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與獵之歌》 - 第九章狂怒(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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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旁邊又有另一個黑影撞開約翰，那揮拳的聲音才倏然打斷。撲出來的黑影攔腰抱住約翰撞向一旁，二人糾纏在一起翻滾數圈，撞倒那些被推開了的長椅才停下。撲到約翰的人騎在約翰身上，二話不說，五指合攏成掌，指尖快如疾風地插向約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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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憑着驚人的反射神經，側頭閃過，然而那人並沒有放過約翰的意思，左右手如鐵槍般交叉不斷插向約翰。約翰身處下風，只能被動地不斷左閃右躲，耳邊屢屢傳來擦身而過的風聲。終於，約翰找到一個反擊的機會。約翰看準他雙手交錯的剎那，猛地伸手捉他的手腕，那人彷彿被兩個鐵鎖扣住，頓時動彈不得。20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h5e2dyaSI

這時，約翰才清楚看到偷襲的人是誰。

原來就是將他帶到這個教堂的卡托！約翰冷笑一聲，說道：「是你。」卡托沒有答話，臉上仍然是那人畜無害的笑容。然而，看在約翰眼中，他的笑容只是死神的玩笑而已。

約翰將卡托拉近，然後用頭狠狠地撞向卡托。卡托猝不及防，一時之間力有不逮，頓失平衡向前跌去，無法躲避約翰的一記頭鎚。呯！約翰感到自己好像撞上一塊冰冷的石頭。不過，他沒有時間理會這麼多，趁卡托還未反應過來時。約翰馬上推開卡托，翻身站起來，然後一腳重重地踏在卡托的胸膛。

被壓制在地上的卡托雙手不斷亂舞，拼命想推走約翰的右腳，然而約翰沒有給他反抗的機會。「艾斯柏達。」約翰低聲輕吟，雙手掌心冒出璀璨的藍光，在他手中形成兩團光球。約翰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猛地將手中的兩團光球按向卡托的心房位置。接着，光球幻化成兩把光劍無情地貫穿了卡托的身體。約翰兩手各握一把光劍，然後左右一分。嘶啦！卡托整個上半身被切開，再沒有半點掙扎。

然而，其他人彷彿無意讓約翰停下來。果不期然，又有兩名村民準備偷襲約翰的背後，他們各自手執一根木樁插向約翰。約翰彷彿未卡先知，頭也不回地蹲下來，低頭閃過兩下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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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時遲那時快，約翰瞬間雙手反握光劍，光劍畫了絢麗無比的光圈，然後向後一刺，精準無比地刺中兩個偷襲者的腰間。二人的動作頓時一滯，約翰馬上抓緊這個機會拔劍轉身，猶如一道急風逆轉，再順勢斬出兩劍。只見兩道藍光掠過，兩個偷襲者的頭顱頓時飛起，不知掉到何處，他們的身軀搖搖欲墜地後退半步，才頹然倒地。

這時，教堂內已經只剩下約三分二的村民。

約翰雙劍斜斜低垂向地，背靠教堂的大門，一雙雙沒有靈魂的眼眸目不轉睛地瞪着他，一步一步向他進逼。約翰就好像一隻被群狼虎視眈眈的綿羊，重重包圍下已經半隻腳踏入狼口，稍有不慎便當場血濺，被利爪尖齒撕破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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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如此洪水猛獸，危急存亡之際，死亡的氣息已經撲鼻而來，快要將約翰掩沒，他卻不為所動，悍然地佇立，沒有退縮半步。堅毅如巍然聳立的群山，任狂風暴雨再猛烈，也無法撼動這個手執雙劍的身影。

約翰手中的雙劍發出柔和的藍光，猶如黑暗中的兩點螢火。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更何況是洪洪怒火？

約翰站在那兒，全身上下漸漸散發出一股攝人的氣勢。

一夫當關、萬夫莫敵。

忽然，約翰動了。

他微微彎腰，健步如飛，先發制人地箭步衝上前，絲毫不把無數條猶如來自地獄深處的鬼手放在眼內。闖進那人潮時，率先襲來的是兩個臉色蒼白的男人，他們擠開其他村民，揮舞尖銳的五指抓向約翰。約翰赤紅的雙眸一閃，兩把光劍猛地從下而上刺出，後發先至，光劍恰到好處地避開那些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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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兩聲，劍尖筆直地刺中那兩人的下巴，然後再從天靈頂貫穿，兩名村民的攻勢頓時瓦解，雙臂突然無力地垂下。一擊得手，約翰二話不說拔回雙劍，然後左手抬起，噹，光劍驚險地擋住一枝插向約翰雙眼的木樁。下一秒，約翰已經一記鐵拳擊中那施襲者的鼻樑。那名村民應聲倒地，再也爬不起來。

這時，本來密密麻麻的人群被約翰打開了一個缺口。

約翰沒有猶豫，提起雙劍繼續向前沖，就好像兇猛的雄獅闖入一群土狼，勢如破竹。雙劍掄轉如風，身影敏捷如電，每每在千鈞一髮避開抓擊的同時，光劍就如毒蛇吐信般在難以想像的角度出現，挑、削、斬、劈、刺等動作尋出不窮，叫人眼花撩亂。隨着約翰行雲流水，渾然天成的動動作，兩把光劍在他四周勾劃出一條又一條絢麗奪目的藍光弧線。約翰彷若一名狂野的畫法家，以劍為筆，在這片天地寫下鐵劃銀勾、氣勢磅礡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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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道藍光掠過，就有一名村民頹然倒地，如入無人之境，沒有一人能夠阻擋約翰的劍舞。轉眼間，在約翰身邊已經躺下了為數不少殘缺的屍體，大多數被斬開兩半，或四肢不全，或失去首級。然而，約翰渾然不覺，繼續如颶風般席捲四周，彷彿陷入了一個無我境界，雙眸中只剩下劍和敵人，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擊倒眼前所有敵人。

約翰雙劍交叉置於胸前，夾住一隻來襲的手臂，那利爪頓時難以寸進。約翰冷酷地瞪着，手腕施力一扭，光劍左右錯開，無情地切斷敵人的左手。然後，約翰一腳伸出，迅雷不及掩耳，猶如疾風無影，狠狠地踢中那人腹部。

呯！

震天價響，猶如山洪爆發的力量將一個成年男子擊飛十多米，途中更撞倒了其他村民。約翰冷哼一聲，雙膝微微彎弓，如獵豹的身姿蓄勢待發，準備乘勝追擊。

右腳一踏，整個人拔地而起。

誰不知，約翰的身影突然一滯，如遭電殛，全身乏力地單膝跪下，就連手握的雙劍也掉落在地上。約翰兩手按地，渾身微微發抖，動彈不得。接着，約翰更是猛然吐出大口鮮血，在地上潑出一抹腥紅，炙熱的液體頓時冒出陣陣青煙。

剎那間，約翰感到頭痛欲裂，體內的五臟就好像被萬馬奔騰踐踏而過，支離破碎，痛楚仿若蜘蛛網一般蔓延至全身各處。約翰身上的血液更是如沸騰的洪水，不斷燃燒翻滾，在他體內四處奔流。約翰臉上一條條如裂痕般的紅紋就是血液燃燒的原故。這時，他身體表面的紅紋已是如火光般一閃一閃。

雙臂和雙腳都好像被無數毒蟲啃咬，又麻又痛，而且使不出半點力氣，彷彿不屬於約翰的。

「可惡！」約翰心中暗罵。

約翰大口大口地喘息，拼命地嘗試移動他的手腳，然而回應他的只是瑟瑟發抖的軀體。

「快一點……」約翰默唸，他知道自己身體需要一點時間來回復，然而此時此刻，根本連丁點喘息的時間也沒有。

痛楚並不可怕，可怕是四周還有虎視耽耽的餓狼。

果不期然，那些村民沒有放過這個天賜良機，馬上填補被約翰衝破的缺口，將他重重包圍。

約翰抬頭，仰望一眾俯視他的蒼白臉孔。

那一雙雙茫然、無情的目光直視約翰，沒有憐憫，沒有憤怒，沒有憎恨，只有猶如死亡般漠視萬物的虛無。約翰自嘲地冷笑，暗道：還真是丟面。

四肢依然沒有半點力氣，但已經不再發抖。

「差不多了……」約翰喃喃自語，右手慢慢舉起按在膝上。

但是，現實殘酷，一聲恥笑打斷了約翰的沉思。

「約翰小子，不行了嗎？還真是令我失望呢，看來這麼多年過去，你的功夫生疏了不少呢……哈哈，那麼去死吧！」話音剛落，所有村民不約而同地高舉右臂，五指成爪，肅殺之氣瀰漫。接着，一條條手臂無情揮下，將無處可逃的約翰掩沒。

最後的一剎那，約翰沒有半點理會死亡的威脅，只是猛地抬頭向前望去。

那副熟悉的臉孔映入眼簾。

約翰咬牙切齒，充滿恨意的目光瞪着，猙獰的臉孔吐出一個名字。

「帝賽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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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狂怒(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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