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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到樓層中,只見攤販們依舊在租金壓力下慘澹經營,雖然客人不多,但為了維繫生計,攤販只能努力叫賣。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4g93ybV9m
卡捷德和奈莉菲為了應付往後更加漫長的路途,在市集塔採購了許多物品。
「請問這個可以試吃嗎?」奈莉菲來到一個攤位前,指著一款餅乾詢問到
「可以可以!您吃吃看,這是我們這邊最暢銷的壓縮乾糧。回購率很高呢!可以放很久的。」攤主見顧客上門,趕忙從躺椅上起身介紹
「欸……又是壓縮乾糧嗎……」卡捷德聽見壓縮乾糧,心中不禁浮現一種莫名的牴觸情緒
「謝謝,那我拿兩塊。」奈莉菲自己吃了一塊後,將另一塊遞給身旁的卡捷德
「那個……壓縮乾糧我就……我不會餓……」卡捷德搖著手,看著眼前粉粉沙沙的餅乾,委婉地推託
「很好吃的喔~ 和一般的壓縮乾糧不一樣,這個有一股淡淡的果香跟甜味。」奈莉菲把餅乾放到卡捷德手中
「是啊,這位先生。我們家的壓縮乾糧是遠近馳名的,您試試看,保證好吃!」攤主積極地推銷
「那老闆,這種,那種,還有這個。麻煩都給我一袋。」奈莉菲大手筆地買下喜歡的口味
「好好好!沒問題。」攤主開心地將壓縮餅乾一大匙一大匙鏟進紙袋裡
正當卡捷德猶豫著要不要吃掉手上的壓縮餅乾時,隔壁的攤位似乎有一些動靜。
「先生,買糖果嗎?這裡有全鎮最齊全的糖果種類!買三樣再加送一樣。參考一下?」
隔壁顯然是個糖果攤,一個男人穿著斗篷站在攤前,老闆熱情地走到攤前招呼他。
然而還沒等卡捷德反應過來,一道刀光便映入他的眼中。
「把錢交出來!」那男人激動地大吼,將刀子架在糖果攤老闆的脖子上
整層樓的人都被這聲大喊嚇得不清,先是後退了一些,接著又遠遠地圍觀了起來。
「不准過來!都給我離遠點!錢!錢在哪裡!」那強盜架著老闆當作人質威脅群眾,時不時對著糖果攤老闆大吼
「冷……冷靜啊……這位先生。現在生意差,我今天都還沒半個客人……哪裡有錢啊……」老闆顫抖地看著那亮晃晃的尖刀,在自己眼前揮舞
強盜的情緒相當激動,鋒利的刀刃離糖果攤老闆的項頸忽遠忽近,總感覺下一秒就會發生命案。
「那邊的強盜先生,你要錢嗎?」
奈莉菲將錢袋拎在手上,用力晃了晃,讓裡面的硬幣發出響亮的撞擊聲。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0qmPgpnEh
強盜看見奈莉菲手上的錢袋,雙眼為之一亮。
「放在攤位上!快點!別給我搞花樣!快點!」強盜用刀抵著人質的脖子,厲聲喝斥
只見奈莉菲盯著強盜,冷靜地把錢袋放到攤位的桌面上,接著舉起雙手,緩緩後退。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wDyz1vfev
強盜見周遭的人們都不敢靠近,便快速推倒糖果攤的老闆,抓起錢袋往賣場的出口飛奔。
「無人之境!」
也是在這瞬間,卡捷德身邊揚起一陣強風,一道魔法般的殘影追上逃跑的強盜,眨眼間,對方便被制伏在地上,五花大綁。
卡捷德定神一看,發現奈莉菲正坐在強盜身上,若無其事地拋著自己的錢袋,彷彿它從未離開自己手上一般。
「什……!」強盜被綁在地上,一臉錯愕
「凡是執行邪惡的人,必將嚴懲。遇到我算你倒楣,強盜先生。但另一方面你也很幸運,不是在我所統治的國家裡……」奈莉菲跟屁股下的強盜說著閒話
「可惡!我怎麼這麼倒楣!真是受夠了!妳殺了我算了!有種殺了我啊!這種生活我受夠了……殺了我啊!」強盜像是瘋了一般,語無倫次地求死
「那可不行,我必須尊重百貨之鎮既有的律法與程序。隨意殺掉你可算不上正義,你就認命一點,乖乖被捕吧~」奈莉菲冷靜地壓制強盜,並堅守自己的原則
「是治安兵!」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TlqonrNs2
「治安兵終於來了……散了散了~」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YtOl3HUHK
「小姑娘好厲害啊~」
身穿制服的治安兵驅趕了圍觀的人們,並將奈莉菲身下的現行犯架走,留下的治安兵向奈莉菲及糖果攤老闆進行了簡單的調查,之後便匆匆趕去支援同事。
「這位小姐!能請問尊姓大名嗎?」糖果攤的老闆急忙跑到奈莉菲面前
「我嗎?叫我奈莉菲就好囉。」
「奈莉菲小姐~ 真的非常感謝您出手相救!這邊的糖果是一點心意。對不起現在生意不好,沒有什麼現金能答謝您……希望您能笑納。」老闆恭恭敬敬的奉上手中的一大袋糖果
那糖果的數量可不是普通的多,是拿起來都會覺得沉甸甸的份量,分了好幾個紙袋裝著。
「不用的!只是舉手之勞而已。真的不用的~」奈莉菲急忙婉拒
「您太客氣了,請您接受這一點謝禮吧!真的吃不完的話,分送給大家也沒問題的!」老闆依舊呈現九十度鞠躬,將手上的紙袋舉到奈莉菲面前
奈莉菲有些尷尬地看了看卡捷德,似乎需要一點協助。卡捷德也立刻明白了奈莉菲的意思。
「這位攤主,您的心意奈莉菲小姐已經收到了。這些糖果就先由我幫奈莉菲小姐拿著吧,我是他的助手。」卡捷德主動接下了紙袋
就在卡捷德接過糖果袋的同時,奈莉菲順手拍了拍糖果攤老闆的肩膀。
「謝謝老闆,也請您多保重。這個大環境下,請您多加小心,」奈莉菲說道
「好好,沒問題!好人一生平安,謝謝你們!」見到自己的禮物被接受,老闆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直到卡捷德一行人離開前,他的道謝不曾停過。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csATG1Y4Y
老闆並沒有發現,在卡捷德接過糖袋,奈莉菲拍自己肩膀的同時,奈莉菲也悄悄地發動了無人之境,將一筆錢偷偷塞到糖果攤老闆的圍裙口袋裡。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ZTK6WqWFP
不是出於憐憫,也不是出於施捨,對奈莉菲來說,那些是買糖果的錢,是充滿尊嚴與正義的交易。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FO38EKISU
收下謝禮之後,卡捷德和奈莉菲坐著人力車往地面出發,準備結束這趟採購行程。
偶爾幾台人力車擦身而過,車伕們喘著氣,努力地載運那所剩無幾的客戶。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Sfar5LJIZ
卡捷德探出頭,看著那螺旋狀的斜坡一路直達塔頂,可謂壯觀。螺旋斜坡中央的鏤空空間,垂著粗細不一的麻繩,用來吊掛貨物。
卡捷德似乎能想像全盛時期的市集塔,將會如何的人聲鼎沸,木箱上下搬運吊送。它不只是人們互通有無的地方,也是旅客觀光朝聖的景點。
「沒有那筆錢的話,他們會找到我的!」
「給我安分點!可惡!」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afWAblCzt
「這傢伙力氣真大!」
「讓我死了算了!與其被他們找上門!讓我死吧!」
卡捷德乘坐的人力車經過治安兵的身邊,他們似乎正在和剛才捉捕的糖果攤強盜奮戰。
然而就在那一剎那,強盜掙脫了治安兵的捉拿,朝向螺旋斜坡中央的鏤空處衝刺。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6xQK2rNrb
起初,強盜看起來像是要逃避追捕,但是強盜的腳步並沒有停下,卡捷德這才忽然明白,他是想從坡道中央的鏤空處跳樓尋死。
「不好!」奈莉菲見狀立刻發動無人之境,然而那強盜早已躍出斜坡邊緣。
奈莉菲奮不顧身的跟著跳出去,一手抓住起重吊臂的麻繩,另一手勉強抓住了強盜的衣袖。
「啊!」承受著雙臂巨大的張力,奈莉菲痛苦地拉住墜樓的強盜,雙臂的疼痛讓她退去了無人之境的加速效果
「別救我……」
「你這傢伙!還沒接受審判就要畏罪自殺嗎?」奈莉菲忍痛質問強盜
對方仰頭看向奈莉菲
「至少……我從這邊跳下還有全屍,他們也就不會再找家人麻煩了……我也就不用再躲躲藏藏了……」
強盜說完,伸出另一手,亮出短刀,義無反顧地朝衣服的袖口一刀割下,布料迅速斷裂,奈莉菲還來不及阻止,這名男人便放棄了眼前最後的救贖,義無反顧地尋求屬於他的解脫。
在失重的過程中,他緊皺的眉頭終於鬆開。
「碰!」一聲巨響,他的生命和軀體便一起永遠止步在著地處。
眾人七手八腳把奈莉菲拉上斜坡,奈莉菲跪坐在原地,看著地面,不發一語。人群在斜坡聚集了起來,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八成又是欠錢了吧……」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PwIvJdpt4
「真可憐……」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VJkP5Zhpf
「這錢真的借不得啊……」
治安兵火速趕往地面並驅散圍觀的民眾。
離開市集塔後,回家的路上,奈莉菲始終托著下巴,整個車廂的氣氛異常凝重。卡捷德時不時看著悶悶不樂的奈莉菲,卻又不太敢向她搭話。
『是因為目睹了有人在自己面前跳樓而震撼嗎?就算我只是旁觀也覺得恐怖……她應該比我更加難過吧……?』卡捷德揣摩著奈莉菲的心情
「這不對……有問題……」奈莉菲小聲地碎念
「奈莉菲……妳不要太自責……雖然有人在面前死去很難受,不過那畢竟不是妳的錯……」
「不……我更加在意的是,他臨死前口中的『他們』是指誰?」奈莉菲打斷卡捷德,看著窗外不停閃過的街景,冷靜地提出疑問
『欸……?原來是在困惑這個嗎?』卡捷德忽然意識到,自己擔心的方向大概完全錯誤了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DC09m4ZeY
「我想……大概是債主一類的吧?可能是因為還債壓力太大了?」
「寧願求死解脫,也不願面對債主,代表債主比死亡更加恐怖,這不是一個正常的債務關係該有的現象。」奈莉菲分析其中的蹊蹺
「是黑道或幫派嗎?」卡捷德循著奈莉菲的暗示脫口而出
「可能是……」奈莉菲的語氣中充滿著無奈
一改平常活潑精神的模樣,一談到犯罪與邪惡,奈莉菲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瀰漫嚴肅又沉重的氣質。
「欸~雖然邪惡的線索近在咫尺,不過首要之務還是趕往前線。畢竟處理這種事情的話,可能會拖延非常久。」奈莉菲撥了撥頭髮,話題隨著她落下的劉海而沉澱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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