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d of Fate】⸺「Undertale AU」 - 06：兄與弟

「我，帕派瑞斯，張開雙臂歡迎你！」

弗里斯克的無視對方的話語，無情的冰冷刀刃斬落。雪中白骨升起，代替帕派瑞斯承受住這道斬擊。

「杉、杉斯？」

矮骷髏消失的瞳孔道盡委頓，縱使沒有其他時間線的記憶，但自弗里斯克的表情所見與花花那裡聽到的消息，也能明白事態的窘迫。

LOVE的優勢除了讓杉斯不至於被一擊斃命外所剩無幾，弗里斯克在一次次的讀取中早已熟識其餘的攻勢。一旦戰鬥時間拉長，杉斯在疲困狀態下受傷沒有及時逃離的話，弗里斯克有絕對的自信送其歸於塵土。

此時杉斯所面臨的困境——是自己兄弟的性命。

倘若逃離戰鬥，帕派瑞斯將會葬身於弗里斯克的鋒刃下；假使駐留抵抗，自己雖會淪為刀下亡魂，但帕派瑞斯卻有機會趁機前往避難。

兄與弟的性命，唯擇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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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夢夢躊躇未行，抉擇之時終將臨。

弗里斯克哂笑著望向杉斯，手中緊攥的鋒刃指其脖頸。早已勞瘁的身心無力反抗，刀刃斬落，杉斯的白襯衫染上一道怵目驚心的血痕。

「那麼，晚點見。」避開弗里斯克的追擊，杉斯的身影頓時消失於雪地。弗里斯克挑了挑眉，「我還以為你會選擇試圖保全你兄弟呢。」

「既然這是你的選擇，那麼——」

斬落。

「好、好吧。這跟我的計劃有些出入……」帕派瑞斯的頭骨落在弗里斯克腳下，身軀作塵埃四散，墨灰點綴於純白之雪上。

「盡……盡管如此！我依然信任你！你還可以做到更好！即使你自己不這麼認為……」他吞了吞口水，「我……我保證！」

弗里斯克冷眼注視著生命的終結，見證千百次的畫面並無半分特別。

「抱歉，帕派瑞斯。」

帕派瑞斯的頭骨上下顎之間被白骨刺穿，杉斯在顫抖的指縫間感受流逝的壽命，擁抱著自己兄弟那將破碎的殘軀，脈脈不得語。

——與其成為失去記憶的行屍走肉，不如將未殘缺的此刻化為永恆。

手足於掌中作塵埃散去。

* 你的 LOVE 提升了。（LV 5 → LV 7）

杉斯昂首望天，他用自己的雙手奪去了他兄弟的性命。

餘溫還在掌心中縈繞，沉湎著他的一顰一笑。

「哈哈哈哈哈……你倒是打了手好算盤啊。」杉斯腹部的傷勢仍舊，但弗里斯克並沒有趁勢追擊，反倒是眼中含笑地望著杉斯，「如何？願不願意分享一下，葬送自己兄弟性命的感受如何？」

「用這點EXP就能買到這齣大戲的門票，實在是太值得了。」

「杉斯，是時候離開了。」花花自雪中冒出，蹙眉道。

杉斯頷首輕笑，伸出左臂讓花花攀附其中，身影消逝於雪町。弗里斯克回首瞥了眼兩人消失處，哼著歌、踏著步伐，步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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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比的店已然空無一人，雪町的居民不是葬於弗里斯克之手，便是接到避難通知前往避難了。大嘴、醉兔、紅鳥或昔日於此打牌的雪町犬隊，散落遍地的撲克牌闡述著狼藉，故地未改，舊人不再。

杉斯拿起店內僅存的番茄醬一口飲盡，悲愁卻像是堵在了他的咽喉，任憑如何吞嚥也無法嚥下，滿腔憂戚堆積無法消化。

如死亡般寧靜，令人無法呼吸。

花花無法感受到「愛」，但依舊能感受到其餘的情感。傷悲浸濕了店內氣息，他想出言安慰，卻苦於不知該道出什麼話語合適。

在第八名人類弗里斯克尚未墜落地下世界、花花還未失去「飾神」的時候，帕派瑞斯一直是個很好胡搞瞎鬧的夥伴。在某幾條時間線上，他甚至創立了一個「花花粉絲俱樂部」，邀請了不少怪物參與其中。

那些時間線上，與帕派瑞斯的緣分也讓杉斯注意到他，因無趣而展開的屠殺則會使杉斯出手制裁。花花為了擊敗對方，用掉了比其他人更多的重置，也正是在那時才意識到這名懶骨頭的真正實力。

杉斯故作輕鬆地笑了笑，手扶吧檯站起身來，「該走了，你應該休息夠了吧。雖然我也想再偷會懶，不過人類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花花頷首，沉默是此時最好的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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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區域。

昏沉的光照、藍與紫的色調，牆中鑲嵌的寶石璀璨閃耀。

「呦！你也是偷偷溜出來看他的嗎？」

一名通體黃色的年幼人形怪物，頭上有四枚尖刺、長著一條小尾巴。

這條時間線的弗里斯克也並非第一次見到怪物小孩，當他在雪町展開屠戮、居民們紛紛前往逃難時，就曾在那棵聖誕樹下見過他。

「喲，我看見大家都跑掉並在某處躲起來了。夥計，大人有時候真的有夠笨的，哈哈……難道他們不知道安黛因會保護我們嗎！」

「太棒了……他最酷了，不是嗎？我長大了要成為他那樣……」怪物小孩興奮地道，隨後好像想起了什麼事，壓低聲音道：「嘿，別把我在這裡的事告訴我父母，哈哈。」

怪物小孩自顧自地笑著，弗里斯克並不打算搭理對方。越過異常緘默的回聲花與無人的哨站，徑直走入瀑布之中，拿走了芭蕾舞裙作為防具。

前行，陰影覆蓋了面龐，斑駁黑影向前拉長。

步入海草叢中，能看見安黛因的背影正眺望著遠方。或許他已經意識到，那名過於仁慈的高大骷髏、自己的知心朋友，永遠不會來了。

前行，草鳴，安黛因聞聲喚出魔法長矛，高舉著。可似乎是顧忌著什麼，左右張望後又收回了長矛，帶著殺意的兇惡眼神緊緊凝視著弗里斯克，向後退去，身影埋沒於這片暗色之中。

「喲……你有看見他瞪著你的眼神嗎？那……那真是太讚啦！我超超超超超嫉妒啊！」怪物小孩從海草中冒出，喜形於色地道：「他就只是恆久佇立於那裡等著，然後你就……！！！」

「來吧，我們去圍觀他怎麼懲罰那些壞傢伙們！」怪物小孩說完又匆匆跑走了，途中還跌了一跤——或許眼袋下方的瘀傷就是這麼來的——，不過爬起來後仍像個沒事人一樣笑著離開了。

前行，許願室種滿了回聲花，它們仍像先前那朵般緘默異常，天花板上鑲嵌著發光的藍色寶石用以偽裝成星空。穿越此地，那名英雄便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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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兄與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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