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第13號男寵》 - 六節／十八名男爺

隨著離席的男爺們越來越多，沈蒔杉再也顧不了這麼多了，他隨手抓住一名準備要離場的男爺，開口問道：「喂，今天所有人都要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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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咦？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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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住的人在後宮排行第十，稱做十爺，他性格柔弱，不善言辭，面對於十三爺、六爺、四爺這種惡名昭彰的激進派，他向來是能避就避，能閃則閃，卻在起身時突然被一把抓得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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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手勁很強，他甚至被抓得有些痛，趕緊張口結結巴巴地將自己知道全部吐出，只求十三爺能趕緊把自己放開：「所、所有人⋯⋯都要上台表、表演，是是六爺，要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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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所有男⋯⋯」所有男爺？

靠，所有男爺們要準備表演？就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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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一爺會說他長大了！真是天大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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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十三爺⋯⋯您能不能，先⋯⋯。」先把我的手放開⋯⋯十爺的手顫抖著，眼底全是央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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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好，感謝。」沈蒔杉感受到對方的心思，立即鬆手，並後退一步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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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一時心急，冒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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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雙手相握作揖，沈蒔杉自覺學習力不錯，有了一爺這個參考對象之後更是進步快速，彬彬有禮的致歉學得有模有樣，雖然他的心底已經開始盤算後續的應對方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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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淞，我們能不能搞到⋯⋯看起來特別一點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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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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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沈蒔杉也帶著小淞速速退離，兩人穿梭在御花園內，他們踏過一排石子小徑，小淞領著他家主子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打算商量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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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先後側身竄入一道竹林叢後，沈蒔杉雙手運起行魄，手掌貼入地面，探測方圓幾尺內的動靜──這裡很隱密，沒有人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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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開始低聲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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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我看，六爺大概早就打好了算盤要陰我，我堂堂一個指揮⋯⋯總之，不能坐以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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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十三爺，那些表演用的衣服都是事先訂製好的，和央苑裡也沒有更好看的衣服了⋯⋯今日為了參加簇花祭典，這件⋯⋯已經是最好看的了。」小淞已經開始習慣他家十三爺最近總是不時地迸出幾字難以解釋的用詞，乖巧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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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別的選擇了？」沈蒔杉想再嘗試掙扎，逼著小淞想辦法：「不可能，你快給我動腦！思考！怎麼樣可以看起來像是準備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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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想想⋯⋯您、您別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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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淞忍住眼淚要奪眶而出的衝動，努力思考，一張小臉糾成一團，或許是跟著沈蒔杉有如兵家訓練的主子久了，小淞的抗壓性也在不知不覺間成長，他很快地理出一條可行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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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十三爺⋯⋯我給你畫個妝？我我想，皇上會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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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畫妝？畫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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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家的假十三爺是個大半輩子跟脂粉掛不上邊的鐵血男兒，沈蒔杉差點沒動手揍小淞一拳，趕緊轉念一想，的確，以這個男寵的身分，化個大濃妝去獻藝，看起來也很給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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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哪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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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蒔杉下定決心，總之先畫再說了，至於表演內容，隨機應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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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園內的宴席還在持續，此刻已經接近傍晚，幾名工匠進入御花園架起晚宴用的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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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召煙與眾臣們一一照面後，也開始覺得有些疲乏，溫召煙揉揉眼皮，他向來不喜這些繁瑣的君臣交陪，但又不得不照著先例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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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重視大局而備禮的屬下，他只需接受，而那些主動討好獻殷勤的孽臣，他看不上眼，更不用說期待他給出任何回饋或獎賞了，簡直癡人說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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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君上，表演隨時可以開始，嗯⋯⋯還是要等晚膳？」幽家看出君上的疲憊，低首在溫召煙耳邊囑咐，後宮十八男寵已經準備好，只是時間比預計要早了一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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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國君王點點頭：「嗯、無妨，先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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簇花祭典的會場，為臨時架設的廳庭，用帷簾和木樑撐起一大鏤空帳幕，從裡頭向外，可以看見御花園風光遍野，花開時節的不同景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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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場表演，由十七爺帶來演奏，指尖撫弦，琴聲悠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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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場，是四爺和五爺拉著一、二、三爺一同演出的生動有趣的史詩級大劇，序中有亂，亂中有笑，不少在場的人都被逗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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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平時四爺脾氣暴躁，卻是難得一見的劇本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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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靈活運用了從小話少的玩伴五爺，安排他與豪放不羈的二爺交流暢談，只見兩人面對面坐著，桌上卻擺著三爺雕刻的一朵木花，二爺喜歡古文字畫，只知對著木花吟詩作對，提筆一番起落，已是文采橫溢，並自得其樂地大叫著：好啊！好啊！再拿給五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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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爺接過宣紙，看了甚久，久到空氣就快凝結，在四爺的拍打提醒下，才擠出回了一個「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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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笑得捧腹直抖，二爺卻只道是自己寫得稱不上佳文，直說要再「暢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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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就這般又來回了數次，呈現對牛彈琴的僵持局面，此時一爺出場，笑著化解兩人的糾纏⋯⋯更正，是二爺單方面對五爺的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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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一爺與二爺以三爺雕的繡球木花為主題，引用好文好字，經典來往無間，對句精彩絕代，與先前之景大相逕庭、天壤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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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的人都嘖嘖驚嘆，連連鼓掌叫好，二爺聊得興起又舒意，不禁大聲叫喊：這才是真正的暢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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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鬧中帶著濃濃文藝氣息的大劇終於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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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爺二爺，恭祝君上龍體安康！」

「四爺五爺，恭祝君上千秋萬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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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爺二爺兩人鞠躬落幕，四爺也拉著五爺來到中央，雙雙欠身謝幕，最後，是三爺帶著他的木花兒，一面獻上一面恭祝簇花祭典圓滿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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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溫召煙微微一笑，讓三爺把木花放到龍案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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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騰之後，演出節目趁著場面正熱，繼續攀爬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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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節／十八名男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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