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BG｜男高中生的夢裡真的啥都有｜18+ - 55-我覺得像被雷劈到

兩人從廁所出來，坐在客廳不知道該從哪思考起。

「既然不是下咒……那你昨天回家的路上有被雷劈到嗎？」余曉蓉很認真思考，可惜腦中只有各種電影畫面。

「沒有。」曾翰生想了想道：「不過妳提分手的時候，我覺得像被雷劈到，這樣算嗎？」

「所以我收回分手的決定就能換回來嗎？那我決定不分手。」余曉蓉說完等了一會兒才摸摸自己的身體確認，還是有胸肌、腹肌、大雞雞，不禁蹙眉道：「沒變回來啊！」

「唉，可能連上天都知道妳是真的想跟我分手……」曾翰生又鼻酸了。

「我只是不想花時間繼續糾結一樣的事，想來想去覺得分手最方便而已，也不是因為不喜歡你才提分手……」余曉蓉無奈地嘆道。

大概是昨晚哭夠了，此刻曾翰生心裡很平靜。回想余曉蓉昨晚說過的話，似乎跟從前一樣總愛糾結於「自己無法成為他的玩伴」。

「妳應該說出來，我又不是女友溝通師。」

「什麼女友溝通師？」

「就跟寵物溝通師一樣，看照片就能知道寵物在想什麼啊！」

「……。」余曉蓉想翻他白眼，但曾翰生這雙小眼睛太腫了。

「你能不能老實說，你到底想要什麼樣的人生？我到現在還是覺得你想要的人生，跟我想要的人生其實沒有交集。以前才會認為沒必要跟你告白，遠遠看著你過得快樂就夠了……」

「我不是早就說了嗎？我想要『未來有妳的人生』，有這麼難相信嗎？」曾翰生望進她眼底，雖說那是一雙腫到不行的單眼皮眼睛。

「那你說，巨乳妹親你是什麼感覺？」

「怎麼還在糾結巨乳……」

「我才不是糾結巨乳！我去現場是為了……算了。」余曉蓉想瞪著他，但眼睛實在太腫了：「委屈的是我吧！你憑什麼把眼睛哭到張不開？」

「我昨天回來就是為了聽妳解釋為什麼去夜店找我，怎麼能算了？妳倒是給我講啊！」曾翰生抓著她肩膀搖晃才意識到現在這雙手好小。

「還記得上次妳不想跟我講妳在夢裡也能控制自己嗎？妳明知我當時有多難過！」曾翰生用余曉蓉那張臉委屈起來，簡直無敵了。

余曉蓉都不知道自己那張臉能這麼無辜。

「我……我是為了去找那個亂親人的巨乳妹理論……性別交換她隨便親你都可以進警局了。」余曉蓉聲音漸漸大了起來：「都什麼時代了，女生也不可以性騷擾男生！但前提是你要覺得不舒服，我到現場一看，你看起來很舒服啊！不是跟人家有說有笑嘛！」

「妳是來找客人理論的？所以……學長是妳叫來助陣的？」曾翰生半信半疑。

「學長是奈米學姐擔心我才叫來的，我已經跟她說過不用了！至於我為什麼去找學姐，是因為來夜店找漂亮女生理論，我至少要打扮一下吧？」余曉蓉嘆息道：「可惜我打扮成那樣，到了現場看起來也沒什麼贏面。她的胸口有一半以上面積都是奶，我至少要頭部以下都是腿才能跟她比吧？」

「頭部以下都是腿是什麼怪物啦！」曾翰生哭笑不得地說道：「而且妳哪隻眼睛看到我舒服？我只是個代班員工，難道我能現場跟她翻臉嗎？」

「所以我希望你辭職……」余曉蓉別過眼神，心虛地嘆道：「但我不想變成控制狂女友，限制你的工作、限制你的追求。我只能委婉地暗示你，如果你還想那麼做，我也不能說什麼。」

「所以才跟我冷戰那麼久？久到我明白妳的感受才願意跟我和好？」曾翰生有點生氣：「我們都認識多久了，為什麼要委婉暗示？妳直接說妳討厭我做什麼，我就不做了啊！」

「我就不想逼你照著我的期待過日子啊！我不想變得跟我爸媽一樣……總之我盡力想變成懂事、開明、大方的女友，但失敗了。所以覺得分手對我們兩個都好。」

「那妳真的太不瞭解我了，我從來沒說過我喜歡什麼懂事、開明、大方的女友。是妳期望自己成為那種人，又不是我！我一直希望妳能對我更任性、更敞開，不用像跟妳爸媽生活那樣，壓抑自己內心真正想要的一切。妳選擇來台南跟我住，不就是為了脫離他們的控制嗎？」

「……。」他說得對，余曉蓉眼眶一紅。但她特別能忍，沒哭。

曾翰生見她沒反駁，深沉地嘆了一口氣，又像是鬆了一口氣。

「真的那麼討厭我做那些事，妳可以直接找我吵架啊！」

「講得好聽，吵久了你就會跟別人抱怨我歇斯底里，誰受得了？而且我也不想變成那樣。」余曉蓉頹喪地說道。

「那妳可以撒嬌啊？」曾翰生用她的臉嘟起嘴，奶兇奶兇地說道：「如果你敢報名迎新，我前一晚就讓你下不了床、隔天上不了車！」

「……不要用我的身體這樣說話！好噁心！」余曉蓉蹙眉道。

「哪裡噁心？我看身體換不回來就換不回來吧！說不定我還比妳適合這副身體。妳也可以用我的身體去做你想做的事，看是要打籃球還是參加鐵人三項？」曾翰生忍不住拿起她的手機準備自拍。

「你幹嘛？」

「可愛九連拍啊！順便把妳的萬年風景照大頭貼換掉。」

余曉蓉無語地看他擺出各種假掰表情和姿勢自拍，手機快門聲不斷響起，曾翰生不只拍一次，還研究各種濾鏡，直到滿意為止。

「曾翰生……」

「嗯？」

「你有沒有想過，我其實是控制狂養大的控制狂？」

「那妳有沒有想過，我究竟喜不喜歡被妳控制呢？」

「誰會喜歡被控制？」

「我跟妳不一樣。爸媽沒有約束我太多，從來只有『我在意的人』才能稍微約束我、勉強我。那是因為我知道當他們對我提出要求，就代表我差點做了會讓他們傷心的事，他們並沒有處處要求我照他們的心意活著。」

「所以我才不想要求你那麼多……」

「可是妳剛剛說的那些，總結起來只有兩件事啊！又不多。」

「你是怎麼歸類的？從迎新到夜店這段期間發生的一切，是要怎麼變成兩件事？」

「不就是『妳吃醋了』和『想要我陪』兩件事嗎？」曾翰生用余曉蓉的臉揚起十分溫柔的笑容：「明明可以直接講出來，為什麼要委婉暗示？我又不是發薪水給妳的上司。」

太有道理了，余曉蓉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我也討厭夜店客人偷摸你的手……」

「啊──好可惜！好想看妳用自己的臉吃醋喔！」曾翰生一臉惋惜。

「你還沒回答我，被親當下是什麼感覺啦！」余曉蓉覺得臉頰發燙，趕緊轉移話題。

「老實說，當下客人太多，我根本不知道手機被她拿去開直播，也不知道她會突然親我。當時真的有嚇到，但也不能罵髒話吧……」曾翰生為難地說道：「不只是她，我還收過男客人給的房號、約砲小紙條。妳要說這些是性騷擾我也不否認，但實際上可能只有妳跟檢察官會這麼定義？」

「為什麼只有我跟檢察官……等等，連男生都騷擾你？」

「反正身體都交換了，明天有班，妳親自體驗一下站在吧台裡一整晚是什麼感覺？」

「我又不會調酒。」

「我把配方寫給妳，照著調就好。」

「不用丟杯子、丟瓶子嗎？」

「丟杯子、丟瓶子？」

「就是這樣啊？」余曉蓉做出幾個疑似花式調酒的動作，他才恍然大悟。

「喔，一天不丟也沒關係，如果下次代班日身體還沒換回來，妳就提離職吧！」

「你捨得嗎？」

「我比較捨不得跟妳分手，房間裡滿地衛生紙可以為我作證。」

余曉蓉認同那一地衛生紙真的很誇張，雙眼也腫得很誇張，起床到現在也只能稍微張開一點。

「妳就沒有一點捨不得嗎？」曾翰生忍不住問道。

「因為我覺得我想清楚了……這樣做對我們是最好的。但你說的對，我總是用我自己的想法來猜測你會怎麼想、你會喜歡什麼……」余曉蓉終於在他面前流下淚水：「因為……我怕有一天你會不喜歡我。」

「……。」曾翰生上前抱住她，雖然抱的是自己的身體感覺有點奇怪，但他除了擁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對余曉蓉的心疼。

「妳永遠可以對我發脾氣、找我吵架、對我表達妳的不滿、告訴我妳想要的未來，我都願意聽。」

「但我不會全部都讓著妳，我會跟妳討論彼此都能接受的生活方式。不會像妳爸媽一樣，無視妳想過的生活。因為我想一直跟妳在一起……知道了嗎？余曉蓉。」話聲方落，他覺得自己也被緊緊擁著，胸口的睡衣被她的淚水浸濕。

「嗯……」余曉蓉低低地應了聲。

不禁心想，原來曾翰生把自己看得那麼明白。

或許吃大醋背後最大的問句並不是「你愛不愛我？」，而是「我真的值得被你這樣的人愛著嗎？」

──這樣的我，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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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她自己都不清楚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我價值感變得這麼低。

或許是對自己期望太高，成果卻不如預期的那一刻吧？

也或許是覺得自己永遠都達不到父母期待的那些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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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我覺得像被雷劈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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