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風暴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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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大肚溪邊的營地內,篝火發出微弱的光,映照著甘仔轄·阿拉米沉靜的臉。他手中握著那張從阿德里安船上取得的地圖,指尖輕輕滑過台灣的輪廓。這幅地圖比他以往見過的任何東西都要詳細,甚至標記了許多他從未涉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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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您覺得這些人可以信任嗎?」塔庫拉走到甘仔轄身旁,語氣中帶著深深的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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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甘仔轄輕笑了一聲,將地圖卷起,「他們是一群為利益而來的商人,而不是信使。這不是關於信任,而是如何利用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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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庫拉眉頭緊皺,正要說話,遠處忽然傳來異常的聲響——是金屬碰撞的聲音,隨後是一陣壓低的怒罵聲。甘仔轄迅速起身,招呼幾名戰士,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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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接近異鄉人營地時,看到幾名荷蘭人正與一群陌生的平埔族人爭執,雙方的語言不通,但氣氛卻劍拔弩張。一名荷蘭士兵突然舉起火槍,對著那群平埔族人示威似的開了一槍,火光瞬間點亮了夜空,巨響回蕩在大肚溪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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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埔族人驚恐地後退幾步,隨即紛紛拔出短刀與長矛,準備反擊。甘仔轄見狀,立刻出面攔住了自己的族人。他高舉雙手,示意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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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甘仔轄大聲喝道,用平埔語與自己的族人對話,又用手勢與荷蘭人溝通。他的威嚴與冷靜壓住了現場的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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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里安匆匆趕來,臉色陰沉。他對那名開槍的士兵大聲斥責,隨後轉向甘仔轄,通過翻譯者解釋:「這是一場誤會。我們並不想傷害您的族人,只是……緊張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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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仔轄冷冷地看著阿德里安,說道:「這樣的緊張若不加以控制,將會變成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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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身對自己的族人說:「回到村子裡,準備武器,但不要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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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族人離開後,甘仔轄再次對阿德里安說:「如果你們的誠意只是一槍一火,那麼我們的合作到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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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里安的神情變得複雜,他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我明白您的憤怒。為了表達歉意,請接受這些作為我們的賠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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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揮手示意部下搬來一箱箱裝滿火器與彈藥的木箱,還有一些精美的布匹與玻璃製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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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仔轄沒有拒絕。他知道,這些武器與物資可以在未來成為重要的籌碼。然而,他心中也更加清楚,這群異鄉人帶來的「合作」是一把雙刃劍,隨時可能傷害到自己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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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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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大肚溪邊的風聲似乎變得低沉而陰冷。甘仔轄坐在篝火旁,凝視著火光。他的耳邊迴盪著白天那一槍的巨響,那聲音彷彿在提醒他,荷蘭人並非毫無威脅的盟友,而是一隻隨時可能咬人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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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一名探子匆匆趕來,跪在他面前:「大王,東南方的山林中發現了奇怪的蹤跡,似乎是其他部族的武裝人馬,他們正在接近荷蘭人的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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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仔轄心頭一震。他迅速召集戰士,冷聲道:「所有人做好準備,我們要去看看這風暴究竟來自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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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命令下達,大肚王國的戰士們迅速集結,火光在他們的長矛與盔甲上跳動。甘仔轄明白,這將是一場關乎存亡的試探,而真正的風暴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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