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德走到那曾經是水球的地方,眼角瞥見山賊老大一臉愣住地看著球體,布雷德用力將兩支匕首戳進大球中,那球隨著「喀啦、喀啦」的聲音崩裂成碎塊,一人一狼從球中跌落至地。那位被刺穿胸部的山賊早已停止呼吸,而灰狼則大口喘著氣,偶而還大力地咳嗽,看上去十分虛弱。
諾萊德緩緩地張開眼睛,原本一雙銳利的狼瞳現在看起來十分無力,布雷德單膝跪在一旁,讓諾萊德能夠看向布雷德的臉龐。
「讓你看到我......難看的一面啊......兄弟......咳!咳!」諾萊德小聲地說。
「目的都達到了,萊,要走了。」布雷德將狼隻舉起,並背過肩上,即向通往洞口的小路奔去。
然而在到達那條小路前,路口卻突然憑空發出光芒,一個巨大的藍色元素圓陣浮現眼前,接著從圓陣爆發出比方才更大量的水元素,那水勢堪比瀑布一般,整座山洞也隨之發出劇烈聲響。
布雷德驚訝地看著,但不是因為水朝著自己衝來,而是因那水向著小路大肆爆發,直接灌滿整條狹窄的道路。
「剛剛那女人腿上有傷對吧?」身後的山賊一臉邪惡地笑著。
依照剛剛那婦人走路的速度,現在應該仍未走出山洞,更何況以他們現在的體力和精神,要爬上位於山洞入口的樹根應該也相當困難。換句話說,他們不可能靠自己的力量離開山洞。
如果那兩人在路上被這水量沖刷,若運氣不好,可能會在洞內被水淹過頭而溺斃,若運氣好被沖出洞外,也可能會一頭撞上盤根錯節的巨大樹根,無論是哪種後果,他們毫髮無傷的機率都十分渺茫。
儘管自己對游泳頗具信心,但在這大量水勢下,他背著諾萊德衝進去也只有被水流沖走的份。
只剩下一個選擇。
「我可不准你殺了我的人,直接拍拍屁股走人啊!」山賊舉起手中的鐵劍大喊。
「這是你自找的......」布雷德說。
他輕輕將諾萊德放至地上,從背包中掏出兩把匕首後,便把身上的背包和弓箭放在灰狼的身旁。
「布雷德......我、我知道你的實力不只這樣......」萊小聲地說,「不用顧慮我......所以、用你的全力......」
「不用你說。」布雷德回應,並站直了身子,「我本來就打算這麼做。」
布雷德感覺有一道無形的火焰在胸口高漲著,帶動他全身的血液一起沸騰,他看向僅剩的山賊老大,對方臉上雖閃過一絲看似恐懼的神情,卻很快便鎮定下來。
「你真是個怪物......」山賊說。
「你所吃下的魔晶,應該也就不過一個指頭大小的量吧?」布雷德問。
「是又怎樣?」山賊喊道,「只要我還有這力量,你就不可能打敗我!」
布雷德猜得沒錯,由於眼前這人並非天生就能夠使用元素力,因此他吃下的魔晶數量與能使用的元素力強弱有直接的正向關聯,只要吃得越多,能使出的力量也就越強,甚至能超越精靈族與生俱來所擁有的力量。
眼前這位山賊雖然能操控大量的水,但既然無法用來直接攻擊,也就代表他所吃下的量也就只有一點點而已,跟精靈族比起來也只是小巫見大巫罷了。
儘管如此,山賊卻也說得沒錯,元素力本身就是不容小覷的對手,更何況布雷德現在還在跟時間賽跑,他必須得速戰速決。
「去死吧!」山賊大喊,他手心上方再次浮出元素圓陣,並從裡頭再次噴出一道水流沖向布雷德。
布雷德這次不再限制自己的力量,他決定相信萊,萊的眼神是如此真摯,而且他也不是公會成員,更何況在自己使出血的能力的同時,他埋藏已久的祕密也早就暴露了,現在沒有理由再隱瞞下去。
他用肉眼看不見的速度朝著山賊的反方向跑,對方的水流完全跟不上這般速度,只能在後方追著他跑。
自從完成在薩克利弗的任務後,布雷德就再也沒有盡全力戰鬥過,此時全身的細胞都愉悅地沸騰著,這股感受令他忽然興奮不已,彷彿回到了在森林裡與哥哥和師傅鍛鍊的時光。
布雷德淺淺一笑,便轉彎朝牆壁的方向衝刺過去,他躍過洞穴內到處堆滿的各式家具,奔上岩壁直到那山賊身後,腳一蹬牆便衝向敵人。
「真的是怪物......」山賊雖然吃驚,卻能馬上舉起原本掛在腰間的鐵劍,與布雷德揮下的匕首相撞。
不愧是這群人的老大,還算有點能耐。
雖然是這樣想,但他沒想到對方居然來得及反應,錯失了一擊斃命的機會。
他隨即收回匕首,幾個後空翻遠離了對方。果然,在他剛剛站著的地方已經形成了一顆水球,但因沒抓到自己,那水馬上又散去。
還真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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