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個禮拜左右,凱爾也大概賺了小筆可觀的收入,出門工作的心情也開始放鬆下來,開始認真體會著這條逃命了多次的街道,第一次不用再四處狂奔,為自己的存活而逃命,也不用思考如何在身上偷偷藏起順走的物品。凱爾雙手插著衣服口袋,一副休閒模樣閒逛著,心中回憶著種種與眼前景物有關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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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遇到萊諾的時候,是在不遠處那間紅色招牌麵包店,萊諾在那裡成功偷了一個香甜蘋果派,逃跑後渾身冒著汗的他,居然放滿了逃命的腳步,在暗巷角落看到了躲避在角落大紙箱的凱爾。捧著蘋果派的萊諾喘著粗氣,還在慢慢緩過震耳欲裂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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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諾看著眼前穿著殘破的凱爾,又注意到對方滿是擦傷的手顫抖著抓住一張薄弱報紙。萊諾原本決定離開的心思被猛地掐斷,萊諾再一次轉身看向了凱爾,撕了一半的蘋果派交給對方,自己則是坐在了紙箱旁邊,吃著自己手上的那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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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凱爾從繆斯逃來霍華德之後,第一次吃到的美食,那清甜的味道似乎仍然留在現在的凱爾舌尖上。心中想著這件事,凱爾已經來到了這家麵包店面前,一陣熟悉的蘋果派香氣撲鼻而來,腦海之中突然想起了自己協會的新夥伴,便走上前去,向老闆買了一個新鮮蘋果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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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諾幾乎在將凱爾救出巷子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沒有放開過,無論是彼此都瘦了如何嚴重的傷也罷,彼此都會互相協助,永不分離,從不改變。那邊的百貨店,萊諾為受傷的他搶過包紮用品;那邊的水果店,萊諾會為生病的他帶來幾個水果;那邊的玩具店,是玩具店臨近打烊前經常會和萊諾一同站在櫥窗外張望的店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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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早已對萊諾的離開釋懷了,可仍然會因為這些是極為重要的回憶而不住想起那些片段。在這一路上,想起了許多不同的故事,抱著這份溫暖,走進了不遠處一家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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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邊,首都範圍的邊緣位置,貝莎在恩斯特家女僕的包圍下,正在穿著著之前家主送給自己的一套燕尾西裝,而原本穿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套女裝裙子,已經被其他女僕回收,送至府邸洗衣房內妥善處理。貝莎低頭看著自己身上很久不再穿過的服裝,眼眸一冷,腦內回想起那在自己痛苦的時候,唯一向自己展開笑容,伸手拉起自己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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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僕們默不作聲地為貝莎仔細整理著燕尾服,更在燕尾服胸前口袋放上一條折出三個小三角形的白手帕,特意將恩斯特家的銀色家紋展現在中間那個三角形頂端。只待燕尾服全套整理完畢之後,才將黑色領帶系成完美的蝴蝶結,再將那顆用來彰顯身分的藍寶石胸針,像領扣一樣串起兩邊的領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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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觀察這顆胸針,擁有身分刻章的藍寶石鑲嵌在胸針懸掛著的鏈子上,位置接近左邊領角,但仍然有一絲距離。在距離這顆重要寶石幾格的位置下方,還有一顆小的不太起眼,但故意加多了切面的小藍寶石裝飾,同樣鑲嵌在鏈子上,其大小快與鍊子接近。裝飾雖小,但在光的照射下,總會吸引到他人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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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僕仔細打量著貝莎那兩條長至胸前的鬢角,拾起一隻裝飾著髮卡,將右邊的鬢角撩至耳後,將耳朵露出,確定好形象美感後,將鬢角捲成小圓圈,夾在耳後。藍色小蝴蝶結搭配著中心鑲嵌著的小藍寶石,明明貝莎全身穿著男裝,卻又毫無違和感,反而展現出一種優雅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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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另一名女僕雙手托著一套香水組走到貝莎面前,拾起托盤那隻充滿了回憶的香水瓶,如同往常那般直接噴在頸項兩邊與手腕之上。將其放回托盤之上後,就如回憶中的那位小姐教的那般,再將手腕上多出來的香水直接點在腰間兩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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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斯特小少爺,馬車已經在門外候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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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莎點了點頭,其餘的女僕馬上排列在門口附近,在這位未來家主走出門的時候,順著順去鞠躬送行。貝莎昂首闊步,順著路走到了大廳門口,一旁的執事見到對方,馬上恭恭敬敬地推開了大門,而馬車旁的另一位執事則已經準備好對方第一步踏出門檻的那一刻,馬上拉開馬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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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貝莎恰巧在要踏出一步前停了下來,似乎在尋找著什麼一般地左右張望著。一旁的執事看著,正想上前詢問一句,而貝莎只是抬手,用食指抵在雙唇之前。執事們見狀,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盡可能不去發出任何聲響。趁著這個機會,貝莎閉起雙眼仔細聆聽著,過了一小段時間,再一次睜開了雙眼。放下了抵在唇前的手,直勾勾地看向了一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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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很快回來,你們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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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貝莎便朝著一個方向奔跑而去。兩位執事看著自己未來家主的背影,雖然不知道對方在做些什麼,但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聳了聳肩,低頭看了眼懷表時間,只見時間充裕就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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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莎順著悠悠琴聲,輕嘖了一聲,轉身跑入一條巷子的那刻,伸手將身後的襯衫扯出了些許,喚出那雙象徵著墮天使的翅膀,順著風向,猛地躍起,輕輕鬆鬆分享了琴聲源頭。只見偏遠位置的一處荒廢空地,直覺讓貝莎向那處猛地衝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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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快要接近那處空地時,那熟悉的音樂也停了下來,貝莎見狀施法聚集起空氣中的水分,再將其轉換成一顆顆冰錐。在看到那熟悉不過的兜帽時,直接甩手,將那些冰錐甩過去。對方即便聽到了風聲,也來不及躲開這波攻擊,身上的衣袍被冰錐刺穿,更順勢弄掉了一直掩藏頭部的兜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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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灰色的頭髮被鋒利的冰錐割掉了少許,白皙的臉龐似乎也被劃出幾道傷口。此刻仔細觀察,對方頭頂似乎有一抹紅色的物體。貝莎在確定對方受傷之後,馬上製出一把冰劍,俯身衝向了那個兜帽人,想要以此直接朝對方的頭頂劍砍去。對方彷彿點滿了近身技能一般,忽地抽出一把通體漆黑的劍,雙手抵著,擋住了貝莎這波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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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莎並沒有繼續和對方硬碰硬,而是馬上退到另一個灰髮少年身邊,再瞥過幾眼看了看對方的神態,見對方並沒有任何傷口才停下觀察,隨意地用空閒的手拍了拍這名少年的肩,便回神緊盯著面前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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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穿得很莊重得體啊….」這名深灰髮敵人動作極大地打量著貝莎身上的服裝,在看到領口的藍寶石之後,瞇起淺灰色的眼眸,展露起笑容,用充滿感情地音調說著,「恩斯特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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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莎並不想回應對方的問候,只是默默將手上那開了些許裂痕的冰劍碎成碎片,匯集在周邊空氣之中,雙眼則是緊緊盯著眼前那逐漸開始吵鬧的傢伙身上。對方並沒有因為貝莎的冷漠而閉上嘴,則是一手緊握著那把劍,陶醉般繼續著自己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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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親愛的朋友,你『追』了我這麼久,總該好奇我叫什麼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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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你現在和當初打那條黑龍一樣,遲得不能再遲了呢。」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imLJygtq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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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上的微笑在說出「朋友」二字時變得更甚,說著閉上眼睛,像是回憶著什麼一般,空閒的手移至自己胸前,像是要以操作表達自己的真誠一般。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4RD3Bnev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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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莎見對方如此放肆地露出破綻,心中的不滿更加強烈,大聲向對方咋舌,又將自己身邊那如雨粉密集的冰之碎片甩至對方的面前。碎片雖小,但搭配上在空中的高速移動,營造出了些許划破空氣的刺耳聲響。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wB0nxrJZ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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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年前的事,你提來做甚。」9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9vEnBZP3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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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卻連眼睛也沒有張開,順著聲響邊輕輕鬆鬆用劍抵擋住大部分會刺到自己身上的碎片攻擊。貝莎見對方輕鬆擋開了遠程攻擊,便再一次抬手生成一把冰劍,搭配著羽翼的衝刺加成,抬手便準備衝過去刺向對方的胸膛。對方的情緒並沒有因為這一連串偷襲而不爽,反而臉上的笑容隨著攻擊而變得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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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我了,代表你有興趣了,我叫原,原•恩休斯。」原再一次舉起劍,用劍身架開對方的攻擊,使對方只能順著角度滑刀。更因為察覺到對方冰劍無法抵抗漆黑劍刃過分鋒利的特質,極為容易碎刃,便更佳肆無忌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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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跳舞一般,用力推了一把貝莎的冰劍,再趁機反手回擊了一下橫砍,又順著力度表演了一個華麗轉身。停下腳步之後,回頭再一次看向了貝莎,微微低下頭,伸手指了指自己腦袋上的紅色物體,「雖然切了,但姑且是個魔族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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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對方的話語忍不住皺眉,心裡因為對方吵鬧又挑釁的話語而越發煩躁二話不說就生成一條細長冰錐,想直接朝著對方的嘴刺過去,以此成為一個警戒。只見原恰巧鞠躬,躲開了那根威脅用的冰錐,故作優雅地提起一邊的衣袍,持著劍的手又是做出一個完美無瑕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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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彼此還有事要做,在衣服壞掉之前,我就先走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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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馬上站直身子,將手上的漆黑長劍收回衣袍之中,用著凌亂的步伐躲避著可能會出現的遠程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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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下次還是不要用劍啦,有夠廢的。還有,謝謝你的情緒喔,亞伊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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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舉起雙手高喊著這些令人憤怒的話語,像個放肆的孩子一般躲至空地週邊的茂密樹叢之中。貝莎也如同對方所察覺的那般,因為身穿著重要且不能出問題的服裝,不敢過於放肆向對方進行攻擊,清楚明白這些種種,便不那麼容易被原最後那句調戲自己用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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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莎回過身,看向了身邊被稱之為亞伊的孩子,微微欠身以配合對方的身高,雙手搭在了對方的雙肩。只見對方抬起頭,用著波瀾不驚的模樣看著自己,就大概明白了原所說的感謝是什麼意思。貝莎思考了一會兒,想好了之後的解決方案,才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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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抱歉,沒救到你,但先跟我走,我們慢慢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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