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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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吃飽飯之後,便和龍雪接續剛才的話題,我們便走便聊,很快就走回到了宮殿去。她是個很好相處的人,我們很快就變成好友了,對於交朋友我還是很有自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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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外面的紅階梯走上二樓,房門隔著走廊銜接窗臺,迎著秋日颯爽的微風、還看得見滿天星星。一個個圓燈籠散發橙光,就像是斐耶馮亞夏山頭的果樹,一顆一顆結在樹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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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睡了,晚安囉艾莉絲。」龍雪剛盥洗完,換上了不知道是今天第幾套的衣服,在走廊道向我們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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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明天見!小雪。」剛來時還沒想到我能和龍雪相處得那麼融洽,交了新朋友,心情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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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睏,奎兒,我們也快回房間吧。」今天也是辛苦了一整天,突然一陣睡意襲來,我想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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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該去休息了。」看見姊姊疲憊的樣子,實在有些不好意思說自己辛苦了一天,她從早上就開始確認各種事項,也不停思考著應對每個人,現在一定累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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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姊姊,今天辛苦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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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著我笑了笑,是真誠的笑容,而不是剛才虛偽的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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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艾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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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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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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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熟悉的竹蓆上,不熟悉的燈光下,我就連讓自己安分下來都覺得困難,心靈也絲毫無法沈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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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一週沒有在家裡軟綿綿的床墊上入眠了,不知道城堡裡最近怎麼樣?蕾娜和莫妮卡應該有好好照顧安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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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點擔心安妮呢,之前她犯下那種傻事,那時的畫面依然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我當時怎麼能對她說那種話呢?想起來還真自責,我真是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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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娜說她是個很需要關懷的孩子,雖然總是裝作堅強,但內心肯定很孤單,我很想要做些什麼來彌補以前的錯誤,但不知道她本人怎麼想。安妮到底對我有什麼想法呢?她是真的討厭我嗎?出發的那天倒是兇得不怎麼可怕,我實在是搞不懂她,真希望她能生活得開心點,啊啊,想那麼多事現在更無法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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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是那種擅長思考的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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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我真的好累,但是完全睡不著,現在再不睡的話明天一定會累倒,想了那麼多事,反而好像精神更集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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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不然去外面散散步吧,看看風能不能吹熄我的精神。奎兒睡得很熟呢,她工作那麼辛苦,還是不要打擾她難得的休息時間,我就自己走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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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有點重,拉著還發出嘎嘎嘎的摩擦聲,一打開門就感受到寒意,我得去拿一件大衣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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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風很平靜,它輕輕碰觸我的長髮,樹葉也規律地沙沙作響,秋天的一切都是那麼平緩,它們也許都正等待著冬天的到來,展開下一段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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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月兒是滿月呢!真圓,像餅乾一樣,讓人想要一口吞下,但在大都市裡家家戶戶燈火通明,好像看不太見星星,凜都的星星真是害羞呢,在山上每天晚上可都看得見夜空懸著滿滿光點,有時還有流星,想著就覺得浪漫,也讓人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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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踩著有點不穩定的步伐向下,這裡的樓梯很陡峭,我又滿懷睡意,有點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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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還好沒事,我成功下樓梯了,我記得往前走一段距離有個花園和湖泊,剛才路過的,在那裡聽風賞花應該很舒適。應該是走這條路沒錯吧?真期待那裡的景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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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看到了看到了!果然有座大湖,雖然比山上的湖小了不少,但這裡畢竟是被人給特別整治過,整齊且美麗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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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湖,這裡還有很多高大的樹、已經開始凋謝的花,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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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也睡不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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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唯一、僅有、全世界獨一無二的紅色長髮吸引了我的視線,端倪湖面的淑女正端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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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姊姊轉過頭,以有些呆滯、不帶生命的眼神察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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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變得很清脆、很嬌弱,不像是方才的她,也不像我過往所熟悉的姊姊,她不只脫去了禮服,更褪去了那份神氣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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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心有靈犀呢,唉,我實在睡不習慣那個床。」我隨便在姊姊的旁邊找了塊看起來乾淨的草坪,伸直了雙腿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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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很平靜,燈籠和荷葉自由自在地於澈藍世界漂浮,住在湖裡的動物們應該都已經睡著了吧?只有我們兩個睡不著覺的可憐人還醒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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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中午的時候,我似乎對妳太兇了。」姊姊的聲音真的變得完全不同,要不是我能在燈火下看清她的臉龐,我完全會覺得自己認錯人了,也就是說,她平常的聲音都是刻意裝出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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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啦,姊姊是為了我好嘛。」沒想到姊姊居然為了這種事而愧疚著,很讓人驚訝她居然那麼關心我,對於那件事我是沒什麼關係啦,畢竟姊姊不是會想要害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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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她嘆了口氣,我從來沒見過威風凜凜的姊姊露出那種不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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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嗎?要是心情不好的話,把心事都給吐出來,肯定會舒服些的。」我看她臉色不太對勁,好擔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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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過頭,望向月亮,或許是不希望我看見她哀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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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我好像太過緊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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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清脆的聲音彷彿來自於靈魂的深處,訴說著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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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我正代表著帝國,一舉一動都將牽制大局,我就感到害怕,感到緊張,感到腦中一片混亂,我才知道,世界竟是如此令人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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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時間就如同凝霜,而充斥著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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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很害怕碰觸政局,我害怕自己一步的犯錯造成帝國的崩壞,我害怕自己一步的錯誤會讓百姓們受苦受難,我真的好怕,怕我成了帝國和北雪之間的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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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褐葉落下,打破了水面的平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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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不想長大,還不想握有權力,還不想背負承載國家命運的壓力,我只想留在山上扮演一個聰穎又高貴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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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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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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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的心中,竟然總是裝載著那麼多恐懼,但我卻什麼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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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過去那個愚蠢的我,也許會傻傻地裝作什麼也沒發生、或者火上加油,但,嶄新的我,此時此刻必須幫助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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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我們都在妳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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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哭個不停,越哭越烈,淚水積為河,流入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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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恐懼的軀體倚靠在我的肩上,而我以手心和全身的溫暖,試著融化她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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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眼淚和痛苦都一同流逝吧,我最親愛的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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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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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妳在這裡,能看清月亮和星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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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經很深了,貴族們早已熟睡,但這倒是侍從們終於能放鬆的時間。凜都王城花園邊的長廊上,也有兩位剛從服侍工作中脫離的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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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辛苦囉。」一位有著異國面孔的少女才剛剛走入長廊,她已經脫去了制服,換上便衣,露出於白皙和黃褐之間的皮膚,那示意著她父母的跨國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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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來一杯?」那位少女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一瓶清酒和酒杯,她隨意地把酒瓶放在地上,並以熟練的動作倒酒,酒杯則推給另一位有著黑色長髮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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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髮少女什麼也不說,她只是自顧自地看著星星,就像沒有察覺那位混血少女的存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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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甯瀾小姐,可以不要無視我嗎?真是的,這可是我們好不容易的重逢欸,該不會四年沒見就忘記我是誰了吧?」混血少女對於青梅竹馬對她的冷淡有點不高興,但長髮少女還是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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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再不理我的話,我明天就去告訴龍雪殿下,告訴她甯瀾小的時候每天都在說『我長大以後要和祁婭結婚!』,我數到三,一、二⋯⋯」混血少女祁婭很不高興,使出了殺手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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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到祁婭長大以後還是那麼幼稚,是說我哪有說過那種話啊,而且,我們是三年九個月又二十五天沒見才對。」長髮少女,也就是甯瀾抱怨著被祁婭打亂了心情,但顯然她心裡肯定還是很在意老友祁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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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瀾瀾妳怎麼可以忘記這件事,不就是妳爸爸和我外公在飯館會談的那一次,我們在那個庭院玩的時候妳說以後要嫁給我,妳那時候還以為我是男孩子⋯⋯等等,那件事已經過了十年了嗎?」祁婭完整地重現這段對她而言十分重要的故事,她永遠不會忘記這段友誼的重點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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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說妳真的很幼稚,連這種事都記得一清二楚。妳不是也說過什麼『下輩子要當甯瀾的狗』嗎?」甯瀾連續兩句殺傷力極高的話,透過負負得正精準的打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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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兩個一樣幼稚嘛。對了,妳家裡最近怎麼樣了、還有我家呢?」祁婭似乎突然意識到自己終於見到多年不見的朋友,應該先聊一些比較有意義的事。
「老爸和老媽兩年前出海,到現在連封信都沒寄回來,妳家聽說最近又賺了好大一筆,就這樣,沒發生什麼事,唉,突然有點想爸媽了。」想起好久不見的父母,甯瀾的心中不免起了一份哀傷,卻不被表現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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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瀾的父母是航海探險家,正奉命尋找返回大陸的航線,已經數年沒有消息了,有些人說他們死了、有些人說他們叛逃了、也有人說他們已經回到舊大陸了,但甯瀾從不在意這些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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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啦,不要哭喔。」祁婭和家鄉早已沒有太多連結,少數能見到面的北雪人只有父母,他們也不太常分享這些承重的事,對於近幾年的家鄉和舊識可說是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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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我也不怎麼在意就是了,我對妳的認識可能還比對老爸老媽多,能見到妳我就很高興了。」甯瀾拿起酒杯,小酌一杯,內心滿是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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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要不理我啊喂。」祁婭高興地說,月光和杜康一同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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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月逐漸高昇,樹葉隨意地搖擺,水聲潺潺,除此之外是一片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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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妳回去以後,我可能又要開始孤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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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瀾的眼睛原應如同夜空中的星星一樣閃亮,此時卻變得呆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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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對妳不好嗎?」祁婭擔心地問,她不希望甯瀾感到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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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像妳這樣的怪人才會把殿下當朋友看吧,也對,全世界只有妳這種怪人會把我這種無聊的人當朋友。」甯瀾是個情感和表情時常對不上的人,在她的言語中找不到一絲一毫孤單的感受,但內心孤寂卻是千真萬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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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祁婭突然想起了些什麼,她放下酒杯並爬起跪著,臉上還帶著醺然地紅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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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甯瀾卻是什麼也不明白,她看向突然站起的祁婭,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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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甯瀾未有防備,祁婭準備熱情地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甯瀾卻有些反應不及,被祁婭撲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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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婭雙手撐著地,雙眼和甯瀾對視,瞇著眼笑著,全身都散發著愛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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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瑩照甯瀾散落於木地板的烏絲,她瞪大了眼,高挑的身材此刻被祁婭壓制著,心兒跳個不停,蒼白的臉頰也被點上胭脂紅,那是從小便總是孤寂的她從未曾有過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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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讓妳知道,世界上永遠有愛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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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婭闔上了眼,逐漸靠向甯瀾嬌嫩的雙唇。甯瀾亦同,就如同那時一樣,默默地等待著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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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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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都那麼晚了,還讓妳在這兒聽我發牢騷。」過了好一陣子,姊姊總算是不哭了,不知道那好一陣子是指多久,我看月亮都已經升到最高點,開始往下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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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沒事,重要的是姊姊心情好多了嘛,姊姊平常那麼用心的照顧我,我也要想辦法回報才行。」我以樂觀的態度回應姊姊,希望能讓她高興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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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因此放鬆了些,柔和地笑了幾聲,她的笑聲就像鳥兒唱歌般優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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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妳和以前變了很多,變得更善解人意了。」姊姊問,她正仰望著星空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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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為了今天的旅程,前幾天我去找了蕾娜,我問她,要怎麼樣才能改掉總是不小心語中帶刺的壞習慣。」回到山上那天的晚上,不小心撞見了姊姊的那次,為了不要再傷了別人,也為了這次的旅行做準備,我偷偷去了老師的房間問問題,這是讓我很高興的回憶呢,就告訴姊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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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告訴我,只要用我的樂觀去幫助別人,大家都會知道我沒有惡意的。」當時蕾娜笑著對我說,她說我很善良,一定做得到。以前從來沒有一個認識不久的人會用「善良」來形容我,只有蕾娜這麼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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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沒有回應,感覺是在顧慮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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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原來姊姊不想當皇帝嗎?」我想要更加了解姊姊,一方面出自好奇,一方面是以便未來能幫助她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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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對我而言有點難理解,我原本以為每個人都喜歡巨大的權力,我是從來沒想過如果我是當皇帝會是怎樣的感受,我這個庶出女的繼位順位在姊姊和安妮後面,她們兩個都出意外而讓我繼位,應該是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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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有害怕的事嗎?」姊姊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把話題轉移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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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害怕的事⋯⋯我以前從來沒有想過,我的生活過得太歡樂了。害怕的事嗎⋯⋯我突然想到一件我絕對不能放下的事,一件一但失去便會讓我喪失活著的意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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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有一天再也看不到大家,姊姊、安妮、爸爸媽媽、奎兒、金妮,還有好多好多人,能和大家一起生活就是最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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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像艾爾的風格呢。」姊姊以脆弱的聲音說著沈穩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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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害怕的,是萊耶塞帝亞的血脈和政權,有一天斷送在我的手上。」姊姊的語氣就像是在清澈的弦音中參差了污涅的血絲,有些害怕、有些悲傷、卻又不失去柔和的基底。國破家亡、血脈斷絕,全都是我從不覺得可能發生的事,姊姊居然滿腦子都是這樣的想法,還真是壓迫呢,所以我一定會把姊姊的這些壓力全都斬盡殺絕,嗯~那麼我該怎麼回答比較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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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那麼厲害,那種事才不可能發生呢。」我的話說起來有些小孩子氣,但是聽起來肯定很悅耳,沒錯!我得這樣懷抱著自信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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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也想要那麼樂觀。」在悲傷和沉重的季節之後,緊接而來的是嘆息的情感,可能是我的話奏效了吧,姊姊現在不那麼負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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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姊姊實在很辛苦,就我從小到大的觀察,每一個老師,蕾娜除外,都叫她不要太過樂觀,做事前要悲觀地想想
過最壞的後果,他們可能是覺得我沒救了才沒有要我跟上,我很懷疑學那種東西是不是真的會讓人做事做的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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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睡了吧,我心情好多了,能好好休息了。」在對話中差點忘了時間的流動,都已經不知道多晚了,啊,好睏,我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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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晚安囉。」實在太累了,我現在只想躲進被窩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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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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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向前走了幾步,卻被姊姊攔住,此時我能仔細地由上而下看著她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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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再一次緊緊地擁抱我嗎,艾爾,妳的手心和心靈都好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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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還真是愛撒嬌呢,快過來吧。」畢竟,能讓姊姊高興就是我的幸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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