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火焰中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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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大肚山寂靜無聲,唯有蟲鳴和偶爾拂過樹梢的夜風。營地內的火光閃爍,甘仔轄·阿拉米站在一片星空下,凝視著遠方。他的手輕輕拂過腰間的長矛,思緒如潮水般湧動。瑪塔雅和塔庫拉正與其他首領會議,討論如何面對即將到來的挑戰,而甘仔轄卻選擇了一個人靜靜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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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您在擔心什麼?」一個熟悉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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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仔轄轉過身,看見塔庫拉正站在不遠處,手裡提著一個裝滿清水的木碗。他的傷口已被包紮,但臉上的疲憊依然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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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太多了。」甘仔轄低聲回答。「我們剛才在盟會上才勉強說服其他部族的首領,但這種聯盟是否穩固,還是未知之數。而荷蘭人……他們的力量不容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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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庫拉沉默片刻,然後說:「但我們沒有退路了。你已經選擇了這條道路,現在我們只能向前走。瑪塔雅也說得對,只有先站穩腳跟,我們才能有更大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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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仔轄點了點頭,目光卻依然凝視著遠方。「塔庫拉,」他突然問道,「如果我們的土地真被外來者奪走,你會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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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庫拉的眼神變得堅定:「他們若敢踏上這片土地,就讓他們見識我們的力量。土地是我們的生命,沒有它,我們就不再是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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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一支小型斥候隊悄悄返回營地。他們從南方帶回了令人不安的消息:荷蘭人正在集結,並且已經與幾個小部族達成了秘密協議。這些部族雖然勢力不大,但他們的地理位置對大肚王國來說至關重要,特別是巴宰族與巴布薩族的土地,一旦失守,整個防線將被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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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塔雅展開地圖,眉頭緊鎖:「他們想分化我們。荷蘭人的策略一向是先孤立目標,然後逐一擊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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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該怎麼辦?」一名首領問道,「若這些部族真的叛變,我們能守住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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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仔轄思索片刻,然後開口:「他們叛變,並不是因為真的想與荷蘭人合作,而是因為害怕。我們需要迅速行動,親自前往這些部族,說服他們重新站在我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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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自去?」塔庫拉驚訝地問道。「這太危險了!如果荷蘭人早有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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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是一定的。」甘仔轄打斷他,目光堅定。「但如果我們不冒險,那麼整個王國的未來將更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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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時辰後,甘仔轄和瑪塔雅率領一支小隊,前往巴宰族的村落。他們選擇了一條隱秘的小路,以避免過早暴露行蹤。途中,他們發現幾座村莊已經變得空蕩蕩,仿佛居民全部消失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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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好兆頭。」瑪塔雅低聲說道,「荷蘭人可能已經開始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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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仔轄握緊長矛,壓低聲音:「加快腳步,我們不能讓他們搶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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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抵達巴宰族的主村時,果然看見村口有幾名荷蘭士兵正在與族人交談。他們的語氣強硬,手中的火槍隱隱透著威脅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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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仔轄壓低聲音,對身邊的戰士說:「分散行動,不要驚動他們。瑪塔雅,跟我一起去見村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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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的家坐落在村落中心,是一間簡單的木屋。當甘仔轄推門而入時,村長驚訝地站起身:「甘仔轄大王!您怎麼會親自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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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是為了拯救你的族人。」甘仔轄直言不諱地說。他簡要說明了荷蘭人的意圖,以及大肚王國願意提供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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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陷入了沉思,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矛盾和猶豫:「大王,我們當然知道荷蘭人不可信,但他們的火器實在太強。我們擔心,如果拒絕他們,我們的村子會被夷為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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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仔轄走上前一步,低聲說:「你害怕荷蘭人的火器,但你是否想過,一旦他們得到了你們的支持,他們下一個要攻擊的,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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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抬起頭,與甘仔轄的目光相對。他的手輕輕顫抖著,仿佛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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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我的承諾,」甘仔轄繼續說,「只要你們選擇站在我們這邊,我將保護你們的族人,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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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終於點了點頭:「好,我願意信任大王。但我們需要時間撤離婦孺,如果真的有戰事,我們沒有抵抗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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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我們會替你們爭取。」甘仔轄回應,然後轉身對瑪塔雅說:「召集我們的戰士,準備迎接荷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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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大肚王國的戰士們集結在村落四周。他們埋伏在密林之中,等待著荷蘭人發動的下一步攻勢。月光灑在甘仔轄的臉上,他的目光如同刀刃般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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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蘭人以為我們會輕易被擊潰,但今晚,我們會讓他們明白,這片土地屬於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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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的風聲低迴,像是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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