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都管和众仆人听说即将爆发瘟疫,巡抚一家要有血光之灾,回到仆从房都开始议论纷纷,其中一人对唐都管说道:“听那个算命的说近来十分凶险,既然这生死簿有神迹,大家跟着巡抚大人干了这么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那生死簿几百页金箔空着也是空着,不如您和夫人商量一下,把大家都名字都写上面,我们身体健康寿命长久也好继续服侍巡抚大人和太太。”
唐都管想了想,说道:“健康长寿谁不想,过两天我找机会去和太太商量,如果不行你们也别生气。”说完大家各自散去。
莘琪自从算卦之后,寸心如割,坐立不安,过了几天,天降鹅毛大雪,南昌下雪比较少见,唐都管陪莘琪去到芮澜园看雪,赏雪之时,找到机会说话,道:“太太,我看您最近心神不宁,不如您把自己的名字也写到生死簿,我看老爷身体越来越好长命百岁,您也要长命百岁啊!”
莘琪点点头道:“对呀,我也正有此意,听了那算命的一说,这几天我心绪不宁,担心我那几个孩儿,不如这样,刚好也快过年了,等孩子们回来,大家一起把名字写到生死簿上。”
这时唐都管又将仆人们的的想法都说了,莘琪听了也不好意思拒绝,回道:“行吧,大家确实跟着老爷这么多年了,只需要写几个字就能长命百岁,我肯定希望大家都继续服侍老爷,大年三十是个黄道吉日,大家都把名字写上去吧。”
唐都管大喜跪地而拜道:“谢太太恩典!”
随后莘琪将生死簿从宝箱里取出并带回官邸,半月之后是小年,郑龄的五个儿子陆续回到巡抚官邸拜见父母准备过年,再到大年三十一早,郑龄照常去巡抚衙门处理公务。
众大小家仆搬柴打水,料理米面蔬菜肉食,准备年夜饭,莘琪沐浴更衣后,带着儿子们来到大堂坐好,唐都管把仆人们也都叫了过来。
莘琪道:“大家都到齐了,现在开始写吧,郑修你写得一手好字,名字就由你来写吧,血用我的。另外唐都管身宽体胖,算卦先生说不能用自己的血写自己的名字,就用你的血写众仆的名字吧。”
郑修是年龄最小的儿子,但是书法造诣最高,他问道:“母亲,这生死簿真有这么神奇?能延寿避灾?”
莘琪道:“吾身亲眼所见,把名字写上去之后你父亲的身体立刻好转!”说完将生死簿交给郑修,郑修接了翻看起来,见上面除了父亲的名字,有两个颜色字迹的武曌,一个书法凌厉,筋骨强劲,另一个圆润流畅,雍容华贵。心道:“名字不是一个人写的,这书法造诣确有盛唐风范,而且这血迹在金箔上千载不灭,新如昨日之笔,难道真有神迹?”盯着这字不免看的入神。
唐都管上前一步叫道:“太太,第一个写您的名字吧!”
莘琪辨道:“不,唐都管,你和仆人们先写,然后我儿的名字用我的血写,我的名字用郑修的血写。”
唐都管便将一个消过毒的绣花针刺穿自己食指,挤出小半碗血,然后依次将几十名仆从的名字写在生死簿上,最后再用另一个仆人的血写自己名字,血字在金箔上干得很快,还发现每个人的名字颜色各有不同,一共有十二种颜色,再加上鲜红色武曌一共十三种颜色。仆人们千恩万谢后各自去忙。
莘琪看到仆人们安然无恙,确认无误,也用绣花针刺破自己的食指滴血入碗,但是怎么也挤不出血,郑修劝道:“母亲大人,用我的血吧。”拿针取血,汲满碗底,沾血而书四个兄弟和莘琪的名字,最后写得太快了把自己的名字也上去了,忘了算命先生的忠告。
莘琪接过生死簿一看郑修把自己写上去了,大惊失色道:“修儿,算命的说不能用自己的血写自己的名字,否则有大祸!”随即命仆从将郑修的名字擦掉。
仆从接过生死簿,拿抹布擦,但是这血字干涸后坚韧无比,牢牢贴在金箔上浑然不动,怎么擦也擦不掉,金箔也异常坚韧,又有仆人拿着铲刀用力铲,也丝毫撼动不了薄薄的血字。
莘琪心慌意乱不知所措,郑修则不屑一顾,握住莘琪的手安慰道:“母亲,大不了我今年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不出门,谁能害我?别信那江湖术士的谬言。”
吃完午饭,郑修来到书房继续练习书法,莘琪则寸步不离的跟着看他习字,生怕出事。
不久红日傍山,一个仆人正要把大堂内蜡烛点着,突然头部剧痛,捂着脑门东倒西歪,随后倒地不起,还连带把烛台掀倒,蜡烛的火焰点燃跟前的屏风、帷幔以及桌桌椅椅,火势蔓延,其他仆从也同一时间都一命呜呼,无人救火。
此时,莘琪正坐在郑修跟前,突然两眼一黑晕倒在地,郑修见母亲倒了,扔掉毛笔去扶,只见莘琪脸色苍白,脉搏消失,郑修大声呼叫仆从,但无人响应,紧接着闻道硝烟的味道,再一看大火已经烧到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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