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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橋兩頭所有人員全都看傻了,小治呆若木雞的凝視河谷,久久沒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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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爺跑到小治身邊將他搖醒,等回過神後,這才聽到弘爺正對著他吼道:「代誌大條啊啦,趕快通報,請求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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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治聞聲後,立刻回到車上,用無線電呼救好幾遍,但聽到的只有背景噪音,沒有任何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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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管無線電了,直接開車出去找人吧!」弘爺說完,再跑去找潘少尉,問道:「隊尾押車是不是你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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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嚇到精神恍惚的潘少尉,吱嗚半晌後才回道:「應......該是吧。」隨後,潘少尉抓起隨身無線電發話,問道:「我是『潘排』,現在是誰在隊尾?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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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無線電傳來回應:「是我,『阿超』。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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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少尉:「你開什麼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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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超:「悍馬。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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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少尉隨即命阿超迴車下山,看到警察找警察,看到部隊找部隊,總之趕緊帶人回來搜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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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小治也透過無線電,要彼端二連的人員先原地待命。然後他坐上潘少尉的吉普車,打算兵分二路,帶著已過橋的車輛繼續往山裡前進,希望他們這頭能早一步遇上大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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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治車隊往山裡開進去沒走多久,遠方傳來雷鳴聲,此起彼落的在山谷間迴盪!但車窗外,仍是濃霧瀰漫,遍尋不著空中有閃電的光芒。小治心裡納悶:怎麼這個時候會打空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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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後座的潘少尉嘴裡嘀咕著:「怎麼會有砲聲在這個時候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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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小治才意會過來,原來那不是雷聲,是砲兵的砲擊聲!可仔再細聽,又不像,因為開砲的頻率顯得很零散,像是缺乏指揮,隨意亂放砲,這不是演習會有的情況。他心想:現在早已過了0點,不可能在半夜開砲;擾民不說,在阿里山國家公園裡頭,那更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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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訓走到這個地步,各種無法解釋的意外,令小治開始摸不著頭緒了;而且越往山裡前進,路是越走越詭異!原本還鋪有柏油的路面,開著開著,不知不覺竟變成了泥石子路!路面佈滿小碎石,當車輛輾過時還會發出「沙沙沙」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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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山裡走,始終沒遇上任何車輛,甚至連一個部落、路標、路燈都沒見著,只有忽濃忽淡的雲霧和落不停的綿綿細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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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批駕駛這時已經扛不住了,無線電中傳來弘爺請示,問能否停車休息,因為他那車的司機開始疲勞駕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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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治下令停車,在路邊稍事休息,讓人員下車舒展舒展;十分鐘後,各車換人駕駛,隨即再出發,車隊就這麼一路開到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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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空漸漸露出魚肚白,沒多久,鵝蛋黃的日出面沿著山稜線緩緩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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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一照,濃霧逐漸散去,下了一夜的雨也悄悄停了;小治看著車窗外那阿里山的日出美景,總覺得有那麼一點不對勁,但卻又說不出有哪裡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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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連長』,你看遠處山景,是不是哪裡怪怪的?」無線電傳來羅排的聲音,他說:「台灣的山區我去過不少,但沒看過這樣的風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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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治抓起無線電,神情疲憊的反問:「怎麼啦,你又發現哪裡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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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排不可思議的說:「這裡沒有高壓電塔,也沒有鐵皮屋,連檳榔樹都沒看到幾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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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治不耐煩地回道:「這裡是阿里山,是國家公園,你是要找什麼檳榔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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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小治再望向遠處的山頭,這才發現,方才他一時間說不上來的不對勁,原來就是羅排所說的,這裡沒有看見任何一座台電的電塔,也沒有台灣山區隨處可見的鐵皮農舍,甚直連寺廟、禪院的都沒!再仔細檢視一遍山路,發現沿路已不見柏油,連護欄、路標、警告標示,甚至連一張山產的廣告都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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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到底是開到了哪裡呀?」小治嘀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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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開車的潘少尉忽然喊道:「『何副連長』你看前面……有建物!」車隊駛近建物後緩緩停下,此處正好有一塊不算大的空地可以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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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車一看,原來是一座鳥居聳立在山壁旁,鳥居後頭是一排石階,朝石階上方看去,有間規模不大的,用石塊砌成的小廟;歇山式屋頂、一重簷,周圍還有一些在日本神社才會看見的宮燈與幡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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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突然一道人影閃過,飛快地爬上石階;定睛一瞧,原來是查理!只見他端著一台「類單眼」,拼命對著石廟和周圍的擺設一陣猛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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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興奮地對臺階下的小治一行人介紹道:「你們看,這是道道地地的日本神社,可能是你們日本時代留下來的古蹟!我在台灣還沒見過保存這麼完整的神社,我得多拍幾張照片,回去再寫一篇專欄,總編輯一定會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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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玲隨查理的步伐,沿石階爬了上去,小治也緊隨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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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查理指向杉木下的一尊石佛,再介紹道:「這是『地藏王菩薩』,旁邊還有『賽錢箱』和『手水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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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玲:「這神社跟我之前去日本看到的好像哦。」說完,她投了枚銅板進賽錢箱,然後雙手合十,低頭祈禱,她祈求昨晚墜落山谷的弟兄們可以有驚無險,平安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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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玲,你會不會拜啊?」羅排踩著石階緩緩走了上來,接著說:「參拜日本神社之前要搖一下鈴鐺。」語畢,還扯了一下賽錢箱上面用粗麻繩吊著的銅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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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玲:「可我記得是拜完要投錢時才搖鈴的啊。」兩人就這樣開始爭論起日本神社的參拜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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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小治隨身的無線電傳出弘爺的聲音,說東邊山谷有炊煙升起!於是一行人往東邊山谷望去,確實有道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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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小治興奮地喊道:「肯定有人,我得派人下去求救!」只見他三步併兩步,急忙從神社跑下來。一回到車隊,趕緊命浩克、軟達、彬哥,三人下山谷一趟,查探是什麼人升的炊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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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軍卡墜落山谷的意外萬分危急,小治此時最期待的就是遇上部隊的人,無論是600旅還是其他單位都好;哪怕是隨便一個在地人,只要能帶他們走出這深山老林,都比自己開車瞎轉要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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