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制變更人們的設定?也不會怎麼樣啊,回到前面的劇本論,就只是劇本被改了,你所創造的新設定,會覆蓋掉原本命運擬合出來的設定。而剩餘的部分,命運會再重新擬合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必要的話,整個世界的時間線,都有可能因此而變化,就這樣而已。」赤眼的卡捷德一派輕鬆地應對那些看似深奧的提問
「這……這種事情有可能嗎……?你是想說,奈莉菲他們,其實都只是可以被隨意擺佈的提線木偶嗎?」卡捷德低下頭,心中難免排斥這種理論
「好了,扯遠了,不管他們是不是提線木偶,他們正在遭受痛苦是事實。你不想終止他們的痛苦嗎?」紅眼的卡捷德質問道
「想!當然想!怎麼可能不想!」卡捷德立刻回答
「那你知道該怎麼做……凍結這一切苦難的方法,我已經告訴你了……」
紅眼走到卡捷德面前蹲下,他抓著卡捷德的手,讓卡捷德緊緊握住那修長而銳利的拆信刀。接著又牽著卡捷德的另一支手,去摸他自己的脖子。
「這裡,是你的動脈。挑對位置,你的痛苦會少一點。」說完,紅眼的卡捷德退到茶桌後
卡捷德看著手上的利刃,感受著另一支手傳來自己脖子深處的脈搏跳動。他的心臟跳得越來越快,明明是在寒冷的昏暗房間裡,卻緊張得滿頭大汗。
明明之前在醫療大樓時,才剛下定決心不會再離開奈莉菲,會一直陪伴他們直到這所有災難結束的。殊不知,這種決心卻只是一直在徒增他們的痛苦而已。
想到這裡,卡捷德既不甘心又覺得難過。
明明自己一直努力著想幫上忙,但是不但什麼都做不到,最後還反過來拖累的大家,甚至成為所有人痛苦的根源。
他不停地深呼吸,卻一直沒有勇氣下手。到目前為止,紅眼卡捷德說的一切如果屬實,那自殺這樣的恐怖行為,就是暫停惡夢的唯一方法。
卡捷德將刀尖抵到脖子上,冰涼的觸感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就在這時,一隻強而有力的手從後方伸出!緊緊抓住了卡捷德的手腕。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Tz521i6MC
對於這猝不及防的強硬接觸,把卡捷德嚇了一大跳。
「嗚哇!什麼?誰啊!」卡捷德轉過頭去看
站在身後的那個人,也長著和卡捷德一樣的容貌,但是卻擁有美麗而閃耀的金色眼眸。
「卡捷德,你大可以不必聽他一派胡言。」金瞳的卡捷德說道
他讓卡捷德把拆信刀放下,繞過沙發,走到卡捷德面前。
「怎麼又是你啊,黃眼仔……怎樣?這次你又想對卡捷德灌輸什麼心靈雞湯了?」紅眼的卡捷德一臉不耐地抱怨
「赤眼,你真是越來越過份了。勸卡捷德離開奈莉菲就算了,這次居然還教唆他自殺。你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蛋!」金瞳咒罵著赤眼
「你可別誤會,我之前確實沒有打算讓卡捷德自殺的。因為當時城主還活著,有他在就足以和魔王對抗,卡捷德死不死都無所謂。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5yNjMg0T4
不過現在城主離世了,人類的王牌沒了,所以要阻止苦難繼續,就只有讓卡捷德死亡並離開這個世界。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我才是在想辦法解決問題的那個人好不好?」赤瞳的卡捷德替自己的策略提出辯解
「這是逃避!卡捷德的離開並不會讓苦難真正的消失,奈莉菲也只會被永遠困在那無邊的夢境與失去城主的傷痛之中!你這算什麼方法!」金瞳怒斥
「不然我問你,你覺得卡捷德和魔王單挑有勝算嗎?不要說的好像他有其他選擇一樣行不行?雞湯王。」紅眼反諷金眼
「有!他本來就有其他選擇!繼續變強,繼續旅行下去,為什麼不可以?」金瞳激動地反駁
「夠了沒?之前你們說卡捷德沒受訓,沒有十指戒律,所以才會手無縛雞之力。那現在呢?他也受過訓練了!十指戒律也有了!他有派上用場嗎?」紅瞳也提高了音量
「卡捷德有足夠的時間去開發跟練習十指戒律嗎?他受過實戰的訓練了嗎?你不能因為一個孩童剛拿到劍揮不動,就否決他未來成為優秀劍士的可能啊!」金眼的卡捷德振振有詞
「你要不要看看眼下有足夠的時間讓他這樣慢慢進步嗎?你是哪來的自信覺得,卡捷德的進步速度,能趕的上前線死人的速度的?」赤眼的卡捷德也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
就在赤眼金瞳吵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卡捷德意識到這樣高的分貝,竟然沒有吵醒奈莉菲。他又抬頭看了看周遭,發現原先飄動的窗簾,不知曾幾何時竟然凍結在飄逸的那個剎那。
整個房間除了赤眼金瞳的吵架聲以外,幾乎是安靜到詭異的地步,彷彿時間都靜止了一般。
「你這個愚蠢又固執的金眼仔!我現在是在幫卡捷德,讓他不要留下遺憾,幫這個世界從痛苦中脫離,麻煩你讓開!」紅眼的卡捷德從房間的陰影中喚出雙手長劍
「想打嗎?我可是求之不得!你這種滿嘴歪理的人,我巴不得除之而後快!」金瞳也在月光下凝結出自己的大劍
兩人的戰鬥一觸即發,紅瞳扭曲凌亂的劍路在房間陰影的掩護下忽隱忽現,迅速逼近到金瞳架勢的弱點處,差一點就砍中了金瞳的肋下。
金瞳驚險躲過之後,立刻走位步入月光照明的範圍下,避免在黑暗中陷入劣勢。他快速進行閃躲與格檔,並看準紅瞳出手的瞬間,彈開他的劍,並抓住他的手腕將他扯入月光中,紅瞳見狀踢腿反擊,金瞳冷不防一腳被踢退了好幾步。
停下腳步後,他發現身後就是破碎的落地窗,只要再向後一步,就會從從這必死無疑的高度墜樓。
看到金瞳身後的破窗,紅瞳意識到自己正佔據地形的優勢,旋即又出手平砍。
眼見雙方都處於極度危險的邊緣,卡捷德不知所措地看著腿上睡著的奈莉菲,害怕她被波及。
卡捷德思索,紅瞳是對的,城主不在了,戰勝魔王的希望越來越渺茫。因此要立刻凍結一切苦難的方法,就是自殺並離開這個世界。但是另一方面,金瞳的話語也是正確的,這種作法稱不上解決。
更不要說自己離開以後,未來能不能再次回到繪本世界,都還是一個未知數。
「可惡!你這個幼稚又天真的礙事者!成天做著那些理想又可笑的白日夢!」紅瞳低吼
「你才是整天教唆別人逃避、自殺,思想扭曲歪斜的病態人格!」金眼也不甘示弱地罵回去
他們都抓住對方持劍的手,誰都不肯鬆手,相互牽制,甩拉著彼此。把桌椅櫃子都撞得亂七八糟,櫃子也被砍出一道道傷痕,書跟公文紙散落一地,兩人好幾次甚至險些從窗戶跌落下去。
「住手!你們都給我停下!」卡捷德看到兩人的戰況逐漸白熱化,出聲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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