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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真相的裂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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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薄霧仍未散去，塔庫拉被扶回大肚王宮。他的身上滿是劍傷和箭痕，右臂幾乎無力垂下，但他的眼神依舊堅毅。甘仔轄·阿拉米快步走向他，目光如利刃般掃過塔庫拉身後的幾名倖存戰士，然後停在塔庫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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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發生了什麼？」甘仔轄沉聲問，聲音低得如同夜間的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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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庫拉喘著粗氣，勉強站穩：「我們剛進入賽夏族的邊境，就被包圍了。他們似乎知道我們的路線，早已在那兒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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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仔轄的眉頭緊鎖：「他們的兵力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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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三倍於我們。」塔庫拉咬緊牙關，語氣中帶著憤怒。「這不是普通的埋伏，他們有詳細的情報。他們知道我們從哪裡來，甚至連我們攜帶的物品都瞭若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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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部族首領們聽後一片騷動，彼此低語著，顯然對這場失敗深感不安。甘仔轄抬起手，示意安靜。他的目光冰冷，掃視著眾人，最終低聲說了一句話：「我們之中有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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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如同石塊投入深潭，激起了無數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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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甘仔轄秘密召見了瑪塔雅。這位巴布薩族的戰士沉穩可靠，甘仔轄始終對他十分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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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塔雅，我需要你調查一件事。」甘仔轄背對著瑪塔雅，目光落在遠處的夜空上。「找出那條藏在暗處的蛇，無論它屬於賽夏族還是荷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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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您懷疑內應來自荷蘭人？」瑪塔雅低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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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排除任何可能性。」甘仔轄緩緩轉身，目光如炬。「阿德里安看似友善，但我看得出，他的笑容背後隱藏著太多秘密。而賽夏族怎麼可能準確掌握我們的行動？這絕不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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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塔雅點頭，雙手抱拳：「我會查清楚的，但這需要一些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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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我們有，但不多。」甘仔轄冷冷道。「每拖延一天，風暴就離我們更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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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瑪塔雅回來，帶來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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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我們發現了一名荷蘭士兵，與賽夏族有密切往來。」瑪塔雅將一張皺巴巴的羊皮紙交給甘仔轄，上面寫著一些晦澀難懂的文字，還畫著幾個簡單的符號。「這是我們從那名士兵身上搜出的。他試圖逃跑，但我們已經將他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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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仔轄仔細檢視羊皮紙，雖然無法完全理解其中的內容，但他從圖案與文字中看出了一個明顯的線索：荷蘭人正在與賽夏族秘密談判，並承諾提供火槍和彈藥，條件是協助他們奪取大肚溪流域的控制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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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甘仔轄握緊了拳頭，目光中閃過一絲寒意。他冷笑著說：「阿德里安的笑容背後，是一把藏得很深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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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甘仔轄秘密會見了阿德里安。他將羊皮紙放在桌上，語氣平靜卻帶著壓迫感：「阿德里安，你能解釋一下這是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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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里安看到羊皮紙時，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恢復了鎮定。他拿起羊皮紙，看了幾秒鐘，然後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大王，這一定是某個士兵的個人行為，與我們荷蘭東印度公司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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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關？」甘仔轄冷笑一聲，雙手撐在桌面上，直視著阿德里安。「如果這些武器真的到了賽夏族手中，你還能告訴我這是『無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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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里安沉默了一會兒，隨後輕聲說：「大王，我承認，這可能是某些商人試圖從中牟利的行為，但請相信我，我們的目的是和平的合作，而非挑起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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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仔轄冷冷注視著他，片刻後說：「很好，我會相信你一次。但記住，這是最後一次。如果我再發現類似的事情，我會親自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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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里安低頭致意，但當甘仔轄轉身離開時，他的目光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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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宮，甘仔轄站在高處眺望夜空。風聲低語，像是在訴說一個古老的預言。他的心中充滿了矛盾，既要防範荷蘭人，又要平息賽夏族的怒火，還要保護自己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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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這場暗潮才剛剛開始，而真正的決戰正在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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