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席激動的喧囂傳進了休息室中,人們興奮地交談、討論著,令人期待的失征之戰在1班的托瑪遜森向2班提出下展開。
雷恩跟艾蘭古並肩靠在牆上,前者的臉上堆滿無奈。
「艾蘭古前輩,您一直跟托瑪遜森同班,辛苦您了。」雷恩語帶歉意地說道,彷彿是自己做錯事一般。
「別這麼說啦,其實托瑪遜森他⋯⋯」
砰!休息室的門被大力的甩開,托瑪遜森放下用來推門的手,向休息室裡的人喊道:「走了,雷恩、艾蘭古。」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總之你早晚會知道的,走嘍!」艾蘭古揉了揉雷恩淺藍色的短髮,隨後搭著他的肩將他帶出休息室。
艾蘭古前輩他,好像不是貴族對吧?雷恩心想著,下一秒,走道盡頭的強光照進眼中,打斷了他的思考,觀眾們的歡呼聲如雷貫耳地傳進耳中。
托瑪遜森手中緊握著法杖,雙眼狠狠地瞪著場地另一頭的男子。
感覺到凶神惡煞的視線盯著自己,塔古川打了個寒顫「總覺得有股寒氣啊。」他對著庫特與艾娜莉娜說道。
「嗯?有嗎?」艾娜莉娜伸了個懶腰。
「⋯⋯從我們西側出場的是,失征2班的庫特、塔古川與艾娜莉娜!」主持人的聲音傳進耳中,三人陸續從通道的陰暗處走進了刺眼的陽光下。
眨了眨雙眼適應了光線,塔古川的視線正好對上托瑪遜森那如同要將自己絞殺般的雙眼。
三天前⋯⋯
「唷,平民們,安全歸來了啊。」托瑪遜森與艾蘭古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原本眉開眼笑的表情在看到2班的三人後立刻變了樣。
托瑪遜森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踏著緩慢的步伐朝他們走近。
庫特看了托瑪遜森一眼後便直直朝樓梯的方向走去,頭也不回地消失在所有人的視野中。
「喂!」看到庫特完全不把自己當一回事,托瑪遜森的臉變得扭曲,只好把無處發洩的怒氣撒在塔古川與艾娜莉娜身上「切,平民就是如此,只會一畏地逃跑,懦弱。三天之後,諾奇雅競技場進行失征之戰,你這次可不會像之前那樣好運了。」托瑪遜森伸出食指抵在塔古川的額頭上,隨後他朝塔古川耳邊湊近,用只有他聽得到的聲音說道:「我會讓你好好見識見識,貴族跟平民到底有何差別,愚蠢的平民。」說完食指用力,塔古川順勢地向後退了幾步。
「塔古川!」艾娜莉娜的叫喊將塔古川從回憶中拉回現實,數顆岩石從不遠處的上空朝自己砸下,塔古川手中的書快速翻頁著,水藍色的魔法陣出現在塔古川身旁。
「水蛇!」由水組成的蛇從魔法陣中竄出,將朝塔古川飛來的岩石一一擊破。
「水砲!」雷恩揮動手中的魔杖,藍色的魔法陣覆蓋在塔古川召喚出的水蛇上,水蛇瞬間被瓦解,變成一顆顆水球轉向朝塔古川攻擊。
「岩壁。」庫特揮動魔杖,數個土黃色的魔法陣以塔古川為中心,從地上冒出的土牆將塔古川包圍住,形成一個半圓球的形狀,隨後那顆半圓朝地面鑽入,那裡再次恢復成平地。
「小心偷襲喔。」艾蘭古對雷恩與托瑪遜森說道「鋼體。」銀色的魔法陣出現在他們腳下,快速地掃過他們的身體後便消失了。
踏踏踏。快速的踏步聲出現在三人身後,一回過頭,艾娜莉娜正朝他們衝來。
「刀劍。」「燃燒!」庫特與艾娜莉娜同時喊道,黃色及紅色的魔法陣出現了一瞬間,艾娜莉娜的左手多出一把金製的寶劍,上面正燃燒著熊熊烈火。
將右手的法杖背到身後,女子雙手持劍,朝空中高高跳起,接著往艾蘭古的方向飛去。
「石劍!」艾蘭古揮動左手的魔杖,右手握住從灰色魔法陣中掉出的石製寶劍,擋下了艾娜莉娜揮下的攻擊。
「巨石像!」托瑪遜森揮動手中的法杖,一個土黃色的魔法陣出現在他的面前,地面出現劇烈的震動,土黃色岩石組成的粗壯手臂從魔法陣中伸出,它將兩個手掌撐在地上把自己的身體從魔法陣中拉出來。
「吼——」那個石像大聲地吼著,發出的聲波幾乎要將場上的大家震飛。
那聲波像是一個拳頭直接打在身上,女子被一拳打飛,她將手中的金劍插進地面,防止自己直接撞到牆上,手中的金劍在地上刮出一條長長的刮痕。
托瑪遜森用手中的法杖指著女子,石像朝艾娜莉娜大吼一聲後便衝了過去。
「水藤。」就在艾娜莉娜要逃走之際,雷恩揮動手中的魔杖,艾娜莉娜身旁的地面出現數個手掌大小、深藍色的魔法陣,一條一條由水組成的藤蔓從魔法陣中竄出,纏繞在艾娜莉娜身上,封住了她的行動。
「岩崩。」魔導書的書頁快速翻著,一個巨大的土黃色魔法陣出現在場地上,被魔法陣籠罩的地面在一瞬間龜裂、崩塌,雷恩因此分神,召喚水藤的魔法陣因為魔力沒有穩定地輸入而破裂。
恢復自由的女子將背在身後的法杖拿在手中「鳳凰!」數個紅色的魔法陣出現在艾娜莉娜身後,每個魔法陣中都飛出了一隻燃燒著的鳳凰,朝跌落在岩石堆中的三人衝去。
「切。」托瑪遜森小聲的嘖了一聲,他將手中的法杖朝艾娜莉娜指去。被壓住的巨石像將身上的石塊甩掉,從崩塌的土塊中爬起,朝艾娜莉娜跑去,將飛來的鳳凰全數打落,女子身後的魔法陣跟著一個一個消失。
「雷恩。」艾蘭古小聲地喊了一聲,同時拿起落在腳邊的石劍。
「知道了。」雷恩回應後便從碎石堆中爬起,揮了揮手中的魔杖「颶風。」灰色的魔法陣出現在各處,場上刮起了幾乎足以將岩石吹飛的狂風。
「托瑪遜森!」艾蘭古大聲喊道,托瑪遜森斜眼瞄了艾蘭古一眼後又將視線放回前方,指揮著巨石像繼續朝艾娜莉娜那衝去。
就在那個巨石像衝到艾娜莉娜跟前時,巨石像突然崩解成一顆顆尖銳的石塊,場上狂亂的風朝艾娜莉娜颳去,來不及用魔法防禦,艾娜莉娜雙手擋在自己前方,接下了所有攻擊,她的皮膚被劃上一條條鮮紅的傷痕。
在亂石的攻擊終於減緩,艾娜莉娜將雙手放下要逃走時,一個鋒利的閃爍出現在視線中,原本拿在艾蘭古手中的石劍承著那道強風直直朝艾娜莉娜飛來。
「完蛋!」才剛喊出聲,艾娜莉娜感覺到右手手臂傳來一陣劇痛,下一秒,鮮血從手臂斷掉的位置噴出,握著法杖的斷臂飛到空中、掉到地上。
「水藤。」雷恩召喚出一個深藍色的魔法陣,由水組成的藤蔓從魔法陣中鑽出,將那隻斷掉的手臂捲起,拿到雷恩面前,男子接下了那條斷臂後高高舉起。
「艾娜莉娜失去資格!」場地旁用來播報的水晶球發出閃爍的光芒,傳出主持人激動的聲音。
「接著!」雷恩對艾娜莉娜喊道,並將還抓著法杖的手臂拋給站在遠處的女子「快去治療!」
「謝啦。」艾娜莉娜用左手接下了自己的右手,苦笑地回應道,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戰場上。
「卸下!」站在不遠處的塔古川,手中的魔導書快速翻著,艾蘭古身旁的一顆巨石下方出現了白色的魔法陣,那顆巨石的表層被灰色的花瓣覆蓋,花瓣一片一片剝落,那下方藏著許多黑色的魔法陣,魔法陣的後方有一個模糊的人影。
「鎖鏈!」模糊的人影喊道,他面前的魔法陣中竄出一條條鎖鏈,將艾蘭古緊緊纏起,緊接著那個人影從灰色的花瓣堆中衝出,在還沒反應過來之前,艾蘭古手中的魔杖已經被搶走了。
「艾蘭古失去資格!」從花瓣堆中衝出的庫特高高舉起艾蘭古的魔杖,在主持人一宣布完後便立刻將魔杖丟到艾蘭古面前,並快速遠離他們。
此時,雷恩跟托瑪遜森被塔古川與庫特夾擊著,場地被破壞得亂七八糟,只要一不注意就有可能被周圍尖銳的石塊劃傷。
「泥沼!」塔古川手中的魔導書上出現了灰色的魔法陣,下一秒,魔法陣在雷恩與托瑪遜森腳下形成,魔法陣下方變成一片泥濘,他們的雙腿被纏住,越是掙扎便陷得越深。
「落石!」托瑪遜森高舉手中的法杖,數個黃色的魔法陣出現在空中,將岩石砸在場地各處。
為了躲避如雨般落下的攻擊,塔古川輸入進魔法陣的魔力減少了許多,雷恩與托瑪遜森趁機從變得稍微乾凅了些的泥沼中逃脫。
「庫特前輩不見了。」從泥沼中脫身後,雷恩與托瑪遜森兩人躲在一個巨石後方,背對背警戒著周圍。
「那種人可不用特地加上『前輩』兩個字。」托瑪遜森斥責地說道「在叫我的時候倒是挺沒大沒小的。」
「那是因為你⋯⋯」
「現在吵架可不太好吧?」庫特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兩人之間,一轉過頭,便看到他們身旁的巨石被灰色的花瓣取代,男子的身影出現在那花瓣雨後方。
托瑪遜森在聽到聲音的瞬間,立刻轉過身向後退了一大段距離,但雷恩卻慢了一步,他手中的魔杖被庫特一把搶了過來,高舉在空中。
「雷恩失去資格!」主持人的聲音在場地中迴盪著,觀眾們高聲歡呼著,但這些聲音都傳不進場地上正在戰鬥的人們耳中。
突然,庫特腳邊的土地伸出一隻由岩石組成的手將他抓住,托瑪遜森將手中的法杖向上一揮,躲在地底的巨石像鑽了出來,庫特被拋到空中後被巨石像單手抓住,無法動彈。
「冰錐!」塔古川身後出現了數個淺藍色的魔法陣,冰錐從魔法陣中飛出朝巨石像攻擊,但每當一小部分的身體被破壞掉時,巨石像下方的土黃色魔法陣便會發出光芒,將被破壞的部分修復。
巨石像將抓著庫特的那隻手往地上用力撞,飛起的破碎石塊在男子身上劃出了許多鮮紅的傷口,撞擊的力道弄斷了幾根肋骨,緊抓著魔杖的手因為疼痛而放開。
發現到魔杖掉落後,托瑪遜森立刻朝魔杖的方向衝去。
塔古川將冰錐攻擊的方向轉到托瑪遜森身上,躲過幾根飛來的冰錐後,托瑪遜森將法杖指向塔古川,接到指示的巨石像將庫特朝男子的方向丟了過去。
無法控制方向的男子直接撞到塔古川身上,冰錐的魔法被打斷,淺藍色的魔法陣消失,托瑪遜森趁著兩人還倒在場邊時,快速撿起庫特的魔杖並高舉過頭。
「庫特失去資格!」
「切,大意了。」庫特撐起遍體鱗傷的身軀,不甘心地嘖嘴說道。
「回復。」
「你在做什麼!」塔古川才剛召出綠色的魔法陣,庫特便一把將他手中的魔導書撥開,打斷塔古川的魔法「不要浪費魔力。」
庫特硬撐起佈滿鮮血的身體,一跛一跛朝出口的方向走去。
「唷,剩你一個人了啊。」托瑪遜森站在場上最高的石塊上,低頭俯視著塔古川說道「我們可不像你們那麼溫柔,這裡可是戰場,不是給你們辦家家酒的地方。」托瑪遜森將法杖的尖端指向塔古川的脖子「好好珍惜你自己的生命呀,要現在給你時間留下一封遺書我也是沒問題的喔。哈哈哈哈。」托瑪遜森卑劣地大笑著,彷彿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將死之人「就讓我來讓你體會什麼叫生不如死吧!」
塔古川沉著臉,將自己的身體從地上撐起,手上捧著的魔導書快速翻動著。
那傢伙,到時候找個機會殺掉吧?當時心想的那句話浮上心頭,塔古川嘴角輕輕抽動了一下。現在似乎就是個好時機呢。
「降雨。」一個天藍色的魔法陣出現在場地的上空,豆大的雨滴傾盆而下,瞬間就將場上的兩人淋得濕透,嘩啦的雨聲讓人難以再聽到其他的聲響。
「巨石像。」托瑪遜森揮了揮手中的法杖,他前方的地面出現三個土黃色的魔法陣,三隻巨石像從魔法陣中爬了出來。
「吼——」那三隻巨石像同時大吼,與宣泄的大雨不同,它們的吼聲瞄準著同一個目標,劃破喧囂的雨聲。坐在觀眾席的眾人紛紛將耳朵遮住,深怕那些大吼會將自己的耳膜震破,但站在不遠處的男子卻不為所動。
鮮血從塔古川兩側的耳朵中流出,滴在肩膀上,再跟著雨水沿著手臂流下。
「你該不會是要用當初你在『失征的號招』那招吧?」托瑪遜森恥笑般說道「無趣。」說完便將法杖朝塔古川指去,面前的三個巨石像分別變成三顆巨大的岩石,朝塔古川飛速滾去。
在巨石像滾動的途中,托瑪遜森再次揮了揮法杖喊道:「尖刺!」灰色的魔法陣分別出現在那三顆滾動的巨石表面,它們身上長出了許多尖刺,並在翻滾的途中將尖刺朝塔古川的方向甩出。
亂飛的尖刺擦過塔古川的肌膚,在他的身上留下深淺不一的鮮紅傷痕,就在那三顆巨石滾到他面前不到幾步的距離時,塔古川手中的魔導書快速翻著頁,一個跟場地一樣大的藍白色魔法陣出現在地面上。
「零度。」兩個字一出,周圍的氣溫急速下降,因大雨而產生的積水瞬間凝結,那三顆巨石被定在了原地。
托瑪遜森揮了揮法杖,三顆巨石變回了原本的型態,瘋狂敲砸著周邊的地面,想要從冰層中逃脫。
從空中落下的雨水將被破壞的冰層復原,除此之外,滴在它們身上的水珠也開始一一結冰,逐漸封鎖住它們的動作,沒過多久,巨石像變成了三尊冰雕。
身上結冰的地方已經變得通紅,塔古川卻沒有要處理的意思,他不斷將魔力輸入到藍白色的魔法陣中,周圍的氣溫已經低到讓人難以行動了。
「切,火球。」托瑪遜森身上也處處是結霜的痕跡,他揮了揮法杖,身旁出現了幾個紅色的魔法陣,幾顆火球從魔法陣中飄出,圍繞在他的身側,將他身上的冰一點一點融掉。
兩人之間被那三個冰雕擋住,彼此都看不到對方的狀況,這是最危險的情形,但身上的結冰以及周圍的低溫讓托瑪遜森無法立刻移動。
天上的魔法陣突然解除,地上的魔法陣沒過多久也消失了,周圍的氣溫雖然依舊冰冷,卻有開始回溫的現象。
終於移動到能看到對方的位置時,原本塔古川站著的位置已經變成了一個長條形的冰柱,就好像是他被凍在原地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哈!」托瑪遜森放聲仰頭大笑著。
不是吧不是吧,到底是有多蠢啊,盡然連自己也冰起來了?「平民就是如此愚蠢啊,放心吧,我立刻送你上路。落石!」
一個黃色的魔法陣籠罩在那根冰柱上方,無數顆岩石從魔法陣中落下,將那根冰柱砸碎,場上飄散著寒冷的白色霧氣。
踏踏踏,快速靠近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身體的反應及動作還沒恢復成原本的狀態,男子雖然轉過身了卻來不及防禦,只感覺到自己的左下腹有一陣異樣感。
鮮血從傷口中流出,站在面前的塔古川將一根由冰做成的尖銳物刺進自己的身體中,疼痛因依舊緩慢運作的知覺,終於在幾秒過後傳遞到托瑪遜森的腦中。
「啊⋯⋯」抑制住差點放聲而出的喊叫,下一秒鮮血從托瑪遜森嘴中噴出,緊握的右手一鬆,他的法杖掉到了地上。
全身上下依舊佈滿冰霜的塔古川瞄了一眼地上的法杖後,再次將視線落到托瑪遜森身上。他抽出托瑪遜森身上的冰刺,並再次插進他的身體中,這次是右肩。
「你⋯⋯」每每想要出聲說話時,鮮血便會從他的喉嚨中湧出,打斷男子的話語。
在白霧還沒散去前,塔古川不斷重複著,拔出、刺入、拔出、刺入⋯⋯,在托瑪遜森身上留下一個一個鮮紅的窟窿。
就在塔古川要將冰刺朝托瑪遜森的心臟刺下時,他放開了手中沾滿鮮血的冰刺並向後退了好幾步,原本陰沉的眼神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慌張及不可置信,就好像是托瑪遜森身上的傷不是自己弄出來的一樣。
場上的白霧悄悄散去,觀眾們終於能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時,塔古川全身染著鮮血高高舉起托瑪遜森的法杖。
「托瑪遜森失去資格!戰鬥結束,2班獲勝!」主持人的話音還未落下,觀眾席便爆出激動的歡呼聲,大家都在為這場精彩的對決喝采。
我在做什麼?與現場歡樂的氣氛不同,塔古川低垂著頭心想著。為什麼?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為什麼會想留他一條生路?陰沉的眼神瞬間閃過,儘管只有短短不到一秒的時間,托瑪遜森卻在因失血過多而暈倒前捕捉到了。
他的存在很危險,不管是對我、雷恩、這個國家、更甚至是⋯⋯這個世界。在意識完全消失前,托瑪遜森這麼想著,但當他醒來時,他已經將這句話忘得一乾二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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