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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 「守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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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我驚訝的看著站在正前方的昂，沒有注意到自己正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趴在地上。
「噗……」忽然間，爆出一個勉強憋住但還是忍不住笑出來的聲音。
聽見有人「噗」了一聲，我才發現到自己的動作。虧昂還能認出來現在這個像貞子一樣趴在地上的我。我低著頭緩緩的爬了起來，盡量不讓昂看到我那紅到不行的臉。葵和諾亞確定樓下的人是認識的後，從我後頭跑了出來，葵大喇喇的揮手道：「哦！嚴同學、雙羽姐、筱綠，你們都在這啊！」
見葵這麼說，我想到現在這個別墅裡都是我認識的人……怎麼會那麼剛好？難道是誰安排好的計畫嗎？例如派對之類的……不不不！怎麼可能會有那麼逼真的派對！別跟我說之前那些被殺死的人都是假的！我看向四周，果然還是被我找到了一個生面孔。一名看起來年紀比我還小的橙髮少年站在一旁，但是他沒有和我對上目光，他一邊看著四周，最後才注意到我。
那麼剛才那個悶悶的笑聲……就是他發出來的囉？
「小葵、小舞，妳們都沒事啊！」雙羽姐笑吟吟地道，看她從容不迫的樣子，我開始認真的懷疑剛才那些事情是不是都只是開玩笑了。
「舞舞──」我正要開口回答雙羽姐，沒想到剛才一直默不吭聲的筱綠突然撲了過來，直撲在我身上磨蹭，我無言的看著嬌小的她，然後拍拍她的頭。
「哦，妳們還是那麼好啊。」一邊很久沒開口的諾亞笑道，我有些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對了，這裡到底是哪裡？」在一旁的葵好奇的問，但一問完之後，在場卻是一片安靜。
「呃？」我眨了眨眼，為什麼突然一片安靜？
一旁的雙羽姐似乎也是一副不知情的樣子，而諾亞和筱綠也只是搖搖頭。我看了看所有人的反應，都是和我一樣的茫然。不禁猜想這一切都不是開玩笑，是真的發生的事情。我開始有些害怕，如果這一切是真的的話，那麼剛才那些所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就是一場惡夢了……
想到剛才那些血淋淋的畫面，我強忍下了喉間的苦澀和嘔吐敢，強裝鎮定。
見我如此，站在我身後的昂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那雙總是看不出什麼的眼裡似乎閃過什麼，但是只有一瞬間。
「各位守護者，歡迎蒞臨我的城堡！」忽然間，有一個不高不低卻挺悅耳的聲音從遠方響起，眾人看著四周，卻仍是沒有看到半點人影。
人呢？為什麼看不到人！？
眼前忽然閃了一下，我下意識地閉起了眼睛，待我再張開雙眼之時，發現眼前卻是截然不同的場景。眼前是一棟有著溫柔燈光的別墅，與之前那個陰森可怕的屋子比較之下，這裡簡直如同天堂一般。在通往二樓的兩旁階梯中心處，出現了一個戴著鐵面具的男子，看起來瘦瘦高高的，穿著著那種外國古世紀才有的靛藍色宮廷裝，亞麻色的長髮隨意綁起。他咳了一聲，希望正好奇的往四處觀看的眾人把視線看向他。
「歡迎來到我的城堡，守護者們！」他又重申了一次。
「你……好？」葵試著和眼前那個打扮詭異的男子問好，卻顯得有些僵硬。
「別害怕，我不是來傷害你們的！你們是從幾百萬的人選出的七名守護者，是來自地獄的鬼魅！你們亦是人間的七原罪！從今日開始，你們……」那男子劈哩啪啦的說了一堆，我卻聽得一頭霧水，他可不可以不要用那麼多形容詞啊？聽得頭昏腦脹的……唯一聽清楚的只有「七名守護者」……再看看我們在場的剛好有七個人，這到底是……？
「七名守護者？那什麼東西？」筱綠十分勇敢的提問。
聽到了筱綠的疑問，那男子很熱心的回答：「你們是從許多人中選拔出來的七名守護者，分別為地獄的七原罪：『傲慢、妒忌、暴怒、懶惰、貪婪、貪食、色慾』，和你們相對映的則是天國的七美德：『貞潔、節制、慷慨、勤奮、耐心、寬容、謙遜』你們是為了與上帝抗衡而出現的，而我是派來教導你們成為第一代一流守護者的奈德‧沃爾，叫我奈德就好了！」
呃……為什麼聽起來怪怪的啊？正常來說不都是該當好的那一方嗎？為什麼我們幾個怎麼聽都像是壞的那一方啊？我可不記得我幹過什麼罪不可赦的事啊！
而且就因為這莫名其妙的篩選，前面那些人就這樣活該的被殺死？一想到這裡，我的心開始冷了下來，想到那些令人恐懼的畫面，還有那對母子死前的模樣，一股怒火彷彿竄到胸膛燃燒。
一怒之下，我什麼話都沒說，轉身就想要離開這個看似溫暖實質上犧牲了許多人性命的別墅，但那個名叫「奈德」的男人一見到我要離開，便叫住了我：「那位守護者小姐，妳要去哪？」
聽見奈德的問話，我沒有回頭，身體卻不停顫抖著，「我要回去，我才不要待在這種地方！隨隨便便就把我抓來這裡，犧牲了這麼多條無辜性命，現在還想叫我當守護者？這種事情我怎麼做的出來來！」聞言，在場的人都安靜了下來，許久，我聽見了葵的聲音：「對嘛，我也不想待在這裡，我們回去吧！」葵正要走過來，卻不知道為何突然愣在原地，我看著她徹底呆掉的表情，感覺有些古怪。
「身體動不了！」葵突然大喊。
聞言，諾亞有些著急的走了過去，正要拉住葵的手，結果自己也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樣，呆在了原地，動也動不了。
「你們已經回不去了，乖乖待在這裡吧。」站在樓梯中心的奈德忽然開口，聲音卻比先前嚴肅許多。聞言，我轉過頭瞪向他，「你憑什麼決定我們的去處？」聽見了我的話，奈德沒有開口。
見他不開口，我的怒火更大了：「你憑什麼殺了那些無辜的人！？」
有個黑影迅速閃了過來，待我回過神時，奈德已經如同鬼魅般的站在我面前，戴在他臉上的鐵面具好像冰冷的野獸直盯著我看。見他站在離我不到幾公分的距離，我嚇得睜大雙眼，想要往後退，卻發現身體根本無法動彈，我感覺到了一股來自強大魔力的壓迫感。
站在後面的昂伸出了帶著銀戒的手，正要使出能力，卻在奈德離我退後了幾步後收了手，但我沒有看到這一幕。
「你們所居住的地方已經沒有任何人在了。」奈德淡淡地道，「還有，那些人不是我殺的，是魔界中的激動派幹的好事。」
「為什麼？我們居住的地方怎麼可能沒有人在！」筱綠咬牙切齒瞪著奈德，擺明不相信他所說的話。
我卻思考著奈德所說的話，我該不該相信他說的是真的？那些無辜的人不是他殺的，是另外的一群人殺的？
奈德看了筱綠一眼，然後搖頭，「一言難盡，但我說的是實話。一切都是你們那被稱為人民父母的政府搞的鬼！就連前陣子你們的政府下令全民施打的GE疫苗也是個計謀，不然為什麼會這麼多人在施打完疫苗後出現不適？這已經不是一般的藥後反應了！」
沒看到一直默不吭聲站在我身後的昂冷冷的神情，而我則是不敢相信的冒著冷汗。為什麼會這樣？我所居住的城市、我所遇到的人……都不在了，彷彿變成了人間地獄般，而這一切都是政府搞的鬼？
似乎很滿意此時我臉上的表情，奈德繼續道：「而且，所謂的GE疫苗根本不是防治疾病，而是讓你們本身的基因突變！這種疫苗一旦施打下去後，或快或慢，馬上就會在身體裡出現反應，成功者則是會引出身體內的潛在異能，而不適用疫苗的人則會被自然淘汰，直接暴斃而死，七孔不但會流血，眼白還會轉黑，死狀相當淒慘。」
聽到奈德這麼說，我們全場的人都大大的震驚起來。
「但是你們會出現在這裡，也就表示你們的身體能夠適應這些疫苗帶給你們的後遺症，你們已經成功獲得了異能，恭喜你們了。」奈德又說。
恭喜我們？這真的是好事嗎？我皺起眉頭，想著過去的那些友人們，眼眶感覺有什麼在波動，有什麼又會掉下來碎裂一地。
見我們不再說話，大概是以為我們已經決定留了下來而不反抗了，奈德將我們身上的定身術解除，然後就這樣消失在空氣中。臨走前，他又說了一句：「女生的房間往右邊樓梯走上去就是了，上面有妳們的編號，男生則是左邊，你們好好睡一覺，明日還有我的安排。」奈德消失後，眾人似乎更加安靜了，不知過了多久，才有人直嚷先上樓再說，於是最後只剩下我跟葵兩個人。
「小舞，我們也上去吧。」葵有點擔憂的看著我，然後拉住我的手。
「不要想了，這也不是妳的錯嘛！雖然我不知道妳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還是別想這麼多吧……」葵說著。她似乎看出來我的反應比其他人還來得大。看著葵擔憂的表情，我只好勉強擠出了笑容，然後跟著她上樓。
七位守護者，剛好七個房間，我的房間是靠最左側的那間。我打開了房門，房間內的裝潢布置全部都是我最喜歡的，彷彿就是依我想要的樣子裝潢，但我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一想到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我的頭就疼到不行。想到自己好像遺漏了一段記憶、學校保健室的女學生、程風、被奈德指引到了這裡後親眼目睹無辜的人被殺害……我感覺到從頭到腳一股徹骨的冰冷。無法呼吸，好像被丟到深海中的窒息感。
我往後倒在鬆軟的大床上，用一隻手背遮住自己的眼睛，在燈光的照耀下，疲倦的我就這樣沉沉睡去。
當我醒來時，發現現在不過也才剛過八點而已。轉過頭一看，發現桌上放了一盤簡單的三明治和紅茶，還留了一張小紙條：不要太為難自己，我們都在妳身邊。──葵
看到葵帶來的晚餐和溫暖而安慰的話語，我的心才漸漸回暖了些。
一直待在這想東想西也不對，我忽然想起來昂一直以來平淡的反應，突然想去看看他，想知道其實他心裡是不是和表面上的冷靜不一樣，其實和我一樣面對這些一連串的事情感到迷惘……一邊思索著，我站了起來離開房間，直往奈德所說的左側房間走去。
因為不知道昂的房間是哪間，而且每間房間都問一下也不太好，可能有些人已經在休息了，我一邊走在長長的走廊上，輕輕喊了聲：「──昂？」
見沒有人回應，我又往更裡面走了進去，低頭走著走著，沒看到前方有個人就突然撞了上去。我抬起頭一看，是那個感覺不怎麼多話的橘髮少年，他看到了我，便露出了禮貌的笑容，道：「妳好。」
我向他點了點頭，把剛才的胡思亂想拋至腦後，對他道：「你好，我叫赫連紗舞，你也是守護者吧？以後請多指教了！」見我笑吟吟的道，那少年也跟著笑了笑，說出了一句讓我有些震驚的話：「不想笑的話，就不要勉強讓自己笑了，不是發自內心的笑是美麗不起來的。」
「……」我原本高高彎起的唇瞬間回到了原點，那名少年深灰色的眼彷彿能夠洞悉人心一般。
「嗯……謝謝了。」我還是僵硬的笑了一下，道。他搖了搖頭，但也沒有什麼表示的道：「我的名字叫凌煇，以後請多指教了，紗舞前輩。」前輩？這樣的稱呼還是第一次，感覺真好呀！和凌煇聊過之後，我的心情也好了一些，我回他一個笑容，「請多指教，以後彼此多多關照囉！」
「這樣笑才好啊。」聽我這麼說，凌煇忽然道。
聽見了他的話，我沒發覺自己的臉已經刷紅了一片，趕緊和他點頭之後，便繼續往長長的走廊走，希望快點找到昂。
發現有轉角，我拐了一個彎，沒發覺在我轉彎的那一瞬間，站在原地的橘髮少年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
「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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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在長長的走廊上，不知道已經走了多久，為什麼這條走廊會這麼長啊？都已經不知道走了多久了，腳好痠啊……我稍微停了下來，捶捶自己的大腿，休息了一下，再繼續往前走。
不是吧……為什麼沒有出口啊喂！不管怎麼樣都是只能往前走，而且就只有一條路！這別墅到底有多大啊？還是那個叫奈德的又在用他的法術耍人？我氣急敗壞的又停下腳步，在原地不停跺腳，發洩自己的不平。完全沒有發現自己的行蹤正在別人掌控之中。
這時，始終默不吭聲站在別墅不遠處的銀髮男子忽然感覺到了什麼，只露出來的半張臉變成更加冰冷的神色，手一揮，冷冽的風彷彿被削去了一半，此時，困住少女的結界被瞬間瓦解。
「哇！終於出來了！」我看著前方的花圃，十分的激動，真是謝天謝地！終於從那鳥不生蛋就跟迷宮一樣的長廊脫離了，我繼續往前走，發現一名黑髮的少年正站在不遠處，背對著我。一看見昂，我便激動的衝了過去。「昂！」聽見了後方傳來了一名少女熟悉的聲音，嚴齊昂彷彿早就知道似的，很自然的側過身看我。
見到我朝著他跑了過來，我彷彿看見他的嘴角不易令人察覺的淡淡勾起。
「怎麼了？」昂不疾不徐的問。
「沒什麼，只是想看看你怎麼樣，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我笑著對他道。果然只想著自己是不行的，完全沒有想到昂現在也和我面臨著同樣的痛苦，我們是生活在同一個地方的人，就算是他也會有感覺的吧？
昂看著我，露出了有些驚訝的神情，然後又垂下了眼簾，不讓我看見他此時的神情。
看到昂的樣子，我不免有些擔心，「昂，你沒事吧？有事的話可以跟我說的。」說到一半，我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太自不量力了，雖然自己是昂的兒時玩伴，但是昂卻什麼心事都沒有和我說過。和他說這些話，搞不好他還會覺得困擾，畢竟那天在咖啡店遇到的女生……應該是昂的女朋友吧……
青梅竹馬，始終只限於青梅竹馬啊。
「我的意思是……如果想要說些心事的話也可以找我啊！畢竟我跟昂也認識很久了嘛……嘿嘿，但如果覺得勉強就不用說！沒事的話那我先走了，明天見！」我完全沒發現自己臉上的表情有多僵硬，說完了一堆連自己都感覺奇怪的話之後，我轉身要跑開，誰料身後的昂突然伸出了手，抓住了我的手臂，我呆在原地，被他突然的舉動嚇了一大跳。
緩緩的轉過頭，我的臉又開始燙了起來。
「我知道了。」昂淡淡的笑了，「我會告訴妳，放心吧。」
聞言，我大力的點了點頭，「……嗯！」聽見了昂的話，彷彿心也變得暖和了起來。
「那我先走了喔……明天見！」我笑著和昂揮揮手。
「明天見。」昂回應了我一個笑容。
我轉過身，跑遠。還好……剛剛的反應應該沒有太僵硬吧？希望昂不要查覺到我的奇怪。我的臉現在鐵定很紅吧……
剛剛聽到昂對我說的話，開心到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他對我說的那句話……代表他，還是有在乎我的吧？一邊想著，我笑的一臉傻呼呼，邊跑邊跳的走回房，不知為何走的路比之前還順利許多。
此時，仍舊站在原地的嚴齊昂看著少女漸漸消失的背影，忽然感覺有些奇怪。
其實，聽見少女對自己的關心，他不知為何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原本只想當了冷眼旁觀的旁觀者，但是卻沒發現自己也正在一步一步的往深沼裡走……此時，他又想起了少女一開始的表情，明明眼睛裡充滿了悲傷，卻還是笑著說如果有心事可以跟她說。
他有什麼心事？有什麼可難過？一切事不關己，他不過是個擺出高傲姿態的旁觀者罷了。但是當看見少女悲傷神情的那刻，他彷彿也被感染了一般，有種奇怪、很久不曾發生的感覺漸漸蔓延。
已經很久沒有體會悲傷的感覺了……而那種許久不曾萌生的感覺，正是來自於那名少女給予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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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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