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薇和綠琳整理書面和電子資料準備下班,兩人一邊整理一邊討論剛剛的事。
「綠琳,妳知道蕭美芳那件事嗎?」
「妳說她在立法院昏倒送醫那件事嗎?那件事至少佔據了整個新聞版面三天吧,不管是電視、網路還是報紙。我非常崇拜她,我認為她是可以改革這個爛法律的最重要防線,沒想到她卻倒下了,真是可惜,當時似乎沒有報導倒下的原因?」
「好像沒有,只說因為太過操勞,具體的死因沒有明說。不過……醫生妳為什麼知道他們是蕭美芳的家屬啊?」
「有在關心政治的都會知道吧?」
「他們的長相有曝光過嗎?聽到妳剛剛說崇拜她,還有看到王奕澤那個開心的表情,妳該不會想認識他們吧?」
「她的壓力不也是來自立法院那些支持身心障礙犯罪者輕刑的廢物立委嗎?」婧薇岔開話題的說著。
「……欸,不會吧,妳不要跟我說我猜對了。」
「猜對什麼?」
綠琳走到婧薇辦公桌後面的流線型書櫃,抽出了好幾本書、報紙和雜誌,展示在婧薇桌上。「所有蕭美芳的著作妳都有買,所有有關她的報章雜誌妳都剪下來貼在筆記本上,網路上有關她的新聞妳都會儲存,妳該不會想主動幫助她的家屬吧?」
「怎麼,身心科醫生不應該主動幫病患嗎?」本來打算站起來的婧薇又坐回椅子,雙腿交叉,玩味的看著綠琳,她的醫師袍已經脫下來了。
綠琳把那些書籍放回原位。「王奕澤現在表現出拒絕被幫忙的樣子,妳要怎麼幫他,他已經知道妳是身心科醫師了。」
「病患不會主動來的,要讓王奕澤知道他可以振作起來,雖然剛剛是他女兒口述的,但他外貌上看起來萎靡的原因,八九不離十就是跟蕭美芳的過世有關,我們又不是沒看過這種案例,一定可以幫他的。」
「先等一下,我們?妳把我算進去了嗎?」綠琳擺出一個敬謝不敏的表情。
「要不然呢,妳是我的專責護士,當然是我們啊,我們合作幾年了。」
「講的好像我跟你合作很久了,我也不過從護理系畢業兩年而已……」
婧薇露出一個邪媚的笑容。「我們兩年的友誼,妳應該會幫這個忙吧。」婧薇靠到綠琳身邊,手肘輕輕碰了綠琳的手臂兩下。
「幹嘛還情緒勒索了……」綠琳摸了摸後脖頸,上面有一個女人在叢林裡跳舞的刺青,女人上身半裸,下半身像是伊甸園人類先祖一般,用葉子遮掩。
「因為用職業道德跟專業責任心勸妳好像沒什麼用啊。」
綠琳收拾自己的私人物品,但面色明顯正在慎重考慮某件不可開玩笑的事。
綠琳最後把自己後背包的拉鍊拉起,那是她來醫院上班常用的背包,是。去各大歡場快活帶的是Dior的名牌包,是她目前唯一一個奢侈品牌,綠琳認為不管如何,女人一定要有一個名牌用品伴在身邊,不管是隨身包、皮夾、化妝品、香水、衣服、鞋子。但婧薇可不這麼想,他們就像是打扮自己的兩個極端,綠琳上班幾乎不化妝、而裝隨身物品的“包包”,是菜市場的綠紅藍塑膠提籃,也沒有任何一件名牌伴在身邊,綠琳曾經問過她沒有想買奢侈品的念頭嗎?「完全沒有,對我沒意義,別人我不管,我自己不需要用這種方法討好自己,甚至讓別人看得起我,我不在乎。」婧薇如是回答。
那妳在乎什麼呢?綠琳問。
「我不在乎表象襯托的華麗或高貴,那很虛偽。我在乎堅強的信仰,不是宗教的那種,是一個堅持,堅定不移的信念,為了那個信念奉獻全部。」這正好是王奕澤和王曦到醫院一個禮拜前,綠琳跟婧薇的對話。
「妳想透過幫助王奕澤先生,而更進一步了解蕭美芳嗎?」
「是,可以這樣說,但目前還是要以幫助病患為主。」
綠琳閉上眼睛思考,她只花了大概十秒就決定了,她緩緩睜開眼睛,再轉向看著婧薇。「妳具體想怎麼做?」
「妳先連絡他女兒吧,叫王曦是嗎?讓我們多了解她媽蕭美芳過世對她爸的具體影響,當然要用醫院對病患的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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