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突然發展的太快,泰西絲沒和孿生兄弟倆說話至少三天,她的表現還是很正常,除了眉眼間不自覺的撩人眼波。
這種轉變通常代表著少女懐春,甚至可能被惡魔誘騙著吃下禁果,可他們三人心裡清楚,誰都不會跨過那條線──直到泰西絲成年。
衛斯理夫人並沒有發現,可是比爾--作為衛斯理家的大兒子,他肯定發現了異樣,看著泰西絲的眼神不再親切隨和,而是不斷的審視。
這天,洞穴屋外的夜幕比往常還要黑上幾分,卻顯得掛在上頭的星星越發明亮,彎彎的弦月掛在幕邊一角,望著下方來自不同地方各懷心事的眼神。
「你們在回來那天做了什麼,是吧。」比爾站在泰西絲的身後和她一樣抬頭看著天空,這樣的肯定句足以讓一個成年人慌張,可她卻沒有,她在等待。
沉默過後,比爾繼續說:「媽媽很喜歡妳,她和我提過妳在學校有多優秀。兩所學校都年級第一,在霍格華茲還開辦了決鬥社,妳很優異,泰絲。可你們做的事,一點都不聰明。」泰西絲沒有動,顯然這在比爾的意料之外。
「那一天妳不見了,我第一次看到他們兩個出現慌亂的表情。那一刻顧不得掩藏,泰絲,或許爸爸只是以為你們是很好的朋友,可是我看得出來。我在埃及的時候遇過一對探險的巫師夫婦,妻子危險的時候丈夫的眼神和他們那時候沒有不同,慌張、焦急、害怕,視死如歸。」比爾說故事的時候有著自己的步調,總能把人們帶進他營造的氣氛畫面裡,泰西絲靜靜的聽著,心上的堅冰在逐漸融化。
「沒有人知道他們想做什麼,他們從來不肯透露太多,對妳是個例外。要不是媽媽媽意外搜出那些東西,我們都不清楚他們以後到底想做什麼,可是榮恩和金妮卻說妳一直能進出他們的房間,他們把所有都放在妳的面前。」比爾說到這已經軟下了態度,衛斯理家的人都很愛彼此,這是難能可貴的。
比爾柔和的說著:「我不希望,你們做出後悔的決定。可是……如果心意已決的話,泰絲,請妳不要讓他們受傷。」
這一次,泰西絲終於說話了。
「比爾,我不想用華而不實的誓言保證什麼。可是相信我,只要他們一直在我身邊,我就不會讓他們受傷。」泰西絲將頭靠在自己的雙臂上,側著身子看向身後的男人,她的眼眸在夜色下顯得更神秘莫測,比爾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的心,在對上她的雙眼時似乎已經得到了安定。
「那天妳說不好的事,指的是那場騷亂吧?妳有很奇特的直覺。」比爾看著泰西絲,忽然想起那天夜裡他們短暫的談話。泰西絲只是笑而不語,比爾已經心領神會。
「比爾!你在做什麼?」弗雷德急忙衝出來擋在泰西絲面前,喬治本來還有些迷糊,聽到弗雷德的聲音一下子就清醒了。
「弗雷德,不要緊張。」泰西絲拉了拉他的衣袖,比爾笑著聳了肩膀,轉身上樓睡覺。
「泰絲。」弗雷德彎身把她抱起,眼中有一絲愧疚。
「沒事,我們都談好了。」泰西絲秀氣的掩嘴呵欠,弗雷德和喬治對視一眼,看來比爾已經全都知道了。
「沒有下一次,這種事該我們來。」喬治揉了把泰西絲的長髮,和弗雷德把她送到房間門口,各自說聲晚安就去睡了。
之後的一個星期衛斯理先生和珀西都在加班,這一天珀西說著人們瘋狂寄來的咆哮信,把他的辦公室和羽毛筆都炸成焦炭。
衛斯理夫人一直盯著客廳的老爺鐘,這個鐘上明確標示著家裡九個人的所在位置,上頭的位置有「家」、「學校」、「上班」、「路上」、「失蹤」、「醫院」、「監獄」和「致命危險」。
八個指針都指著家,最長的那個指針代表衛斯理先生,還在上班的位置不動,衛斯理夫人嘆著氣。泰西絲靠在沙發上讀著《黑暗力量:自衛指南》偷偷笑著,衛斯理夫人和衛斯理先生一直都那麼甜蜜,不禁佩服能在家帶孩子的耐心和那份母愛,多麼辛苦的偉大。
珀西一板一眼的說:「說實話,爸爸沒有請示他的部門領導就當眾發言,有點不夠明智。」
衛斯理夫人一下子就發火了,她厲聲說著,「都是史譏隨手胡說亂寫,你怎麼敢這樣責怪你爸爸!」
正在跟榮恩下棋的比爾也參與進話題,「麗塔・史譏從來不寫別人的好話,記得嗎。」衛斯理夫人的注意力轉到比爾的長髮上,她太想修剪那頭長髮了。
「不行,媽媽。」比爾拒絕。
赫敏和泰西絲一樣在讀書,查理在縫補防火套頭兜帽,哈利專心地擦拭掃帚,衛斯理夫人發現雙胞胎躲在角落很奇怪,開始懷疑他們是不是又再搞魔法把戲,弗雷德露出痛苦的表情和浮誇的語氣,調侃衛斯理夫人時大家都笑了。
下一秒衛斯理先生就回到洞穴屋,衛斯理夫人趕緊去廚房,當一家之主和妻子重回客廳坐下,大家都放下手頭上的事,不出意外談論的是魔法部的事情。
這次牽涉到家庭小精靈,赫敏激動反駁了珀西,後者跟她爭論起來,衛斯理夫人趕快把他們三個人趕到樓上。
弗雷德和喬治也把泰西絲拉走,這種場合還是留給幾位大人就好。
隔天早晨,外頭正下著大雨。
泰西絲睡醒不久就聽到,衛斯理先生匆匆的和他們道別,下樓時看到他正胡亂梳開頭髮,然後又匆匆消影離開,她沉默的坐在餐桌邊吃著早餐,時不時掩嘴呵欠,這種天氣實在很容易讓她陷入睏意。
男孩們在討論阿拉特・穆迪,被稱作「瘋眼漢」的一名退休正氣師,現代最出色的正氣師,經歷過第一次巫師戰爭,阿茲卡班一半的牢房都是他填抓捕的犯人,很可惜這種輝煌帶來的創傷,讓他退休生活充滿偏執的警惕中。
等大家都準備好,衛斯理夫人用麻瓜電話叫來三輛麻瓜計程車,大家和箱子各種寵物坐到車站,下車時每個人都鬆一口氣,提著箱子穿過繁忙的街道,進到國王十字車站裡找到9和10之間的月台,9又3/4。
霍格華茲特快列車等著學生們上車,榮恩的貓頭鷹像患了過動症一樣興奮亂叫,他們紛紛把自己的行李搬上火車尋找座位,然後到月台和衛斯理夫人、比爾與查理告別。
查理和金妮擁抱告別,他微笑著說:「也許很快就能看到你們大家。」
大家都一臉好奇的看著查理,「為什麼?」榮恩問。
「你會知道的。別告訴珀西我提起過,這是“絕密情報,得等到魔法部認為合適的時候。”」查理學著珀西的派頭,不過讓雙胞胎還有榮恩更焦急的想知道了。
「真希望我今年能回霍格華茲上學。」比爾兩手插在口袋,神情有些惆悵。
一直被吊著胃口讓喬治不耐煩的問,「為什麼?」真搞不懂這一天是怎麼回事,哥哥和媽媽都神神祕祕的。
「這一年你們會過得非常有趣,也許我會請假來看一部分。」比爾咧開嘴角,似乎已經看到什麼畫面。
榮恩還想繼續追問,火車即將發動的哨子吹響了,衛斯理夫人把他們趕向車門。
哈利和赫敏從窗口探出身子,和衛斯理夫人道謝這幾天的照顧和幫忙,「我很樂意的,親愛的。本來想邀請你們一起來過聖誕節,不過我估計你們都想留在霍格華茲,因為各種原因。」衛斯理夫人意有所指的說著。
「嘿,泰絲。記得我們的談話。」比爾悄悄走到泰西絲的窗邊,衛斯理夫人讓雙胞胎、榮恩和哈利的注意力都關注在霍格華茲即將發生的事情上,這讓他能夠很好的做其他事。
「比爾,我看起來像健忘的人嗎?」泰西絲趴在窗口,靈動俏皮的朝比爾露出鬼靈精怪的表情,比爾不自覺的被逗笑了,彷彿自己多了一個頑皮的妹妹。
「希望真的能在霍格華茲再見到你們。」泰西絲很喜歡比爾也喜歡憨厚的查理,衛斯理一家都特別讓人喜歡。
「會的。」比爾笑著說。
火車鳴笛聲響起,列車開始慢慢向前移動,泰西絲探出來和比爾飛快的擁抱,揮動著手臂向衛斯理夫人和查理說再見,不等火車拐彎三個人就從月台上消影消失。
「到底會發生什麼事?」弗雷德闖進泰西絲的包廂,碰的很大一聲,她正一個人舒適的看著新學期的課本,聽到聲響懶懶地抬眼看去,走過來的喬治把弗雷德推進去輕輕關上了門。
「晚上不就知道了?」泰西絲把視線移回文字上,弗雷德立馬一手壓上書面闔起她的書,和喬治分別坐到泰西絲的左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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