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與獵之歌》 - 第二章黑騎士(三)

第二章黑騎士(三)

Jan 21,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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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約翰在村莊來回巡視了一兩圈，目的是仔細觀察任何和惡魔有關的線索，包括足印、脫下的皮髮和掉落物、它們肆虐的痕跡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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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來到位於村子中央的教堂。那是一座典型的教堂，高聳瘦削的設計，兩旁的尖塔直指蒼穹，整座教堂以柔和的奶白色為主調，四周和居中的圓錐形尖頂卻是天藍色，藍白相互點綴，讓人看得心曠神怡。教堂正門是巨大的尖拱木門，門上的雕刻如畫，美輪美奐，教堂四邊的彩色玻璃窗戶神秘壯麗，折射的陽光猶如五彩神光映照在約翰身上。剎那間，約翰彷彿聽到天主的感召，讓他心神恍惚了片刻。

但是，他很快便回過神來。因為本應莊嚴神聖的教堂被破壞得支離破碎，大門被撞爛，彩色窗戶的玻璃碎片遍佈地上，部份外牆更是沾滿血跡污垢。神聖莊嚴不再，只有衰敗的死亡氣息，約翰能夠想像得到惡魔來襲之時不少村民都會逃到教堂避難，希望天主可以打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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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每一次敲門的都是死神，人多的地方必然會吸引惡魔到來。最後，只會淪為一場慘不忍睹的大屠殺。

約翰低頭伸出右手，捏着三指於胸前憑空劃出十字，作了一個十字聖號的手勢，默念阿門。

在這個村莊他需要觀察和調查的東西已經足夠，來到這座教堂前施禮是為了所有死難者，希望他們能夠得到天主的引領。至於造成一切災難的惡魔，約翰會獵殺他們為死難者報仇。

最後，約翰望了教堂拱蓋上的十字架一眼，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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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剛才的調查，約翰已經大致了解是次惡魔入侵的情況，對於數量和類型心中有個看法。然而，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找到「門」的位置，避免再有更多的惡魔進入這世間。正如他一開始的預測，約翰在村莊裏並沒有找到「地獄之門」，綜合所有現場的線索顯示，約翰假設這些惡魔是最先從村莊的北邊摧毀了木牆然後闖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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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番肆虐和屠殺後，惡魔從四方八面散去，因此可以看到村莊外惡魔的足跡非常雜亂而且向四周延伸開去。

約翰繞着村莊外圍走了一圈，最後在村莊北面的的破洞外找到一連串相對整齊有序的足印，一直延伸至遠方，明顯是一班惡魔從遠處趕來留下的痕跡。約翰看着連綿不斷、看不見盡頭的足印，心生不妙，因為這個方向是來自法拉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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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正向着他最不願意的方向發展，他輕嘆一聲，連忙吹起口哨喚來哈娜，翻身上馬，快馬加鞭，一路沿着惡魔的足印奔向法拉森林。

村莊距離法拉森林並不遠，轉眼間，約翰已經騎着哈娜去到法拉森林的邊緣。

果不期然，惡魔的足印去到法拉森林的邊緣便消失不見，沒有轉左或轉右，這亦意味着它們是從森林裏走出來。站在法拉森林的邊緣，抬頭望去便是一株株參天大樹，樹冠上的枝葉茂盛，一片片樹海形成的天然屏障，將一切陽光隔絕，令森林裏陰影處處，瀰漫着神秘而古老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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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邊緣的樹木連成一線，遠遠看去就好像一道渾然天成、翠綠雄偉的巨大城牆，人類站在它面前是何等的渺小和不起眼。

約翰望着森林內的婆娑樹影，昏暗的環境就好像一個攝人心神的旋渦，讓人慢慢生起恐懼和不安的情緒，一旦被拉扯進去，稍有不慎便會陷入精神失常的邊緣。事實上，對於普通人而言，森林樹海的確是一個生人勿近的地方，因為隨時會出現令人意想不到的危險。

然而，約翰沒有猶豫，毅然邁步踏進森林。

一步入森林的范圍，地上的枯枝殘葉已經令人難以找到惡魔的足跡，森林裏的環境為它們提供了最佳、天然的掩護。但以約翰多年來追蹤惡魔的經驗，他還是很快便找到一些蛛絲馬跡。更重要的是，他可以嗅到惡魔強烈的氣味。惡魔的氣味充滿惡臭，就好像混和了屍體和垃圾的味道，叫人作嘔反感，通過氣味去追蹤是常見的方法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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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訓練後，約翰對惡魔的氣味非常敏感，能夠靠氣味去分辨惡魔的方位。不僅如此，如此濃烈的氣味表示曾有大量的惡魔出沒，這正是「地獄之門」在附近的證據。

約翰從後腰袋翻出一個淺灰色、拳頭大小的麻袋，打開後倒了一小撮銀色的粉末於左手掌心，然後捧到臉前。

「可拉多尼。」約翰低聲呢喃道。

呼，輕輕一吹，粉末飛揚，飄散於空中。粉末沒有掉落，反而聚成一團在空中飄浮，隨風而行。這團銀色的粉末忽然向前飛去，留下了一條銀色的尾巴，約翰馬上追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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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色粉末不斷左穿右插，忽然向左拐去，忽然向右急轉，忽然穿過灌木叢生的草叢，約翰要一邊避開途中的雜草枯枝，一邊緊隨着銀色的粉末氣流。然而他速度也不能減慢，因為稍有不慎便會失去了蹤影。

這些銀色的粉末是他們專門用來追蹤惡魔，配合魔法使用，這些粉末會飛至惡魔的位置或者曾經有大量惡魔聚集的地方。

「居然如此深入……」約翰一邊前進，一邊喃喃說道。

由約翰進入法拉森林開始追蹤已經過了一段不短的時間，粗略估計距離邊緣也約有二、三百米的路程，這令約翰有點驚訝和奇怪。

忽然，約翰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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