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戰》 - 第十四章《科學機甲》－（下）

「人類，還真是一種奇怪的生物……」

不過正正因為如此，貫堂才想去了解人類這種生物。

「告訴我，人類到底是甚麼一回事！」

面對著黃仙，貫堂覺得自己沒有隱藏實力的餘地，必須要火力全開才能把對方擊倒。

貫堂將自己身上的所有的炮孔一同張開，並瞄準著黃仙。

「接招吧！」

炮彈就像煙火一樣，在夜空中散開，然後一同飛向黃仙的方向去。

「廣範圍攻擊嘛……還真是學不精呢。」黃仙雙手合十，暗念咒語後便將雙手張開。無數個光球隨即在黃仙的身邊亮起來，圍繞著黃仙的四周。

「廣範圍攻擊的話，吾也能做到的！」黃仙雙手一撥，身邊的光球像是安裝了自動導航一樣，各自衝去那些逐步逼近的炮彈，趕及在炮彈擊中黃仙之前把他們引爆。

炮彈與光球互相碰撞，引爆出一陣又一陣的濃煙來。

一層灰黑色的濃煙像是牆壁一樣，把在空中對峙的貫堂和黃仙隔開了。

「打算用濃煙來隱藏自己的身影嗎？」看著眼前的濃煙，黃仙開始猜想著貫堂下一步的行動。黃仙雙眼不斷張望，觀察著貫堂會從哪裡冒出來。

「接招！」手執著軍刀的貫堂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從濃煙之中冒出來。

就在黃仙估計貫堂會從哪裡進行突襲的時候，貫堂就已經從濃煙之中衝出來，在正面發動突擊。

「居然是最直接的正面突擊。」雖然對於貫堂採取正面突擊感到意外，但這還是在黃仙可預測的範圍之中。

黃仙劃出了一道弧形的光圈，抵擋著貫堂手中的軍刀。

「難道汝就以為吾猜不到你的行動嗎？」

「不，我就是猜到你會擋下我的攻擊。」貫堂突然鬆開手中的軍刀。

雙手向前一抓，直接抓住了黃仙的雙手。

貫堂牢牢地抓住了黃仙，使對方完全不能掙脫，雙方就在不足一米的距離拉扯著。

「就算你能操控光，不過動不了也是沒用吧。」貫堂說著的同時，安裝在胸口的裝甲慢慢張開，展露出藏在裡面的炮管。「而且在這種距離下，你就不能避開了吧！」

「糟糕！」黃仙望著貫堂的胸口，看著眼前的炮管正在慢慢填充能量。

儘管黃仙不斷用力掙脫，但雙手依然被貫堂牢牢抓緊著，完全沒有逃脫的機會。

「接招吧！西格瑪大炮！」直到發射胸口大炮的一刻，貫堂才把雙手鬆開，務求確實地命中黃仙。

雙手得以掙脫的黃仙下意識地撥動雙手，揮出掛在手上的佛珠擋下貫堂發射的大炮。

西格瑪大炮所發射的能量比起貫堂之前發動的任何攻擊還要厲害，一下子就把黃仙射到一百米外的一座大樓去。

「這下子……總算是把他擊倒了吧？」貫堂馬上啟動雙眼的熱能探測器，務求盡快了解黃仙的狀況。

「……怎麼會的？還有生命反應？」透過熱能探測器，貫堂還能看到一個紅色的人影。

等到眼前的煙霧散開，貫堂終於看到黃仙到底耍了甚麼把戲。

剛才黃仙揮出來的佛珠變成了好幾個光球，替他擋下了貫堂的大砲攻擊。

「為了應付各種突發狀況，我可是會把光的能量藏在佛珠裡的。」黃仙解釋道。

「不過嘛……剛才那一擊的威力，比我預想中還要厲害。」黃仙伸手摸著自己的右邊臉頰。

雖然黃仙趕及在西格瑪大炮擊中自己之前揮出了佛珠，但大炮的力量明顯超越了佛珠的承受範圍，導致黃仙的臉頰被大炮燒傷了，留下了明顯的傷痕。

「可惡，被擋住了嗎？不過下一擊就一定會把你幹掉的。」貫堂拍握機會，準備發射下一記西格瑪大炮。

雖然剛才沒能對黃仙造成致命，但只要發多一炮的話……

「但你確然你還能多發一炮嗎？」黃仙問道。

「唔！？」

被黃仙這麼一說，貫堂這才留意到自己身體上的變化。

右手、右腳，兩肢都脫離了他們應在的位置，從過百米的高空掉進深不見底的地面去。

「雖然毀了半塊面，但至少換掉了你的右手和右腳。」黃仙說道。

在黃仙剛才揮出佛珠的同時，一部分的光球用作抵擋大炮的攻擊，另一部分的光球則用作擊穿貫堂的右手和右腳。

「乘勝追擊。」趁著貫堂還未來得及反應，黃仙馬上憑空劃出一道符紋。符紋隨即變成了一支光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襲向貫堂。

「糟糕！來不及一一」貫堂還未來得及防禦，光箭就已經穿過了貫堂的身體，在他的胸口上穿了一個大窟窿。

在身體被擊穿的同時，身體零件破碎的聲音在耳邊響個不停。

對貫堂來說，這些零件破碎的聲音除了代表身體的損壞，亦是死亡的聲音。

「這就是……死亡？」看著到處飄落的零件，貫堂如此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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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貫堂的面前，是臥在病床上的博士。

博士的手臂插滿了長長短短的試管，透過旁邊的心電圖還能看到微弱的生命氣息。

「博士，這個停下來的話，就代表你會死掉嗎？」貫堂指著面前一顫一顫的心電圖問道。

「嗯……大概今天……結束吧？」博士以微弱的聲線說道。

「那我下一步應該如何？」貫堂問。

「下……一步，對呀……我還未……」

對貫堂來說，博士每一句話就猶如命令一樣，指引著貫堂走的每一步。那麼博士死後，貫堂未來會如何呢？

「我死後的話……港戰、就拜託你了。」

「是的，只要勝出就行了吧？博士。」貫堂之前也有聽過博士講述有關港戰的事。

「勝出嘛……」此刻的博士回想起特務之前說過的話。

以治好雙腳作為勝出港戰的報酬一一對博士而言，這固然是非常吸引的條件。但對於現在的博士來說，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

看著眼前滿身裝甲的貫堂，博士不禁嘆了一口氣。

「我製造你……本來只是打算讓你代我去看看這個世界……」博士伸手摸著貫堂硬梆梆的裝甲。「這些裝甲……本來是不需要的。」

不過自己卻被特務給予的條件所吸引住，令博士親手將自己的「眼睛」改造成一件「武器」。不過可恨的是，博士的願望無論如何都已經落空了。

「早知道如此……讓你帶我隨處飛就好了……」博士說出一個不可能達成的願望。

「博士，這個時候還是休息一下吧。」

「不、不用了……反正我也剩不了多少時間。」博士用僅餘的力氣抓住貫堂的手。「打從製作你的那一刻，我只是把你當作工具……當我的眼睛、換取治療機會的工具……沒給你甚麼生存意義，對不起……」

雖然眼前的只是一部機械，不過博士依然不由自主地說出這一番話。

「不、把我給製造出來，教曉我很多東西，在我損壞時照顧我，這已經足夠了。博士一一不，是父親才對。」

「欸，你剛才說什甚麼？」聽到貫堂說出那個詞語，博士的眼睛突然一亮。

「父親。我從資料上看到的，人類會稱呼那些誕下人的、教育人的、照顧人的人，叫作父親。難道我用錯了嗎？」貫堂反問道。

不知為甚麼，博士的眼眶一下子就被眼淚所擠滿了，眼淚從眼角慢慢流到臉上。

「我是父親……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嘛……」不斷飲泣的博士說著的時候帶著一點乾笑。

明明我一直只是把你當作工具，但對你來說，我卻是父親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這人生還算不賴吧？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了……我的兒子……」一副哭臉的博士帶著微笑說道。

就在博士說完這句話後，心電圖上的線條波幅就越見微弱，慢慢的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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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父親，怎麼可以這樣就完結的？」

縱使整個身體已經毀掉了，但貫堂還是沒有放棄的念頭。

即使身後的噴射裝置已經壞掉了、即使整個身體正慢慢墜落到深不見底的地面去，貫堂還繼續舉起剩餘的左手，朝著黃仙發炮。

不過由於身體大部分的機能都已經受損，所以貫堂完全沒能瞄準黃仙，沒有一下槍擊能夠擊中黃仙。

眼看著黃仙仍然高高在上的浮在空中，自己卻只能伴隨著碎落的零件，墮入深不見底的深淵去。

「可惡，這就結束了嗎……」

看著貫堂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範圍，黃仙終於舒了一口氣。

「成功解決了嗎？」黃仙雙手合十說道。

雖然不知道機械人有沒有靈魂，不過黃仙依然為貫堂這位戰士超渡靈魂。

「雖然毀掉了半塊臉，但也總算值得了。」黃仙按著自己那塊燒傷了的臉蛋說道。

「接下來……下一個對手一一唔？！」

正當黃仙打算重新尋找新的戰場，突然感覺到腹部傳來一陣刺痛。

黃仙朝腹部一看，只見一條幼細的光柱穿過了自己的身體。

「這到底是？」

話未說畢，穿過黃仙的光柱就已經慢慢減弱。不過這並不代表一切已經結束了，因為鮮血隨即就如湧泉般從黃仙的身體噴發出來。

「來自哪裡的攻擊！」黃仙連忙用手按著腹部的傷口，勉強繼續浮在半空中。

黃仙轉身一看，只見發射光柱的是來自身後的黑色立方體。立方體的大小有如黃仙的身體一樣大，憑著安裝在底部的噴射裝置飛到與黃仙一樣的高度。

「這個立方體到底是……」

「猜不到會被這樣偷襲吧？」立方體傳來了貫堂的聲音。

「……這把聲音……你不是已經死掉了嗎？」黃仙一手指著剛才擊墜貫堂的方向。

明明自己在一分鐘前才把貫堂擊破，卻沒想到對方的聲音像是冤魂般纏上來。

「死掉？在機械人中，可是沒有『死』這種概念的。」立方體解釋道。「只要有備份的話，我就等於擁有無限的生命。」

被黃仙擊中之前，貫堂及時將自己的「大腦」資訊傳送到別的機器去，才得以將自己的「生命」延續。

當然，貫堂可不是隨便找一部機器作為延續生命的容器。貫堂現在身處的立方體，正正就是在港戰開始前，把他給運送過來的那一部運送裝置。

「可惡……原來還有這一著……」黃仙本來以為剛才已經確實的把貫堂擊破，所以完全沒料到又要再一次跟貫堂對決。

「能夠逼使我使出這一著，我由衷的佩服你。」貫堂一邊說著，立方體亦隨之變形。無數的枝架從立方體伸出來，漸漸改變它的形態。

其中兩支比較大的支架插滿了大大小小的鐵片，充當著它的雙翼。一隻造型有如獵鷹一樣的頭部從立方體突出來，露出了鋒利的尖喙。

等到黃仙回過神來，眼前的黑色立方體已經搖身一變，變成了一隻體形比黃仙大兩倍的機械鳥了。

「形態轉換一一完成。」貫堂變身成的機械鳥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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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開始第二回合的對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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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科學機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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