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夜裡,安靜的道路只剩下雨水拍打的聲音,現在的時間是午夜12點整。安靜的街道下,有個廣闊的地下室,這地方沒有充足的光線,因為全部的燈具都照射在了正中央的一座擂台上,四周都是階梯型的觀眾台,雖然座位沒有被坐滿,但這不代表人數不多。
白色的擂台被黑色的鐵網包圍著,鐵網上幾處掛著撕破的布料,地面沾了不少血跡、汗水,甚至還有牙齒。兩名體型差距不小的工作人員,一個高瘦的根竹竿似的,另一個又矮又胖的,兩人提著水桶和拖把迅速的清理擂台,配合的相當默契。
這裡是地下格鬥場,是個沒有法律制度的地方,來這邊的只有兩種人,用生命換錢的人,還有用錢買刺激的人。
觀眾區各個都是財力不一般的人,當然也有少數的窮人,在這賭拳,不是享受刺激,就是希望能靠這個一夜致富。
而剛剛那場比賽結束後,大多數的人都為自己下注的結果感到爽快並興奮的交頭接耳,看來是贏了不少。
突然,女人的聲音透過麥克風打斷了所有人的交談。
「各位飼主們!你們現在興奮的也太早了吧?我們還有一輪廝殺呢!」這句話一出,原本安靜下來的觀眾沒幾秒又重新躁動了起來。
「雖然剛剛的廝殺很爽快,但接下來的這場更加刺激啦!」貓女裝扮的女人一邊說著一邊帶動所有人的情緒。
「那妳倒是快點開始讓我們下注啊!野貓姐姐!」觀眾席內一名紈絝子弟站起身子,興奮地大喊。
「那當然!這次我們龍方的選手,雖然樣貌不像其他人一樣魁梧,但他卻始終在每屆廝殺排行中排在第一!目前戰績10戰6勝4場不戰而勝,代號紅狼!」擂台上方的投影不斷散著炫光,上頭出現了被稱作紅狼的少年照片。
而被稱為紅狼的少年正是宮玄,他裸著上身,雙手纏滿繃帶,金色的雙瞳在紅色的頭髮下隱隱發光。宮玄從擂台旁的走道進了那被鐵網籠罩的擂台,扭了扭脖子,再次確認繃帶是否纏的夠穩。
「而另一邊虎方的選手是個戰績3戰3勝的幼崽,雖然每場都有傑出到表現,被稱作暴力天才,但卻想一口氣挑戰我們的第一名!代號無名!」女人接著介紹另一邊的選手,此時投影上幾次閃爍後又出現了叫做無名的照片與戰績。
而從另一邊走道出現的少年穿著皮革外套和牛仔褲,臉上掛著黑色的面罩,只有烏黑的短髮和赤紅的雙眼展露在大家的眼中。
此時的觀眾們不管怎麼看,那個叫無名的選手都像是個未成年的孩子,身材也很瘦弱。
這種體格別說是在這沒有法律制度的生死擂台廝殺了,恐怕連街頭打架都是挨揍的份,這樣的人是暴力天才?想到這觀眾們傳來一陣此起彼落的噓聲。
「小屁孩!滾回家喝奶啦!3戰3勝是買來的吧?別浪費時間來玷污我們的眼睛了!」剛剛那紈絝子弟又喊了一聲。
而那少年沒有理會,只是靜靜的走進了擂台,面對眼前身材精實的宮玄。
宮玄並不感到奇怪,畢竟也不少人明明不擅長打架,卻會為了錢而站在這,而下場可想而知。
「賺錢有很多種途徑,看你的樣子不像是在街頭打混的人,你要是現在離開的話還……。」
「你會怕?」
宮玄的話沒說完,少年就一句挑釁打斷了宮玄的勸導。宮玄這次訝異的看著對方,不只是因為對方的膽量,還有他的氣勢,一個如同刀鋒般銳利又乾脆的氣勢。
「是我態度不好,既然站在這了就代表已經做好準備了,我會好好應對你的。」宮玄扭了下四肢的關節。
廝殺開始!
廣播響起了令人沸騰的聲音,擂台下穿著清涼的舉牌女郎高舉著開始的招牌然後將其仍出。
廝殺已經開始了,但雙方都沒有輕舉妄動,宮玄雙腿微蹲,提起雙拳,而少年也相對的穩住下盤,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見對方不打算進攻,宮玄先一步有了動作,他以墊步迅速的拉近兩人的距離,拳頭向少年的肩膀刺去但卻被少年躲過。少年在宮玄收回拳頭的瞬間做出了反擊,一樣以刺拳回擊,卻也被宮玄躲過,並重新拉開距離。
雖然剛才兩人的刺拳只是試探,但不管是拳速還是反應神經都讓雙方有同樣的想法。
“很快!”
看見少年的警戒心比剛剛更強,宮玄認為必須得稍微認真的對付他,不是因為對方的速度與迴避能力。已過去的經驗來說,躲過了剛剛的攻擊,普通人都會因自滿而鬆懈,而眼前的這個少年不但能夠抓準時機反擊,還能單憑一次交拳的瞬間得知自己的實力並提高戒備,代表著少年不是受過精實的訓練就是在格鬥方面有著過人的天份。
“暴力天才嗎?看來是一筆不好賺的錢。”宮玄在心裡暗道。
「換我了?」少年簡短的一句話讓宮玄重新進入狀況。
只見少年和剛剛的自己一樣用墊步沖向自己,右拳刺出的同時,宮玄反向躲閃,但他的餘光馬上瞄到了另一邊的危險。少年的左拳相差不到一秒的時間也同時刺出,還好宮玄的反應快,馬上提起拳頭用手背擋住,下一秒,宮玄的低踢卻被對方先一步的跳開躲過。
宮玄感受到擋住拳頭的手背傳來隱隱的刺痛與麻木感,他在看向少年的拳頭。少年握的不是普通的拳型,他拳頭食指與中指的第二個指關節突出,宮玄捏了把冷汗,如果剛剛那下被擋下來估計眼球要被打出來了。
宮玄瞪大雙眼笑著看向眼前的少年,金黃和赤紅的雙眼對視,宮玄感受到了幾分興奮。
以往鬥過的對手沒有誰讓他感受到危機意識,他在這地方純粹只是抱著以暴力賺取錢財的心態,而這是他第一次在這地方感受到格鬥…不對,是真正的廝殺!
“要用嗎?還是不要?如果用了會不會一下就結束了?但好想痛快的釋放自己的技術!”
宮玄在內心掙扎,打從在這參展的開始到現在,他所使用的只不過是純粹的肢體暴力,他還從未使用過自身原本的格鬥術。
當他正在猶豫的同時,對方擺出了奇特的架勢,他微蹲雙腿,雙臂半收一手在面前一手在腰間,雙掌半開,五指半收,第二個指關節突出如同獸爪一般。
宮玄全身一振,死死的盯著少年的架勢,他以為這只是巧合,只不過是隨意擺出的架勢,宮玄在心中說服自己,但事實並非如此。
少年墊起腳尖,下一秒,他已超乎常人的爆發力出現在了宮玄的面前,而其他觀眾都看傻了眼,他們都沒有看清少年移動到宮玄面前的瞬間,就像瞬間移動一樣。
宮玄沒有慌,他冷靜的應對接下來的攻擊,右拳擋住了,再來是左拳,然後腿踢,宮玄有一半是經驗與動態視力,另一半則完全是依靠直覺來化解這些攻擊,每一擊的力道都足以讓宮玄格擋的部位發麻。
宮玄感到不可思議,不管是架勢,還是攻擊節奏,還有那些雖然不純熟,但目的明確的技巧,每一擊不是要讓對方殘廢就是置對方於死地。
這樣的格鬥術,他不只是見過,而是這格鬥術就是他原本所使用的格鬥術!
在他感到驚訝,同時莫名的憤怒也從心中燃起,而這被情緒支配的瞬間,少年一個上鉤拳讓宮玄來不及躲過,指關節從他的下巴順勢劃過顴骨,被劃過的地方馬上皮開肉綻。
“鹿衝”
宮玄頓時釋放了自己的殺氣,全場的觀眾都繃緊了神經,離他最近的少年也突然震住。宮玄以同樣的拳型揪住了少年胸口的布料,指關節以反作用力頂住他的胸口,然後瞬間發力,全部的力道集中在一點,並衝擊在了少年的胸口。
少年被這一擊打飛了一段距離,面罩也隨之落下,而宮玄並沒有好奇對方的樣貌,而是對剛剛擊中對方胸口的手感感到驚奇。
「你…是女的?」宮玄愣在原地,臉頰上的傷口不斷地溢出鮮血。
他看著眼前黑髮赤眼的人,乍看之下是個清秀的少年,但剛才擊中對方胸口的手感讓宮玄感到異常,仔細打量了跪在地上摀著胸口的她後才察覺對方是個少女。
少女痛苦的喘不過氣來,剛才那一擊讓她一時無法呼吸,痛苦的神情讓宮玄回過神來。他趕緊上前幫對方扶好姿勢,讓她重性調整呼吸,畢竟對方會使用自己的格鬥術這點他有太多疑問了,可不能讓她有什麼閃失。
「把身體放鬆!」宮玄將少女翻過來,並讓對方的背靠在自己的膝蓋上,然後膝蓋向前一頂
少女原本上身緊繃的肌肉突然鬆開,呼吸也變回了正常,見到少女恢復,宮玄正想質問對方,一聲槍響突然充斥整個地下競技場。
「靠!秩序者!為什麼秩序者會在這?」觀眾們突然恐慌的喊著。
一群秩序者列隊並快速的闖進了競技場內,宮玄也同樣錯愕,他突然感受到一股殺氣,一把匕首筆直的向他襲來,無奈只好推開少女並躲開攻擊。
葛萊斯用最快的速度趕到少女的身旁,將她護在懷裡,並用槍指著眼前的宮玄。
「逮捕這裡用所有人,反抗者打斷腿也要帶回去!」葛萊斯大聲的怒吼。
「葛萊斯…咳!」少女喘著粗氣叫著對方。
「早說過了這次任務妳不要插手,偏不聽。下次別再這麼魯莽,沒事了。」葛萊斯雖然嘴裡責備,但還是心疼懷裡的少女。他的視線從頭到尾都沒有離開宮玄過,因為他知道眼前的這少年只需要一眨眼的功夫就能夠出現在他們面前,不可掉以輕心。
宮玄身後突然出現了幾名秩序者要上前逮捕,葛萊斯一聲喝止,但卻為時已晚,他早就察覺到了身後的秩序者。
不知道是出自於防衛還是洩憤,他的雙手突然像鞭子甩了幾下,週遭的空氣被劃破的聲音令人頭皮發麻。待宮玄的雙手回到原本的位置時,兩名秩序者的頸部呈現怪異的扭曲,並應聲倒下。
宮玄咬著牙,猙獰的瞪著葛萊斯與他懷裡的少女,金黃與赤紅的雙眼再一次對視。最後,宮玄選擇了逃離這裡,原本還有幾名秩序者要上前阻止,甚至是開火,但葛萊斯再一次喝止才讓宮玄能夠安靜地離開這裡。
並不是葛萊斯刻意想放他離開,而是宮玄所使用的格鬥術讓他想避免交鋒。
他知道,凡是使用那種格鬥術的人都異常危險,即使我方人多勢眾,也有槍械在身,但要他殺了在場所有人,最多也只是吃幾顆子彈也能辦到,”只要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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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冰!」蓮靠在了頂樓的圍牆上,突然臉頰傳來了冰涼的觸感,打斷了她過去的記憶。
「在想什麼呢?」比她高了一顆頭的紅髮男子遞了灌啤酒。
月光照射在宮玄的身上,他爽朗的笑容和金色的眼眸給人一絲溫暖的感覺,蓮和他對視了半晌,面對宮玄,蓮稍微仔細打量了下。
手臂上的肌肉線條還有些許的青筋,看得出來是個受過鍛鍊,身材不錯的體格,整體的身形比例都很完美。東方人的血統讓他的五官流露出另一種神秘感,尤其是他的雙眼,金黃色的雙眸和陽剛的眼型,嚴肅起來有男人該有穩重,笑起來又有父愛般的溫柔與安全感。
不得不說,宮玄真正的樣貌和身材如果去當個男模發展起來一定也不錯。蓮那對赤紅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宮玄,這讓宮玄反倒覺得不自在。
「果然我原本的樣子比較合你的胃口?」宮玄隨便看了句玩笑,想打破這份寂靜。
蓮也因為宮玄突如其來的玩笑才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多尷尬,趕緊接過對方遞來的啤酒。
「抱歉啊,突然把妳帶來著,我想妳一定覺得很混亂吧?」宮玄站到了蓮的身旁,背靠著圍牆說道。
「狼犬組織的首領跟我在大學時同班了快四年,而且在以前我們還見過面,這確實挺讓人不愉快的。」蓮調侃的回應對方,打開了易拉罐並灌了幾口。
「那還真是抱歉,不過我們彼此彼此吧?沒想到自己同學居然是秩序者總教官的養女,而且現在還成了啟示錄的特工。」宮玄苦笑著回道,想藉此扯平雙方的感受。
兩人又突然陷入了一陣尷尬,這次換蓮率先開口。
「狼犬聽說是個搶奪啟示錄資源的地痞組織,雖然啟示錄和人民都想剿清你們,但和你相處幾年了,我不認為你這樣的人帶領的組織會是這樣的形象。我突然被綁到了這裡,啟示錄那邊可能早就用項圈定位到我的位置,在過不久,或許就明天,秩序者就會過來這與你們開戰,到時候我也一定會在其中。」
「你想表達什麼?」宮玄聽出蓮話中有話,他也灌了幾口酒。
「你們狼犬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組織?宮玄,不管如何,我都是啟示錄的人,至少你得給我個理由,或許可以以我為橋樑和葛萊斯商量,弄出個協議來和平共處。」蓮單刀直入的向對方述說自己的想法。
但面對蓮的想法,宮玄先是愣了片晌,然後笑了幾聲。蓮對宮玄的反應很是惱火,正當她想一拳捶過去時,宮玄提起了蓮的下巴。
「協議?你該不會要回去說,狼犬其實不是個壞組織,我們可以和平共處之類的話吧?蓮,妳天真是妳的事,但啟示錄有啟示錄的立場,我身為狼犬的首領也有首領的立場。啟示錄面對人民、體系與名譽,我要背負狼犬成員的生活、安全及人權,妳認為我們能夠好好的共處嗎?」
宮玄嚴肅的盯著蓮分析,蓮只覺得對方在找藉口,她不理解宮玄話裡的含義變拍掉了對方的手。
「妳剛才問狼犬到底是什麼樣的組織對吧?沒錯,我們不是地痞,我們只不過是一群由半獸種組成的組織。」
狼犬組織位於在伊甸園東邊最邊緣的地帶,這裡的資源貧乏,只有廢棄的建築和被遺棄的垃圾,理所當然也沒有法律制度、醫療建設等基本的系統,說白了就是個荒城。
而宮玄是在前幾年的時候開始組織狼犬,起初只有他和火狼跟茉拉三人,他們都是半獸種,由於半獸種在啟示錄內時常遭受歧視與不公的對待,所以宮玄便與火狼和茉拉帶領少數同為半獸種的人來到這個地方。
雖說是個荒城,但由於他們陸續招募半獸種加入,在勞力上也比較能有效率的整理荒城,在經歷一陣子的時間,他們才勉強整理出了一小塊區域能夠居住。
在解決的居住的問題後,再來就是資源上的問題了,因為身份的問題,要在啟示錄內找到換取資源的工作根本不可能,即使透過茉拉的幻霧偽裝,但最多也只能同時給予10個人使用。先別說茉拉在最極限的狀態使用異能能夠維持多久,隨著狼犬組織的成員逐日增多,這種方法的效率還是太低。
且面對社會的不公,為何他們要偷偷摸摸的遵守法律規矩去苟活?要是哪天被發現了,肯定會引來一群變態癖好者來到這裡掠奪他們身為半獸種的特徵器官,就像教會拍賣那時出現菈比歐翅膀時一樣。
與其這樣,宮玄決定乾脆壯大武力方面,比對方先一步的採取行動,一邊掠奪啟示錄部分資源養活自己,一邊陸續從啟示錄內救回那些還在遭受欺壓的半獸種。
「我們半獸種只是為了生存,不是為了衝突,雖然說是掠奪資源,但我們只會奪取夠用的份量,我們也不曾殺害過任何一個人。不過那些以收集我們特徵器官為樂的變態另當別論。」宮玄誠懇的述說狼犬組織的目的。
「既然是這樣,你們可以採取申訴的管道來獲得幫助,我相信還是會有人願意幫助你們,還有,既然你痛恨那些歧視你們的人,為什麼還要用那些人給你們取的半獸種來稱呼自己?」蓮提出了她的方法,她認為即使狼犬沒有殺害過人,但宮玄的做法還是過於偏激。
「幫助?誰?有多少人?妳以為那些事我沒做過嗎?如果像妳所說這麼順利,我們會需要在這種地方過日子?還需要去地下格鬥場那種地方博命?在你們擔心待會要去哪裡玩,要去哪間餐廳吃飯時,我們只能煩惱下一餐是什麼時候!」宮玄一下沒控制好情緒吼了起來,這讓蓮嚇了一跳。
一時的衝動讓宮玄的瞳孔變的銳利,臉上浮出若隱若現的皮毛,而看到蓮瞪大雙眼看著自己,宮玄才意識到自己差點失控。他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待自己冷靜後,皮毛和瞳孔才恢復了正常。
「蓮,妳認為歧視的定義是什麼?雖然啟示錄將我們這樣的人取了”特有人類”的名字,但還是出現了半生種這種稱呼。歧視不是在於稱呼,而是在於這裡。」宮玄回到了平常的樣子,用溫和的語氣解釋,並在最後一句時用手指抵著蓮的胸口。
赤紅與金黃的雙瞳對視了半晌,然後蓮的巴掌果斷的甩在了宮玄的臉上,突如其來灼熱的刺痛感讓宮玄一臉茫然。
「說話就說話,不要擺著正經的臉亂摸!」蓮氣的斥責對方。
聽到蓮的話,宮玄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居然一副理所當然的碰了一名少女的胸部。
「抱…抱歉!我忘記妳是女……!」宮玄的話還沒說完,第二個耳光又甩到了他另一邊的臉頰上。
即使人看起來可靠又穩重,但在對女性說話這方面似乎沒什麼危機意識。
「東弦哥哥?姐姐…?」一名孩子氣的聲音突然出現,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一個嬌小的人影出現在他們之間,金色的頭髮有些凌亂,藍色的雙眼也顯得惺忪,看起來像是剛睡醒的樣子。
「莉亞?妳怎麼會在這?」蓮吃驚的看著她,然後又用質問的神情看向宮玄。
「莉…莉亞,妳醒了,乖孩子,妳怎麼跑到著來了?還有,你以後得改叫我宮玄了。」宮玄順勢抱起了莉亞說道。
「宮玄?哥哥改名了?這裡是哪裡?我好餓……。」
莉亞原本不安的樣子在被宮玄抱起的時候得到了一定的安全感,像個小動物一般靠在了宮玄的肩上。
「沒有改名,是原本的名字喔,這裡是我們的家。以後在這裡就不用害怕被發現秘密了,這裡的所有人,包括我都和莉亞都一樣,所以不要害怕,待會我會叫人拿吃的給妳,好嗎?」宮玄輕拍莉亞的頭,並將她凌亂的頭髮梳齊。
一張能夠蓋住她半顆頭的手掌溫柔的安撫著莉亞讓他們看起來像極了兄妹間的關愛。
蓮再一旁盯著宮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宮玄人前人後的反差讓她開始懷疑他之前信誓旦旦的保證自己不是戀童癖的宣言是真是假。而宮玄也注意到了蓮那異常的眼光。
「妳剛才問為什麼莉亞會在這吧?妳不笨,剛剛和妳說了這麼多,妳其實心裡有數吧?」宮玄提醒的說道。
「莉亞?難道妳也是……。」蓮嚥了口水,並皺著眉頭看著她。
「沒錯,莉亞也是半獸種,是前陣子才出現特徵器官的。而且她的種類在當時拍賣會出現過。」說著,宮玄稍微掀起了莉亞背後的衣襬。
一對如同琉璃般有著綠色、黃色與紅色色彩漸層的羽翼露了出來……。
那是”菈比歐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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