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與獵之歌》 - 第十二章決定(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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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卡主教一聽，頓時擔憂地嘆了一口氣。約翰續道：「後來，我在教堂脫險後，馬上四處搜索尋找失散的凱撒。接著，我在一間類似倉庫的地方發現了數堆被啃食得肢離破碎的屍骸，粗略一算，大約是三分二的村民數量。因此，我相信整條村子的人都已經死了。」16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ZBcYRoqPn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蒙卡主教二人還是黯然神傷，心中默默為死難者祈禱。

「不僅如此，倉庫內奇臭無比，惡魔的氣息濃烈。然後，我發現了惡魔曾經逗留的痕跡。根據這些痕跡，我估計惡魔的總數在二十五至三十隻之間。而且它們在村子裏相信逗留了一段不短的日子，應該也有半個多月的時間。因此才需要迷陣去掩護，而那些村民就是它們的食糧。」約翰說道。

「二十五至三十隻惡魔？半個多月？」哈魯曼驚訝得雙目睜大，一臉無法相信的臉孔，說道：「他們居然可以在一個地方逗留這麼久？」

「有領主的約束，絕無不可。」蒙卡主教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內心的疑雲和擔憂猶如兩座巍巍大山壓在他的雙肩，令他有點兒喘不過氣來。哈魯曼難以置信，疲倦的臉容更是嚇得沒有半點血色，蒼白如雪，問道：「那麼，它們現在去了哪裏？」蒙卡主教閉上雙目，搖搖頭，說道：「不，更重要的是帝賽斯為甚麼要將它們隱藏起來，目的為何？」

約翰點頭稱是，說道：「這傢伙絕不會做出一些毫無意義的舉動，它聚集一班惡魔並四處躲藏，一定是有甚麼陰謀。」

「可是，它的目標是甚麼？」哈魯曼彷彿自言自語，輕聲地說道。

這個正正是約翰想了很久的問題。然而，直到此時此刻，他還是半點頭緒也沒有。約翰自嘲地冷笑一笑，無可奈何地說道：「說實話，我真是完全猜不到。而且在多諾村，除了知道那裏曾經有不少惡魔躲藏外，也沒有甚麼有用的線索。對了，你呢，有沒有發現甚麼東西？」

哈魯曼想到自己的發現，精神為之一振，他翻開其中一張紙卷，上面密密麻麻寫了一些文字。哈魯曼激動地說道：「有，我或許找到了一些蛛絲螞跡。我花了差不多數天的時間，翻查這半年過去發生的惡魔事件，發現一些奇怪的地方。王國近半年發生的惡魔事件有七十六宗，其中發現有『地獄之門』只佔了二十三宗，這個比例是十分少見。『地獄之門』的出現不足一半，而惡魔事件卻有七十多宗，原因為何？這或許和約翰你在多諾村的發現不謀而合。」

約翰眉頭輕蹙，說道：「你的意思是當中有五十多宗事件多數是一班惡魔四處出沒肆虐？」

「對！」哈魯曼猛烈地點頭，說道：「我認為這個可能很大。本來這只是其中一個猜測而已，然後當我聽到約翰你講述多諾村的情況後，這個想法就在我的腦海浮現出來。或者，真的有一班惡魔未被發現，四處肆虐。」

「而且，我按照你的意思，特別留意一些惡魔沒有全部消滅的案件。數量比過去一年的同樣時期多，足足有二十一宗，大多數是發現有十隻以上的惡魔，最後只成功消滅三至五隻，有半數的惡魔逃脫了，而且再也找不到它們的下落。若然單以數量來計算，足足有百多隻惡魔在王國四處藏匿。這些失去蹤跡的惡魔或許就是約翰你所說的那班惡魔。」哈魯曼凝重地說道。

蒙卡主教一聽，頓時臉色微變，詫異地說道：「數量未免有點兒多了。」約翰默不作聲地點點頭。

「當然，這只是最壞的估計。」哈魯曼續道：「因為假如我們的推測沒有錯，這些事件當中或許有部份是同一班惡魔所為，那麼數量應該沒有那麼多。保守估計，數量應該在七十多隻左右吧。」

約翰眉頭輕蹙，道：「這樣的數量還是有點多，難道沒有人發現去處理呢？」

哈魯曼一聽，頓時無奈地笑笑，說道：「我相信沒有誰會好像我這樣整理足足半年的案件吧？每宗發現的地點和處理的人都不同，實在難以去發現這些異常。不僅如此，大部份找不到惡魔的事件後續都是不了了之，因為實在沒有太多人手去跟進，這是一向很常見的情況。直到它們重新出現後，才會再派人去對付。一次兩次，大家都很容易忽略，只有這樣整合所有案件才會發現。」蒙卡主教點點頭，哈魯曼的說話並沒有錯，他們每天要處理的事情繁複瑣碎，非常容易忽視這些細節。

「這些惡魔不可能無緣無故失蹤的……它們沒有耐性躲藏太久。」約翰說道。

「對。」哈魯曼接話道：「因此，我認為最大的原因就是你們提及的帝賽斯，領主收攏並操控這班惡魔。」

蒙卡主教沉吟片刻，擔憂地說道：「如此數量龐大的惡魔，足以摧毀一座城市，它們到那裏都是一場毀天滅地的災難。」

「嗤。」約翰冷哼一聲，目露兇光，憤怒如天上的雷雲在蘊釀，沉聲說道：「帝賽斯這傢伙到底想幹甚麼！」

這時，哈魯曼忽然站起來，抽出另一卷又長又大的卷軸，紙質泛黃殘舊。哈魯曼將卷軸打開，整張羊毛紙足足有半張桌子的大小感到，哈魯曼把它撫平放在桌上，讓蒙卡主教和約翰能清潔看見。約翰二人頓時微微前傾，好奇地細看卷軸的內容。只見，那是一張王國地圖，地圖上的藍點眾多，紅點只有四分一左右，所有紅點與一些藍點重疊，形成一條貫穿王國南北的紅藍線。

「雖然，我無法猜出那個領主、帝賽斯的目標是甚麼。」哈魯曼望着地圖的雙目發亮，對於自己的發現感到興奮和鼓舞，說道：「但是，我或者可以說出它們大約的位置。」

蒙卡主教和約翰一聽，頓時驚喜地望着哈魯曼，心想總算有點突破了！

「地圖上的藍點，是這半年惡魔事件的事發地點，而紅點就是那些失去一半惡魔下落的事件。紅點一開始是四散而無序，後來開始集中並且逐漸由南部向北部延伸，最近就是法拉森林的那一宗。因此，我懷疑那些惡魔由一開始沒有任何目標，後來它們受到領主的召集或者終於訂下目標，開始向目的地進發。」哈魯曼指着那條紅藍線，說道。

「它們的路線由南至北，最終目的地，或者就是我們北部的某個地方！」

「它們，現在很大可能就窩藏在北部。」

蒙卡主教和約翰聽完哈魯曼的分析，先是一怔，然後不約而同地露出難看的表情，眉頭緊蹙。那群惡魔居然藏身於北部！這可是一個相當可怕的威脅，不僅如此，哈魯曼的分析更明確地指出那群惡魔是有組織和目的，因此才可以畫出一條完整的路線。本來他們期望帝賽斯沒有率領那些惡魔，是他們杞人憂天。然而現在種種跡象都無情地指出，事情如他們所料的發展。

「還有，那些懷疑領主的目擊情報，大部份都巧合地和這條路線重疊，或者在附近。」哈魯曼補充道。

「可惡。」約翰忽然低聲咒罵，狠狠地說道：「天殺的惡魔！」

蒙卡主教一臉凝重而嚴肅，緩緩說道：「看來事情比我們想像中更嚴重。以這群數量的惡魔，連部份城市也沒法阻擋，我們必須馬上通知所有北部的地方，提醒他們有這群惡魔的存在，小心嚴防。哈魯曼，你能推算出這群惡魔的目標嗎？」

哈魯曼搖搖頭，搔搔腦後，無奈地嘆道：「抱歉。我無法猜出最終目標是甚麼。」

「辛苦你了。你的發現已經相當重要和關鍵。」蒙卡主教朝哈魯曼感激地一笑，說道：「現在只能盡力做好準備，以應付隨時出現的襲擊。哈魯曼，要辛苦你多一段時間，麻煩盡快將你的發現整理一份文書，然後通報教庭及北部所有地方，有需要甚至向教庭請求支援。我們需要更多的力量來佈防。」

哈魯曼神色一凜，點頭道：「是！」

「另外，撰寫另一份文書關於多諾村的情況，建議各地如有多餘的人手麻煩加強各村莊巡查。我相信有一些村莊被摧毀而未發現，必須把這些村莊找出來。」蒙卡主教續道。接着，他望向約翰，誰不知蒙卡主教還未開口說話，約翰便搶先笑道：「我會盡快恢復元氣，然後在北部四處查探，看看能否找出那些惡魔吧。」

蒙卡主教苦笑一聲，說道：「這和大海撈針有何分別？我是打算叫你好好休息，先別擔心這回事。」

約翰一怔，但馬上訕笑數聲，沒有答話。

「既然如此，我先回去好好撰寫一份報告，儘快通知其他地方。」哈魯曼站起來，匆匆忙地收抬桌上他帶來的東西。約翰咧嘴一笑，說道：「謝謝你了。」哈魯曼不以為然地搖搖頭，然後向蒙卡主教躬身施禮，便轉身離去。

約翰望着那白色的背影，笑道：「這傢伙不錯。」

蒙卡主教點點頭，安心地說道：「對，哈魯曼是一個不錯的小伙子，將來必定成就非凡。」

「對了。」約翰忽然轉身，望着蒙卡主教，認真地說道：「我打算讓凱撒前往哥迪華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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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決定(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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