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你在看的是舊版未重編的《長生劫》,部份世界觀設定、劇情和人物設定都和重編版有很大的不同,敬請留意!4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BE21NunT5
靖武二十七年十二月十八
十七。伍賢
術法號令
引導術法型戰技命中目標的技能,可以用不同的方式來作出不同性質的術法號令,例如以聲音吟唱特殊的指令(咒令),籍由畫出或者組出不同的法陣(陣令),又或者籍由刻在書上的律法(律令),皆為有效的術法號令,因此,不同術者的術法號令技能都有可能擁有不同的變化。
48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AC9AcJyyf
註:普遍的『術法號令』技能分類有『術法號令(咒令)』,『術法號令(陣令)』及『術法號令(律令)』等,而只持有『術法號令』者即視之其咒令,陣令,律令皆處於同一等級。
註二:目前已知『術法號令』是『靈力通行』的相關技能,但及後卻能進化成極為廣泛的技能(見『急速咒令』,『道法律令』,『符紋激發』,『陷陣者』等技能。),而且大部份都可以重複持有,故其被分類為「起源技能」之一員。
伍賢覺得今天就是他的死期。
他的心臟正劇烈地跳動著,握著破布的右手手臂隱隱有些發抖,他的左手握緊右手的手臂,試圖抑制那煩人的震動。
但似乎並沒有甚麼用。
「操,你的手穩妥一點!老子快給你痛死了!」陳犁雲罵道,他以往的溫和與嚴格早已消失無蹤,留下了憤怒和恐懼。
鮮血源源不絕地在陳犁雲的身上流出,伍賢知道,如果還不趕快替他包紮,陳犁雲恐怕就真的會一命嗚呼。
但……縱使伍賢清楚明白這現實,但他卻無法壓抑自己從心而發的恐懼,直到現在,伍賢才開始意識到自己天生帶有對人類鮮血的恐懼。
都是吳勝的錯!不是他把重傷的陳犁雲扔給我,自己跑去殺敵建功,我就不會陷入如此尷尬的境地!伍賢恨恨的想。
陳犁雲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又是一陣胡言亂語,只是他的聲音變得更為虛弱,他緊閉著眼睛,喘著粗氣。
「他沒事吧?」
伍賢猛地扭頭看向聲音的方向,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隨即出現在伍賢的眼前,意外地還有點眼熟。
「我叫河木,昨天黃昏我們見過的。」那個乞丐道。
伍賢當然記得他是誰,畢竟那才只是幾個時辰前的事。
河木不等伍賢回答便蹲了下來,看著重傷的陳犁雲,有些驚奇地道:「陳侍衛長?」他又看了眼伍賢那仍在發抖的手臂,便道:「別看我這副樣子,但其實我也算是略通醫術,要不……我幫他包紮?」
伍賢立刻就把包紮的破布交了出去,現在別說是乞丐,就算是一個瞎眼的老頭說他略懂醫術他也信了,這事他幹不來,有個人能幫他做了,那自然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河木拿起不知道從哪弄來的破布,手法很是純熟的幫陳犁雲,只幾刻鐘便包紮好了傷口。
河木輕呼了一口氣,站了起來,道:「不負所託!」
伍賢點了點頭,正想道謝,河木便看向了正躺在地上的青燐和正握住他的手臂,一臉凝重,閉著雙眼的憐昕,好奇地問道:「他們……在幹甚麼?」
伍賢一想到青燐正在進行「覺醒」,心中那強自壓下的一絲妒忌又再一次湧了出來,他的神色有點不自然地說道:「沒甚麼,別管他們了。」河木「哦」了一聲,便不再追問。
伍賢知道,突破了「通靈境」的衛兵和沒有突破的衛兵的待遇可說是大不相同,伍賢以為自己應該是這批新兵中最有希望突破的人,沒想到竟然被這個看著癡癡呆呆的少年先拔頭籌。
此時,陳犁雲緩緩地張開眼睛,看到了河木和伍賢。
「河木,這是你包的?」
陳犁雲不假思索地問道,河木沒有說話,只是看向了伍賢。伍賢意會到河木的用意,給了他一個感激的眼神。
「隊長,是我包的。」伍賢應道。
「是嗎?」陳犁雲看了眼河木,表情卻是有點微妙:「包得不錯啊……」
然後陳犁雲便陷入了沉默之中。
「咳……」伍賢咳了一聲,表情有點尷尬。此時,陳犁雲忽地問道:「現在的防衛陣線,由誰指揮?」
伍賢愣了愣,道:「防衛陣線?沒,沒有指揮啊?之前牧陵勉強算一個,但當他逃了之後,我們也沒人指揮了啊……」
「沒有指揮?而且之前是牧陵在指揮?」陳犁雲皺了皺眉,問道:「死胖子呢?」
伍賢猜他是在說曲隴,那個暈倒的副守衛長:「曲副守衛長他……」
「他暈倒在地上,現在已經抬到傷患處了。」河木見伍賢欲言又止,在一旁目無表情地說道。
陳犁雲又是一陣沉默,但他臉上卻沒有任何吃驚之色,彷彿對此毫不意外,他只是接著說出幾個人名:「老方呢?阿根呢?所有能主事的衛兵呢?」
「要嘛逃了,要嘛不見了,生死不知。」伍賢道:「只剩下我,陳廣,吳勝和趙竮了。」
陳犁雲又不再說話了,表情卻是有點哀傷,等了一會,陳犁雲便道:「扶我過去。」伍賢聞言,便扶起了陳犁雲,扶了他出去。
陳犁雲看著作戰的前線,看了好一會,喃喃道:「原來如此……」旁邊的河木便忽地問道:「你看懂了嗎?」
「算是看懂了。」陳犁雲回答。「如果這種數量的魔民的話,憑衛兵和村民的實力和數量是擋不住的。」陳犁雲簡單地—下了結論,語調出奇的冷靜。「…但是,牧陵很聰明…他選了個好地方。」
陳犁雲向了向周圍的建築,便道:「這裡幾乎是青木村地勢最高的地方,周圍的建築林立,而更重要的是……」
他看向後方,伍賢也隨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只見聖教的教堂默默矗立在此,逐漸融入紫色的魔霧之中……
「前線的背後是全村最大的建築,令背後幾乎難以被突破,而周遭的建築林立,亦有遮擋的放果。」
「這些都只是輔助的條件,最重要的是前線的陣法。」河木忽然接過陳犁雲的話。「他用附魔擺了『反驅敵陣』和『昊速陣』。一個吸引敵性動物接近的陣核配合一個有效弱化生物的陣型,對付被『和聲召集』呼喚過來的魔民正好。」
「和聲召集?」陳梨雲疑道:「這些都是被魔民召使召過來的?難怪能守得住……」
河木看見伍賢一臉愕然的樣子,於是解釋的道:「魔民召使是魔民的一種特殊存在,聽說可以召喚大量的魔民到他的身邊……不同於個別的魔民個體,被魔民召使以『和聲召集』召喚而來的魔民,往往都是比較弱的。」
「這小子,不簡單啊……」陳犁雲看著前方的法陣,喃喃地道,同時又飽含深意地看了河木一眼。
伍賢看著這光景,心中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莫非,兩人原來是這種關係……
但河木和陳犁雲兩人並沒有發現伍賢那略帶有一些奇怪的目光,河木只是淡淡一笑,說:「沒想到,你竟然還一語成讖,這小子真的是姜少淵!」
姜少淵?這名字怎麼聽起來這麼眼熟呢?伍賢的腦海閃過了甚麼,但他卻沒能捉到它,且迅速被伍賢拋諸腦後。他還處在「難不成這兩人是龍陽之好」的極度沖擊感中。。
「喂,新兵,放我下來歇歇。」
他緩緩地放下了陳犁雲,然後以絕逸的身法往後方退,而且全程都用臉對著兩人:「那麼,我回去前線幫忙殺魔民了……」直到到達了安全的距離,方才轉身離去。
「等等,你不用去了。」陳犁雲卻叫停了他。
伍賢的身體立馬頓住,心中哀嚎:「不是吧隊長!雖然我知道自己確實有幾分姿色,但我不好男色啊!我他娘的連處都還沒有破啊!」
「為為為甚麼啊隊長?」伍賢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的聲音都抖得不成樣子了。
但陳犁雲說的話卻大出伍賢的意料之外。「你連軍勢訣都練不成,上前線也是白送人命。」
伍賢這下是真的僵住了。「陳侍衛長,你說甚麼?」陳犁雲不等伍賢說甚麼,便道:「我說,你就不用往前線湊合了。你連軍勢訣都沒有運轉成功,就別提殺魔民了。」
「我只是一時失手!」伍賢試圖辯解,依舊沒有回過頭來。「這並不代表甚麼!」
「這代表你的能力就只有這樣。」陳犁雲語調淡定地說道:「像你的人我見得太多了,自認天縱絕才,以為自己只要稍加努力就能飛黃騰達,結果就連些許的苦功都不肯下。」
「我不是好好的進行訓練了嗎!?」伍賢以近乎咆哮的方式吼道。
「你以為昨天的馬步就是所謂的『訓練』是嗎?」陳犁雲音調變冷。「昨天的訓練只是為了讓你理清氣息!事實上,真正的訓練是在晚上的軍勢訣修練。軍勢訣那種伐經開穴的痛苦,比起早上紮馬苦上一百倍!」
「我…我根本不知道這事這麼重要!」伍賢想辯解,但陳犁雲卻明顯沒有打算放過他,繼續罵道:「我跟你們說過的!你知道你那時候在做甚麼嗎?你在跟牧陵聊青木鎮哪個小檔的小食好吃!就算牧陵勸你聽一下,你竟然還說『還不是在介紹青木鎮嘛』!」
陳犁雲這麼一連串的喝罵下來,好像有些喘不過氣來,又是咳了幾聲,便繼續對被罵得一愣一愣的牧陵罵道:「你沒天份,又不肯努力,這樣的人,別說通靈境了!連軍勢訣都不會練得好!」
「別說了!」伍賢已經有些失去理智,他猛地回過頭來:「我……我…嗯?」
他發現了甚麼。
陳犁雲坐在地上,全身顫抖著,早已低著頭,嘴角中不斷溢出了黑色的液體,緩緩地流下,順著脖頸而下,畫出一條黑色軌跡,而河木半跪在陳犁雲的背後,而手則好像在陳犁雲背後抓著甚麼。
那剛才誰在說話?
河木眼中閃著一種危險的光芒,緩緩說道:「你終於回頭過來了嗎?」更恐怖的是,他的聲音竟是陳犁雲的聲音。
伍賢被這有些恐怖的畫面嚇得一愣,隨即回過神,手高速地握著腰間的鐵劍。「怎麼回事?」
「沒甚麼。」河木說道,他已然用回自己的聲音,手腕一用力,好像捏碎了甚麼,他隨即將手從陳犁雲的背後拔了出來,他看了一眼沾滿黑色液體的手掌,隨即搖了搖頭:「舊怨而已。」
「舊怨?」伍賢不明所以,河木沉默了一下,不知道是在想著甚麼,他的目光彷彿飄得很遠很遠,喃喃地道:「坦白說……你們罪不致死……」
伍賢又是倒退了幾步,猛地拔出鐵劍,作為生物的求生本能已經告訴了他,眼前的人很危險。
河木收回目光,看著伍賢,說道:「曾幾何時,我都以為村子就是一切。」
「曾幾何時,我以為這個世界會有正義,會有公正。當我的妹妹在我的眼前自殺,當陳犁雲犯下如斯嚴重的罪項時,我以為村長會判下一個應有的判決……但我錯了。」
伍賢越聽越不對,但河木沒有給他提問的機會,續道:「當強姦變成了性交易,當陳犁雲仍舊當著他的侍衛長時,我就知道,這世界根本沒有所謂的公義。當法律制裁不了那些人時,我就成為可以制裁他的人。」
伍賢彷彿知道了甚麼,好像終於認出了他:「你……你是……」
「我誰也不是。」河木冷冷地回道:「我現在,乃至未來,都叫河木。」
伍賢意圖扭頭就跑,但他的眼角卻好像瞟到甚麼——倒在地上的陳犁雲全身流出了黑色的鮮血,將身體染成一片黑色。
伍賢終於不再遲疑,扭頭就跑,背後傳來了河木的聲音:「就由你來毀滅青木村吧,陳犁雲。」
下一刻,周圍傳來村民的驚呼聲,他們發現了一個黑色的手掌抓著了伍賢的手,伍賢全身顫抖著看向背後,只見陳犁雲那殘缺的左手早已重新長了出來,五官消失,留下了一個長著尖利牙齒的巨口,就像——魔民一樣。
ns 15.158.61.5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