞笑,對於眼前人,他早就摸清對方的各個部位,看似交出主控權,卻仍然掌握著兩人每一步的節奏。
「你別弄我!這次是我在上面,要也是我用你。」被路易斯這麼捉弄,夜暉臉上泛起一絲紅暈,好不容易將路易斯下半身清空,他絕不要在這時候臨陣退縮,他輕握住平時進出自己身體的龐然大物,緩緩上下套弄,沒過多久那玩意兒逐漸昂然挺立,夜暉發現自己好像從來沒有認真端詳過這東西,沒想到竟出乎自己想像的大,一想到這東西平時是怎麼在自己體內縱橫馳騁,他不免感到有些羞恥。
「你別盯著他看啊,他會害羞的。」路易斯半臥在床榻上,看著夜暉辛勤的為自己付出,他感覺有時候被動點也挺好,看著人兒如此主動,實在是從前沒有過的樂趣。
「你閉嘴,待會讓你哭著求我停。」其實夜暉已經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些什麼,但他嘴上還是逞著能,他一狠心一閉眼,小小的嘴輕含住碩物的前端,笨拙的舌頭來來回回的舔弄,路易斯很注重清潔,味道並沒有太過濃烈,但怎麼說也不是特別美味,夜暉只得忍著腥繼續深入。
「嘶――輕輕地舔,別用牙齒。」即便主動,可夜暉終究不善於此,他的牙齒磕磕碰碰,路易斯有些吃痛,他捧著夜暉的臉溫柔的教他該怎麼做
「唔嗯…呼…」沒多久,夜暉的功夫便有了進步,他逐漸熟練的吞吐著,感受嘴裡的碩物愈漸滾燙,漲的他幾乎含不住,可即使如此,路易斯仍不見高潮跡象,夜暉只好繼續張大嘴努力。
「等等、夜暉…先停一下…」又過了一刻鐘,路易斯突然用手抵住夜暉的腦袋,他嗓音喑啞,似乎在極力忍耐著什麼,可夜暉才不管他,他無視男人的抵抗一陣猛烈的吞吐,霎時間,白濁的液體在眼前噴發,來不及躲閃的夜暉被澆灌的口中、臉上滿是白液。
「我說了讓你等等…快吐出來。」路易斯有些懊惱,他畢竟也是男人,這種時刻又豈能真的忍住,他伸手想替夜暉擦去臉上的液體,卻不料夜暉竟一口將男人的精華吞下,吃完還不滿足的舔著嘴角,單純的樣子配上這情色的舉止,香豔刺激的畫面讓路易斯如何把持,他決定拿回主動權,讓夜暉知道勾引自己的代價。
「你不該誘惑我。」沉著臉,路易斯使勁將夜暉抱進懷裡,接著他便讓夜暉回到最初跨坐的姿勢,用最快的速度熟練地解開對方的衣褲,夜暉根本來不及反應,他便光溜的只剩耳朵上的飾品輝映燭火。
「你不是想在上面嗎?我幫你。」一句話沒說完,路易斯的手便探到夜暉身後,他輕而易舉地找到對方脆弱之處,反覆揉稔輾壓,夜暉根本來不及反抗,只能無力的掙扎著。
「誰要這種上面,你這個騙子!嗯嗚…」怒瞪著路易斯,夜暉才不接受這種哄騙,他敲打著男人的肩膀,不安分的扭來扭去,可突然體內的兩指擦過敏感點,他感到腰部一陣痠軟,適才的氣焰全然消失。
「你話太多了。」路易斯說著又添了根手指,好在平日兩人"鍛鍊"有加,這個地方幾乎不用什麼擴張便足夠柔軟濕潤,他一手掐著男人的腰一手扶著自己的硬挺,緩緩地將其放入,被填滿的瞬間夜暉知道此次的反攻計畫徹底告吹,可他現在想跑也跑不了,除了淚眼汪汪的嬌喘,沒有任何人事物能阻擋接下來的狂風驟雨。
「離婚禮還有三天,我們有的是時間。」
路易斯抱著夜暉一個翻身,兩人的姿勢瞬間調換,夜暉抓著床單試圖逃跑,可路易斯一個深頂又讓他無力招架,他只能任憑路易斯說出口的話噴在耳邊染紅了耳廓,放任自己縱情於這言而無信的男人身下,等待每場香汗淋漓的天亮。
"還好這個世界,還有太陽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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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慢了!」
校園門口,教官正拿著小木板,站在緩緩關上的鐵門前盯著往來的學生,今天一如往常又是同一個人遲到,只見一名灰髮少年匆匆忙忙地跑向大門
「抱歉抱歉,睡過頭了~」少年笑嘻嘻的道歉,可教官卻並不買帳,指尖敲了敲木板讓少年報上資料:「姓名、學號、年級、班級。」
見教官依然這麼不通情理,他只好把那串天天念的個人資料重新覆誦:「高二三班,學號80730,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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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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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後話==
意外的很多字啊,希望自己有好好的把夜暉這個角色帶給大家,第二集的時候其實對於夜庭沒有太多著墨,因此特別加開這集希望可以帶出角色過往的故事,讓這個角色性格更加飽滿。
看這篇的時候可以搭配周林楓與三楠合唱的《罪與愛》這首歌,我很喜歡歌詞寫的「怎麼放棄/殺死頹廢的自己/喪失力氣/掉進無盡深淵裡/狡詐自卑/人性怎麼才對味」最初在寫這篇的設定時對於音樂煩惱了很久,一直沒有找到特別符合、特別有感覺的歌,直到聽見這首歌,就有種"對了!就是這種感覺!"的觸動,夜暉對於自己的自卑、對於哥哥夜庭的愛與恨,對於騎士們以及父親的愛,讓他變的矛盾,他深愛他的哥哥、他不想傷害夜庭,可他想逃脫被比較的命運,他想得到社會的認可,即便只是父親緁可一句微不足道的認同或道歉,都是他殷殷期盼的。我很努力想將這種矛盾與崩潰寫得清楚,因為我也是被比較到大的孩子,我理解那種痛苦,希望我的文筆不會讓人感覺夜暉只是個任性無能的孩子。
故事中對於夜庭及夜暉的區別我自認寫的還算清楚,他們是雙胞胎,雖然都是花騎士,但祝福兩人的花是不一樣的,哥哥夜庭是黃色鬱金香,弟弟夜暉則是紫霧鬱金香,因此緁可與伊珀芬尼在說鬱金香綻放的時候可以看出,他知道死的不是夜暉。
對於本篇故事的標題,我幾乎沒有想太多就定了案,原先只是單純覺得夜庭是夜暉的太陽所以取做《太陽沉沒的那天》,但我研究了一下夜暉這個名字,發現「暉」這個字根據教育部百科字典有日光的意思,因此改取做《日光沉沒的那天》,不僅是夜暉的太陽於海中沉沒,也是指夜暉這顆太陽在罪惡感沉沒的意思。
最後特別說一下,這篇文是2021年要給夜庭的生日賀文,因為種種原因一直拖到今年2022才寫出來,希望夜庭還喜歡~按照去年的生日願望寫了夜路(雖然…可能…不算…?嘿)也把夜庭改名這件事放進了主線中,雖然世界觀越來越龐大,但我寫得很愉快!如果有任何想法都歡迎告訴我,下一篇如果沒意外會寫緁可的愛恨情仇,那篇才是我最頭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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