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沾著黑色液體的白色羽毛,極盡瘋狂的崩潰。
無數次的唸嘮,仍舊翻開的篇章。
誰正窺視著,窺視者正掌控著。
盡頭將至,開篇的號角能否再次響起。
停駐與前行,何者為正。
」
黑色的長髮在身後隨著微風的吹徐飄動著,女子靠在圍欄邊,手中拿著寫了幾行字的紙張,仰望著被灰色烏雲遮蔽的天空。
圍繞在木屋附近的樹林,因為風的吹撫發出了樹葉摩擦的沙沙聲。
「繼康頓。」女子出聲喊道,站在她身側的男子轉過頭。
「怎麼⋯⋯嗚!」被柔軟的唇瓣輕輕啄了一下,繼康頓瞪大雙眼,他抬起手遮住自己的嘴巴,食指及中指輕撫著嘴唇,不知該張開還是閉起的嘴結結巴巴地說著:「伊、伊、伊希蔓,你、你你你、你在做什麼!」他的耳根有些泛紅。
看著手足無措的男子,伊希蔓眨了眨眼,隨後低下頭,越過圍欄看向木屋下方的空地。
她將紙張揉成一團,握在手中。
「伊、伊希蔓?」繼康頓將手放下,探頭到女子斜前方喊道。
「你當初為什麼願意跟著我一起來失征?」伊希蔓將揉爛的紙張收起,轉過身將背靠在圍欄上,騰空的手將一旁的法杖拿起把玩著。
「那當然是因為、因為、」繼康頓突然提高音量說著,但咬字卻異常的不清楚,語氣也顯得有些心虛「因為我的工作是負責照顧你啊!身、身為克洛家族的孩子,服侍蘿萊亞克家族是天經地義的吧!」
「那是我們的使命啊,蘿萊亞克家族可是我們克洛家族的救命恩人啊!」繼康頓直起身,雙手隨著話語而激動地揮舞著「雖、雖然當初我晚了一期才進來,」他的聲音有些變小,像是在對自己說一般「但、但我還是追上來了!」男子的聲音再次放大。
「我⋯⋯」
「等等等,你別那麼激動,氣氛都被你弄沒了。」伊希蔓用法杖輕輕敲了一下男子的頭,繼康頓舉起手按著被打的地方,一臉委屈得好像很痛的樣子,同時也乖乖閉上了嘴。
伊希蔓露出無奈的表情,深呼吸幾次後,她轉過頭,與繼康頓四目相交。
感覺到自己微微張開的嘴唇有些顫抖,伊希蔓抿了抿唇,空著的手掌緊握成拳,抓著法杖的手下意識地攥緊。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是克洛・繼康頓,我不是蘿萊亞克・伊希蔓,我們⋯⋯」伊希蔓吞了口口水「我們只是兩個萍水相逢的人,你還會⋯⋯」她深吸了一口氣「你還會加入失征嗎?」
喧囂的蟲鳴聲傳進耳中,鳥兒在樹梢上啁啾著,風惹得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灰濛濛的天空透出幾絲光線。
「當我沒說吧。」看著眼前的男子遲遲沒有反應,伊希蔓擺了擺手,側過身面向圍欄。
「你在這裡嗎?」
「什麼?」女子轉過頭看向繼康頓。
「我說,這樣的話,你人在失征這裡嗎?」男子一隻手緊張地抓著圍欄上緣,喉結滾動吞下口水。
伊希蔓低頭看向兩人的腳尖,眨了眨眼,隨後點了點頭。
「會。」繼康頓抓住伊希蔓一側的肩膀,將她轉過來面向自己,隨後將抓著圍欄的手放開,抓住女子另一側的肩膀。
「等一下,你幹嘛啊。」伊希蔓用幾乎是氣音的音量唸道,她輕微扭動自己的肩膀,同時向後退了一小步。
「我會加入失征的,拼盡全力我也會想辦法進來的。」繼康頓將伊希蔓朝自己拉近,女子手中握著的法杖鬆脫,掉到地上,與地板互相敲擊,發出清脆的聲響。
兩人的身體近得幾乎要貼在一起,稍有不注意,嘴唇可能就會碰到彼此。
伊希蔓的臉頰已經染上一層淡紅,她的胸口急速換著氣,像是一停下就會窒息似地,不知所措的雙手抬起,抵在繼康頓的胸口。
明明一出力就能將身前的男子推開,她卻只是輕輕地抵著,微彎的手指甚至撓住他的衣服。
「那個,伊希蔓,」繼康頓雙耳通紅低聲說道:「如果你不願意的話,就用力咬下去,咬到流血也沒關係。」
「誒,等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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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從敞開的窗戶鑽進房內,吹動雷恩淺藍色的髮絲。
摘下的細圓框眼鏡躺在桌上,男子靠在椅背上閉著雙眼,試圖感受穿透灰濛雲層的微弱光線。
叩叩叩!低沉的敲門聲傳來,雷恩睜開眼,斜眼瞥了門口一眼,隨後看向窗外那陰沉的天空。
叩叩叩!這次的敲門變得急促了些,緊接著傳來門把轉動的聲音。
「雷恩!」門一被推開,托馬遜森便大聲地朝房內吼道:「幹什麼,為什麼不開門!連個請進都不會說嗎!蛤?」
聽見男子的斥喝,雷恩大大地嘆了口氣,聲音大到像是故意要讓他們聽見一樣。
「嘖,你⋯⋯」
「又來幹嘛?」雷恩不耐煩地打斷托馬遜森即將說出口的話「又來講你那什麼貴族的大義嗎?」他回過頭瞪著進了房門的兩人。
「里、赫、奈、姬、斯、頓!」托馬遜森加重了每一個字的力道,喊著雷恩的姓。
「好啦好啦,兩位都冷靜一點。」站在托馬遜森身後的艾蘭古出聲制止。
托馬遜森雙手抱在胸前,踏著氣憤的步伐走到一面牆上靠著,雷恩則轉過頭去,再次看向窗外。
「總之,現在失征出現三個空缺,失落之物又被奪走,皇宮還被大鬧了一番,上頭給下來的壓力很大呢。」艾蘭古苦笑著說道,但另外兩人明顯沒有要跟著笑的意思。
「所以呢?」雷恩努力壓抑著想要將他們吼出房間的衝動問道。
「不,是四個空缺。」托馬遜森拉高音量說道:「雷恩你,退出失征。」
「蛤?」雷恩一隻手撐著椅背,一隻手拿起眼鏡戴上,雙腿有些無力地站起,腦袋因為憤怒而感到缺氧暈眩,胸口像是破了洞一般,他不可置信地用氣音吼道:「你說什麼?」男子極度緩慢地轉過身,瞇著眼看向那靠在牆邊的人。
「要把失落之物拿回來,之後一定會遇到那幾個賤民,你趕快退出失征吧。」托馬遜森皺著眉頭,盯著雷恩的雙眼。
「所以呢?」撐著椅背的手用力抓緊,在木製的椅子上捏出了裂痕,鮮紅的液體流進裂縫中,雷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失落之物在他們手上,奪回來就好了,這跟要我退出失征有什麼關係?」他的聲音因為全身用力緊繃著而有些顫抖。
「平民與貴族之所以必須有所分隔,是當貴族犯錯時,平民能毫無顧忌地對貴族降下罰則。」雷恩低下頭沉聲唸道:「反之亦然。」緊繃的嘴角上揚,男子像是在笑似地將氣吐出「這不是你說的嗎?」他的聲音無法控制地拔高,再次抬起頭,雙眼已經被淚水染濕。
「你⋯⋯」看著眼前男人的反應,托馬遜森舉起一隻手,伸出的食指指著男子,似乎是想說些什麼,但那些話卻卡在喉嚨中。
幾秒鐘的沉默,托馬遜森將伸出的手指收回,手掌握成拳頭,接著用力地甩下,讓手臂垂在自己身側。
「隨你便!」他轉過身,勁直走向門口。
男子朝自己迎面走來,艾蘭古趕緊側過身,讓出了一條路。看著托馬遜森踏入走廊,下了樓梯,身影消失在視野後,男子與被丟在房內的雷恩對視一眼,隨後無奈地嘆了口氣,對雷恩輕輕地點了下頭,隨後將房門關上,獨留下雷恩一人在房間裡。
緊握著椅背的手鬆開,男子將手掌舉到自己眼前,鮮血沿著手指流下,將袖子染紅。
突然放鬆的身體失去力氣,他跌坐回椅子上,頭部向後仰,雙臂在一旁晃蕩著。
房間異常的安靜,連窗外的聲音都傳不進來。
過了幾分鐘,雷恩將仰著的頭拉回,手肘撐到桌面上,他將臉埋進手掌中,手指插入淺藍色的髮絲裡,將之染上一層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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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巴斯金,早安。」披著一頭飄逸的海藍色長髮,悠憂奈推開門走進屋子裡,第一眼便看到正在整理客廳擺飾的男子。
「悠憂奈。」聽到聲音後,賽巴斯金放下手中的工作,轉過身,將右手放在胸前,對進門的女子微微鞠躬「不過,現在似乎也不早了啊。」
「是嗎。」悠憂奈一隻手遮著自己的嘴巴笑著說道,她走到客廳的沙發旁並坐了下來「亞斯他,還沒醒。」上揚的嘴角垂下,女子雙手交疊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是嗎。」賽巴斯金轉過身,繼續自己的工作。
「把失落之物給他們,真的可以嗎?甚至連最後的失落之物在哪都告訴他們了。」悠憂奈拿起桌上的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茶,熱氣從杯子中飄出。
賽巴斯金的手在聽到悠憂奈的話後停了一下,隨後繼續動作,沉默著沒有要回應的意思。
「黑龍王的魔導書啊,沒想到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呢。」眼看賽巴斯金沒有反應,悠憂奈苦笑地開始自言自語「他又為什麼要收集失落之物呢?」
將茶杯放到嘴邊,輕輕地將熱茶吹涼,女子淺淺地啜了一口,甘甜又帶點苦澀的茶水滾入喉嚨。
輕輕晃著手中的茶杯,風從窗戶吹進屋內,垂在耳邊的髮絲飄盪著。
過了幾分鐘,杯中的茶已經見底,悠憂奈放下茶杯站起身,踏著優雅的步伐走到門口,輕輕轉動門把,隨後將門拉開。
咔嗒。門關起的聲音傳進耳中,賽巴斯金再次停下手中的工作,看向悠憂奈離開的大門。
「我認為是錯的喔,將失落之物交給他們。不,那時要你們去露藝亞之森或許就是錯的。但不知為何,我卻做了這些決定。」賽巴斯金喃喃自語著,隨後他大大地嘆了口氣「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嗎?我不曉得。」他轉過頭,繼續他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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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開的薄窗簾因為風的吹拂而飄動著。房間內,亞洛站在床邊,看著躺在床上已經過了數天依舊沒有醒過來的男子。
「團長,沒事吧⋯⋯」與安站在門外的蘭亞基恩說道:「唉,沒想到他們是這樣的人。」男子大大地嘆了口氣。
「失落之物被奪走,上級給下來的壓力直接壓在團長他們身上,原本信任的人叛變,自己的哥哥到現在還沒醒。」安推了推自己的眼鏡「呵,怎麼可能會沒事呢?」她冷笑了一聲,犀利的眼神瞪向身旁的男子。
「哈哈,也是啊。」蘭亞基恩苦笑著說道。
「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找到他們的位置,不管他們到底要做什麼,阻止他們、把失落之物拿回來。」安將瞪著男子的眼神收回,看向面前緊閉的房門。
「唉,這明明不是我們的工作啊,失落之物什麼的,交給失征他們不就好了。」蘭亞基恩將背靠在牆上,脖子向上仰,再次嘆了口氣,癱軟的身體沿著牆壁向下滑了些。
安嘖了一聲,她轉過頭看向男子,瞇起的雙眼透露出一絲煩躁。
「啊啊,對不起啦對不起,我不會偷懶啦。」側過頭與女子對視的瞬間,蘭亞基恩從牆上彈了起來,雙手舉過自己的頭頂,擺出投降的姿勢說道。
安低下頭,一手扶著自己的額頭,發自內心地長嘆了一口氣,隨後她抬起頭,用扶著額頭的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接著轉過身,靠在門邊的牆上,雙手交叉抱著胸口,微微仰起的頭像是想要眺望遠方,但眼前能看的只有走廊的牆壁。
「安。」沉默了片刻的空間被打破,蘭亞基恩出聲喊道。
女子挑起單邊眉毛,斜眼看向男子。
「為什麼明明,你才是那個比較有能力,有能力帶領大家的人,團長卻不是選你做為隊長,而是我?」
安將視線從蘭亞基恩身上移開,她微微張開嘴,上排的牙齒輕咬著下唇,不再仰著的脖子讓視線看向了與雙眼平行的位置,隨後女子吞了口口水,嘴角上揚了些並笑著說道:「你小時候不是總嚷嚷著你要當聖騎士團的團長嗎?現在終於當上隊長,離團長的位置不是更近了嗎?」女子的話語中,參雜著些許的無奈。
「但,這跟我想不想沒有關係吧!安明明才是能好好帶領大家的人啊!」
上揚的嘴角垂下,女子從靠著牆的姿勢站起,轉過身面向蘭亞基恩「這麼簡單的答案,你應該知道吧。」
看著安的雙眼,男子眨了眨眼,隨後將視線往下移,看向自己的腳尖,接著用小聲且遲疑的語氣說道:「上級⋯⋯的命令?」
安沉默,雖然沒有將頭抬起來,但蘭亞基恩感覺到女子點了點頭。
他苦笑著繼續說道:「為了不讓自己有被推翻的可能,故意不讓有實力的人擔任⋯⋯」
「別再說了。」男子的話講到一半便被打斷,但他也識相地閉上了嘴。
咔嗒。兩人身旁的門被打開,亞洛從房間內走了出來。
「呃,發生什麼事了?總覺得,氣氛不太對?」看著站在兩側的人,亞洛感覺到他們之間瀰漫著異樣的氛圍。
意識到亞洛的出現,走廊上的兩人同時轉頭看向他。
「呃,我先回房間再待一下?」男子默默地向後退了一小步,原本出了房間一半的身體再次進回到房內。
「團長抱歉,沒什麼事。再過不久就要進行失落之物的相關會議,得快點去準備了。」安轉過身面向亞洛,將雙手背到後腰上,微微張開的雙腳與肩同寬,隨後清楚地說道,聲音雖說不上宏亮,但非常有力「並且這次還會討論關於作物無法順利生長的事項。」
一旁的蘭亞基恩也立刻擺出與女子相同的姿勢。
「嗯,知道了。」亞洛走出房間將門關上「不過我說了很多次吧,只有我們的時候不用那麼拘謹。」
「是。」兩人同時回應道,隨後便將背在身後的手放下。
「唉算了。」亞洛有些無奈又有些想笑地嘀咕著,隨後向兩人說道:「走吧。」
亞洛率先往走廊的一端走去,蘭亞基恩與安緊跟在後。
「團長,亞斯先生的狀況怎麼樣了。」過了一半的走廊,蘭亞基恩出聲問道。
「哥哥啊。」亞洛邊嘆氣邊說道:「還算可以吧,至少沒有再出現其他症狀,身體也沒有再惡化。」男子一隻手煩躁地抓著自己的後頸「但,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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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烏雲佈滿天空,排成V字型的鳥從空中掠過,同時發出沙啞的鳴叫聲。
「吃飯啦!」一名婦女用大湯勺大力地敲響自己面前的大鍋,那大鍋中裝著熱騰騰的白粥,裡面混雜了些許的綠色蔬菜及屈指可數的肉末。
一旁負責修復房屋的人們放下手中的工具,開始朝那名婦女的位置靠近,與此同時,更多的大鍋從屋內被抬出,它們冒著白煙,熱氣讓附近的溫度上升了一些。
一名白髮長到拖地的老男人拄著拐杖,駝著的背幾乎要讓自己的身體折成一半,他緩慢地走過街道,在距離領粥的人們數公尺距離外處停下,靜靜地看著隊伍的前進。
「剋拉司鎮長。」一名男子朝老男人走近,在他的身邊停下。
「進行得還順利吧。」剋拉司轉過頭看向那名男子說道。
「嗯,再過不久應該就能恢復原來的模樣了。」
「喂——」遠處突然傳來叫喊聲,男子轉過頭,對著朝他喊的那群人揮了揮手。
「剋拉司鎮長,我就先離開了。」男子對剋拉司點了點頭,剋拉司對男子輕輕微笑,隨後男子便朝不遠處的那群人小跑過去。
剋拉司邁開步伐,走進一間屋子中。
月哮狼的災禍終於要結束了。剋拉司心想著,他沿著走廊緩慢地前進,並在底端的門前停下了腳步。
他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辦公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
「唉——」剋拉司微低下頭,嘆了長長的一口氣,隨後抬起頭看向窗外遍佈烏雲的天空。
「不知道他們過得怎麼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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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安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就像世界被按下了靜音鍵似地。
天上厚重的烏雲緩慢前行著,冷冽的空氣使得雞皮疙瘩束起,塔古川、庫特與艾娜莉娜三人在森林前停下了腳步。
塔古川率先從馬背上跳下,落地發出的聲音打破了寂靜,窩藏在樹葉中的鳥群們瞬間拍動翅膀衝出,撕裂般的叫聲淹沒空氣,牠們盤旋於空中,讓本就陰暗的視野變得更加暗沉。
抬起頭望向樹頂,原本在遠處還能看得到被森林圍繞的高山,現在已經因為被樹木擋住而無法看見了。
另外兩人從馬背上跳下的聲音傳進耳中,隨後便是朝自己走近的腳步聲。
「死寂森林。」走到塔古川身邊,庫特出聲說道。
「總覺得,這裡超危險的啊。」看著延伸到森林深處的陰暗,艾娜莉娜抱著自己的手臂感嘆道。
三人靜默不語,注視著黑暗的森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天上盤旋的鳥群們已經散去,但昏暗的視野並沒有因此變得明亮。
「走吧。」塔古川將魔導書捧在手中,踏出腳步走進森林,庫特掏出魔杖,緊跟在塔古川的斜後方。
看著那兩人義無反顧地前進,艾娜莉娜華麗地抬起一隻腳,讓身體轉了半個圈,當抬起的腳落地時,她背對著森林,雙手張開後大力地合起,互相拍擊的手掌發出巨大的聲響。
因為手掌拍擊的聲響而再次躁動的鳥群們從樹梢上飛起,樹葉被震得發出沙沙沙的聲響,鳥兒們的鳴叫蓋過了艾娜莉娜的聲音。
她雙手合十,頭微微低下說道:「爺爺啊,保佑我們吧。」
「艾娜莉娜,快來啊,我們要丟下妳囉。」塔古川的聲音傳進耳中,女子轉過身,那兩人的身影已經被樹林吞噬了。
「來了!」艾娜莉娜將背後背著的法杖拿到手中,小跑著鑽入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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