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雖然我仍帶了點宿醉,不過因為心情舒暢,只覺精神奕奕。
蘇婆婆今天將要遠行,所以我決定早些起床,替她送別。
方鈴懶慵慵的把自己卷在綿被之中,說要再多睡一會兒。
想起昨晚的巫山雲雨,也確實折騰她了,就讓她多睡一點吧!
在魔法的世界真是方便啊!昨夜我替她施展緩痛術和止血術,大大的減少了她初夜的不適,使她可以好好享受這閨房之樂。
而活了三十多年的我,終於脫離了處男之身了。今後我可得表現更成熟一些,處事更有信心一些。
聽說讓新婚妻子越晚起床,丈夫越有面子,不知道是否真的呢?
穿好衣服,略作梳洗後,我便輕輕的開關房門,往杏子的房間走去。
沒想到剛經過大廳時,卻看到杏子在這裡了。
「杏子早安,蘇婆婆呢?」我問道。
「她歸心似箭,剛才已經走了。她不想打擾你們休息,是我送她離開的。」杏子答道。「小鈴還沒起來嗎?」
「她昨夜太興奮了,直到很晚才能入睡,所以今早想多懶床一下。」我有點得意忘形地笑道。
「哼,男人就是這樣,有甚麼好自豪的?」杏子白了我一眼,嗔道:「喂,你是第一次嗎?」
「是啊,我前女友比較保守,我跟她拍拖的時候,都是循規蹈矩的。」我解釋道。「雖然有幾次我想越軌,不過她始終堅守原則就是了。」
「這不是很正常嗎?還未結婚就不應該做那檔子事,哪裡算是保守了?」杏子微怒道。「你就是因為得不到手,才跟她提分手嗎?」
「當然不是了!」我馬上否認,續道:「是我太幼稚了,常常為了一點小事跟她吵架。我也確實沒有好好的了解她的想法,當她晦氣地叫我找其他女生做女朋友,我就真的賭氣去參加交友網站,還故意虛構一個新女朋友出來,本來只是想氣氣她的,怎知道她卻從此終斷了所有跟我的聯繫……」
杏子一向不喜歡跟我談上輩子的事,所以這些話,我還是第一次有機會跟她說。
沒想到杏子聽到我的說話後,眼眶馬上紅了起來。
「你跟我前男友一樣壞,不過他卻是真的很快便找到一個新女友……」杏子低頭地說道。「我們女人的心理,男人永遠不會懂的,只希望你們多些耐心等待,溫柔地詢問多幾次,不要馬上自己胡亂猜測就好。」
「那麼,妳昨晚說有事情要問我,是甚麼事呢?」我身體力行,立即溫柔地問道。
「你昨天說到,關於相識是緣,相戀是幸,相守是福的那段話,是從哪裡聽來的?」杏子問道。
「沒有啊,是我自己想到的。」我解釋道。「我也曾經跟前女友說過同一番話,可惜我跟她是沒有那福氣了。」
「唉,怎麼又是這樣的?」杏子嘆了一口氣,忽然又嚴肅起來,問道:「我最後問你一次,你真的參加了前女友的婚禮,親眼看到她幸福地嫁給別人嗎?」
「是啊,有時候我真討厭自己有無限記憶的神級天賦,想忘記都忘記不了。」我苦笑道。「正因為看到她穿起了婚紗,那甜蜜和幸福的笑容,所以我跟她談了幾句後,便決定提早離場,然後便遇上了那車禍。」
「或者我真的想得太多了……」杏子搖了搖頭,說道:「妳的前女友遠比我幸福,而你也確實比我前男友溫柔得多。」
「那麼,杏子妳可願意……」我心神一盪,馬上向她詢問。
「謝先生,你昨天才新婚,今天又想胡說甚麼了?」杏子打斷我的說話,續道:「不小心讚了你一下,又自我陶醉了嗎?」
「對不起,我曾答應過妳,確實不應該再問的。」我心裡忽然感到自己對方鈴的不尊重,又怕惹得杏子生氣,馬上鞠了一躬,道歉說:「我以後不會再提了……」
「其實也不用這麽認真的,如果你能保証之後不再娶其他女生的話,或者我……」杏子說到這裡,立即轉過了身,續道:「我忽然想起有東西要買,你不准跟來,馬上回去陪小鈴吧!」
不等我回應,杏子便一縷煙的走了出去,到底她要買甚麼東西呢?
看來她又把懷疑我是她的前男友了,但其實我何嘗不是覺得她像我的前女友呢?
可是杏子是日本人,陳杏儀是香港人,根本不可能是同一人。
杏子或許很久沒見過她的前男友,但我卻清清楚楚的參加了前女友的婚禮,還聽到前女友親口跟我說,她其實是希望嫁給我的……
唉,還是別想那麼多了!我已經是方鈴的丈夫,應該好好愛護她,照顧她的。
既然婆婆已經離開了,方鈴又未起床,不如我先去找孫恩吧?他昨天吩咐過,我今早有時間的話,要去找他談談,應該是有要事商討。回頭有時間的話,再跟方鈴去找董敏和沈少珍送別吧!
我來到孫恩房間外,敲了敲門。
「弟子謝非,向天師請安。」我說道。
「好,請進來吧!」天師回應道,然後房門緩緩地打開了。
但替我開門的人,居然是詩詩。
「小非,早安。」她低聲地說道,臉容卻有些憔悴。
我以偵測分析的天賦查探,雖然她的精神不振,真氣卻並無衰減的現像。
莫非道覆良心發現,終於放棄吸取她的女丹?
「天師,我還是先回去準備一下,你和小非慢慢談吧。」詩詩轉身向孫恩說道。「詩詩告辭了!」
「好,一路順風。」孫恩回答道。
「小非再見。」詩詩臨離開前,帶點幽怨地望了我一眼,向我道別,使我心裡百感交集,說不出話回答。
「請問天師,詩詩要去哪裡呢?」我好奇問道。
「道覆今天會帶著詩詩以及幾位師兄弟,到南海總教去。」孫恩答道。「這是為應付荊州軍而作出準備。」
「詩詩她……她沒事嗎?」我有點擔心地問道。
「看來你也知道女丹之事。」孫恩並不特別意外,解釋道:「正如小循的妻子,即是我妹妹孫文娟一樣,詩詩擁有的也是『太陰女丹』,比一般女丹精純百倍,修練的過程也困難得多。除了必需在四歲以前築基,期間更需要配合上等丹藥,再以真氣貫通經脈。女丹成形後,直到大成前,亦不能有半分差錯,所以是非常珍貴的。」
「這麼說來,詩詩這十多年來,付出了不少心血,悉心修行,才有今天的成果。這樣平白的送給別人,那……」我知道自己有些越矩,但還是忍不住說道:「那也太可憐了吧?」
「確實如此,不過這也是詩詩自己的選擇。」孫恩嘆了一口氣,續道:「她自小就喜歡道覆,為他奉獻女丹,亦是心甘情願。何況對天師道而言,能擁有多一位絕頂高手,也勝於兩位一流高手。」
確實如此,如果道覆吸取了詩詩的女丹,應該能馬上追近盧帥的水平,成為天師道第三高手。假如早一些實行此事,比武大會時要取得五場三勝,更是易如反掌。
「不過,道覆如今仍處於練氣化神末段,不可交合。」孫恩繼續說。「但在丹藥和我跟小循的真氣輔助下,快則三月,遲則半年,便可進入煉神還虛。若順利吸取詩詩的女丹後,該能突飛猛進,立即晉入煉虛合道之境。」
還有大約五個月,便是約定共同起兵之期,若其時徐道覆的功力一躍而起,自然對戰況有莫大幫助。
「阿非,你昨天有按小循的指示,嘗試雙修之法嗎?」孫恩轉了話題,向我問道。
「弟子依法施行,早上起來時不但沒有疲憊感,反而精神煥發。」我回答道。「方鈴她雖然還未起床,但看來也是有所裨益。」
「我們道家的雙修法,是源於印度無上密宗。自二百年前傳入中原後,也成為我們道家養生之術。」孫恩解釋後,取出了一本書籍,交了給我,續道:「這書冊記載了所有道家雙修之術,你和方鈴可以參詳一下,該對你們都有些幫助。」
「多謝天師指點。」我衷心感謝道。
「不過,這只對雙方皆是修道者才有效果,將來你娶了其他妻子,真氣的性質不同,絕不可勉強使用。」孫恩吩咐道。「另外,假如你進入了煉氣化神階段,也必需戒絕情欲,除非你認為自己真氣已達上限,終止內丹培養,否則便會有走火入魔之虞。」
「是,弟子會銘記於心。」我恭敬地回覆道,但心裡卻在想,自己近來修練真氣的進度已漸慢,恐怕正如孫恩和盧帥的分析,沒有晉入煉氣化神之機會。
而盧帥在幾天前也跟我說過,只要是曾經合體交歡過的修道者,因為失去了純陽、純陰之軀,是終生無望挑戰天人合一之境的,也難怪徐道覆之前一直想把詩詩讓給我。
如今他既決定吸取詩詩的太陰女丹,表示他已放棄本就機會不大的先天之境,改以速成之法增強功力。
接下來,孫恩誇讚我昨天在婚禮上演講的表現,交代我往後如何繼續塑造東方神子的形象。
經過一連串發生之事後,孫恩不但對奪國之事充滿信心,對我的信任亦漸漸增強,也開始跟我提起天師道的兵力分佈,以及天下大勢的分析。
一直談到中午時份,我才能離開,返回自己的房間去。
「非哥,你終於回來了。」方鈴看到我回來,馬上拉著我的手,說道:「剛才詩詩姐找我告別,也跟我說你在天師那裡。」
「嗯,我聽天師說了,詩詩和道覆今天便要坐船出發往南海。」我說道。「我們過幾天也會去的,不過是要沿陸路,途徑各個城市,大約三個月後才到達。」
「嗯,只要能在你身邊,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要跟著去。」方鈴一邊說,一邊把頭靠在我的胸膛。
想起了昨晚的徹夜纏綿,我不自禁地有了反應。反正今天有空閒,是不是該再雙修一下呢?
「非哥,你知道嗎?詩詩姐真是可惡。剛才說要跟我交換昨晚的經歷,哄我把那感受說出來……」方鈴離開我的胸膛,臉紅耳熱地說道:「我還以為她跟我應該差不多的,待我說完以後,她才告訴我,昨晚道覆進房後,跟她說不到三句說話,便拿起被鋪,自己在地上睡了。」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妳就原諒她吧!」我苦笑道。
「是啊,我看到她落寞的神色,所以我也不想怪她了。」方鈴嘆道:「我差點就想問她有沒有覺得後悔,不過最後還是忍住了。」
我想起了剛才天師說過,這是詩詩自己的選擇,但到底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在天師、大哥和大嫂子的指示之下,詩詩就算忽然想悔婚,也是不可能的事……
「我的好妻子,妳肚餓了沒有?」被詩詩的事情影響,我頓時欲念全消,於是改變話題,問道:「讓為夫替妳打扮一下,然後一起去吃午飯好嗎?」
方鈴自然甜絲絲的笑著點頭了。
接下來,我放下所有雜念,專心地為方鈴梳妝紥髻,享受新婚後這小天地裡的動人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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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婚禮後大約十天,我們一行人便開始出發。除了孫恩和天師道約一百個弟子外,朱希也派出了近二千名精銳部隊沿途作保護。
杏子自然也跟隨著我們,不過她再沒有提及上輩子的事情,跟方鈴聊天的時間也遠比我多。
我們首先在吳郡逗留了數天,孫恩帶著我拜訪當地的高官富賈,也有在街頭鬧市露露臉,接受百姓們的歡迎。
接著在會稽城,我在百忙之餘,也抽空拜訪了董敏姐、田會長和嚴醫師。自從我冒死替徐道覆解毒,聲名鵲起,跟嚴醫師學習醫術時,也幫助不少居民,所以這裡頗多跟我認識的人,也非常熱烈地歡迎著我,無論走到哪個都,有人跟我打招呼。
而當我回到臨海城時,孫恩卻向我致歉,說因為行程緊密,在這種小城鎮只能逗留一天,無法讓我上山拜祭父親。難得他不再懷疑我,我當然口中說聲不打緊,心裡則暗自慶幸。
不過,我和方鈴再次回到了家,雖然簡陋,但感覺還是非常溫馨。
其後,我們又分別在永嘉、建安、晉安、平陽、褔州等地方逗留過。這些城市全部都已在天師道的控制之中,除了設立分觀,亦有自己的天師軍兵營。
這些兵營,皆是宣稱為了應付南國海盜而設立的,我粗略估計,光是這幾個小城鎮中,兵力該有三萬左右。再加上建康、吳郡、會稽三座大城,那麼該不少於有六萬兵力左右。至於南海總部的情況,則還不清楚。
朝廷對天師道擁兵之事,雖無正式認可,卻也算是默許了。因為在這東南一帶,不但居民們一面倒地支持天師道,連郡太守也不得不向孫恩低頭,才可明哲保身。
這三個月的遠行雖然艱苦,不過有方鈴陪伴著,就仿似新婚蜜月般愉快。
終於來到行程的最後,我們從福州乘坐天師道的戰船出發,扺達目的地……天師道的南海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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