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續集中米高跟凱夫妻缺裂是我最喜歡的一場戲。
凱心灰意冷要離開米高,米高極力挽留。「我知道妳因爲流產而埋怨我。難道妳要我讓妳帶著子女離開嗎?這是不可能的。」儘管態度堅決、誠懇,但他說的仍然是一片空泛之詞,沒有任何實際的承諾。接著是凱冷冷的一番話,她愈說愈激動,最後忍不住說出實話。
「那次不是流產,是墮胎。我不要懷你的孩子。」
鏡頭在凱咄咄逼人的一番控訴和阿爾栢仙奴一言不發的表情之間不斷來回,當他明白凱對他的仇恨到了一個怎樣的地步時的,表情愈趨震驚,然後漸變憤怒,逐漸升溫的氣氛最終在米高衝過去動手打凱的一刻爆發。
「妳不可以帶走我的孩子。」
我一直認為潛台詞很難寫,要怎樣才能讓讀者或者觀眾清楚領略冰山下的弦外之意在我來說始終是個難題。以上一場戲充滿精彩的潛台詞,簡單一句「妳不可以帶走我的孩子」包含著「妳走我不留人,但子女別妄想帶走」的意思。
這場戲無論對白、演技和剪接都是一次無懈可擊的典範,每次當我想像剪接和潛台詞的力量時腦袋都會不自覺地首先浮現這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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