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時機成熟,我從出口袋撈出一把鐵珠抓在手上,站在屋頂上分析好所有目標的位置。僅在一瞬間,數以百計的鐵珠化身致命的彈丸,被我用超乎常人的臂力與精細的控制甩射出去,精準命中所有目標的頭顱。
神棍的名單,長相;信徒的名單,長相;小鎮統治者們的名單與模樣。凡是被我記錄在案的,凡是被我看到的,無一倖免。
顯然,在眨眼的功夫間忽然死去一大群人這種事情,讓鎮民感到無比錯愕,正當他們因為驚恐而四處逃竄時,我說話了……
我站一座神廟的屋頂,用宏亮的聲音,宣告了死者們的死因,也宣告了這個小鎮今後的運作規則與命運。
我告訴他們,從今天開始,這就是一個憑實力說話的地方。不能接受的人,就在火牆熄滅後離開;想要留下的人,就要按我說的規矩來;至於想要反抗我的人,殺無赦!
從今往後,這裡不準有任何的宗教被信仰、被傳播、被建立!凡是和那些東西掛勾的東西,凡是觸及神靈邪說的扯淡,通通都要摧毀殆盡!
說完,我一拳砸向腳下的神廟屋頂,一圈衝擊波透過地面與空氣傳播開來。
整座神廟也在這一拳下支解崩毀,柱毀樑斷,地碎牆噴,塵煙四散。
我告訴他們,如果想快點結束這場惡夢,就把我要的目標帶找出來給我,並燒毀鎮上全部的神廟。
如果有任何人企圖在火牆熄滅之前逃走,殺!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wW1jU2uAm
誰企圖藏匿與庇護我要找的目標,殺!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DH6M7oaSD
企圖攻擊與反抗我的人,也殺!
語畢,我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剛才射殺的屍體,通通丟置到坍塌的神廟廢墟上。人們大概只能意識到一陣風略過身邊,轉眼間,我就堆起了一座小小的屍體山丘,並坐在上面。
雖然接下來還是有些人企圖攻擊或偷襲我,但是無一例外,我連全屍都沒有留給他們,只有我座下的殘肢越來越多。每一次我短暫的消失,都會帶回來更多的屍體。
地面上,血泊倒映出居民們驚恐的神情。
我再一次向所有鎮民宣告,從今夜開始,這裡沒有神,只有無上的力量作主!
在這種這種壓倒性的力量面前,鎮民也終於陷入瘋狂的狩獵中。
按著我的意旨,鎮民放火燃燒神廟和各種宗教據點,闖入每一棟建築中,試圖把我要求的目標找出來。
很快,許多人被五花大綁押到我面前。
經過我一一確認無誤過後,只要是我的目標,我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
這場革命,只用了一個晚上,直到東方微微泛白。
我將那些神棍信徒的屍體丟到滾燙的火圈上,疊成一條屍橋,讓不願留在這座城鎮的人離開。
緊接著,就是重新再造這座小鎮的價值觀,建立嶄新的政府後,我不僅是頒佈禁教令,同時也成立新的傭兵公會分部,開設傭兵學院與軍營,廣發招募消息,透過為小鎮灌注新血,稀釋原本迂腐陳舊的風氣,從而建立起一個用實力說話的社會。
起初雖然還是偶有零星的反抗,但是面對那些神棍團體,我高壓與懷柔並行,例如發給告密獎金、實行連坐法、成立政府直屬精英軍、頒佈告密者無罪制度等等,讓他們之間交互猜忌瓦解。
歷經幾十年人口和教育的雙重清洗,我總算徹底建立起一個力量至上,純粹而明瞭的社會。不再有人被神棍所欺騙與綁架,不再有人因為迷信宗教而癲狂或愚昧。人們為了獲得更高的傭兵報酬、階級地位,不停精進實力。在這樣明確的規則下,嚮往這種靠實力賺錢,工作內容充滿冒險與刺激的人越來越多,慕名搬來的人口也逐年攀升。
對於那個曾經一直受到邪教阻礙而遲遲沒有長進的小鎮,也逐漸發展成一個頗具規模的城市。從這裡,我訓練出一大批一大批實力堅強、遠近馳名的傭兵,漸漸成為了一個足以和人造山脈匹敵的軍事大國,軍武之城的威名也逐漸傳播開來。
雖然我不曾向人提起,但我始終記得,這一切的成果,都要歸於愛葉。
是她的犧牲,造就了我無怨無悔前進的動力……」
看完這些斑駁的日記,此時,奈莉菲和卡捷德才終於明白。
無論城主生前的音砲再怎麼震耳欲聾,他的思念也無法傳進愛葉小姐的耳裡;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CDrwfNXpr
就算他的力量拔山蓋世,他的溫柔也永遠無法抵達愛葉小姐的掌心……
「原……原來城主是因為這樣,所以才這麼討厭宗教的嗎?」奈莉菲咕噥著
「也是呢,發生了這種事情,不管是誰,應該都會有陰影吧。」卡捷德闔上日記
「這種事情提早跟我說的話,我也是可以理解的啊……」奈莉菲有些埋怨
「是說,這邊還有很多日記本呢。難道軍武之城建立之後,城主也依舊每天都寫日記嗎?」卡捷德看著桌上那一疊疊日記
他取來了其中一本好奇地翻看,奈莉菲也好奇地湊上去。
「這是!奈莉菲妳看。」卡捷德看到內容後,感到有些意外
「這……這是和我相遇的部分嗎?」奈莉菲接過日記,發現這份內容是和自己有關的過去
卡捷德額外拿了另外一本也研讀了起來。他們從來沒想過,自己居然會出現在城主的日記裡。
兩人開始鑽研起這些看上去比較新的日記本。不同於前面的舊日記,剩下的這些日記裡,紀錄了軍武之城建立之後的點點滴滴。
城主用心地梳理每天發生的各種大小事情,讓奈莉菲與卡捷德彷彿能夠透過這些書頁,聽見城主那不曾流露過的心聲。
「……就在一切都已經步上正軌後,時光飛逝。有一天,我在城內遇到了一名金髮的少女。那名金髮的少女看起來相當狼狽,虛弱地坐在街道旁,我可不準許有人在我堂堂的軍武之城裡出現這種頹廢疲弱的模樣,於是我將她帶到兵營的醫療大樓。
在醫療人員的治療下,女孩逐漸恢復了活力。我一問之下才知道,這名如此年輕,不,甚至可以說是還帶著些許稚氣的少女,竟來自穗之城。
由於少女身上帶有配劍,還有相對高級且完整的裝備,我猜想她大概是來自穗之城的貴族或王族,但是卻沒有看到任何護衛。
她告訴我,她的名字叫做奈莉菲,說是為了找尋自己的家人,所以獨自踏上旅途。
對於這樣勇於踏出舒適圈追求目標的年輕人,我在心中暗暗讚嘆她的勇氣與行動力。但當我試探性地問了她幾個問題後,我很快發現,這名叫做奈莉菲的少女,幾乎可以說是有勇無謀。
不僅防身能力相當差勁,連基本的野外求生知識也是幾乎沒有。
要知道,這裡是第三大島,而下一座大島,第四大島,就是初始之地。那是一座沒有任何人類聚落與建築的大島,如果放任她這樣走下去,那麼她在第四大島活活餓死或葬身獸腹,都不足為奇。
看著她在病床上大口大口喝下開水,接受醫療人員悉心的問診和檢查,我也坐在窗邊,想起了那遙遠的夢想。
如果當年,我和愛葉有順利搬到穗之城定居婚育,我們的子孫,大概也就是她這個年紀吧?
她來自穗之城啊……那個夢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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